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花毒自然源于紫青花,说起来,紫青花可谓是圣药,他那个世界百年难得一见的药中圣品,不过成熟的紫青花含有剧毒,不小心沾染了就是脱之不去的梦魇。
所以紫青花虽然是圣药,但也并非谁都敢用,只有那些知道调和紫青花毒素的大医者,才能把紫青花当做药物使用。
莫问有些奇怪的是,地球上竟然也有紫青花,而且还是成熟期的紫青花,那云老恐怕不知道紫青花的厉害,才不慎中了此毒。
“中毒!怎么可能。”
沈静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医生,怎么会听莫问胡说八道。一般而言,中毒除非那种立刻见血封喉的毒,才无法治愈,一旦到了医院,毒素就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再厉害的毒医院也有很多办法解毒。
即便是神经毒素,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祛除,虽然祛除慢了可能会导致脑部受损,导致变成植物人或者痴呆傻子,但也是可以把毒素祛除的。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那么多专家大师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怎么可能是毒素引起的病。
莫问望了沈静一眼,没有理会她,有些东西根本没法跟她解释。紫青花毒自然不是简单的毒素,普通的解毒之法根本就不管用,如果不对症下药,根本别想解毒。因为紫青花毒依附在人体神秘的经络上面,而且附骨之疽,寻常的方法不可能祛除。
“请问……能治好吗?”
那名叫小蛮的女孩见莫问有了结论,顿时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她才不管什么原因引起他爷爷生病,她只关心能不能把病治好。
“能是能,不过很难,至少我做不到。”
莫问沉吟了一下,却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他还是记忆力里的那个神医,那么解除紫青花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有很多手段都可以解除紫青花毒,毕竟当时他体内有数十种奇毒,他都能让自己生生多活了几年命,很多奇毒都比紫青花毒厉害千百倍,区区此毒并不算什么。
但现在转换了时空,情况又不相同了,毕竟他是地球上的莫问,而不是那个世界中的神医莫问,从条件上来说,就有很多东西都不满足。
例如药材,他知道一些可以调和紫青花毒的药物,但那个世界里的药材地球上未必有。即便是有,名字也不可能一样,想把那些药物一一收集,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金针度气,以金针为引,通过内气把经络上的毒素祛除,但内气都是从小修炼,那一世他的内气修为倒是不俗,足以祛除紫青花毒,但现在这副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内气修为,不可能帮助病人施展金针度气之术。
第6章 争执
在那个世界,有着武者这么一个职业,通过修炼内气,强身健体,举手投足间有千斤重力。稍微厉害一些的强大武者,甚至能飞檐走壁,开金裂石。莫问在宫廷里当太医的时候,那些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各个都身怀绝世武功。
莫问身为医药世家的传人,自小也修炼内气,毕竟莫家并不是普通家族,家传医术也不是普通医术,很多都必须配合内气才能医治一些疑难杂症,那一世莫问就有着不俗的内气修为,否则也不可能闯出神医的名头。
但现在,他体内可是丁点内气都没有,又如何做到金针度气的治疗手法。
而且他发现,病床上躺着的云老也并不简单,体内竟然也有着内气修为,虽然并不是很雄厚,远远无法与那一世的莫问相比,那也的确是一名内气修炼者。若不是如此,中了紫青花毒,又怎么可能撑过几年时间,一个普通老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听莫问说他不能治好爷爷的病,云小蛮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也是,潘爷爷与曾爷爷都治不好,谁又能治好爷爷的病呢。
“你知道谁能治好爷爷的病吗?”云小蛮抬起头望着莫问,脸上满是期冀之色,莫问是唯一一个敢断定爷爷病情的人,瞬间就让她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莫问微微蹙了蹙眉头,并没有接话,若说有谁能治好云老的病,他知道的还真不少,但都是那个神秘世界里的人,地球上有没有,他就不知道了。
莫问的沉默显然伤了云小蛮的心,她眸光黯然的低下了头,默默地坐回了椅子上。
沈静轻叹了一声,不过却没有插画,毕竟莫问只是一个学生,潘老与曾老都解决不了的病症对莫问来说毕竟有些强人所难,而且她根本不相信云老中毒一说,云小蛮不是医生,自然不会多了解,但她心中却清楚的很,以莫问的判断,就算真说出一个能治疗的法子,恐怕医院也不敢听取。
气氛一瞬间陷入了沉默,房间里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沈静悄悄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准备等潘老他们会诊结束,是否能想出一个有效的治疗措施来。
莫问手指轻缓的敲打着凳子,眸光不时睨向卷缩在角落里的云小蛮,眼中闪动着犹豫不决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护士模样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开始给床上的病人输液。
“等等。”莫问下意识的叫住了中年女护士。
那护士抬头疑惑的望了莫问一眼,由于不清楚莫问的身份,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是不是葡萄糖?”莫问瞥了护士手中的输液瓶一眼。
“不错。”护士点点头,不明所以的望着莫问。
“病人不宜输液。”莫问皱了皱眉头道。
血液能一定程度的抑制紫青花毒的扩散,输液等于稀释了血液浓度,助长毒素生长。因为紫青花毒并不是普通的毒素,并不在血液中扩撒。
“先生,不给病人输液,如何保证病人身体内的营养!”
