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被打倒在地后,大声哭喊道:“快来人啊,这里打死人了!”
李南其实也就是想教训他一番,见到对方这番痞癞装死的样子,胸中恶气已出,也就收手不在追打了。
“以后再敢调戏别人家的女子,需要记得这番打!”
警告了一句后,李南不在搭理这浪荡子,带着嫂嫂回到自家小楼。
刚才又是打又是骂,李南口干舌燥,连忙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喝了几大口。
身边小嫂嫂抓起李南的右手说道:“叔叔你的手打破了,你别动,让奴家给你包扎一下。”
手背上这小小擦伤并不算疼,可是当嫂嫂用她那白玉般的小手握住自己后,一股异样的感觉直达李南心头。
李南扭过头来,看到小嫂嫂白嫩的脸颊和精巧的五官,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子香气,不觉有些火热。
其实不光李南心生绮念,他这小嫂嫂刚刚躲在李南后背时,感受着叔叔强壮的背腰,呼吸到壮男的雄性气息,因为夫君病重,久未行房的她也是心中暗生波澜。
虽有礼法束缚,可是木楼中这壮男幼嫂之间却出现一股无形的暧昧气氛,李南紧咬牙关克制自己邪念,小嫂嫂呼吸也渐渐发重。
“芸娘!快给我拿药来,痛煞我也!”
楼上李大郎的痛呼声打破了这种危险的氛围,小嫂嫂面色发红的站起身来,急忙向厨房走去。
李南望着小嫂嫂那曼妙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是三四天过去,牢房里的那个淫贼花斑虎已经被饿的奄奄一息,全凭一口气撑着,若不是李南周济他几口水,恐怕这个恶徒早就饥饿而死了。
这天李南照旧坐在牢门口的桌案上休息之际,管着男女监牢所有狱卒的孙班头推门走了进来。
自家上司来了,李南连忙恭敬的扫扫凳子请他坐下。
闲扯了几句后,孙班头突然说道:“二郎,说起来我跟你那亡父也是相交多年,你接了他的差事也有两年,可以说你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有些话我必须要提点你一下。”
这孙班头平日里对李南着实不错,刚穿过来之时,李南犯了不少常识错误,都多亏他给周旋照顾。
因此李南拱手说道:“孙公,您对我的恩义不浅,我自然是铭记在心,您有话直说就是。”
孙班头欣慰的拍拍李南的肩膀,这才面色转为严肃的问道:“近日我听到风声,西门庆那个奸诈之徒召集了一堆街头的地痞,目标好像正是你。”
“西门庆?”
要说宋朝历史李南确实不记得,但是说到西门庆,那经历过大量《水浒》和《金瓶梅》影视剧熏陶过的李南,却是知之甚详。
此时他再联系到穿越过来的北宋时期,还有自己居住在阳谷县这些信息,终于确定自己是跟这个有名的浪荡子住在一个县里。
李南思索一番,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西门庆,不禁犹疑的说道:“我也不认得他,这西门庆为何要对付我呢?”
孙班头也知道李南为人老实低调,对待旁人恭谨,平日里连青楼暗门都不去,绝对不是会无端惹事之人。
因此他也感觉奇怪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西门庆,不过此人在这县里有财有势,为人阴狠毒辣,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在李南的印象里,西门庆就是一个风流的浪荡子,如今听到他要与自己为难的风声,那摸清对方底细之后才好应对。
“孙公,您在这县里资历甚老,可知道那西门庆到底有什么依仗么?”
孙班头缓缓答道:“西门庆原本只是本县一个破落的财主,后来在县里开着个生药铺,跟各处的地痞多有勾连。自从胡知县上任之后,缺乏此地的人脉,所以两人便一拍即合各取所需,西门庆就在县里管些公事,做些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的脏事。”
听完孙班头说的话,猛然间李南联想到了水浒故事里倒霉的武大郎。
他只因为有一个美貌的妻子潘金莲,所以才祸从天上来,莫非前几日骚扰自家嫂嫂,被自己暴打的锦袍小白脸,就是西门庆不成?
