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有两位年轻的长发女郎,两个女人长得很像,都是一般的大眼睛,高鼻梁。水傲亲自迎上去:“哎呀,为了水某的疏忽,还劳动月堂,实在叫水某汗颜。”
那两个女子连称不敢:“水前辈太客气了,这本是晚辈该做的。”原来炎龙集团的日月星三位首领,在担任集团职务的同时,还兼着另外三宗的堂主;比如现任炎龙集团的总裁,就兼任日宗宗主。水傲则是星宗宗主。来的两个女子是月堂下一代最杰出的人才之二。花静君,花静容。这两女是双胞胎,也是月堂年轻一辈最精通解密加密的人才。因为星宗是专门负责下一代人才培育的,所以现任月堂堂主才让这两人来水傲处。一来是总部的命令,二来也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潜质的人才,好先预定了为日宗以后的发展做些准备。
水傲有些缀缀不安地把两女带到秘室门前。他也不知道天闲弄的手脚如何,要是被这两个小丫头轻易解出来,他可是要在两位晚辈面前出丑的。花静容和花静君果然不愧是此道高手,两人很快就拆开秘室门上的密码锁。各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接到锁上,四只晶莹的玉手运行如飞。水傲看得心中生寒,看来这两个侄女实在是太厉害了。天闲强煞才那么点大,哎,这会丢脸丢到月堂去了。水傲心里哀声叹气起来。
“咦!”首先是花静君发出惊奇的声音,接着花静容也停下手,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水傲。水傲心说完了,完了,这会儿面子是保不住了!不想花静君道:“水前辈,都传说前辈对电子一窍不通,晚辈现在才知道那是前辈谦虚。”
水傲一愣,没反应过来:“解开了吗?”花静君道:“对不起,晚辈能力不足,可能要请大小姐来。”花静容继续道:“设定的密码是用的中国最古老的星图,而且随着天象不停变换,虽然只用了二十八宿的分野,没有加入各颗恒星,我们还是无能为力。”
水傲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什么?”花静容没听清。“没,没什么。”水傲急忙掩饰。花静君道:“不知道前辈这种密码是如何设置的。”水傲尴尬的一笑:“嘿嘿,这个这个……我就那么胡乱摆弄来着的。”
“哦。”花静容和花静君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答案,可是水傲是前辈,既然这么说了,她们也不方便再追问下去。“师父。师父。她们是谁?”天闲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拉着水傲的裤脚问道。花静君姐妹听到一个很动听的童音,好奇的目光转了一周却看不到人,两双动人的眼睛奇怪地看着水傲。只见水傲蹲下身,这会儿花静君姐妹才发现,在水傲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粉妆玉琢的小孩,正好奇地打量着她们。“好可爱哦,水前辈。是你儿子吗?”年纪小一些的花静容见到天闲,声音嗲得水傲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才不是他儿子。”天闲抗声道,带着童音的声音显得格外引人发璩。花静容完全不把天闲的抗议当回事,伸手就要抱天闲:“来让我抱抱。”
天闲一矮身,缩到了水傲身后。水傲忙道:“这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不是我儿子。”
“嗯?”水傲的话让花静容忘了再逗天闲。花静君也道:“前辈,您考虑清楚了吗?”星堂的大弟子地位特殊。日后即使不接掌炎龙集团,那也要承担起教导下一代接班人的重任。天闲的年纪,实在太小了。水傲笑道:“我知道,不过我相信这个徒弟。他的能力绝对是最好的。”这种事本就是由星堂堂主自己决定的,静君也只是随便问问,见水傲这么有把握,自然就不再多言了。
“嗯!”天闲也忽然嗯了一声。目光盯在静君手里解码的笔记本电脑上。接着静君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就看到不知从哪飞来一只雪白的小鸟,抓住那台笔记本电脑朝着天闲飞去。
对于天闲不时出点小状况,水傲已经不奇怪了,花静君可还没习惯,没想到那样一只可爱的小鸟居然可以从自己手中把东西夺走,而且有那么大的力量。至于刚才的强盗,这会儿正站在天闲粉嘟嘟的脑袋上。花静容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摩天闲。
“小心!”水傲忙拉开静容,险险地躲过另一只只有松鼠大小的东西的利口,正是那只貘兽。水傲苦笑道:“当心点!我已经吃过苦头了,还是少惹这小祖宗为好。”
对于连水傲都顾忌的东西,花静容可不敢乱动。
天闲把静君的电脑摆弄了一会,想是没了兴趣。又扔了回来。也不和水傲等打招呼,转身就不见了。
水傲对着花静容做出一个无奈的姿势。花静君取回自己的电脑,打开专用联络线,通知月堂另外派人来解密码。
天闲很快就来到外面,这会儿外面乱糟糟地,都是这次送来星堂的预备弟子,说小,但其中最小的也有十岁了。看到天闲这个异数,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天闲却无视这些人的视线,径直走到那最醒目的疤面大汉面前:“你叫什么。?”
