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小玫如今都四十岁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吧,现在我们也不缺人伺候,你看是不是让小玫寻个满意的人嫁了吧,要不你看看咱们这些徒弟有没有她看上的,实在不行你给撮合撮合?”池远山显然不想让妻子跟他一起烦心,所以就找个了话题,想把沉闷气氛转移过去。
姜怡筠抿嘴一笑道:“你这不正经的,怎么总惦记小玫嫁人不嫁人啊,我看是你有什么想法吧。”说着,姜怡筠突然把嘴巴凑到池远山耳边,一边一脸的坏笑,一边说了些什么。
“你……怡筠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老夫老妻了,可不能这么取笑我啊”!不知道姜怡筠说了什么,池远山一下子脸上十分窘迫,像是十分害羞的样子,连说话都不利落了。
“哈哈哈,怕什么啊,反正我能做主,怎么?你要愿意的话今天我就把这事办了!”姜怡筠继续一脸坏笑地说道。
“行啦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别打趣了!”说着一边眼珠转了转,一边也把嘴凑到姜怡筠耳边,也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去你的!讨厌,你这老不死的,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给天儿做衣服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发闷吧。”不知道池远山说了什么,姜怡筠脸上也出现一抹红晕,然后抽出手来起身就朝外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用手碰碰嘴,像是在偷笑。
“哈哈哈!”池远山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禁不住开心的大笑。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池远山原本恼怒沉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一边伸了伸懒腰一边走到书桌前,铺开雪白的宣纸,先是拿起一支中号狼毫,沾沾砚台里那浓浓的墨汁正要往纸上写去,略一耽搁,又把中号狼毫放到清水盆里涮了涮后放了回去,之后选了一支特大号的毛笔,沾了浓墨之后便往宣纸上抹去,只见笔走游龙般的没过一会,雪白的宣纸上便出现了龙飞凤舞般的八个大字“锋之剑戟,皆出冥山”这几个字出自上古时期的史书《战国策》中,池远山但凡有心事时,都喜欢写写字,池远山此时的心情,真真的是想提着锋利的宝剑走出北冥山去救自己的二哥,但池远山此时早不是那年轻气盛的时候,现在池远山做事一定会瞻前顾后的考虑清楚。因为他现在不是独自一人了,夫人,爱子,加上寒叶谷这么大的门派,池远山做事,的确是要万分小心!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写完后,池远山放下毛笔,看看了自己写的字,脸上不仅透露出满意的微笑,之后把笔放好,略一整理衣服便走出书房,经过这一会的调节,心情已经好了许多,池远山自知干着急没用,再加上听战鹰分析的也对,心已然宽了不少,原本打算找个借口就不去陪玉虔道长用饭了,但这会已经准备去了。
池远山也没和侍从打个招呼,直接就去了玉虔道长的住处,路过东跨院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弟子们正在勤练武艺,池远山看到这幕景象,心中十分欣慰。
战鹰这会儿正在陪着玉虔道长用饭,因为玉虔是出家人,所以桌子上摆放的大多是素食,战鹰一边给玉虔道长夹菜,一边说道:“道长,这荒山野岭的,没什么好菜,您多包涵。”
“哪里哪里,战总管您太客气了,贫道出家人,向来吃的十分简单,这已经很丰盛了,罪过啊,又让贵派破费了。”玉虔道长听战鹰这么说,赶紧客气地回道。
“道长太客气了,来多吃一点!”战鹰正给玉虔道长夹菜,无意间眼角余光一扫,发现进来一个人,扭头一看才看到是池远山进来了,于是赶紧起身施礼:“谷主,您来了!”在外人面前,战鹰一直这么称呼池远山。
玉虔道长听到这句话,抬头一看,赶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说道:“池谷主,您怎么过来了,我听战总管说您身体不太舒服?”
