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芳羽斋 剑诛天尘

  六道轮回，十天法相。

  百时凝精，千日聚气。

  万狱神魂，夺天造化。

  铸吾金身，亘古不灭。

  ······

  元尘随着功法，将自己的剑意疏导至全身上下的所有筋脉、穴位，修道之人，需要淬炼筋脉，丹田玄气，再凝出命元才可以称再修道方面真正的登堂入室炼。这三步被细分为三个境界，淬脉境，气玄境以及凝元境，凛冬大陆中，有气玄境的修为便会被个大势力奉为上卿，凝元境完全可以横着走，再以上的境界，只有在凡界中心大陆地狱的修炼门派才有。

  两个时辰过去，元尘的心魔已经被正压下去，暂时不会发作，可还没有完全根除，但已经是一个奇迹，这可是堪比剑皇的心魔，如今的元尘本应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化解的，唯有慢慢地重新修炼到前世的境界才有办法化解这到心魔，可是如今凭借《神恩典》的奇异，竟然做到了这些。

  “嗯？”元尘探查自身的状态时，发现了让自己不解地方，自己明明还没有淬炼筋脉开始修炼，怎么体内已经有一股真气开始游走，只是筋脉尚未拓展，这股真气没有可以储存的地方，如同找不到家的小孩，酥麻的感觉让元尘感到十分舒畅。

  元尘立刻双指并做剑指，往水面随意挥去，“嘭！”随着水花的迸溅，三丈宽的水面被拦腰斩断，只是一会儿，又有水流补上，与往常一般。可这一下使元尘的内心震撼极大。

  “这！怎么可能！”元尘不相信游走的这股真气有如此威力，即使这一下几乎耗完了所有的真气，但可以判断，仅仅这四个小时凝集的真气比一般初入淬脉境的武者质量还要高。

  不开始淬脉竟然能凝聚真气，这种事元尘从没听说过，前世元尘闯过许多险地，得到的功法秘籍数不胜数，可在淬脉境前能凝练真气的也只有这《神恩典》了，加之通过《神恩典》凝聚真气的质量远超前世，要知道前世自己能在同阶无敌，甚至还能越级战斗，真气的纯度远超一般天才是必不可少的，但现在通过《神恩典》凝聚的真气更是远超前世的自己，这也许能让自己相比前世踏出那一步，登临天皇。

  “怪不得圣皇如此重视这功法，单凭这点称为天界第一功法也不为过了。”

  淬脉境是武者修炼的基础，打通人体的奇经八脉，才可以吞纳灵气，使人体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其实这个境界是凡间才有的，天界的本土修士因为天界的真气浓郁，一出生便是八脉齐通，直接可以聚气，因此天界的修士起点就比凡间的高出一截，加之真气的环境，修炼速度是凡人难以企及的。但是自行淬脉也有好处，就是能让经脉随着自己的功法而改变，与功法的修炼更加契合，也能爆发出更为强大的力量，因此一旦凡间有修士能够打破天埑飞升，那么他的实力会远超一般的同境界修士，前世的元尘与聂云便是如此。

  虽然还未开始淬脉，但是自己体内有着一丝真气，能够略微引动自己的剑气，根据刚刚那一下的威力，估计那自己的实力可以与淬脉三层的人交一下手。

  元尘当然不会就这样满意，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淬脉的材料，让自己赶快开始淬脉，否则根本没有自保能力。

  随后捡起树枝开始练习基础剑法，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每一步，元尘都重复磨炼，让自己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记住这些动作。