疤面大汉一愣,这里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接近自己,可是这小孩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还问自己叫什么,疤面人虽然看上去凶恶,其实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说我吗?”在得到天闲肯定地点头后,疤面人道:“我是铜墙。”
天闲看着铜墙一会,这才道:“你一定有个哥哥是铁壁了?”
“嗯。”铁壁铜墙本就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保镖,五年前神秘失踪,没想到现在铜墙居然变成这样。天闲又扫了铜墙一眼才道:“你们兄弟的名字不好。”
“嗯,啊?”铜墙呆住了。哪有人第一次见面这么说话的,幸好天闲是个小孩,这才没人介意。
“所有这次来星堂的弟子注意了。请立刻到礼堂集合。”扩音器里响起水傲的声音。“小朋友,我回头再来陪你啊。”炎龙集团的纪律是很严格的,铜墙顾不得再和天闲说话,急忙跟着人群奔去。一会儿,广场上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天闲,天闲。你怎么没去啊?”水傲急匆匆地跑来,“去干什么?”天闲抬头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水傲。
“你总得和大家认识一下啊。”水傲道。“哦!”天闲点了点头,也朝礼堂走去。“哎呀。”水傲顾不得许多,这小祖宗就不能有点时间观念啊?一把抱起天闲就跑。
礼堂里现在已经挤满了人,看到抱着天闲的水傲,很多人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咳,咳。安静!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星堂大弟子,也是你的大师兄,天闲。”水傲咳嗽了几声道。
“什么?”
“不会吧,这么小?”
水傲的话好比在平静的水面丢下一颗石子,激起无数波澜。这也难怪,星堂大弟子身份特殊,从来没有这么小的。“安静,谁有意见吗?”水傲拿天闲没辙,那是因为天闲是怪胎,别人可不行。水傲的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次的排序,我是按照各宗提供的能力表,以后每年都会重新组合。”水傲继续道。星宗除了大师兄的身份雷打不动,别的排序在成年前是不停变动的。
“苗秀,第二;铜墙第三……”水傲将排名公布。没想到除了天闲,居然还有一个天才,只有十岁的苗秀居然排在了铜墙之上。幸好铜墙也不是个计较的人,倒没觉出有什么不妥。
就这样,星堂的基地热闹了起来,从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变成现在跟集市似的。
花静君解不开密码的消息传回月堂,月堂大惊。居然有静君姐妹无法解开的密码?月堂的现任宗主花彩衣对水傲的斤两那实在太清楚,因此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派出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是月堂解密第一高手花明心。
花明心和花静君姐妹见面后,仔细听了她们的叙述,心里也充满了好奇:“真是星图,你们没看错?”“嗯,不会错的。”花静君肯定地说。“这就奇怪了,按理不大可能啊。”花明心疑惑地说。星图用做密码,除非设置者十分精通星象运转,不然根本无法完成。可是星堂毕竟没听说有人精与此道啊。
既然有所怀疑,花明心当然要亲自见识一下。接通秘室的电子锁,再启动解密程序,果然在屏幕上出现分为二十八个区域的星图。
“我也没办法,对于星图我也不清楚。”花明心看了一会儿只能无奈地说。如果不是前不久她妹妹花语,忽然和其师鬼星子一起失踪,或许能有办法,现在却无能为力了。
一边的水傲显出沮丧之色,心中却暗自高兴。偏要把这东西搁他这里,水道根本不懂电脑,还得担起责任,现在却找不上他。反正炎龙集团有钱,不在乎这点。这台主机的内容各终端也有备份,再重新弄一台拷贝一下就是了。就这样,星堂主机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
