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帘子,就看到楼月卿歪着头不省人事,莫离和莫言大惊失色。
“主子······”
莫离即刻抱着楼月卿下马车。
前方是一座看起来极其雅致的宅子。
依山傍水,亭台楼宇,极其雅致。
大门上方,两个大字—宁园!
扶着人还没到门口,便闪出几个玄衣男子,挡在门口挡住她们的靠近。
其中一个男子冷冷问道,“来者何人?”
莫离脸色不好,莫言掏出一块玉佩,给几个玄衣男子查看,看到玉佩,几人一惊,看向莫离抱着的女子,面色一惊,即刻退开,莫离即刻走向大门,也没不及敲门,直接用力一拍,门就瘫倒在地。
人还没走进去,就立刻走出一群护卫,剑拔弩张。
一名管事样子的人走来,大声呵斥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宁园,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名义上是宁国公府的嫡长女卿颜郡主养病的地方,守卫极其森严,尽管他们都知道里面并没有郡主的人,但是,夫人和大将军都有交代,即使郡主不在里面,也要把这个宅子保护的密不透风,任何人靠近及强闯,都格杀勿论。
莫离呵斥道,“此乃郡主,如今长途跋涉犯病,还不快让开!”
管是一惊,可仅是一刹那,便道,“笑话,郡主其会从外面回来!”
夫人说过,郡主身份不同其他闺阁女子,楼家大权在握,打着宁国公府郡主的主意的人可不少,所以,要誓死守住宁园,绝对不能让外头的人得知郡主的下落。
莫离拧眉,莫言把玉佩给他一看,那人即刻面色大变,诧异的看着莫离怀中之人。
“郡主病犯,还不快让开!”
即刻全部退开一条道。
莫离抱着昏迷着的楼月卿走向里面。
直到那她放在榻上,把了脉,莫离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给楼月卿喂了进去。
莫言开口问道,“主子如何?”
“劳累昏迷,倒也无碍,只是这两日怕是不能赶路了,还好已经抵达邯州,否则可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接她的人已经抵达邯州她却还在外面,就麻烦了。
管事的这才疾步追来,紧张的问,“郡主情况如何?可否需要请大夫?”
莫离摇头“不用,京中可有消息传来?”
她便是大夫,外面那些庸医怕是十个加起来都不及她。
“有,夫人言,将军不日便抵达邯州,届时让我等做准备!”
“那就好,郡主的事你不必操心,记住将军来的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去忙你的吧!”
“是!”管事的便下去了。
刚才门口的一幕被人看在眼里。
一个戴着斗笠穿着黑衣的男子缓缓从墙角走出,看着大门关闭,静立了许久,随后转身离开。
兰园顿时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好似刚刚只是幻觉。
楼月卿一睡便是三个时辰,醒来,喝了药,吃了点东西,人也就精神多了。
她没有继续睡,而是立于阁楼前面的水池边凝神静思。
身上月牙白的对襟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束,亭亭玉立。
在夜色下,独为一道风景。
她想家了。
可到底想的是哪个家,独有她自己知道。
可除了楚京,她还能去哪?
“夜晚风大,主子怎么不披件衣裳就出来,若是 伤了风寒可怎么得了?”
身后传来一声无奈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是莫言。
手里还拿着一件狐狸毛裘。
走来,便亲自披在楼月卿身上。
楼月卿淡笑,“你怎么不睡?这么晚了,莫离应该睡了吧!”
如今已经是丑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她前半夜睡久了,倒也不困,可莫离莫言还未曾休息。
“莫离前半夜照顾主子累了,奴婢便让她去睡了,您今日身子不适,奴婢睡了也不安心,所以,还是守夜好了!”
楼月卿笑了笑,温声道,“既是如此,不如陪我对弈一局,如何?”
莫言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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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人留言······我心好塞
007:哥哥
清晨,门外果然有来自于楚京的人。
楼月卿后半夜与莫言对弈,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去睡了。
看着大步走进阁楼的男子,莫离屈身行礼,“见过将军!”
男子一身锦袍,一股武人的凌然气息,五官端正,棱角分明,面色透着肃然,可见,来者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人。
此人便是楚国宁国公府的嫡长子,手握楚国四十万大军的一品大将楼奕琛。
下一任宁国公的接班人。
楼奕琛风尘仆仆,面色有些疲惫,看来是日夜兼程赶来的,一下马便是直奔后院阁楼,身后随着的是宁园的管事。
扫视一圈,随后剑眉拧紧,淡声问道,“卿儿呢?”