  沉浸再练剑中，很快一夜便过去，一夜的练习没让元尘感到疲惫，反而是精神抖擞了一些。

  穿好衣服，洗漱了一下，元尘便离开后山去了集市，看看能不能找一些药材来让自己淬脉。

  第6章 芳羽斋

  北朝国虽然不大，但在临冬大陆也算是一大势力，自然史繁华热闹，就算是北朝国的边缘小镇，集市也有别样的热闹氛围。

  元尘走进一家药铺，里面光是放置药品的柜子就有堂口的大小，“芳羽斋”是这家药铺的名字，青玉镇的芳羽斋只是分部，总部在芳羽城，芳羽城在北朝国的诸多城池中地位不算很高但也绝对不低，可以排上前十，由朝羽王与馨芳公主统领，馨芳公主是当今北朝皇帝的胞姐，而朝羽王则是一位外姓王，外姓封王在历代历朝中都是很少见的事，而朝羽王更是迎娶了皇帝的胞姐，此人定是有不同凡响的地方。芳羽斋便是他们名下的产业，因此在北朝国的分部甚广。元尘来这不是因为这里名声响，而是芳羽斋不仅售卖一些珍贵药材，也有很多的平民的药材可供选择，如今元尘一没钱二没实力，这地方很适合自己。

  最简单的淬炼药材是五铢真灵草与三株明心花，加上一些补药便可，真灵草与明心花价格都不贵，元尘这些积蓄还能买的起，说起积蓄其实是当初元尘准备迎娶李倩的彩礼钱，是元尘自己打铁赚取的，前世的自己将这些钱用来买了一支簪子送给李倩当作最后的念想，却被陈东林当场踩碎，想想还有些唏嘘自己当时怎么这么蠢，后来经历了一番，开始踏上修炼路后，心境与年少的冲动才慢慢平缓。

  交易完成，元尘用木盒子装好药材准备离开时，从门口传来了吵闹声。随后便进来两位大汉，一脸找到猎物的表情看着元尘。

  “这不是最近被李家悔婚的元大情圣吗？怎么在这里买药啊，不是得了病吧？”

  “赵兄，什么病啊，是相思吧，李大小姐嫁给了少爷去享福，这小子在这偷偷舔伤疤吧。”

  随后两人又嘲讽了几句，元尘眉头一皱，倒不是因为两人话有多难听，而是想着麻烦还是找上门了。陈东林这种纨绔子弟怎么会允许有人在名声上玷污了他的未婚妻呢，更何况是在他眼中像元尘这样的渣渣。前世自己是去李家闹了一番，被一顿毒打，扔出了李家，后来又被许多次找麻烦，甚至还差点被杀，直到后来自己进了兵部的幕府才有所停息。

  元尘不想与之多费口舌，准备快速离开时，一位大汉粗壮的手臂挡住了元尘的去路。

  “臭小子，今天你的东西可带不走了。”那位大汉讥讽地说道，“掌柜的出来，今天店里的所有药材我家少爷以双倍的价格买下了，包括这小子手上的。”

  装柜本就在店中算账，听到又吵闹声早就出来了，虽说芳羽斋背后势力强大，可青玉镇的分店只是在这种偏僻小村，对上像陈东林这种地头蛇，也是能避则避，可毕竟芳羽斋在北朝国的地位摆在那里，他倒也不至于落得下风，十分有礼貌的回了一句“陈公子出手阔绰，以双倍价格买下所有要药材，老夫作为掌柜自然高兴。可这位小友手上的药材我们芳羽斋已经交易了，那便不是我们说的算了，还是让这位小友来做决定是否转卖给你们。”

  元尘听到掌柜的话，随即摇了下头“这药材我已经买去自然是有用的，为什么要卖给你们。”

  大汉听掌柜一脸不愿帮忙的样子，有些生气，陈家在青玉镇可谓是一手遮天，他们作为陈家少主的狗腿子自然可以蛮横跋扈，一直无往不利，这次却吃了瘪，虽然你芳羽斋家大业大，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掌柜竟然会如此不知退让。

  “掌柜的！我老实说我家公子就是想着这小子的麻烦，你这破药房的东西凭我们陈家还看不上！”大汉一脸要动手的样子，伸手想来抢元尘手上的药材。

  元尘一个转身便让他抓了个空，大汉瞪大了眼，好像不相信元尘的速度。元尘这时候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年龄尚小，可是好歹是一世天君，身法秘技自然不少，这样还能被一个凡人莽夫抓住，那这辈子还真是修炼到狗身上去了。