随着星堂基地搬来这么多人,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很快这里就发展成了一个小城镇,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星之洲”。时间飞快的流逝,当年那些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都已长成。
星堂的排名也不再有变动。苗秀依然只在天闲之下,铜墙还是第三。至于天闲的大师兄位置也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和尊敬。因为他从来不摆架子,加上占着年幼的便宜,本就讨人喜欢,何况他依然保持着热心助人的习惯。
第二章 初见天慧
一转眼,天闲来人间已经过去了十年。
这天,水傲忽然接到月堂的请柬。原来失踪了十年的月堂二小姐花语忽然又出现了。月堂现任宗主花彩衣特地举行宴会,为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举办成年礼。说来花彩衣的两个女儿都能算天才,花明心小小年纪,就成了月宗的保全系统专家。另一个则成为当时赫赫有名的观星师鬼子的徒弟。十年前的天象异变,很多占星师都想找占星界的泰斗鬼星子问个究竟,没想到他居然和花语一起失踪。当时的花语以九岁之龄已经算在星相界小有名气了,如今得到鬼星子一生修为,再经过这十年的修练,更是今非昔比,加上其中还牵涉到花彩衣的面子,这次宴会可热闹得很。
天闲作为星宗未来的接班人,这种应酬那也是推不掉的。
隶属炎龙集团旗下的炎龙饭店,今天特地停业一天,可是不但没有显得冷清,反而更加热闹,不少大人物聚集一堂,正是花彩衣为女儿举办的生日宴会在此举行。来的人络绎不绝,多是一方有头面的人物。开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都坐定下来,直到这时,水傲才姗姗来迟。这倒不是他故意摆架子,实在是他的路最远,接到通知又比较迟,当时收请柬的是天闲。天闲收了请柬,随后一丢,后来一直拖了四五天,这才想起来,因此来晚了。水傲一再表示歉意,不过日宗宗主凤守恒却不想放,一定闹着要罚酒。水傲无奈,只能听命地灌足三大杯。
“对了,水傲。听说你收个小不点大徒弟啊。”罚酒完毕,凤守恒随口问道。
“哼。”水傲还没来得及回答,下方已经传来一个生气的、带着童音的哼声。凤守恒一呆,这才发现,他口中那个小不点正站在水傲身后,一身宽松的白衣,简直有点像和服,加上满头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眉毛很浓,一双眼睛给人一种很清澈的感觉,但实际却不是很大。只是因为眼神太深邃才显得眼睛很大,细心的凤守恒发现一个很奇异的现象,那就是天闲“目中无人”。天闲的眼睛明明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清澈,但他的瞳孔中却不会印出人影。“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凤守恒问水傲道。倒不能怪他,他得到的消息说天闲是个小男孩,可是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像女孩,特别是那种恬静的气质。“哼,你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天闲不高兴地说。这一开口,凤守恒确定是男的了。虽然天闲的话不是很客气,但凤守恒总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反有趣地看着天闲道:“是,是,是我没礼貌。小弟弟,你叫什么?”天闲这才缓下脸来,“我叫天闲。”
“好了,别说了,主角出来了。”水傲打断凤守恒的兴趣,提醒道。一身黑衣的花语出现在大家面前。她这一失踪就是十年,急坏了不少人,现在再次见到,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也和天闲一样,穿着宽松的袍服,长发披肩,静静地迈步而出。那黑色的长袍更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妩媚。正在大家惊叹她的美丽的同时,花彩衣的另一个女儿花明心也随后走了出来。花明心的相貌和花语很相象,只是着装差别很大,一身紧身白西服,显出现代女性的刚强。这一刚一柔两个极端的美女站在一起,使的吸引力更加惊人。