那中年护士眉梢紧蹙了起来,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对于病人家属的一些不可理喻的要求,身为护士她实在有些无奈,病人输葡萄糖本就是为了保证机体正常新陈代谢,难道不能进食的病人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不成。
下意识地,中年护士就把莫问当成了病人的家属,她在医院当了几十年护士,各种奇葩的家属自是都见过。
“护士大姐,病人此时真的不能输液。”
莫问有些无奈的道,并起身挡在了中年护士面前,这种事情他自然无法向护士解释什么,解释了也解释不通,现在云老正是毒素爆发期,可谓命悬一线,一旦输液稀释了血液的压制,大量滋长的紫青花毒恐怕下一刻就要了病人的小命。
中年护士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了,如此不可理喻与自作主张的家属她还是头一次遇见,以前即便遇见些很难伺候的患者家属也不会武断的阻止医院治疗啊,这少年究竟是什么回事?
给病人输液有着很严格的时间规定,万一耽误了事情,病人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担当不起责任。
沈静有些不解的起身走到莫问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服,用仅能莫问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别妨碍人家护士工作。”对于莫问不让护士给病人输液,她也是一头雾水,
云小蛮也站了起来,同样不明所以的望着莫问与中年护士。
“现在输液很可能会要了病人的命。”莫问扭头望着云小蛮,语气有些严肃的道。
“啊……!”
云小蛮闻言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横身挡在了病人面前,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中年护士,似乎她就是前来取命的杀手一般。
“先生,医院有责任治疗病人,请不要阻碍我们治疗,妨碍治疗才真有可能要了病人的命。”中年护士有些气愤的瞪着莫问,老想骂一句胡说八道,但考虑到是病人家属,又把话咽了下去。
云小蛮望着争执不下的两人,同样有些犹豫起来,毕竟一个是医院的医生,另一个虽然是外人,但却是唯一一个敢断言爷爷病情的人,而且刚才潘老也嘱咐两人帮忙看病,明显也是医生,现在究竟听谁的她也拿不定注意了。
中年护士目光望向一边的沈静,明显希望她能帮忙说两句,毕竟沈静也是军医院的医生,虽然跟她不是同一个部门,但也基本混了一个脸熟。
沈静却是苦笑了一声,她不明白莫问为什么如此执拗,作为一名正规医院的医生,她自然知道莫问的举动很无理取闹,实在有些为难人家护士。不过她也不敢完全否认莫问所言,毕竟之前莫问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医学知识,即使潘老都连连称赞。
“你是什么意思?”
莫问睨了一眼云小蛮道,如果云小蛮也同意护士输液,那么他绝对不会多说半句,能做的他都做了。
“我…我……”
云小蛮望着莫问与护士,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此时也六神无主,关乎爷爷的性命,她怎么敢乱做决定。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就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时,门再次被推开了。
“怎么回事?”
潘老刚走入病房,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随着他身后,一下子走进一大波人,足有五六个,都是医生模样的装扮。
第7章 质疑
就在莫问与中年护士僵持不下时,潘老却领着一大帮子人走入了病房,显然他们的会诊已经结束了。
“潘老先生,这位先生……”
中年护士见潘老等一干专家进来,顿时如找到了救星,飞快了的汇报了一下情况,并重点指明莫问干扰了她的工作。
“胡闹!”
曾岩筳副院长闻言面色一板,严厉的眼神扫了莫问一眼,若不是潘老带过来的人,他早就将这个妨碍病人治疗的小子赶出病房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就瞎闹腾。
其他一些跟过来的医学专家面面相觑,云老的病房里竟然会出现一个挑事的小子,胆子还真是不小!第一时间,所有人都认为莫问故意挑事,毕竟他所说的理由对他们这些医学专家来说,实在荒谬之极,不是闹事是什么?