“哈哈,道兄挂念了,没事,老夫的身子还硬朗着,刚才就是有些心情不畅,但不来陪道长就太欠礼数啦,将来还怕云岩大师怪罪啊。”池远天回答道。
玉虔道长答道:“池谷主客气了,我想也是,池谷主的一身本事家师可是十分清楚,经常和我们几个弟子提起,说谷主您现在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这武林之中能和池谷主武功接近的,不过三五人而已。这等深厚功力,恐怕一些病患应该是不会上了池谷主的身的!”
“哈哈,道兄太客气了,老夫可没这么厉害,云岩大师是在提携我。我说,咱们都是同道中人,就别互相拍马屁啦。来来来,坐下吃饭!”池远山忙招呼玉虔道长坐下。
战鹰一看池远山来了,显然就不能在坐在这里了。而且凭直觉也知道,谷主肯定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来找玉虔道长了。所以战鹰也就识趣的一边说让二人吃着,说自己要去伙房看看让他们再做几个菜。一边就退了出去,而玉虔道长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就没有客气,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池远山同样也是点了点头,同时眼睛还眨了一下。战鹰看到这眼色就更明白了。所以战鹰推出房间的时候顺便帮两人把门关上了,之后自己就走到不远处一棵树下,闭目养神。
等战鹰离开房间之后,池远山便问道:“道长,老夫有一事相问。”
“池谷主请讲。”
“掳走我二弟的那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玉虔道长听到这话,脸上微微一笑道:“贫道之前就想告知这件事,但看池谷主您当时情绪有些激动,况且也没问,贫道也就不便说,既然现在池谷主问我,我自当告知。其实,这伙人具体是什么来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能知道的是这伙人肯定不是我华夏之人,定是异国之人!”
“哦?此话怎讲?”池远山疑惑的问道。
玉虔道长答道:“这伙人当时带着古大侠来我玄天派的时候,家师当时是亲自去见的,我也在场,那伙人说的话我们根本听不懂,全是他们中的一个女子转述给我们,虽然那女子转述的话我们能听懂,但是一听就知道绝不是纯正的华夏人,那口音很别扭。不光如此,除了那女子之外,其他人的穿着打扮也跟咱们差的很远,所以他们走了以后,家师和我们都觉得,这肯定不是咱们自己人,但究竟是哪个地方的,现在还不知道!”
“那,当时云岩大师回绝了他们之后,他们有没有说其它的什么?”池远山追问道。
玉虔道长答道:“他们只是说过几个月后会再来,还说到时候还见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会对古大侠不客气,家师因为实在搞不清他们的来历,所以也不好贸然采取什么措施。所以这才让我急忙来见池谷主。”
池远山听完紧皱双眉说道:“如此看来,甚是麻烦,可我还有点想不通,如果真是异国之人,怎么会知道我二哥在什么地方,二哥住在噶贡山的事除了我就没人知道了!更奇怪的是,怎么还会知道我二哥手里会有碧霞神功的上半卷?他退隐江湖多少年了,况且我二哥手里有碧霞神功的事情除了贵派的苦长老,也就我们几兄弟知道了,而大哥和四妹早就失踪了。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玉虔道长听池远山这样一问,不由得微微一怔,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怀疑我们的人透露的?可玉虔终归只是想想,却并不敢直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玩笑都不能随便乱开。
池远山看到玉虔道长的表情,心里也突然一醒,才发觉自己的话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但是又抹不开面子解释,于是就想赶紧找个话题转移过去:“哦对了玉虔道兄啊,贵派的碧霞神功号称中原武林第一神功,名声早已远传天下,但是这些异国人打这个主意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对武学的痴迷?”
玉虔道长心里这会正在思索些什么,猛然听池远山这么一问,也来不及想刚才的事情,赶紧回答道:“不像!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家师和我们都觉得,这伙人的最终目的肯定不是单单只为了我们的一本秘籍而已,您想想,异国之人要我们华夏国的武学干什么?难道仅仅是想学会了回他们那去耀武扬威?一定有更大的阴谋,不过,苦于语言不通,人家过来跟我们示威了,还是用这种手段,我们连人家姓谁名谁都没弄清楚,更别说想知道其他的了,真是丢煞人也!”
