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年过十七,却仿佛,已然年老,看透了世间百味。
楼月卿转而看着莫离,淡然笑道,“去准备吧,待我们离开之后,把这个园子毁掉,以后恐怕再回来这里,也是路过了!”
既然注定荒废,不如在它最美的时刻,就毁掉,在这里半年,外人对这个园子的无数个猜测和评说,已注定了冷清。
住了半年,倒是有些不舍了。
可她一直以来不就是掩藏所有的不舍来换取最好的结果么?
“是!”
“估计回京后会很热闹,这样平静的日子可真不舍!”
在这里,好似天地间只有她们,可一旦回京,作为楼家嫡长女,她的日子可不平静。
就是不知道,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充满阴谋和勾心斗角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十年了,她始终忘不去,那一段充满血腥的记忆。
轻声呢喃道,“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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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启程回京
夜色,正浓。
一只信鸽穿梭在一片琼楼玉宇上空,随后降落在一座富丽堂皇守卫森严的宫殿外。
“咕······咕!”
一个黑影闪身而来,将它脚下的小竹筒取下,瞬间消失。
殿内,独留一盏灯火摇曳,显得整座宫殿异常昏暗。
一个满富威仪的女音缓缓响起,“失败了?”
听不出开口之人的喜怒哀乐。
一个恭敬的声音回话道,“回娘娘,本来可以成功的,可被人救了,我们的人也没能回来!”
派出将近两百个暗卫,竟然无一活口,这对于他们而言,怕是奇耻大辱。
而对方死的也就十几个王府的王骑护卫,就像没什么损失,而他身边的心腹竟一个未死。
慢条斯理的声音带着疑惑,“被人救了?何人救他?”竟敢坏她好事!
该死!
“他们正在查!”但是,那样隐秘的地方,隶属于姑苏城管辖,想要在那里摸清底细,怕是难。
“令牌呢?”这才是最重要的。
“已经失踪了!”
“一群废物!”女人厉声呵斥,“即刻派出人把那块令牌找到,绝对不可落到容郅手里,还有,救他之人,也一并除了!”
“是!”
······
楚国凉州城驿馆。
凉州隶属楚国,是楚国最北边的城池,亦是楚国重要的边防之一,过了凉州,再过五里地,便是姑苏城,过了姑苏城,便是璃国。
这几天,摄政王亲临,二话不说就要巡查边防军务,弄得人心惶惶。
摄政王是谁?
当今楚国真正的主人,十六岁摄政,短短两年,便肃清朝廷毒瘤,还加强了楚国国力,十八岁便踏平南疆,南疆多个部落灭亡,皇室无一活口,彻底粉碎楚国的南部隐患,四年前与魏国发生征战,摄政王出战,竟一举拿下魏国大皇子的头颅,还有四皇子也因此重伤,把魏*队打得落花流水,使得魏国不得已派出公主和亲,才得以善了,手段狠辣,毫无人情。
他手下有一支神秘的军队个个骁勇善战,名为铁血骑,而这支军队却只是传说,即使当年与南疆一战,也只是调派普通军队而已。
这样的身份,本该是帝王最忌惮的,可当今皇上体弱多病,与摄政王更是一母同胞,一登基第一道谕旨便是封当时仅有十六岁的陵王为摄政王,随后便不理朝政,如今,七年独揽大权,摄政王有太多让人惧怕的原因。
传言,摄政王俊美无俦,但却不近女色,如今二十三岁,却尚未娶妻,甚至连个侍妾都不曾有过,楚京中仰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却都无人可入他的眼。
太后体恤幼子至今未娶妻,赐下大量楚国的绝世美人,却无一活口,据说,都被摄政王赏给了军中将士。
朝堂上无人敢与之作对,即使作为当朝太后和皇后的娘家元氏一族,他的外祖家族,他也不曾留情,就在半年前,亲手了结了元家嫡次子,只因为他这个表弟冒犯了他。
惹得元家对此耿耿于怀。
所以,仅此摄政王来此巡查军务,使得凉州太守和凉州军领军的人为之战战兢兢。
他连外祖家族都毫不忌惮,若是他们这些小官出了差错,岂非诛九族?
驿站守满了王骑护卫。
不算富丽却还算雅致的房内,一个男子站在窗台下,一动不动。
身上穿着一袭墨色锦袍,头上戴着王冠,五官极其俊美,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眸子隐晦而深沉,高挺的鼻子下,薄唇紧抿,即使是站着,也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和那与生俱来的威仪。
手置于身前,缓缓扳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手置于窗台下的红木桌,轻敲桌面,倾长的身姿立于窗台前,望着外面不语。
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步入,恭敬的作揖,“王爷!”
此人便是容郅手下第一大将,也就是传说中铁血骑的领军将领,司徒仲!