  可是掌柜看向元尘的眼神有些变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元尘还未停下便说道“掌柜的，看来有人看不起甚至在贬低芳羽斋的牌子，好像那陈家比芳羽斋强上很多啊！”

  掌柜微微一笑，他看出元尘是想利用自己来求保，但他并不捅破，加上刚刚他所猜测的，他决定帮元尘一把，“哼！陈家少主很了不起吗，敢在我芳羽斋里撒野，也不去查查，就算他陈彦也不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否则就让你们的主子来给你们收尸吧。”

  陈彦便是陈家当代家主，青玉镇所属清水城的太守。

  大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莽撞了，芳羽斋虽然一听从陈家上交的保护费，可是人家背后可是朝羽王，分分钟碾压一个小太守。加上掌柜的语气的强硬，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自家主子都不一定比得过人家，自己还不是小小的炮灰。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只能认了。

  “掌柜，刚才言语不当，请恕罪。”大汉也是机灵，赶紧改变姿态，一副讨好的模样，随后又瞪了元尘一眼，“只是这小子不知好歹得罪了我家公子，才有这番事。”

  掌柜听了后疑惑的看了元尘一眼，元尘讥讽道：“陈东林的事我已经给他一个交代了，难道还要咄咄逼人？陈彦的势力也不能一手遮天吧，难道不怕我上皇都在北朝皇面前告他一状！”

  元尘此番话说的十分义正言辞，好像是有什么隐秘的大背景一般，元尘猜测自己刚才展露的身法让芳羽斋的掌柜对自己为什么有如此身法感兴趣，否则也不会帮自己，虽然他不怕陈彦的震怒，但也会有一些麻烦。元尘前世好歹是天庭十君之一，三皇之下第一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本就天成，让掌柜更加感到疑惑。

  “就你也想上皇都？我家公子想取你的狗命轻而易举，小子你不要闪了舌头！”

  泥人都有三分火，前世陈东林强娶李倩后对元尘是百般羞辱，倒是成就了元尘，迫使自己走上了一条强者之路，当自己有实力后，北朝国早就覆灭在不久之后的那场大战之中，北朝国被灭国，所有人都死于那场战争之中，陈家只是附庸于太守府的势力之一，当然无法存活下来。

  当自己有实力报仇时，仇家早就死了，元尘前世倒是郁闷了很久，也许自己无法晋升剑皇便有此一番原因。可今世元尘为了复仇大业已经如此退让，陈东林还是咄咄逼人，元尘倒是不介意顺手覆灭了陈家，毕竟如今就算是整个凡界的生灵，在他看来还是渺小的可怜。

  元尘两眼露出杀意，以死在自己手上的人计算，这股杀意是极为恐怖的，大汉直接一顿，额上莫名多了几珠冷汗。

  倒是掌柜经历的更多，冷哼一声，“好了，你们再闹下去我芳羽斋还做不做生意了，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芳羽斋的招牌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影响的。”掌柜瞟了一眼大汉，好像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掌柜打搅了，我这就回去禀报我家公子。”大汉自然看出掌柜对他的厌恶，知趣的离开转身的时候阴冷的看了元尘一眼，“小子，给我记住！”

  第7章 淬脉

  “多谢掌柜相助。”

  元尘对于掌柜有一些好意，毕竟听刚才掌柜的语气倒是向着自己这边。

  掌柜饶有兴趣的看了元尘一眼；“老夫只是维护芳羽斋的秩序罢了。”

  对于掌柜的解释，元尘是不信的，自己刚刚施展的身法和露出的杀气，便是让掌柜留意一番，毕竟这些放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不太寻常，据自己估计，现在这位掌柜可是对自己十分感兴趣的，只是不好开口罢了。

  元尘抱拳一谢便转身离去，在将走出店门的一刻，被掌柜叫住了；“小兄弟，不知你买这些药材是要做什么？”

  听到掌柜叫住自己，元尘嘴角抹出一笑：“怎么？芳羽斋卖出去的东西都要打听去处吗？”

