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继续对着莫言道,“查清楚此次事件!”
“是!”
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令牌,嘴角微勾,正打算走,却脚步一顿。
“噗!”一口血吐出,她脚步踉跄,差点倒地。
“主子!”
夜色,慢慢消退,东方,升起一抹高阳。
昨夜的杀戮,仿佛已经过去,可是,却只是开始,一场乱世的开端。
美人榻上,楼月卿缓缓转醒。
入目即视的,便是一幅梅花屏风。
体内不再是虚幻无力,果然,不枉这半年莫离准备这个千药汤!
只是,手无缚鸡之力,亦是枉然。
莫离端着水进来,看到她转醒,面上终于不再紧绷:“主子,您醒了!”
她昨夜昏迷,可是耗费了她和莫言的许多真气才得以压制。
不足一柱香,怕是以后会有隐患。
她开门见山的问莫离,“我的身体如何?”
放下水,莫离低声道,“会比泡浴之前好!”
起码看起来会像个正常人。
楼月卿闻言,倒是毫不沮丧,浅浅一笑轻声道:“如此也好!”
不必活得像个药罐子,待不日回京,也无需母亲和大哥担忧,这便足矣。
否则,以之前的面色,愚蠢之人都能看得出她好似命不久矣似的,搞不得会让母亲和大哥担忧,
如今这样,便已足矣。
坐在铜镜前,看着已然恢复一点血色的容颜,弹指易破的肌肤,确实比之前好。
莫离抿唇,低声道:“您放心,等到血灵芝和灵狐找到,属下就可以治好您!”
楼月卿却有些失落。
血灵芝下落依然追查到了一半,很快就可以找到,但是,灵狐就难了。
传言,灵狐是百年难遇的血狐,体态娇小,皮毛火红,是最好的解毒灵物,可是,百年来,都不曾有灵狐的下落,派了很多人寻找,至今为止,半年过去了,依旧杳无音讯,根本找不到任何踪迹,爱狐之人自然不愿意用一只灵狐来给她,可是,但凡有消息,她都可以有办法得到,可如今,手下全都去寻,师父也是去寻找灵狐未归,不知道是否还有。
灵狐的血可解百毒,解她的毒自然不是问题。
幽幽一笑,无可奈何:“但愿如此,否则,何谈夙愿?”
倘若无法治愈体内的寒毒,能活多久尚且无法估计,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还有很多该做的事情。
墨璃不语。
主子的身体,她最清楚。
她能治所有疑难杂症,却对主子的身体毫无办法可言,
想到什么,楼月卿看着莫离,秀眉轻挑:“昨夜那个人如何?”
“是焚心蛊!”
昨夜那个人,可是差点被主子淹死了。
本来就奄奄一息,踹进浴池,许是出于好意,可是,主子,那个人会被淹死的!
莫离很想提醒一声,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人总算没死,差点而已!
楼月卿眸色渐深:“果然,焚心蛊不是早已失传了么?怎么会······”
那种恶毒的东西,竟然还有,给他下蛊的人该是多恨他啊。
想了想,脸色不太好,“不过,这等登徒子,也是活该!”
竟然就这样掉到她的浴池边,还好,没有掉进水里。
楼月卿暗暗庆幸,幸亏没砸到她身上,呼!
莫离紧抿着唇,眼中有些笑意,差点没忍住。
一记刀眼横过来,她立马恢复正经。
------题外话------
嗯哼,告诉你们个秘密,郡主是个有些不正经的女汉子,只是·····
003:焚心蛊术
楼月卿瞥一眼莫离,随而问道,“若我记得没错,焚心蛊昨日正好是发作期?”
莫离闻言,颔首,“是的,每月初一发作一次,昨日正是初一,不过,蛊毒在他体内已经潜伏多年,若属下没料错,想必不出五年,蛊虫就会脱离控制,到时候,就不是每月初一发作,而是每人都发作,且次数不限!”
直至啃噬完心肉,便是死亡。
楼月卿诧异,有些不解。
他是谁?谁恨他如此,才会下这么狠的东西。
焚心蛊,顾名思义,就是会焚人心的一种蛊虫。
种蛊之人会在被下蛊的人幼时便在他体内种下焚心蛊的毒素,随着年龄增长,蛊虫在他的心口慢慢成长,二十年为期,期间每月初一都要发作一次,时间到了蛊虫就会成熟,啃噬人心,何谓焚心,可想而知。
一般下这等恶毒的蛊毒的,都是恨到极致。
可是,早已失传。
这是南疆的秘术,四年前南疆因为叛变,被楚国踏平,自此,便再也没有南疆。
二人交谈之际,莫言归来。
站在入口处,请示:“主子!”
“进来!”
莫言步入,随后静立于她身后。
“查得如何?”
“回主子,昨夜山庄一里之外的竹林发生血战,其中的一方人马皆是南楚摄政王容郅的暗卫,而另一方则不明,如今宁公子已派人处理!”
楼月卿闻言,一反淡定,而是猛然站起来,“容郅?”
本来略显寡淡的面色,倏然紧绷起来。
她的突然脸变,让莫离和莫言都极为惊讶不解,主子一向都喜怒不形于色,起码鲜少见过她如此震惊。
“主子······”
楼月卿继续追问:“容郅?你的意思是说,昨夜潜入山庄,被人追杀的男子,便是容郅?”
莫言低眉颔首,“是!”
楼月卿闻言,缓缓坐下。
诧异,或是,震惊!
“主子,可有何不妥?”
不过是南楚的摄政王,主子为何闻之大变?
楼月卿轻敛眼帘,坐在那里沉思半响,少卿,道了句,“没事,你们下去吧!”
“是!”
二人离去,楼月卿静坐,久久不曾站起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楼月卿才缓缓梳头,头上除却一枝发簪,没有半丝修饰,盈盈起身,一头墨发直泻而下,直达女子腿中部后方,与身上白色的纺质长裙相得益彰。
自己动手擦了脸,便轻步离开。
阁楼中,檀香弥漫。
榻上静躺着一个人。
面色雪白,就像一具尸体一般,若不是还有浅薄的呼吸,几乎会被人认为,这是个死人。
即使面无血色,一动不动,依旧难挡男子天宫般的相貌,棱角分明的下巴,薄唇紧抿,白若冬雪,鼻梁高挺,
楼月卿撩开琳琅满目的珠帘,缓缓步入,站在榻前的香炉旁边,垂眸望着榻上之人。
清冷的眸中,带着审视,还有一丝丝异样的情绪。
容郅?怎么会是他?
“主子!”
莫离紧随而来。
回神,扬眉,“何事?”
怎么才刚下去就又来了?
“宁公子来了!”
闻言,并不惊讶,鸿毛般弯长的眼帘一颤,须弥,嘴角微扬,眼中却有不悦,“让他等着!”
竟然让这样的杀戮发生在她住的地方!
莫离顿了顿,领命,“是!”
莫离离去,楼月卿转头,继续看着榻上之人。
少顷,上前,坐下!
焚心蛊······
他怎么会身重此蛊毒?
焚心蛊是当今天下最恶毒的毒蛊,被世人所痛恨,若非恨到极致,无人会用这样的东西害人,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
究竟是谁会很他至此?自小就在他体内种下这样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