所有来宾都移不开视线,一时间本该喧闹异常的宴会厅中居然鸦雀无声。天闲看了一会,眉头一皱,他发现当两女有所接触时,从她们身上迸发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东西,而当她们分开时这一切又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是谁率先打破这份宁静,感叹声响起。接着凤守恒第一个站出来道:“彩衣啊,没想到你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宝贝。就不知道以后谁有服气能娶到你的这两个心头肉呢。”接下来无非都是些称赞的话,花彩衣做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这次宴会除了是我的生日,花语另有一事宣布。”花语轻启双唇,声音清幽飘渺,虽然不是很动听,却充满悠远的气息。花语美目环视一周,直等到所有人都静下来,这才道:“先师临终时交代花语一定解开十年前星相之迷,可是花语天资驽钝,经十年辛苦,依然一无所获。花语现在当众人许下诺言,谁能解开这个秘密,花语愿意以身相许。如果已婚者,花语则情愿不计名分,一生相随。”
这话一出,底下立刻乱了套。十年前星相异变,很多人都知道,可是连鬼星子都解不开的迷谁能解开?而鬼星子十年前就死了的消息更让人吃惊。最后花语的许婚,尤其叫在座众人跃跃欲试。现在这个时代,男女能和则来不和则去,根本没什么约束力。男人或女人多几个情人那是很平常的。何况花语这样的美女更是在座男性的宠物。
这花语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气质高雅。这种古典美本身就对现代人充满诱惑力,加上她的身份,在座已婚未婚者都忙碌起来,各自掏出通讯工具,发动各自一切关系网,寻找相关资料。即使是有那不想得到花语的,也想趁着机会在人前露脸。在座没有行动的只有三个人,天闲,凤守恒和水傲。凤守恒的身份不会在乎这点虚名,水傲这方面根本是白痴,他那些藏书都是摆样子给人看的。至于天闲,在座怕只有他能解开这个秘密。不过他对花语的兴趣不是很大。凤守恒见宴会厅乱成一团,好奇地看着天闲。发现天闲只是自顾自地逗弄着两只小动物。凤守恒身为日宗宗主,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貘兽和玄鸟的厉害他更清楚,那可是连水傲都不能降伏的东西。水傲其他方面几乎是白痴。但说到身手,即使凤守恒也不敢和已经古稀的水傲动手。
“小弟弟,它们是什么啊?”凤守恒轻轻问道。天闲头也不抬:“小白和小灰是我的朋友。”凤守恒又道:“小弟弟,你看到上面那个大姐姐了吗?”
“嗯,看过了。”天闲对玄鸟和貘兽的兴趣显然大过花语。“哦,你不想把大姐姐接回家吗?”凤守恒想逗天闲。“不要,她那么多人喜欢,带去会惹来麻烦的。”天闲道。
凤守恒一震,天闲的话很幼稚,却充满了对世情的洞察,若不是凤守恒本身精通百家之学,是无法体会这话的意思的。凤守恒收起逗弄的心态,很正经地问道:“那,天闲,你能解开那个迷吗?”天闲发觉凤守恒语气改变,而且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这才停止手上的动作,抬头毫不相让地对着凤守恒的眼睛道:“为什么要解?解开多不好,鬼谷一门的传人从来都短命。未来如果注定,知道有什么意思?没有注定又能知道什么?”
这次凤守恒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天闲的话故意说得很浅显,很模糊,可是细细想来,这其中又包含着什么?以天闲现在的年纪,十年后还有谁比的上他。恐怕炎龙集团对他来说也太小了吧。“好,天闲。你以后可以不受炎龙集团行事规则的约束。”这话出自凤守恒之口那是很严重的。凤守恒还在壮年,只要他在,这个承诺就永远有效,即使是有人继任,一般除非有特殊原因,也不能推翻上代宗主的决定。水傲在一边,先前的话并没有明白,这最后一句他可明白得很,立刻大惊道:“守恒,你……”凤守恒一摇手:“不用多说,我都明白。”
对于凤守恒的话,天闲似乎浑然不觉,不在意地道:“哦,其实我本来就不大理那些规矩。”凤守恒听了这话一时气结,看着水傲。水傲露出尴尬的笑容。他一向被天闲吃的死死的,实在管不了。凤守恒细想想,看着天闲的样子,倒也确实不是老实的水傲压的住的。事到如今他又能说什么,苦笑道:“怎么我也是炎龙的总裁,当着我的面你不能收敛一点?”