听玉虔道长这么说,池远山赶紧接道:“道兄言重了,异国之人与我们都不是一个祖宗,他们想的什么我们怎么知道。不急,他们早晚会露出端倪的。”
“但愿如此!”玉虔道长长叹了一声。
“是这样的,我已经派人前往中原打探情况了,我当年还有几个过命的朋友,相信应该能得到些线索,还劳烦你回去转告云岩大师,我池远山一定会帮贵派去解决这个麻烦,毕竟云岩大师给我面子,我池远山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玉虔道长听池远山这么说,赶紧答道:“池谷主言重了,家师说这不仅仅是跟池谷主私人有关,跟整个武林也大有干系,一帮异国之人,凶巴巴的到我们这里来,又是掳人又是索要秘籍,能安什么好心。池谷主放心,就算不为了你,为了武林着想,家师也不会草率的处理的!”
第五回 少女雪儿
池远山听玉虔道长这么一说,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于是说道:“云岩大师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了!来来,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吃过饭后,池远山走出房间,不远处正在休息的战鹰看到池远山出来了,马上起身迎了上去,池远山看到战鹰后说道:“好好招待道长。”
战鹰道:“老爷放心吧!”
“嗯,那你忙去吧。”
“是,老爷。”
池远山刚才本想带着玉虔道长到北冥山各处游玩一下,但玉虔道长说自己有些疲倦,想休息,池远山也就没有勉强。从玉虔道长的房间里出来嘱咐过战鹰之后,池远山似乎心情轻松了不少,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着练功的时辰也到了,就往练武场走去。
这练武场是用寒叶谷中最大的一块空地开辟出来的,寒叶谷中空地不多,大多处空地都用来盖了房子,少量的地方用来耕田种菜,这里气候特殊,也不是什么菜什么粮食都能种出来,所以有时候也要到几百里外的鹿城去购买,最后剩下的一块大空地便开辟成了练武场,池远山来到练武场的时候,一些弟子正在练习梅花桩,练习梅花桩是池远山亲自规定的,每个弟子每天必须两个时辰的梅花桩,池远山常教导弟子,练武之人,往往下盘是最重要的,想学好功夫,下盘一定要稳。今天这些弟子们显然都已经练了很久了,因为池远山已经看到一些功力不足的年轻弟子,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了。池远山慢慢走到练武场中央,喊了一声:“大家都下来吧!”
在梅花桩上的一众弟子正专心致志的练习着,有的甚至把眼睛都闭上了,只求心静,这会突然听到了池远山的声音,便纷纷的从梅花桩上下来了。当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弟子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到池远山面前说道:“师父,您来了。”说话的是池远山的三弟子,名叫战南松,是战鹰的远方亲戚,按辈分应该是战鹰的侄子辈年龄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其实战鹰年纪不大,不过辈分这东西,往往跟年纪没太大关系,战南松是十多年前来到枫叶谷拜池远山为师的,池远山见他天资不是很聪颖,但好在很勤奋的份上,就收他做了关门弟子,后来还安排他负责招收新弟子的工作,因为看上了战南松的勤奋和憨厚,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不过战南松确实是没偷过懒,不仅自己勤加练习武艺,对待新入门弟子的训练上也是煞费苦心。之所以现在寒叶谷的弟子们都很优秀,这其中也有战南松不小的功劳。
“嗯。”池远山随口答应了一声,接着说道:“今天我准备传授你们一套新的剑法,名为苍穹十三剑,是两百年前江湖上一位剑客所创,其招式酣畅流利,潇洒自如,当年,这位侠客靠着这套剑法,名动江湖,为师也是年轻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得到剑谱,今天为师把这套剑法传给你们,希望你们将来能光大我寒叶谷一派,并为武林造福!”说着池远山右手一挥,离他五米开外的武器架上的一把宝剑,就被他的掌力吸到了手中!