潘老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暗想让莫问查看病人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潘老,莫问刚才诊断出了云老的病因,所以才会如此说的。”
沈静望着一大帮子专家教授挤在房间里,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手下意识的把莫问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颇有些护犊子的意思。
虽然她自己都不相信莫问的那个结论,但此时无疑能帮莫问稍稍解围,再不济也不能说莫问是故意捣乱,而是误诊导致的啊。
“怎么回事?”
潘老闻言瞳孔一缩,目光一下就落在莫问脸上,他对老云的病情可是了解的很,即使他都不能确定病因,只当是突然出现的新病症,而且还是没有治疗办法的绝症。
他们一群专家研究了数年都没有结果,莫问能知道?
不仅是潘老,其他一帮子专家教授也是把目光聚集在了莫问身上,沈静说的话显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即便是中年护士都差异的望着莫问,她可是一直都把莫问当成了捣乱的家伙。
“云老所中之毒乃是紫青花毒,依附于人体经络之上,血液对此毒有一定压制作用,所以不宜输液。”
莫问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多少,说多了他们也不可能理解,信不信那是他们的事情。
潘老皱了皱眉头,目光疑虑的望着莫问,他之前倒是希望莫问能说出些与众不同的观点来,但他真的说出来了,反倒是让他有些头疼。
挡在护士面前不给病人输液?他们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是中毒?
别说其他人,即便是对莫问抱有期望的潘老都感觉有些胡说八道。
其他专家听闻了莫问的结论后,表情顿时有些古怪起来,都是有些啼笑皆非的摇摇头。
“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先出去吧,病人的病症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能下结论的。”
曾岩筳扶了扶眼镜框,有些无奈的望着眼前的两个小青年,他本就为云老的病愁煞了心,那么多经验丰富的专家教授都没有办法解决,他们两个小辈凑什么热闹。
沈静脸蛋有些泛红,悄悄拉着莫问就准备出去。
“小伙子,你既然得出了病因,可知那治疗之法?”
一群专家教授中,唯有一个人并没有笑,反倒是一步跨出,挡在了莫问与沈静面前。
同样是一个老者,年纪似乎比潘老还大,但一双眼睛却精光闪闪,气血旺盛似乎能跟年轻人相比。
“韩老头,你瞎凑什么热闹……”
曾岩筳无语的望着韩老头,现在时间紧迫,他们所有人都不敢肯定那个办法能不能压下老云的病情,可谓是异常严峻的一次治疗,他怎么还有时间去逗弄两个晚辈。
那姓韩的老者却是一挥手打断了曾岩筳的话,目光始终放在莫问身上,别人或许认为那是戏言,但他却不那么想。华夏医道之宏博,历史底蕴之雄厚,又岂是那些天天呆在医院或研究室的学者们能全部了解的。
他早就猜出云老之症乃是中毒所致,可苦于一直找不出解决之法,所以才没有把此事告诉别人。如今莫问说出此事,他第一时间就感觉此子不一般,很可能跟他是同一类人。
沈静望着挡在前面的韩老,有些无奈的望向莫问,谁都知道莫问之言不可信,结果还真有人当真了。本都已经帮莫问解围了,现在又把事情扯回去了。莫问只是一个学生而已,韩老让他说出救治之法,他又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潘老也中闪过一抹异色,目光也落在了莫问身上。他知道老韩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而且他的来历与见识很多都不是他们可比。
“我治疗不了他,顶多帮他压制一下病情。”
莫问摇摇头,望了病床上的老头一眼,缓缓说道。他并不是不知道治疗之法,但他根本说不出来,而且就算他能表达出来,他们也未必能做到。
“你能把云老现在的病情压制下去?”
韩姓老者瞳孔一缩,语气都不由提高了几分,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他之前只不过是侥幸一问而已,心里也并不认为如此年轻的莫问能有什么办法治疗云老,结果却大出意料之外。
虽然只是压制患者病情,但也总比他们一群人束手无策好多了,他们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尝试着做最后的治疗,其实谁心中都没有底。
“你真能压制云老的病情?”
潘老也是一双眼睛锁定在莫问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个真假。
其他人亦都是意外的望向莫问,但基本都是不信的神色,毕竟莫问才那么点大,放在外面最多就是一个学生,他说的话可信度放在一群老专家中实在不高。
感觉周围的目光又聚集了过来,沈静苦笑了一声,都不知怎么说莫问了,还真是不知进退的家伙,明明之前都帮他解围了,现在还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