“哦!”天闲漫应了一声,就不再理凤守恒了。“宗主。”花彩衣带着两个女儿来和水傲、凤守恒打招呼,先指着凤守恒和水傲道:“这是凤叔叔和水伯伯。”接着又指着两个女儿道:“这是小女花语,花明心。”
“凤叔,水伯。”两姐妹很乖巧地道。“好,好。”凤守恒和水傲点头为礼。“咦。”花明心忽然惊咦出声,指着花语和天闲。这时大家都发现了,原来除了色泽和大小,花语和天闲的衣服无论式样还是比例,都惊人的相似。花语也开始注意起年方十岁的天闲来。花语的衣服是传统的占星师装束,占星师的要求非常高,且等级森严。花语是得到鬼星子一生修为才能在弱冠之年就当上占星师。而这眼前的天闲最多十岁,居然也做这种打扮,只是从来没听说有穿白袍的占星师,最高的该就是现在花语的黑袍,然后依次是紫,红,青。
“小弟弟,你叫什么?”一直以来花语都保持着一种很淡然的态度。此刻却带着微笑,抚摩着天闲的头问道。说也奇怪,一向排斥外人的天闲居然没有不满的表示,反而伸手拉了拉花语的长发,回答道:“我是天闲。不过不要叫我小弟弟。”
“天闲。”花语想了想,确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占星师中有一种特例,那就是本命星星宿吻合的占星师应当以星名作为自己的名字,这种人一出生就可以担任占星师。花语本来以为天闲正是这样的人,但是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天闲这颗星宿。
“对了,妹妹。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副星图密码吗?就在水伯那,你有兴趣去看看吗?”花明心忽然想起十年前的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解开那个密码办法,只是因为缺少古星图的资料,始终没能成功。这次妹妹回来,一忙也就忘了,直到这会儿见到天闲,才又想起往事。
这话立刻把花语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真的。”
“嗯。”花明心肯定的点头:“不信你问水伯。”
“嘿嘿,好像是有那回事。”水傲不大好意思。为了自己的面子,拿集团的财产开心,要是被发现了好像不大好吧。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水伯回去的时候一定记得叫我。”花语道。“好,好。我替他答应了。你们先去招呼别人吧。”凤守恒见两姐妹在他们这耽搁太久,忙接过话道。
等花明心姐妹走远,凤守恒悄声问道:“我说水傲,你老实说,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凤守恒早就听说了,可是一直没见到水傲,今天见了面,不是花语提起他也不记的了。
水傲讪讪地笑着,不知道怎么说。
天闲却不管他,边拿桌上的东西喂玄鸟,边道:“什么怎么回事,是师父让我把密码……呜……”却是被水傲捂住了嘴。这么明显的动作,凤守恒自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水傲担心地看着凤守恒,这个师弟虽然年纪比他小,有时水傲还真怕他。只是凤守恒这次没发火,眼睛撇着天闲,一副恍然的样子,冲水傲勾勾手指。水傲带着一肚子疑惑将头靠到凤守恒面前,凤守恒边说,他边点头。还不时用一种饱含阴谋的目光打量着天闲。直看的天闲脚底生寒……
花语的生日宴会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天太晚,水傲等被安排在酒店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走。在水傲和天闲的房间里,灯还没熄。水傲的精神似乎特别好,正在拉着天闲聊天。天闲这个年纪最是渴睡,早就困得不行,没精神地答着水傲的话。不知过了多久,天闲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再也支持不住了。“我好困哪,让我睡觉。”说完天闲已经仰倒在床上。
水傲估摸着差不多,轻声问道:“天闲,不要睡,我在问最后一个问题就不问了。天闲不要睡。”天闲被水傲摇得头昏,含糊不清地道:“好,最后一个问题,快说吧。”
“天闲,你知道十年前星象异变的事吗?”水傲在天闲耳边小心地问道。天闲转个身,好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同时发出无意识地呢喃:“那个,呜,因为心魔遁走,所以七星入世,群星相伴……”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见了。“喂,你说清楚啊。”水傲见天闲说一半就睡过去了,忙拉住天闲,左右拍着他的脸。
“不必了,水伯。我明白!”花语的声音传来,接着从衣柜里走出了,后面还跟着凤守恒。