想到这里,李南连忙问道:“孙公,那西门庆可是瘦高身材,面貌白净俊俏之人?”
孙班头言道:“正是此人,莫非你想到自己如何跟他结下仇怨了?”
“唉!”李南叹了一声,将前几日西门庆调戏自家嫂嫂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班头听罢之后摇头说道:“你既然打了他,依西门庆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不会饶你。此人黑白两道皆通,此事就难办了!”
第3章 劫狱风波
自从李南知道西门庆准备对付自己之后,每天都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戒状态,可是该来的报复却迟迟未到。
有人说等待才是最累人的,这话很有道理。
因为担心西门庆的暗中下手,李南现在连睡觉都不敢太沉,幸好狱卒的工作非常清闲,有很多休息的世间,他才没有精疲力竭的倒下。
这天李南正在监牢内值守,忽然听得门外传来急促密集的脚步声,连忙起身查看。
监牢之外的阵容可是不小,不但李南的顶头上司孙班头到了,还有本县负责率领弓箭手的提举,临县清河的都头。
数十位兵丁如临大敌一般,刀枪长弓齐出的指着一个身着白袍的老者。
这白袍老者的脖子上带着二十多斤的重枷,双手也被铁链铐住,肩膀和腰腹的数处伤痕还在流血,可是他的脸上却露出神秘的笑容。
见到这种阵仗,李南连忙拱拱手问道:“孙班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孙班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别提了,你赶紧带路,将这个摩尼教的法堂主关进甲字一号牢房。”
李南毕竟来到北宋时日尚短,还真不知道摩尼教是什么东西。
既然上司已经发话了,李南不敢多言,连忙拿出钥匙当先带路,将众人引到了甲字一号牢房。
李南将这摩尼教老者手腕上的锁链铐在了墙壁锁好,随后关好了坚固的牢门,这些都头提举和众多兵丁才松了口气。
处理完了正事,孙班头对两人说道:“吴都头,钱提举,你们也都辛苦了,坐下喝杯水吧。”
清河县的吴都头面带郁闷之色,摇摇头说道:“我就不多留了,这次为了抓捕这个要犯,战死了三四个弟兄,我还要早些回去将他们入土。”
钱提举也道:“我也回去了,咱们县里也死了五个人,其中还有刘都头,我要赶紧去向县君禀报。”
两位大人和数十个兵丁走出监牢后,钱提举特意嘱咐道:“孙班头,这个摩尼教的重犯过几天就要押到东京去,你们千万要小心防范,先别弄死了他。”
孙班头正色说道:“放心吧,只要犯人入了大牢,那他就绝对逃不出去。我这就加派人手,严加看管。”
看起来上面确实很重视这个犯人,一待其他人离开后,孙班头连忙将在女监牢值守的范三郎叫了过来。
对于这个范三郎,对他人品行为暗中鄙视的李南,也就是见面了打个招呼的交情而已。
男牢和女牢不同,女人如果进了大牢那要比男人凄惨更多,尤其是范三郎这种色中饿鬼看守的女监。
来自后世的李南至少还有基本的道德观念和善恶之心,可是范三郎不但对犯人家属强取硬索,牢中有姿色的女犯基本都没逃过他的魔爪。
范三郎来到男监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大肆吹嘘起自己这些年玩过了多少女子,这家伙不但好色,还有虐人的习惯,说到用各种手法摧残那些女犯的时候兴奋不已。
虽然李南也喜欢女人,可是对于他这种下流变态的行为,实在是不敢苟同。
趁着范三郎口干舌燥喝水之际,李南站起身来说道:“你先歇着吧,我去给犯人送点水。”
范三郎不以为然的哂笑道:“这些人犯都是罪有应得之辈,你真是好心,还给他们送水。”
李南装作没有听到范三郎的话,拎着水罐来到走廊后,先后给狱中关押的十多个人犯递水,最后来到甲字一号牢房的时候,不免有些犹豫起来。
这个摩尼教的老者,单枪匹马居然可以杀了十多个县里的兵丁和阳谷县的都头,那绝对是一个凶人,不过看到他不但戴着重枷还被铐在墙壁上,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打开了牢门后,李南来到这老者的面前说道:“喝点水吧。”
“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
不断低语念诵经文的老者睁开眼睛,望着李南笑道:“我动不了,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李南没有说话,倒了一碗水递到老者的嘴边。
连喝了三碗清水后,老者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李南看到他的脖子处被重枷的棱角磨破流血,好心的将一块破布垫在老者的脖子上。
正待离开这间牢房的时候,却听到身后那摩尼教老者说道:“小兄弟,我看你心底纯良,能陪我聊几句么?”
