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如果是王大胖这方的人赢得话,就胜了三场,最后一场就无须再比了,可惜啊,还是没赢啊!”
“哦!”
“不过没关系,现在就剩最后一场了,王大胖这方出场的人是我们这批弟子中武艺最高的,一手奔雷刀法刚猛无比,能碎石断金。哈哈!能看到厉师兄的拿手刀法,我也算没白来,不论张长贵那方派谁出场,我们都赢定了。”小算盘开始时还有点沮丧,但随后就兴奋起来,看起来对那位厉师兄充满了信心。
“已经到最后一场了吗?”韩立随口应着,心里在想这位厉师兄是谁啊?自己不认识啊!
这时从王大胖这方走出一个神色冷酷的少年,这少年手拿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一步一步的走到场中央,然后一言不发,闭起了双目。
“厉师兄!厉师兄!厉师兄!……”
看到这名少年的出场,场外的人都一脸的兴奋,不约而同的叫出了这名少年的名字,并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这吼声震动着全场,这时再也分不出哪些是富家子弟、哪些是穷家子弟,只有一致的给这名少年的加油声。
第十八章 厉师兄(2)
“这位厉师兄很出名吗?是什么来历?”韩立有些惊讶了。
“你连厉师兄都不知道?”
“我不是闭关了好几年吗。”
“对,对,我把这事给忘了!我的记性还真不好,总觉得七玄门里不可能有不认识厉师兄的弟子,把韩师兄你闭关的事给忘掉了。”小算盘才恍然大悟,急忙陪不是。
“给我讲讲这位厉师兄的事好吗?”
“韩师兄,当然可以了,厉师兄的事迹,我们这些年青弟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小算盘看到场中张长贵那方还没派出厉师兄的对手,就和韩立讲起这位名人的种种传说来。
“韩师兄,不是我小算盘对你吹牛,厉师兄的事情不但我们这批弟子很清楚,其他年纪大些的师兄也都知道的不少。当初……”他精神抖擞的开始给韩立说起厉师兄的故事,那神采飞扬、吐沫横飞的样子,好像他就是这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
听小算盘一一道来这位厉师兄的事迹,还真有几分传奇色彩。
这位厉师兄也是四年前上的山,当然不是和韩立同一批考核的人,他当时没能一下子就过关,也成了一名记名弟子。但是在半年后的测试中,他不但在所有的项目中都拿到了第一,他还在最后和师兄们的对抗中,成了唯一一名撑过了三十招的人,这个纪录打破了以前所有记名弟子的测试成绩,引起了不少上层大人物的注意。经过检查,结果令人吃惊的是,厉师兄的根骨只是一般,成长潜力也有限,这个诊断让人觉得可惜,因此也没被哪位高层人物收为弟子,在经过两年的基础训练后,他还是拜在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护法门下,只学到了几套普通的武功,风雷刀法就是其中一门很平常的七玄门中层武学。
如果到此为止,厉师兄也不能算是传奇,只能说是虎头蛇尾。但其后不久,他就凭借这套不起眼的风雷刀法,竟然在来年的小一辈弟子大较技中大放异彩,一举冲入到了前十六名,是所有新入门弟子中唯一一名名列前茅的人,这件事又让他再一次成为了门中的焦点。
在随后的各种比试中,厉师兄每次都勇猛无比,锐不可当,都拿到了很高的名次,为他们这些新弟子长了不少的脸面。在去年的大较技中,更是一举拿下了第三名,要知道排在前两名的都是入门十几年的弟子,虽说是小一辈弟子,但也二十七八了,光是内功火候就比他深了许多,许多弟子都认为要是厉师兄和他们内功一样强的话,第一名绝对是手到擒来。
就这样,厉师兄再一次受到了上面的关注,被指名派出山外,参加了不少重大的门外行动。当其他新弟子还在门中苦练武功时,他就已经开始替七玄门立下不少功劳,在江湖上有了“厉虎”的赫赫名声,听说他还即将被特例允许进入七绝堂,去修炼更高深的武功。
韩立听到这里,心里也不禁动容了,所有的事情如果都是真的话,这名厉师兄还真是不简单。凭着一名记名弟子的身份,竟然能拼搏出如此的成就,自己也有些钦佩了。
张长贵那一方,在经过大半天的推诿后,终于有一名弟子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这名弟子看起来武艺也是不弱,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出来,这把软剑只有拇指粗细,柔软无力,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平庸的人能用的。
厉师兄感到有人到了跟前,缓缓的睁开双目,眼中神光十足。
他突然大喝一声,如同晴空里响起的一声霹雳,震得全场人耳朵都嗡嗡直响,对面之人也被震得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惶恐之色。
随着喝声出口,长刀已经摆动,一溜刀光闪动,连环数式运转,刹时幻化成十多片刀影,将对手困在刀网里。
这人倒也机警,虽然有些慌乱,但软剑飘忽不定,阴毒刁钻,守得倒也是滴水不漏。
“这人是谁啊?”韩立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赵子灵,五长老的弟子,一手拂柳剑法很是难缠。”
“比厉师兄怎么样?”