原来今天凤守恒见天闲的样子,知道天闲是个不会被任何人束缚的人。他和水傲不希望天闲这么大点岁数就养成对万事莫不关心的习惯,所以决定给他找点乐子。而花语的誓言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反正花语怎么也不会喜欢这么个比自己小得多的男孩。因此就由水傲拖住天闲,不让他睡觉,等到天闲意识不清,再趁机问他星变之事,而凤守恒和花语则躲在衣柜偷听。刚才天闲的话,他们两有听没有懂,花语却不同。
天闲的话对她造成了很大震撼。这事关系到占星师间流传了很久的传说,既然天闲能这么肯定,那他可能也是此次下界星神。
花语轻轻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步袋,是那种最古老的形态,就是一块厚厚的黑布四边收口的那种。在水傲和凤守恒目瞪口呆中,花语将袋子虚空悬在天闲头顶,从黑色的口袋中洒出无数细沙,发出一种朦胧的光泽,慢慢飘落下来,罩住天闲。接着,空中的细沙似乎被一股力量牵引,徐徐飘浮着,凑到一起,现出一颗奇怪的亮星,接着又“嗖”地消失。“奇怪。”花语满脸不解。以她的能力,居然会认不出这是哪颗星辰。刚才她使用的是占星师专门测试入世星神的“天罗沙”。天罗沙可以感应到星神入世之后隐藏在深处的星神之力,从而将入世星神的原形展现出来。这是如花语这等高级占星师才有的道具。可是现在出现的星辰居然是花语从未见过的,这不能不让花语怀疑。
水傲和凤守恒有些担心,这事是他们弄出来的,可别真出了什么漏子。
“哎!”花语无意识地叹口气,看着两人:“水伯,凤叔。你们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凤守恒连忙点头,“好了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留下,水伯你和凤叔去吧。”花语语出惊人。“不会吧,你真打算嫁给这小不点儿?”凤守恒大惊,本来他的意思是怕日后解开谜底的人不知会是谁,到时花语这样的好女孩所托非人,岂不是罪过,所以想起拿天闲开涮,却不想这回弄假成真。“花语啊,反正这事天闲不知道,他又那么小,还是算了吧。”凤守恒道。“不,凤叔。我们占星者如果有违誓言,那是会遭天谴的。”花语显得很平静,并不因为自己将要把终身托付给天闲这样一个小孩而难过。
“可是……”凤守恒还想说,花语却硬把他们给推了出去,然后“砰”地关上门。凤守恒看着禁闭的大门,“这下可遭了。怎么跟花彩衣交代啊?”
花彩衣那母老虎可难伺候得很。“算了,反正天闲那么大。他能干什么?”水傲有点幸灾乐祸,凤守恒老给他小鞋穿,这回论到凤守恒倒霉了。
“哎。”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两个孤单的身影,互相勾肩搭背,消失在走廊尽头……
赶走了水傲和凤守恒,花语显得有些紧张。要知道,虽然现在她所面对的天闲只有十岁,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看似柔弱的人,一定藏着波涛汹涌的一面。花语看着熟睡中的天闲,稚嫩的小脸充满了宁静与祥和,虽然算不上特别英俊,但五官的搭配却恰倒好处,可以看出长大后的天闲肯定很吸引女孩子,自己……花语脸上一阵发烧,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他还是个孩子啊。花语默默褪去身上的黑袍,黑袍下的花语只穿着贴身小衣,再轻轻替天闲脱掉还穿在脚上的鞋。花语躺在天闲身边,睡梦中的天闲不知道感觉到没有,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不经意地将头深深埋在花语温柔的怀抱中。花语只觉得浑身滚烫,一种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不禁深深埋怨起天闲来:“你这小冤家。以后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女人。”说着用嘴唇点了点天闲的额头,将天闲搂得更紧了些……
“嗯?”一早醒来的天闲发觉有些不对,水傲知道他的习惯,不可能和他睡一张床,可是现在自己身边分明躺着一个人,而这人的身体很柔软,似乎是个女人。天闲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身边的这个人。昨天的花语一身黑袍,此刻不但头发凌乱,衣服也只着短衣。天闲看了一会,干脆掀起被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花语其实早就醒来,这会儿天闲的目光逡巡之下,她只觉得那目光有如实质,所过之处一片滚烫,不由脸上泛起一阵红潮。
天闲的目光在花语高耸的酥胸停留了一下,花语觉得一阵呼吸急促,忙睁开眼,正好看到天闲正用手支着下巴,脸就放在自己面前,四只眼睛互相瞪着,谁都不说话。天闲的眼珠只是滴溜溜直转,花语则有些刻意回避天闲的目光。最终还是天闲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摸着头问道:“你是花语。奇怪,你怎么在这?”