仔细听之,能听出淡漠的语气中含着一丝迫切。
莫离回话,“郡主正在休息,尚未起身!”
楼奕琛闻言,眉头更是越发紧蹙,“她身子可好了?”
本想进去看看,然而即便是兄妹,男女有别,妹妹已经及笄,女儿家闺阁自然不能随便进去,所以,只能询问情况。
“好多了,若要回京已然足矣!”
楼奕琛这才放心。
好多了便好,若是不好,他如何放心把妹妹接回邺城?
看着屏风,楼奕琛想了想,淡声道,“我先出去,待她醒来起身告知我!”
“是!”
楼奕琛走出去。
站在荷花池边,看着仍在对峙的棋盘,他讶然一怔,坐下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对弈沉思。
巳时,楼月卿才醒来,下人已经准备好午膳,听闻楼奕琛已经到了,她急忙梳洗好便走出阁楼,果然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看见一袭锦袍的男子,正在研究棋盘。
她难得的欣然一笑,喜悦之情溢于外表。
提着裙尾走向亭子,面露喜色,“大哥!”
楼奕琛回头,看见她走出来,目光一怔,随后肃然的面上有些破裂,嘴角微勾,站起来,看着步步走来的楼月卿,含笑道,“起了?”
本来给人紧绷之感的他笑起来就多了一种温润的感觉。
楼月卿走到他面前,莞尔一笑,“大哥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醒我?”
她和莫言对弈了一个时辰,后来忍不住便回去睡了,没想到一睡便是两个时辰。
楼奕琛笑了笑,轻抚她的发间,温声道,“到了一个时辰了,你睡的稳,便没叫你,半年不见,面色好了许多,母亲也可放心了!”
半年前她醒来后曾回来邯州,当时宁国夫人和楼奕琛来看过她,后来他们回京后,她便去了姑苏城。
半年前她身体比如今虚弱不止一点半点。
楼月卿点头,笑道,“喝了那么多药,若是不好些我岂不是只能等死了!”
“胡说!”楼奕琛无奈的低声喝止,“好端端的不准说这些丧气话,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楼月卿嘴角微勾,不再说这个,而是轻声问道,“哥哥怎么来了?其实母亲大可以派别人来,大哥婚期在即,这个时候离开怕是不太好!”
楚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成婚前的一个月内,若是无关性命之忧,新郎不宜远门外出,在家筹备婚礼的细节,如今无战事,楼奕琛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大婚,定然为君者不会派他出京,这时离开,怕是新娘那边有意见。
楼奕琛不以为然,“你要回去,哥哥即便是大婚当日也理应来接妹妹回去,何况还有近一个月,放心,不会有事!”
仿佛,没什么事情,比接她回去来得重要。
闻言,楼月卿笑了笑,再次问道,“那我们何时启程回去?”
“明日吧,等一下用完午膳我要出去,明日便回京!”
“嗯,这样也好!”
随后下人来请他们去用午膳,兄妹俩一同前去前厅用膳。
下午楼奕琛出去了,莫离端来熬好的药给她喝下。
莫言大步进来,低声道,“主子,收到卉娆的飞鸽传书!”
正在作画的楼月卿即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说什么?”
“血灵芝的下落找到了,就在楚宫!”
楼月卿凝神,走向莫言,尤为不解,“楚宫?怎么会在那里?”
她没想到,竟然会在楚国皇宫。
莫言道,“原本血灵芝是南疆玉龙山千年一现的灵物,历经千年,凝结日月精华,所以被当成南疆的圣物,五年前摄政王容郅挥兵南下,得到了此物,原本是打算给楚皇治病,可不知为何,迄今为止依旧尚存,就在楚国皇宫,因为大内守卫森严,卉娆不敢强闯!”
楚国皇帝病弱,她知道,可没想到,正在她要回去之际,竟得知血灵芝就在楚京,看来,冥冥之中,她必然是要回去的。
楼月卿若有所思,“让她静待我回去,此前不要擅自行动,既然东西就在楚京,还怕我拿不到么?”
若是在别处,还好说,在楚京的东西,她就算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