看起来,如果有需要,的确还得抱一下,反正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
打定主意,心头放松了下来,转身带着清月往外走去。
这次她是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但在半路上却把清月打发了出去,让她去打听秦玉如那边的消息,齐天宇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清月来的快,回来的也快,秦宛如才回到自己的屋子,坐下没多久,她就回来了。
“小姐,大小姐那边什么事情也没有!”清月抹了一把汗道。
“没事?那大小姐可有出行的打算?”秦宛如愣了一下之后,忽然笑了起来,齐天宇居然没动手?不过倒也不是很意外。
“有,奴婢方才听大小姐院子里的丫环说,今天晚上大小姐会出去,说是要夫人去跟垂花门处的婆子说一声。”清月想了想道,她被打发出去的时候,为了证实这个消息,她还特意的去了垂花门处,小心的打探了一下。
之前垂花门处的婆子可是没放行的。
今天晚上吗?唇角的笑容透着几分清灵,秦宛如纤嫩的手指勾着帕子拉了两下,然后含笑放了下来,齐天宇果然等不下去了,看起来今天晚上会有好戏看了。
她其实蛮期待的。
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笔,稍稍想了想,便落了笔,不一会儿便写好了,等稍稍干了之后,找了一张信封装进去,然后递给清月。
“你一会去找玉嬷嬷,让风子哥现在走一趟,把这封信想法子送给白宇哥哥,他会看懂的,晚上再跟着白宇哥哥看看热闹,看完了回来禀报。”
齐白宇就是齐知府的庶子,也就是齐天宇口中和秦宛如有私情的二弟,现年十二岁,是个很聪明很有天份的孩子,一直被齐天宇看不起!
齐知府府上和宁远将军府上一起出游的时候,年岁相仿的齐白宇和秦宛如往往同游,算是走的很近的好玩伴。
上一世,就是靠着齐白宇的相助,她才能在夫死被所有人鄙夷的情况下,还能得到一个很好的机会,得以暂时的逃脱那个令人窒息的府上。
“是,小姐!奴婢马上去!”清月点了点头,接过信,转身离开。
用完晚膳之后,老夫人派人过来看了看她的情况,发现她还好就让嬷嬷多吩咐她注意伤口,之后就回去了。
待得所有人都走了,梳洗过后,秦宛如却没睡觉,挑了一盏灯,在窗前随意的拿了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她在等,等那枚印章。
也在等,等秦玉如那边出事
秦玉如是在傍晚时分偷偷从宁远将军府的后门离开的,她和齐天宇约在常常见面的那家酒楼。
两个人往日私下里也经常偷偷相会,也是熟门熟路,那家酒楼甚至有一间包间是齐天宇一直订下的。
秦玉如是戴到帷帽出门的,到了包间里的时候,齐天宇己经在座,面沉似水的看着秦玉如进来。
秦玉如进来,丫环梅雪帮着她把帷帽取了下来,然后和齐天宇的小厮一起,垂手落肩的低头站到了门后。
“天宇哥哥!”秦玉如紧走两步,几乎是踉跄的走到齐天宇的身边,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失声痛哭了起来。
齐天宇脸依旧沉着,目光冷冷的落在秦玉如那张秀美的脸上,眸色阴沉。
“为什么?”好半响,他哑声道。
“天宇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些信我也是才看到,吓得急忙想藏起来天宇哥哥,我不知道那些信是哪来的?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二妹妹却这么清楚的知道?”
秦玉如哭道,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下来,如花的脸上一片苍白,赢弱到了极点。
看着自己中意的女子露出这么一副面容,哭得象要断气了似得跪坐在自己有腿边,齐天宇的心一软,“你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是秦宛如设计的?”
“天宇哥哥,我真的不知道,当时看到那个盒子吓傻了,所以才会这么失控天宇哥哥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如果我要和表哥订亲,当时就不会答应你们府上的求亲!”秦宛如继续哭道,眼底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秦宛如怎么知道写这样的信放在你的妆台里?”齐天宇的眉头皱了起来,将信将疑的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二妹妹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者也可能不是二妹妹二妹妹那么善良,那么小,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装信的锦盒是哪里来的!”秦玉如哭的越发的肝肠寸断。
看着哭的如同一个泪人一般的秦玉如,齐天宇犹豫起来了,他本也觉得秦玉如不可能会骗他,这么多年的情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特别她还这么善良,到现在还维护自己的妹妹。
手伸出去,替秦玉如拂去脸上的泪痕,再一次问道:“你没有骗我?”
