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声充满了威胁。
说完,看也不看刘欣然一眼,带着刘欣意转身离去,而她那位名义上的姐姐临走时眼尾扫过她,带着一抹得意。
刘欣意摸挲着下巴沉思,刘欣意看起来虽然一直用脉脉含情的眼光看着太子,但她的直觉却是她演戏的成份居多,确切的说是刘欣意没看起来的那么喜欢太子。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刘欣意眼中的野心,她想要的更多。
这位姐姐显然不是一般人呢,这种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笑到最后!
待二人走远,跪在地上的阿绿才起来,一脸憋屈,“小姐,他们太过分了!还有大小姐,太子妃的位置本是...”
“行了,慎言。”看着喋喋不休的阿绿,刘欣然冷声道,“我现在是待嫁七王妃!”
阿绿似是想不到她突然变了脸,一时愣住。
主仆二人谁也没有发现,隐在暗处的一个黑影突然闪身离开,形如影魅。
“二小姐,刚才夫人派人过来传话,说是今日老爷休沐,许久没回来的大少爷和二夫人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在正厅用膳,二夫人说想见见小姐,当然,倘若二小姐身子不舒服,可以不去的。”
从远处走过来一个面生的婢女,估摸着就是刘夫人安插在她院子里的人,敷衍的朝她一礼,便径直开口。
若是以往,刘欣然定会说不去,这样刘夫人就得逞了,而刘相就会更觉得刘欣然不识抬举,不懂礼数,只会愈发不满。
“大哥和姨妈回来了,我怎会不去呢,这心中还是想念的。”
刘欣然的话似乎让那个婢子有些吃惊,支吾了半天,刘夫人给她的命令,是想法设防让刘欣然不去的。
但此刻,她也只能应声退下。
说起大少爷和相府二夫人,这又是另一端渊源了。
这个二夫人是刘欣然的亲姨妈-柳浅,当初刘相娶了国公府的嫡女,男才女貌是为一段佳话。
刘欣然的母亲婚后几个月便怀上身孕,因思念家里人,国公府便让柳浅去相府陪伴姐姐。
然而后来,刘相不知为何与柳浅上了床,刘欣然的母亲得知后动了胎气流产,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就这样没了。
刘欣然的母亲也因此伤了根本,一直都难以怀上孩子。
两府的人都很是难堪,当时的相府太夫人便做主要让刘相纳了柳浅。
柳浅死活都不愿,因为她是被人下了药,对于此刘相死活不承认,非说也是被陷害。
但一个女子吃了亏能怎么办?而且还是自己的姐夫。
国公府将人接了回去,可没多久又送了回来,只因为柳浅,怀孕了。
柳浅也是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小姐,因为柳浅曾被接到太后那里陪公主,还被御封过县主,颇得太后喜爱的,身份比柳清还要高一些的。
当时提亲的踏破了国公府的门槛,然而让刘相凭白无故得了这个便宜。
京城上下不免唏嘘。
本来两姐妹无话不谈,却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刘欣然的母亲柳清虽然也恼恨自己的丈夫,可已成既定事实又能如何?自己身子亏损,便一直好生照看妹妹的胎儿。
这也就破了正室没生下孩子,妾室不能生的规矩,以致后面庶出的刘欣意也能排在刘欣然前边出生。
大少爷刘渊成了相府第一个孩子,但柳浅生下孩子后给了柳清养着。
自己则去了京郊的一处房子吃斋念佛,除了每逢佳节回来看孩子,再也未和刘相同床共寝过,两人也如同陌生人。
刘相虽然不满,但他也知道,这事他奈何不得柳浅,更何况还有柳清这个嫡夫人在。
再后来刘欣然出世,她与大少爷也算是一起长大,两人血浓于水自然是格外亲近。
至于后来柳清去世,为什么扶正了刘欣意的母亲程涓,而不是柳浅,其中原因不足与外人道也。
但住在外边别庄的大少爷刘渊与母亲柳浅一直是刘夫人不敢轻易动的,不说柳浅身上县主的名头比她高贵多,单刘渊这些年一直以相府长子的名头在外行走,几乎名满京城。
其文韬武略都是有目共睹的,刘相更是属意刘渊为自己的接班人。
虽然刘夫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但刘骞还小,对于幼子刘相虽是喜欢,却远没到可以传家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太夫人喜欢刘渊这个长孙。
“小姐,大少爷和二夫人这次回来,您可别像以往那样躲着他们了,到底是亲人。大少爷待您也是极好的,您不要再任性了,就算大少爷脾气再好,您再那么无礼几次,大少爷也会心寒的……”
阿绿有些弱弱的声音在刘欣然耳边响起,却让刘欣然有些无奈。
原主被刘夫人教唆坏了,本来和刘渊感情极好,却因为听说了柳浅的坏话,开始对般照顾自己的大哥产生了抵触,每次刘渊回来,原主不是躲着他就是对他恶言相向,好好兄妹关系弄成剑拔弩张。
她在心里暗骂了原主一声“蠢货”,一边起身道,“我知道了,你先帮我梳妆,今晚定不会让那些人失望的……”
有些东西,她得拿回来,机会正好。
正是初春时节,空气中弥漫着温润清甜的青草香,混合着泥土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抬眼望去,蓝天碧水,鸟语花香,她第一次觉得重生在这里也不错,至少呼吸间没有雾霾,也不用如前世时时时刻刻过着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生活,如此她是赚到了。
现今,她也许可以卸下前世的负担,待这些事都处理好,她定会好好看看这片土地的山川美景。
然而此时的刘欣然没有料到,她这一生都将紧紧与某些人羁绊。
此时,一道黑影径直掠进了七王府,闪进书房内。
“主子。”那道黑影跪在地上向案牍后的那人喊了声,转而将在相府看到的一切都禀报给那人。
听到二小姐爱慕七王时,那男子明显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