“当然不会是对手。”小算盘自豪的说。
“那张长贵怎么不换一名厉害点的出场?”
“呵呵!赵子灵就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了,再说我们这些新弟子中谁又能打得过厉师兄,换谁也是白搭。”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果然赵子灵的剑法虽然还没乱,但气势全无,被厉师兄的长刀给压得死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失败只是早晚的事。
韩立看了一会儿,心里起了一个疑团。
“我有件事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更年长一点的师兄在场,就算不允许他们出场比试,但看热闹总应该有人来的吧,可这里场内场外,一个大点年纪的师兄都没有,都是我们这些十几岁的新弟子在观看比试,这是怎么回事?”韩立毫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算盘听了韩立的疑问,神色一变,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望向他,让他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问道了什么忌讳不成?
第十九章 江湖斗
“韩师兄,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即使是闭关,你师傅也应该给你提起过才对。”小算盘的口气好像又起了疑心。
韩立听了二话不说,从身上利索的摸出了一个腰牌,伸手递给了小算盘。
“韩师兄,你这是干吗?我还能信不过你吗!我一见你就觉得很面善,肯定以前早就见过了,呵呵!”他用眼角迅速地瞥了一眼腰牌,见是真的,忙赔起了笑脸。
“现在能告诉我了吧?”韩立还是关心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
“当然,当然行。”
“糟糕,自己恐怕得罪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小算盘心里嘀咕着,嘴上却把一切老老实实的全抖了出来。
原来这几年,七玄门和野狼帮的冲突更加厉害,双方为了几块说不清归属的富裕城镇打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仗,都损失了不少的人手。因为野狼帮的帮众都是用训练马贼的一套训练出来的,一个个厮杀起来全不要命,见到血后就更加疯狂,而七玄门的弟子虽然武艺较高但没有那股狠劲,在拼杀中缩手缩脚,这样一来双方死伤更多的往往是后者。一连几场下来,七玄门的几位大人物再也坐不住了,把本门的大部分内门弟子全都派了出去,去参加双方接下来的一连串拼斗,一方面这几块地盘绝不能失,另一方面让弟子们也都见见江湖的残酷性,去磨练一番,长长实际的战斗经验。
结果在后面的一些厮杀中七玄门又占据了上风,但内门弟子死伤的也太多了点,不少年纪大些的师兄出去后就再也没能回来。说到这里,小算盘也叹息不已。
再后来几位门主又改变了策略,让内门弟子先去执行一些不太重要的任务,去其他地方历练一番,有了一定的江湖经验后,再去参加和野狼帮的拼杀,这样一来伤亡果然减少了许多。于是这种策略就在这两年被正式纳入了门规,要求所有弟子出师后都必须先下山历练一番,回来后才能授予门内实职。
就这样,山上年纪大些的师兄几乎都被派到了山下,现在要么正在和野狼帮纠缠,要么去参加历练了,山中除了必要的守山弟子外,就只剩这些还未出师的年幼弟子。
听到这里,韩立恍然大悟,才知道山上与以前不大相同的缘由了。
“当!”一声巨响,一把软剑飞到了半空中。
赵子灵左手按着右手被震伤的虎口,脸色发白的倒退了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刚才在厉师兄迅猛的连环刀势下,躲避不及,被迫用手中的软剑去招架,结果被刀上传过来的一股巨力,给震飞了手中的兵器。
“厉师兄,果然厉害,小弟甘拜下风。”赵子灵勉强的带着微笑,施了一礼。
四周顿时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
“厉师兄,好俊的功夫!”