“我不会骗你,如果骗了你,天宇哥哥,让我不得好死!”秦玉如毫不犹豫的指天发誓道,知道这个时候不说狠一点,齐天宇不会相信自己。
“你真的不会骗我?”齐天宇沉沉的问道,心里己相信了一大半,伸手把秦玉如从地上拉起来,秦玉如就势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天宇哥哥,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我我莫如死了算了,也免得连累天宇哥哥的名声!”秦玉如在齐天宇怀里一边哭一边慌乱的抬起头来,哀伤的看着齐天宇,忽然用力从他的怀里挣开,转身就往窗口扑去。
酒楼紧靠着江洲的一条大河,水流向来很急,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基本上没有生理。
一看秦玉如往窗口扑去,齐天宇大急,一把伸手拉住秦玉如的衣襟,急道:“我相信你,玉如妹妹,我相信你,你别急,我们两个慢慢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都都退婚了,还有什么法子!”秦玉如哭的喘不过气来,身娇体弱的她被齐天宇一把重新拉在了怀里,一片凄云惨雾。
“没事的,会有法子的,就是你那个二妹怎么把锦盒放在你的妆台里的?”齐天宇一边拍着秦玉如的后背安抚她,虽然心疼她,但还是有几分疑惑。
他其实并没有完全解惑,冷静下来想想秦宛如只是一个尚会淘气的孩子,怎么会做这么恶毒的事情,必竟她的年纪实在太小,平日里也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
“可可能她也是被骗了!”秦玉如现在心里恨不得秦宛如直接死了才好,但嘴里却不得不维护她道,把她和狄氏两个商量的理由说了出来,“她她和水姨的关系一直很好!”
虽然水若兰平时深居简 出,但两府关系甚好,齐天宇也是知道她的,听秦玉如这么一说,齐天宇忽然觉得很有可能,很早的时候秦玉如就一直在他耳边说水若兰看起来清清静静,似乎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但是私底下却是一直肖想她父亲。
“是因为宁远将军!”齐天宇咬着牙恨声道。
他忽然觉得对了,秦宛如或者还太小不懂事,但是水若兰呢,那可是大人了,保不定是因为想对付狄氏,所以才会动了这么恶毒的心事。
“你知道不,前几天,她还勾得父亲进了她的房,母亲正为了这事跟父亲在闹,可能”秦玉如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说法齐天宇信了,又添油加醋的哭道。
“下贱”齐天宇这时候己经全信了,紧紧抱着秦玉如,脸色气的脸色铁青。
门突然被撞开了,几个人吵闹着摔了进来
第二十二章 讨要养生的法子
几个泼皮地痞之类的人突然之间打打闹闹的摔进了两个人的包间。
丫环和小厮被促不及防的挤在了门后,尖声疼叫起来,引得外面走过的一众人等都挤在包间门口看热闹。
包间外的人和包间里的人一个照面,立时愣了一下。
秦玉如蓦的醒过神来,急推开齐天宇,身子往边上转去,避开门口众人的视线!
“哪里来的人,赶出去!”齐天宇的脸色一沉,冲着门口的几个地痞样的人厉声道。
“这不是齐大公子吗?怎么这时候还有心和人私会?”有人惊讶出声,在江洲地面上认识齐天宇的人不少。
才出了那桩让男人蒙羞的事情,齐天宇居然还有心和女子私会,这心可是够大的!
“那那是宁远将军府的秦大小姐!”秦玉如就算是避的快,还是有人认出了她,立时又有人惊叫道。
两句话这么一说,门口的众人立时了起来。
才发生的这件事,实在是太惊人了,这几天大家讨论的就是这件婚事,哪料想这会居然看到这一对曾经的未婚男女居然抱在一起,这又是什么情况?
摔倒在地上的地痞互相攀附着爬了起来,一个个摔的发歪衣斜的,但这也挡不住他们的好奇之心。
“不是说秦大小姐给齐大公子戴了绿帽子,而且还珠胎暗结了,难不成现在又发现这珠胎是齐大公子的?”一个地痞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齐天宇又看向偏着身子的秦玉如道。
“这也有可能!”有人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答道。
“那这孩子是谁的?”有人看向秦宛如的肚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这话可是越说越难听了。
这一刻,秦玉如羞愤欲死。
“你你们放肆!”齐天宇脸色青了,然后又白了,厉声大喝道,对着才从门后挤出来的小厮道:“把门关上!”
被撞的差点晕掉的小厮和丫环立时把门使劲往外推,无奈门口的人这时候越来越多,大家都挤着看热闹,两个人的力气实在太小。
秦玉如慌了,突然看到帷帽就在自己手边的地上,急忙捡起来戴在自己的头上,转过头对丫环梅雪低声道:“我们走!”