“我不跟杀人的邪教徒聊天。”李南摇头回道。
老者笑道:“呵呵,那你知道什么是摩尼教么?”
“不知。”
“既然你都不知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是邪教呢?”
老者这句话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反正闲来无事,对这个时代奇闻轶事有些兴趣的李南,随手从牢外搬来一个木凳。
坐下后说道:“那你给我讲讲什么叫摩尼教吧。”
“我们摩尼教又叫明教,教中之人提倡众生平等,同党相亲,通财互助,勤俭食素,教义为清净、光明、大力、智慧……”
老者后面的话李南都没听清,可是听到明教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由心中一惊。
要说摩尼教李南确实没怎么听过,可是明教却在后世大名鼎鼎,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据说就跟明教有很深的关系,还有金老先生写的《倚天屠龙记》,那更是无人不知。
李南好奇的问道:“你们摩尼教总坛在光明顶么?”
老者诧异的问道:“我们传教并无固定的场所,光明顶是何地我从未听说。”
“哦。”
听到这个答案,李南有些失望,既然明教没有光明顶,那也不会有什么阳顶天张无忌之辈了。
李南都不需要仔细的研究这明教的教义,光是他们最主要的众生平等,就绝对会被各个朝代的统治者不喜,这世间历朝历代都有阶级的产生,又哪来的真正的平等呢?
跟着摩尼教的老者闲扯了一会,李南锁好了牢门,拎着水罐向外走去,没想到刚到转角迎面就劈来一道刀光。
李南条件反射的用手中水罐挡了一下,趁着水花迸裂之时,急退几步抽出了自己的腰刀。
昏暗的监牢走廊转角走出来两人,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裙手持单刀,秀发梳成了双蟠髻的女孩,年约十六七岁,刚才偷袭李南的应该就是她。
后面的那一位是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壮年男子,身上穿的也是白袍,手上却持着一张长弓,弓上搭箭瞄着李南。
这白裙女子长相甜美,可是说起话来却是杀气缭绕:“你这官府的狗奴才,赶紧将我爹放了,我给你留个全尸!”
李南穿越进的这个狱卒虽然会点拳脚刀法,不过也都是平常的大路货,对付一个地痞流氓还算可以,可对方又是刀又是弓箭的,恐怕自己不是敌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南对这宋朝的衙门也没有什么忠诚度,连忙说道:“两位稍安勿躁,我做这狱卒只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赚些银钱,家中还有重病的哥哥和嫂嫂。你们若想救谁,那直说就是,只求饶命。”
白裙女孩不屑的说道:“呸!软弱的狗奴才,快快前面带路,赶紧放了我爹!”
李南为难的说道:“小娘子,你倒是先说你爹姓甚名谁,何等摸样啊。否则这狱中关押了数十人,我委实不知道哪位是您的爹爹啊。”
第4章 生存游戏
白裙女子一摆雪亮单刀,娇声怒道:“废什么话!这里的人都是被狗朝廷抓来的吧?赶紧把他们都放了!”
要说放掉其他犯人,李南没有什么意见,可是那花斑虎奸杀了六个未出阁的女子,实在是罪恶滔天,所以他有些犹豫起来。
“嗖!”一支箭如同闪电般飞来,准确的射中了李南右肩。
李南没想到对方竟然毫无征兆的动手,顿时疼的惨呼一声。
射箭之人正是那个白袍青年,他一箭射中李南后,左手用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背后箭筒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