  “呵呵。”掌柜尴尬的一笑，这倒是问住了他，“芳羽斋当然不会这么做，只是真灵草与明心花都是淬脉的草药，小兄弟是想拿这些草药淬脉煅体吗？”

  “正是。”

  “既然如此，那这样东西老夫便送于小兄弟了，当作刚刚那件事对小兄弟你的补偿。”说罢，掌柜手中忽然出现一方木盒，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空间器物！！！没想到这小小青玉镇的分店掌柜手中竟有空间器物，这种东西在天界几乎人人都有，就算在临冬大陆也不是很稀有，可是在青玉镇这种乡下偏远地区能见到倒很是稀奇。

  空间器物都或多或少蕴含着空间法则，空间法则在大道三千中算是极为难懂的一种法则，就算在天界能精通空间法则的人也是一手可数，这些空间器物能蕴含法则并不是制造它们的人懂得空间法则，而是制造的原材料——空灵玉，这是一个位面形成或是崩坏时天然形成的矿石，因为一个空间能形成的空灵玉的数量是一定的，所以这东西价格倒是挺高，但是在天界这种凌驾无数小位面之上的大位面，空灵玉的数量倒是十分充足，加上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便可以打碎空间，产生许多空灵玉，天界的空灵玉一直不算是昂贵的矿石。

  元尘没有打开看是什么东西，这位掌柜能拥有空间器物，那他倒是有些底蕴，这拿出来的东西应该不会差。“那多谢掌柜好意了，这番大礼，在下一定记着。”

  离开芳羽斋，元尘便快速回家，怕大汉跟着，故意饶了数条小径，就算有人跟踪也甩开了。

  元尘离开后，芳羽斋的一位伙计走上前来；“赵掌柜，为何要帮那个小子？还得罪了陈家，虽然我们不惧陈家，但总归有些麻烦。”

  赵掌柜轻轻一笑；“你们还是太年轻，这位小兄弟刚才摆脱大汉的一击是用了一种十分精妙的身法，他施展的身法比老夫年轻时在皇都见过的那些青年俊杰施展的所有身法都要厉害，加上他身上的杀气和那种上位者的气质，此子一定不简单。交好这样一位少年才俊，也许能助我重回皇都也说不定，值得投资。”

  赵掌柜眼中有一丝炽热，他年轻时也想成为那种修行者，只是没有天赋，可是做生意和待物接人方面倒是不凡，被朝羽王的父亲看重去打理一家店铺，几十年来也做出了一番事业，只是后来被人算计，才流落到青玉镇成为一个小小的掌柜。现在有能回去的希望，他当然会牢牢地抓住这个机会。

  此时的元尘不知道赵掌柜的想法，他已经取出了所有的草药与那个木盒，没想到竟是一株水属性的五行藤，这株五行藤比自己购买的所有草药都要贵上一倍，自己只想给掌柜留下一个印象，没想到收获这么大。其实元尘低估了自己的身法在凡界的地位，刚刚元尘施展的是自己创造的身法之一——游龙步，虽然比不上其它强大诡异的身法，但是好在可以让没有凝聚真气的人使用，单论身法的精妙程度，元尘有自信在凡界诸多身法之中排进前五。凡界不像天界条件卓越，天界的人一出生便已经淬脉，开始凝气，因此起点更高，但是凡界出生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不是天生的淬脉，那便有极大的可塑性，元尘现在便是要淬炼出最适合自己的经脉——剑脉，如果淬炼成功，那自己的起步会比前世更高，也许能踏出那一步登临剑皇。

  水属性的五行藤倒是适合现在的自己，水属性偏向柔和，可以中和自己体内暴动的剑意，避免在自己的淬脉之时造成阻碍。

  整整用了三个时辰，元尘才将所有的药材炼成药液，用一个洗澡的木桶装着。元尘取出数十根精致的小银针，扎在全身经脉的七十二个连接处，借以封住经脉，防止等下因药力游走全身而导致药性流失。

  趁着药液的温度刚好，元尘脱下衣物，浸入药液之中。灼热的药液透过毛孔丝丝流入体内，如同无首的毒蛇一般在体内疯狂地穿梭，没多久元尘的额头已经沁满了汗水，气息越来越粗，身体表面的皮肤变得通红，殷红的血好像要爆体而出。