“噗哧。”花语被天闲这带着几分童音的问话引得笑出声来,“没有啊,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吗?所以现在我是你妻子了。”花语也还是个孩子,忍不住想逗逗天闲。“哦,这样啊,我结婚了?”天闲虽然是天才,这种事无法去实践,只能从资料中得到一些想当然的概念,“那我们有没有洞房啊?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花语做梦也想不到天闲问出这种问题,想戏弄天闲,反被天闲将了一军,羞怒地敲了天闲一下道:“坏小子,才这么大就不学好。”其实花语这倒是错怪了天闲,天闲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男女之防,只知道,男人和女人,结了婚就可以洞房,然后就可以生孩子。
被打的天闲有些不服气,却自有给他出气的,玄鸟和貘兽忽然窜了出来,朝花语攻去。昨天它们在宴席时被天闲灌了不少酒,所以昏昏沉沉,不然花语想接近天闲恐怕也不大可能。
花语大惊,想不到无意中一个平常的小动作居然招来这两个魔星,顾不得衣衫不整,急忙在床上一挣,借力跃起,躲过这凶狠的一击。玄鸟和貘兽岂肯善罢甘休,一击扑空,玄鸟直接在空中打个转又飞了回来。而貘兽则在地上一弹,不做停留,又凌空跃起,还是冲着花语扑去。一时间房间中乱成一团。
花语被这两个小东西弄得狼狈不堪,若不是仗着占星师的幻术,恐怕早就伤在它们爪口之下。这会儿花语可是后悔不迭,没想到自己无意的动作居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花语一边借着房中的摆设躲避玄鸟和貘兽的进攻,一边气急败坏地叫道:“天闲,你还不让它们停下来。”
坐在床上的天闲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花语窜上跳下,这会听到花语的叫声,冲着攻击中的玄鸟和貘兽发出一串奇怪的音符。空中的玄鸟和貘兽立刻停止了攻击,双双站到天闲两肩,还不屑地看着花语。花语此刻那优雅的形象已经维持不住了,鬓发凌乱,身上还沾着不少灰尘,晶莹的肌肤上还有一些血迹,毕竟她不可能完全躲过玄鸟和貘兽的进攻,留下了点纪念。
“都是你。”花语懊恼地检视自己身上的伤痕,埋怨天闲道。玄鸟和貘兽都是异兽,被它们所伤,即使再小的伤疤也不会消失。花语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就是穿上黑袍,脖子上的也遮不住。“好了,别生气了。这个给你就是了。”天闲看着花语在镜子前生气的表情,不太情愿地递给花语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花语好奇地接过天闲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其中是一些雪白粘稠、充满香气的液体。“白玉髓?”花语带着疑惑的口吻。天闲点点头,“你也知道?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会浪费的。”听到这话,花语的惊讶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玉又名玄真,产于蓝田的最好。蓝田除了盛产玄真之外。也产玉液。各地的玉液一般只称玉泉,而只有蓝田玉液被称做玉髓,功能延年益寿,去腐生肌。《山海经》有云:密山生丹木,有丹水流出,东入稷泽,水中多白玉,于是有玉膏。去源头沸沸扬扬,黄帝取之祭祀,是生玄玉,玉膏流出以灌溉丹木,黄帝则取其密山之玉投之,钟山之阳,生五色。
其中的密山就靠近于阗。千百年来,于阗之玉几乎绝迹,更不用说是于阗玉髓了。难怪天闲不太愿意。不过用这东西治花语的那点皮外伤也是暴殄天物了一些。花语拿着白玉髓,斗争了良久,终于还是不想在身上留下伤痕,小心地从盒子里挑出一点玉髓,轻轻抹在那些细小的伤痕上。一股清凉的感觉直透心扉,仿佛变魔术似的,那些被玄鸟、貘兽造成伤痕,就在花语的眼前变淡,消失。“太神奇了。”花语发出惊叹,慎重地把玉髓收到怀里,“天闲,于阗玉髓不是早就绝迹了吗?你这是哪来的?”花语忍不住好奇心。天闲不高兴地道:“那是我用石芝,青玉调的。我自己还没用过呢。明明是你不对,哼。”“呵呵,天闲不要生气。来姐姐亲亲。”花语得到好处,心情好的不得了,一把就搂住天闲。“喂。”正在天闲躲避着花语的亲吻时,门被人打开了,凤守恒和水傲呆立在门开外。正看到花语强按着天闲,而天闲则左右闪避。“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凤守恒急忙退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关让,然后重新敲了敲门。
“进来。”花语整理了下衣服,端坐好。凤守恒和水傲这才又一次推们进来。两人一进来就不时盯着天闲,似乎想从天闲脸上找到什么东西。“花语啊。我徒弟可还小呢。”水傲担心地道。“水伯,你……”花语被水傲一语双关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水傲,你怎么这么说话。”凤守恒忙道,转而又语重心长地对花语道:“花语啊,你要体谅一下天闲的身体,太急了对他以后成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