“还不让开,是准备明日大堂上以传播谣言罪论处吗!”齐天宇走过去,怒把门口的几个人往外推了推,厉声喝道。
看他真的怒了,门口的几个地痞终究不敢过份,往后用力的挤了挤,门口暂且让出了一个小小的通道,梅雪扶着秦玉如着急的往外走。
“这是秦大小姐身边的丫环?”
“对,就是!”
“肯定是的!”这一次,大家认出了秦宛如身边的丫环,秦宛如往日的时候,没少在外面游玩,认识她身边贴身丫环的人也不少。
听到这么多人的声音,秦玉如哪里还敢多呆,急匆匆下楼而去,哪料想下楼的时候太过仓促,帷帽上的轻纱不知道勾到了哪里,突然之间就在她下最后一层楼梯的瞬间,帽子掉了下来。
帷帽下秦玉如哭的狼狈的脸立时露了出来。
秦玉如羞的双手一捂脸,急冲下楼梯往门外的马车跑去,梅雪紧紧的跟在后面。
但是楼上楼下的人还是看了个清楚,全都哄然大笑起来。
三楼的一个包间窗口,伏着一个小少年,眉目俊朗,更是笑的前呼后仰,但既便如此,他也没发出声音来,只低头看了看二楼的走廊处,齐天宇正沉着脸举步走了下来
“小姐,您不知道,风子哥说现在所有人都说齐大公子就是一只乌龟,戴了绿帽子,居然还会和大小姐抱在一处,两个人都是没羞没燥的不要脸。”清月来禀报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一边说一边擦笑出来的眼泪。
秦宛如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书:“都看到了?”
“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楼上楼下那么多人,那帷帽就在这个时候掉的,大小姐就算是再捂脸都没用,那么多双眼晴哪!这以后大小姐都没脸出门了!”清月觉得真解气。
往日里大小姐就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可背地里没少陷害二小姐,偏二小姐还一副实心实意的样子,没少替大小姐背黑锅。
“看到白宇哥哥了吗?”想到秦玉如的狼狈样子,秦宛如也不由的嫣然一笑。
“风子哥说看到了,白宇少爷就在三楼,他就是和白宇少爷商量了之后,才使人撞进门里去的,齐大公子不知道小姐和白宇少爷早知道他和大小姐私会的包间了,还以为做的多隐密呢!”
清月撇了撇嘴,正想再说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被忧色代替,看着秦宛如不安的道:“小姐,风子哥说进去的时候看到齐大公子抱着大小姐,这是原谅大小姐了?大小姐又说了什么陷害到您了吗?”
“不是我!”秦宛如的目光落在屋里的烛台上,思索了一下道,齐天宇不是一个蠢货,不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自己必竟还小,太过于心机的事,自己干不了,“有可能是水姨!”
秦玉如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齐天宇才会原谅她,自己的身上己不可能,想来想去唯有刚出了事的水若兰了。
“那怎么办,水小姐那么柔善的一个人,会不会被齐大公子陷害!”清月着急的道。
“明天我就去找水姨!”秦宛如拿起边上的小剪刀剪了剪烛心,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深,既便没有今天的事,她明天也要去找水姨,抢一个先机。
幸好今天晚上秦玉如出了事,狄氏那边慌了神,齐天宇一时间也不会把手伸到宁远将军府来,自己可以借此机会找水姨好好说道此事。
有些事既然不可以避免,那就迎难而上!
看着时间己晚,秦宛如让清月去睡觉,想到一会可能有人来,也没让她守在自己外面睡,让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去睡。
待得清月离开,秦宛如依然坐要灯下,随意的拿着方才的医书翻看起来,这本医书还是静心庵里的明秋师太看她投缘,想让她跟着学医才送给她的。
只是送给她之后,一直被她扔在一边也没兴趣多看,方才清月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翻出来的,倒是来了兴趣,随手翻看解闷。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烛花的声音,风从窗口吹进,很是怡人,才进入秋天,白天的温度还是很高的,到了晚上,却是凉风阵阵,白日的燥热仿佛一下子全散掉了似的。
秦宛如原本觉得自己看不进医书的,哪料想居然看得入了谜,以至于楚琉宸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待得烛花又爆了一下,她抬头想剪烛花的时候,才看到坐在窗前的楚琉宸,不由的吓了一跳,蓦的站了起来,一双圆润的水眸瞪的溜圆。
这样象颇象受了惊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