男人面色未变,薄唇轻启,“说!”
“启禀王爷,您让属下所查之事受到干扰,闭客山庄在今日一早便燃起熊熊大火,如今怕是只剩废墟,山庄里的人皆不知所踪,属下无能,未能查探到那些人的下落!”
闻言,容郅鹰眼微眯,转身看着他,司徒仲即刻低着头。
谁知道容郅并未露出半丝不悦,而是依旧淡漠道,“继续追查,准备回京!”
司徒仲绷着脸领命,“属下这就去准备!”
转身退出,室内继续一片安静。
容郅思绪转变,沉思半响,随后,大步走出室内。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狂奔,看起来平凡无奇的马车,两个人坐在前面驾车。
驾车之人便是莫离和莫言二人,即使是两个女子驾车,马车已经稳稳当当的走了很长一段路。
天一亮便从山庄离开,如今已是日暮西下,整整一日,从不曾停歇。
看着天边已经渐渐发暗,莫离拉了缰绳,撩开马车的帘子拧眉道,“主子,天色渐晚,夜中赶路不安全,且您已颠簸一日了,不如找个地方歇息一夜明日再走吧!”
这样赶路下去,马也会累死。
帘子里面光线极好,马车中间顶部有一颗夜明珠照射着整个车厢,楼月卿正在捧着一本书在看,被莫离这么一提醒,倒也才反应过来,掀开旁边别的帘子一看,吟吟一笑,“确实不早了,找个附近的城镇,先住一晚,明日启程,若是无意外,明日应当可以抵达邯州,我们就在那里等大哥!”
今日即使马车跑了一日,也就走了将近百里,离楚京恐怕日夜兼程也还要再走五六日,可大哥自楚京出发,定然是快马加鞭,如今怕是已然走了差不多五百里,最多还有不到两日便可抵达邯州。
他们她只要在大哥抵达邯州之前回到那里,就可以了。
“是!”
莫离继续驾车。
果然天黑之前终于到了一个县,虽然不及城池繁华,但是落脚足矣。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给自己戴上面纱和纱帽,挡住所有面容,楼月卿才下马车,走向客栈里头。
看见三个姑娘走进来,两个清新靓丽,还有一个全身除了手都看不到的女子,掌柜的忙的询问,“三位姑娘打尖儿还是住店?”
莫离淡声道,“掌柜的,给我们来一间上房!”
掌柜的一愣,三个人就一间?
楼月卿却在莫离之后开口,“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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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心好塞······
006:抵达邯州
声音淡然优雅,不缓不慢。
让人闻声就觉得此女应当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但是,全身都被挡住,看不出长相,可那窈窕身姿是看得出来的,更增添一股子神秘感,让人想要窥探其面纱下的容颜。
掌柜的连忙笑着脸道,“好嘞,三位姑娘请稍等!”
莫离却是有些不赞成,“主子,我们两个保护您足矣,无需休息!”
莫言也道,“对啊,莫离言之有理!”
楼月卿道,“明日还要赶路,再者,一个小镇,能有什么事情!”
莫离和莫言今日都一天没停过赶路,若是今夜再不休息,明日岂不累死?
若换做当年,她身子好的时候还可以骑马回京,如今······
“属下遵命!”
被安排在三间上房,因为连着三间房,倒也方便,莫离和莫言住两边,楼月卿住中间。
叫了掌柜的准备热水,沐浴之后,吃了点东西,便早早睡下了。
果然一夜无事。
次日,天边泛起鱼肚白,她们却已经在赶路了。
小镇离邯州近六十里,中间隔着三座城池,赶了一天,终于在下午将近傍晚的时候抵达了邯州。
邯州繁华,楼家在邯州有店铺和庄子,所以,楼月卿便让莫离把马车驱赶至庄子。
当今宁国公府夫人乃当朝慎王容庆的嫡长女,先帝亲封的清华郡主,当年她嫁进楼家时慎王筹办大量嫁妆,皇家亦是赐下许多嫁妆,而邯州虽然离楚京甚远,可慎王爱女故此在楚国境内置办许多庄子给她。
而楼月卿乃楼家嫡长女,当年年幼大病,邯州乃人杰地灵之地,在此养病再好不过,所以,宁国夫人便把小郡主送至邯州养病,一养,将近十年。
所以,在邯州等,是最好的办法。
抵达庄子时,楼月卿就真的挨不住了。
她身子本就孱弱,即使泡了药浴,却也还是一样,治标不治本,平日里倒是无碍,但若是长途跋涉,估摸着不出三日,便是卧于病榻,所以,行至邯州之时,楼月卿脸色就不太好了。
拉开帘子,就看到楼月卿歪着头不省人事,莫离和莫言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