池远山这番话要是让别的门派里的人听了,准得惊讶的磕掉下巴,池远山亲自教徒弟?况且面前这些弟子有些还像是刚入门不久的,怎么能让池远山亲自传授?要知道,池远山再怎么也是一代宗师,一派掌门,这要是其他门派的普通弟子,别说让掌门传授武艺了,就是想见见掌门那都不容易啊,就拿玄天派来说吧,云岩大师身为掌门,平素里基本都是闭关修炼,没什么大事很少露面,玄天派的弟子中除了那几个年长的弟子和几个长老之外,别的人有事只能禀报给玉虔道长等几人,普通弟子的武艺一般也是玉虔道长他们代为传授,像池远山这样以一派掌门的身份亲自传授弟子武艺的,可以说华夏武林之地,仅此一例而已!
其实这也正是池远山深谋远虑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创立的寒叶谷现在仅仅是刚开头,虽说有了些名声,但比起那些中原大派来说,差的还远,而一个门派想要继续发扬光大,武艺是必不可少的。说白了就是门下弟子们出去混的时候,拳头够不够硬。拳头不够硬,其他全白搭,自己现在可以靠着自己的名声护着他们,可早晚自己有不在的那一天,那时候可就全得靠他们自己了,所以池远山趁着现在,就想把门下弟子们的武艺提升的高一些,也是为以后门派的繁荣打下基础。其实这恰恰也是很多人愿意投身寒叶谷的原因,能得到一代武林宗师的亲自传授,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众弟子见池远山要演示剑法了,都主动自觉的退后很多,而且脚步声都很小,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漏掉一丝的动作。
这边池远山掌中握剑之后,先摆了一个起手式,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一抬腿,整个人便直纵半空,之后在半空中,剑光飞舞,然后刚一落地,又再次腾空一跃,又一片剑光闪闪,而后落地后身体不停的转动,手中的剑也是不停的飞舞,只见场中池远山的一身青色长袍不停旋转,整个身躯时而左旋,时而疾冲,时而仰退,只把一众弟子们看的是眼花缭乱,除了心里暗暗叫好,眼睛也是眨也不眨的盯着池远山。生怕忘记一招一式。
不多一会,池远山演示完最后一式之后,立剑收功,先是闭目凝神了片刻,接着睁开眼睛说道:“苍穹十三式,精髓全在一个‘快’字上,这套剑法练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而且这套剑法也是颇有霸气,你们一定要谨记,要去体会这套剑法中‘雷霆收震怒,江海凝清光’的那种感觉!记住没有!”
众弟子齐声答道:“谨记师父教诲。”
“嗯,南松,你过来。”池远山摆了摆手,叫战南松过来。
“师父有什么吩咐?”
“刚才那套剑法,我以前曾经教过你,你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回师父的话,弟子已经全部学会了。只要想要达到刚才师父那样的境界,还得需要不少的功夫。”这并不是战南松拍马屁,而是实话实说。
“嗯,不用急,武学重在理解,只要理解了精髓,很快就会有所大成,好了,你继续看着他们练吧,一定要严格训练,绝不能懈怠!”
“弟子明白!”
“好了,你们继续吧,我回去了。”池远山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池远山刚一走,战南松马上对其他弟子说道:“刚才师父演示的剑法,大家一定要勤加练习,不能辜负师父对我们的厚望,如果我发现有人偷懒,我可要狠狠的惩罚!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众弟子齐声答道。
“好,那开始练!”