  “邪授天机，神恩不死······”元尘等自身到了极限的时候默念起《神恩典》上的心法口诀，开始慢慢引导药力顺着经脉，扩张着经脉的尺寸，渐渐地将经脉塑造成适合自己发力的形状。

  一般人淬炼经脉的时候，还没有定下以后武道路线，因此淬炼的经脉只是普通级别的，短时间之内当然没有任何差别，可当武道之路越往上走的时候，会发现不同的功法和武技之间完全是天差地别，一般的经脉根本无法符合那些绝世功法的要求，想要练成至大成根本是痴人说梦。

  只有那些大门大派从小培养的精英弟子，才会有长辈给他们根据功法和适合的方向进行淬脉，这也是大多散修不如大门大派精英弟子的原因。

  可是对于自身经脉的确立，元尘不是狂妄自大，单论功法和武技数量的底蕴，三皇之下元尘还不惧任何人，因此对于自身要走的路，元尘心中也是极为明朗。

  当元尘开始着手淬脉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想起父亲说的祖训：“元家人至死不能碰剑！”元尘心中一颤，为何元家人不能练剑，父亲的来路在元尘心中一直是个谜，每当自己用剑，血脉中那种难以言说的兴奋，以及自己在剑道上的天赋，自己的祖上应该是剑道世家，祖训如此，也许是祖上因剑而盛，也因剑而败，单论父亲铸剑的手艺，他在剑道上的天赋一定不弱。元尘已经在剑道一途上走了千年，剑对于元尘来说已经是融入血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为一句祖训就让元尘放弃剑道明显不可能。

  心意已决，那便不再迷茫，一切早已注定，如果说祖训如此，拿自己便打破祖训，毕竟规矩的存在便是让人打破的。

  第8章 五行藤

  将近十个时辰过去，木桶中的药液已经变得污秽不堪，这是元尘从中排除的后天污垢。

  木桶中的药力在半个时辰前已经吸收干净，这元尘再次震惊于《神恩典》的强大看，就算是天赋卓绝的天骄，在名师指导下初次淬脉能有三倍或者四倍于常人的经脉已经是惊为天人，可元尘第一次淬脉，经脉的粗壮程度有七倍于常人，将近是天骄弟子的两倍。这意味着元尘将拥有常人七倍的爆发力。

  还不等元尘欣喜重新获得力量的感觉，一股头疼欲裂的痛楚从脑子中轰然爆发，一下子遍布全身，这是先前被镇压下去的剑意，此刻自身修为上升，剑意也跟随经脉的拓宽一下喷涌了出来，瞬间便贯穿四肢百骸，疯狂地吸收经脉中聚集的真气。

  “啊——！”元尘体内的剑意窜出体表，向四周震散出去，木桶连带着药液直接变成粉末，十丈之内的树木被剑气拦腰截断，截口好似被利器劈砍过一般光滑。

  失去支撑，元尘掉在地上，肤色因为经脉的膨胀变得血红，元尘先前知道进入淬脉境，体内的剑意一定会反噬，可还是低估了这股剑意的恐怖，顶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元尘爬向不远处放着五行藤的地方，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不放，立刻运起功法开始吸收五行藤的药力。

  水属性的五行藤有安神定性的作用，一般精神受重伤的修炼者，服用后在三到五日便可恢复，并且精神力 还能得到加强。虽然五行藤在修炼界不算什么珍贵的药材，但是在北朝国这种偏僻的小国，还是价格高昂的珍品。

  药材虽好，可是元尘的功法更是厉害，好像是要榨干这株五行藤一般，其中的药力，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进元尘体内，犹如干枯已久的土地受到雨水的滋润一般，经脉在五行水之力的调和下渐渐平稳下来，元尘爬起身来，双腿盘坐在原地，开始炼化这五行藤的药力。