“厉师兄,好刀法啊!”
“厉师兄,指点下小弟吧!”
一声声不甘落后的叫嚷声,冲着他们的偶像,响遍了整个场地。
厉师兄把长刀收了起来,脸上起了几丝淡淡的红晕,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他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一抱拳,酷酷的说道:
“在下还有些急事要办,先告辞了。”
一转身,轻轻地飘出了场外,露了一手俊俏的轻功,消失在了山崖旁的松林里。
“啧啧!厉师兄不但刀法好,轻功也很高明啊。”
“就是!”
“就是!”
一声声的称赞声又响了起来。
韩立皱了下眉头,这位厉师兄功夫是不错,不过好像有点喜欢炫耀,大概有点年轻气盛吧。
他回头一想,自己又不禁苦笑了起来,自己好像并不比这些人年纪大,怎么想法总是老气横生的,好像已经是一个小老头,看来自己修练那套口诀把自己练得心态变老了。
“这位师弟,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韩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算盘,突然问起了他的名讳。
“我叫金冬宝,不过韩师兄叫我小算盘就行了。”小算盘听到韩立问起他的名字,立刻兴奋起来,看来认为自己是靠上了眼前的这颗大树。
“以后生病受伤,找我就行了,我给你免费医治。”韩立拍了拍他的肩膀,望了望场中又起了争执的人群,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旁边的松林。
原地留下的金冬宝,还在莫名奇妙的发着呆,一时半会儿不知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章 抽髓丸
离开山崖已经有不少路程,仍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的吵嚷声,这些人最后怎么处理王大胖和张长贵之间的争执,韩立是不会再去多关心了。
他一想到金冬宝站在原地,呆呆愣住的样子,就忍不住心里想要大笑。他这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好轻松,再没有了在山谷里那种郁闷的感觉。
他穿出松林,往更偏远的地方走去,在随意的走了一段路后,一条细细小溪出现在了眼前。
韩立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炙热的太阳,又低头瞅了一眼小溪里缓缓流淌的清水,觉得在小溪里擦洗一番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他俯下身子,刚把双手插入那凉凉的溪水中,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从小溪的上游处传了过来。
韩立很讶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人。
他顺着呻吟声,往小溪的上游处寻了过去,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人正面朝地面,趴在小溪边不停地抽动着身子,四肢也在不住的哆嗦着。
韩立一眼就看出,这名弟子是患了急性的病症,再不加以援手,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怀中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后取出一根根闪闪发光的银针,干净利索的在这人背后穴位处扎了下去。
他很快扎完了背部的穴位,把这人整个身子翻转了过来,准备再去扎胸前的穴道。
一转过身,此人的脸部露了出来,韩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性命垂危之人,分明就是刚刚才在山崖上大展神威的“厉师兄”。
韩立愣了一下,又仔细的观察了下那张不久前才见过的脸孔。
此刻厉师兄哪还有刚才大败对手、勇武无敌的潇洒样子,一张原本冷酷的面容因痛苦拧成了一团,嘴角不停地往外流着白沫,很明显这位厉师兄已经疼痛得神智不清了。
韩立恢复了冷静,稍微沉吟了一下,突然用手里的银针流水般的在他的身上扎了起来,连续不停地扎了数十针,当扎完最后一针时,韩立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珠,长出了一口气,这种银针急救法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荷。
当厉师兄全身都挂满了银光灿灿的细针时,他终于醒了过来,恢复了神智。
“你是……”他费力的想说些什么,但气力不足,吐不出后面的几个字。
“我是神手谷的人,你不要再说话了,先好好的恢复体力,我也只能救醒你这一时,你这病很奇怪,估计只能墨大夫能救你,可惜的是他现在不在山上。”韩立给厉师兄把了把脉,皱起了眉头。
“药……在……”厉师兄脸色焦急起来,嘴唇抖动几下,想抬起手臂说些什么,但没有成功。
“你身上有治你病的药?”韩立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猜测的反问道。
“嗯!”厉师兄看韩立领会了他的意思,才放松了表情,吃力的点下头。
韩立也不客气,在他身上搜索起来,找出了许多的杂物,其中一个小白玉瓶被他挑了出来,这瓶子这么名贵,密封的又这么好,一定是他要找的东西。
他拿起瓶子回头望了下厉师兄的表情,果然他现在满脸喜色,拼命的在眨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