离开练武场之后,池远山看看时辰,觉得没什么事了,就想着去陪陪妻子,路过自己和家人居住的西跨院门前一块大石头的时候,突然间,从大石头后面闪出一个女子,一边叫了一声“嗬”一边一下子蹦到了池远山面前。池远山在谷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很随意,因为不是外面,所以并不会随时有警惕,所以这一下把池远山吓了一跳。这女子年纪约莫二十上下,鹅黄色长裙衬着高挑的身材,略带消瘦的一张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张秀美绝伦的面容,淡红唇,丹凤眼,小巧的鼻子,加上高高的发髻上插着的一根青玉簪,更给这女子增添了几分靓丽。女子突然一下子跑到池远山面前,着实是把池远山吓了一跳。
“师父师父!你看我今天打扮的漂亮吗?”女子开口就是这一句。
“你这丫头!真是淘气,这么大了,怎么还疯疯癫癫的。没个规矩,看你这样将来嫁给谁!反正天儿说了,不喜欢疯丫头!”池远山用略带生气又慈爱的口气说道。
“哼!师父你真讨厌,我才不怕嫁不出去呢。天哥敢这么说!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女子正说着,突然看到池远山慈祥又略带戏谑的眼神,才猛然间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些太露骨了,这不摆明了是……反应过来之后,少女跺着脚娇羞地说道:“哼,师父你说什么嘛,天哥喜欢不喜欢什么样的我才不管呢,不理你啦,是师娘叫我来找师父的,说小玫姑姑已经给你煮好了参汤,放在书房啦,让我找你回去喝汤,人家好心好意,你还取笑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揉肩膀啦!”
“哈哈哈,雪儿,那可不行,师父没说什么呀,可不能不给师父捏,师父这肩膀啊,你一天不捏,就疼的不行啊,哎呦哎呦……又疼啦,快给师父捏捏。”池远山慈爱的逗着雪儿。
“师父讨厌!”叫雪儿的女子一边娇笑着,一边过来扶着池远山说道:“好师父,别装了,快去喝汤吧。再不去都凉啦!”
“走走走,这就去。哈哈。”池远山一边慈爱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一边和少女一起书房走去。
第六回 商议出山
池远山和雪儿刚一进书房,池远山就看到一碗参汤就放在他的书案上,参汤还冒着热气,而刚刚写好的那一幅字,已经被人收起来了。不用问,池远山就知道一定是妻子给收拾的。因为除了姜怡筠之外,是没有任何人敢乱动池远山书案上的东西的。
“来来来师父,您坐下。”雪儿用手拉着池远山,一边把池远山按在椅子上,然后端过参汤,递给池远山。
池远山一边用手接过参汤一边问道:“雪儿啊,今天怎么没去练武场练武啊,是不是又偷懒了?”
“没有啊师父,哪有,我在照顾师娘嘛。”雪儿一边回答,一边走到池远山身后给池远山捏了捏肩膀。
“这贫嘴丫头,分明自己贪玩,还说照顾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啊!”听到这声音,雪儿双手一抖,赶紧走到书案前面,跺着脚说道:“师娘你怎么一点不心疼雪儿呢?我哪有贪玩,我就是在照顾你嘛……虽然我没有亲自去照顾,但是我在心里一直想着照顾您呢。”
“真是个贫嘴丫头。”话音刚落,书房外走进一位妇人,正是姜怡筠。
姜怡筠先是看着雪儿笑了笑,之后扭头看了看池远山说道:“远山,心情好些了么?”