  又是两个时辰，元尘的剑意被压制了下来，气息也变得平稳。收功吐气，缓缓睁开了眼皮，惊讶地看着手中地五行藤，里面地药力被完全抽干，一丝一毫都不剩下，但是这株五行藤竟然还拥有一定地生命力，甚至比元尘刚刚拿到时更加旺盛。这点倒是很像邪魔一派地功法，蛮横地夺取力量为己用，但是又有所不同，邪魔地功法施展玩，一般被施展地对象基本是废了，连活命地余地都不存在，这《神恩典》吸收五行藤中地药力反而让其生命力增加，这真是让元尘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口诀中的“神恩不死”指的是这个？这部功法极为奇特，仅凭元尘如今的实力很难窥得其中万分之一得奥秘，当自己领悟其中含义，也许已经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涉及到领域也说不定，能创造出这等传奇功法的人必定是某位经天纬地的大能。

  元尘在不远处找到了自己放好的衣物，收拾一番，开始感受起自己力量，这一下可让元尘真正的惊讶了，先前自己的经脉只是七倍于常人，经过刚刚剑意反噬的冲击，经脉又被扩张了许多，将近十倍的粗壮程度，比起那些天生爆发力惊人的天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轰！”

  随意挥动一拳，拳头所掠过的地方，周围空气瞬间压缩、爆破，打出三丈的距离这股气势才有所衰减。

  “有这股力量，单凭肉身的爆发力就不输于淬脉小成的武者。”元尘没有使用真气去运用剑招，刚刚的剑意反噬刚刚压制下去，现在演练剑招可是很容易再次挑动起那股恐怖的剑意的。但是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经脉中所贮存的真气，加上自己的远超凡界水平的剑招，遇上一般的淬脉大成可以直接碾压，就算对阵淬脉圆满也能战成平手。

  稍微活动一下，熟悉如今自己的身体，越是施展，元尘对《神恩典》越是满意，这种对力量的掌控性，就算是前世自己有天君的修为也不能像如此这般随心所欲。更重要的是，自己凝练出了期盼已久的剑脉虽是刚刚成型，但已经有了凛冽之势，经脉里的真气隐约之中蕴含着一股难以窥探的剑气，这也是剑脉武者的强大，如果敌人被拥有剑脉的武者伤到，那么他的伤口便会被真气中的这股剑气疯狂绞杀血肉，使伤势难以恢复。

  正当元尘兴奋之际，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细琐的声音，散发出一种恐怖的气场，令周边的动物都不敢靠近。

  “什么人！”元尘捡起一块砺石，手腕一抖，飞向林中的那个物体。

  “叮！”只听见砺石好似撞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上，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突然，从林中辐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林中的咆哮声一阵伴随着一阵，一道硕大的黑影向元尘奔来。

  傍晚的光线不怎么样，但是元尘的双眼如同萤星一般射出精光，将那道黑影看的清楚。

  “血炎牛！”元尘一眼就将此物认出，不是因为自己的知识量大，而是此物在青玉镇太过有名。

  血炎牛，一级妖兽，全身血液如同炎火般流淌，因此得名，一级妖兽也就淬脉小成的实力，元尘也不惧，只是着血炎牛在一级妖兽中使出了名的皮糙肉厚，一般刀剑都不能破其表皮，刚刚元尘的砺石，也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色印子。血炎牛在青玉镇有名只是因为其一直搞坏庄家作物，还在山林作恶，一些进山砍柴的壮士都死于其手，加之血炎牛并不好对付，一般淬脉小成的武者还真奈何不了他，但是淬脉大成的武者一般也不愿意去对付这些妖兽，淬脉境别看元尘如此容易的就进入了，其实就算是刚刚淬脉的武者，在小镇中已经算是十分厉害了，县老爷都要给几分薄面，更不用说淬脉大成的武者，大部分的小成武者因为没有名师的帮助，其实粹炼出来的都是废脉，今后毫无精进的可能，大成武者在一些大都城中都有一席地位。

  “正好！用你来试试我现在的实力！”

  元尘嘴角一抹，一个箭步飞射出去，笔直的朝向近在咫尺的血炎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