“好多了怡筠,你别总挂念我。你自己也要注意自己身体才是。”池远山怜爱的看着妻子回答道。
姜怡筠道:“我没事了,哪那么娇贵。哦对了,有件事情我正要跟你商量,雪儿啊,你去帮你小玫姑姑干活去,女孩子家的别那么懒。”
“哼,才不是让我去干活呢,不就是要说什么不让我听嘛,我才不要听呢,你们说吧,我去找小玫姑姑玩。”说着,雪儿便走了出去。
“怡筠,什么事啊?”等到雪儿离开之后,池远山好奇地问道。
姜怡筠先是过去把门给关上,然后坐到池远山山身边,对着池远山说道:“远山啊,雪儿今年已经快二十岁了吧。”
池远山答道:“是啊,她是五岁那年被我从燕都城带回来,这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成大姑娘了。”
雪儿名叫傲霜雪,燕都城人,自小父母双亡,被外婆带大,傲霜雪五岁的时候,外婆也去世了,后来他被一个耍戏法的戏班子给收留了。小小年纪就要靠耍戏法为生,教她耍戏法的师父脾气十分暴躁,动不动就打她,有一年池远山路过燕都城,刚好看到她的师父在街上打她,当时雪儿那冻得通红的小脸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池远山心颤不已。一时看不过就出手相助,那戏班子的头看他管闲事,上来就要揍他,被池远山动了动手指给摔倒地上之后,便半天爬不起来,池远山看着可怜兮兮的傲霜雪,心里想想自己的儿子和她年纪相仿,不如带回去陪自己的儿子玩,之后扔了五两银子在地上,然后用手拉着雪儿就走了。也算是把傲霜雪买了回来,之后就带回了北冥山给池中天当玩伴。起初池远山夫妇只是把傲霜雪当成丫头使唤,时间长了发现傲霜雪乖巧伶俐,十分懂事,而且和池中天也很投缘,时间长了,池远山就把傲霜雪收为弟子,让战鹰传授武艺,本想传授点武艺只是想让傲霜雪能强身健体可以防身就足够了,哪知傲霜雪虽说不得是天赋异禀但也是异常聪明,而且对武学有一股子冲劲儿,经常学会一招新招式之后,常常后半夜跑到练武场一个人苦练,进步非常快,时间长了,连战鹰都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对她也更加上心了,傲霜雪是池远山
ㄒ坏呐茏樱彩钦龇阋豆瘸耸檀又馕ㄒ坏呐⒆樱砸恢谑π质Φ芏己艹杷前了┐永床凰P∑⑵痛蠹叶己芴傅美础R簿0镒乓恍┦π质Φ苊歉苫睿芴执蠹蚁不叮比唬诔卦渡椒蚋久媲埃故桥级鲆蝗鼋康摹U庖残硎前了┬闹性缫寻殉卦渡椒蚋镜弊龈改傅脑倒拾伞
姜怡筠笑了笑说道:“雪儿和天儿之间,好像有点那个……嗯?”
“啊,你指什么?”池远山显然没明白妻子的意思。
“哎呀你这榆木脑袋,我是说,雪儿和咱们儿子,好像互相喜欢的紧呢。”姜怡筠略带不满地说道。
“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咱儿子从小就和雪儿玩的好,慢慢长大了之后两人也是天天黏一起,这不,自从我让天儿搬到谷外之后,这丫头没少缠着我要去找天儿玩,都让我给拦住了。”池中天答道。
姜怡筠道:“依我看,咱儿子年龄也不小了,都二十多岁了,也该娶个媳妇了,雪儿从小跟着咱们长大,这么乖巧懂事,长得还这么漂亮,要不哪天我问问雪儿,看看她愿不愿意嫁给天儿。要是雪儿愿意,我估计就可以给他们把事办了。”
“啊”,扑!咳咳!池中天显然没想到妻子会说些,正喝着参汤,一激动差点呛到自己:“不行不行,不行!”
“你看你,怎么了?你觉得雪儿不好?”姜怡筠一边问一边递给池远山一块手帕。
池远山一边结果手帕一边道:“不是雪儿不好,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天儿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二十来年基本都是窝在我们身边,连远门都没出过,一点人生经验和处事道理都不懂。说不好听了只是个大孩子,怎么能成亲呢,况且,你就真觉得咱儿子和雪儿就已经好到想一起过一辈子的地步了?他们可还都是孩子啊。能想这些么,成亲可不是儿戏!”
姜怡筠道:“你说的这些有道理,可也不能总拖着吧,我们都已经老了,我也想早点抱孙子。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池远山一边放下参汤,一边略一沉思道:“办法倒是有,就怕你不愿意啊!”
姜怡筠笑了笑道:“你这老东西,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愿意,你说说看。”
“让天儿独自出山到江湖历练!”池远山一字一句地说道。
“啊”,姜怡筠一边吃惊的张了张嘴,一边赶紧否决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天儿什么时候自己出过远门,不行不行,要历练你带他去历练,他自己出去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