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芯片给配的药后,才舒服了许多,这毒还得有个半年才能彻底解决。
半年啊。
试探着打了一套拳法,这身体底子太差了,她要是不好好修养,说不定哪天又一命呜呼了。
然而,就在刘欣然梳洗完准备就寝时,不速之客到了。
“补好了!小姐!夫人来了。”
阿绿慌张的跑进来,小脸又开始煞白煞白的。
闻言刘欣然倒吸一口气,憋在胸口,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她不去找就不错了,这还自己上门呢。
“人到哪儿了。”
阿绿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的脚步声就响起,听声音就两个人。
“然儿,母亲来看看你。”刘欣然听到那欠扁的声音就上头,这人简直不要脸。
推门而入,不容丝毫拒绝,哪怕她已经在床上了。
初春,夜晚的天气还是凉的,丝丝冷风夹杂而来,刘欣然和着中衣加上身子骨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阿绿赶忙取了大氅来给她披上。
刘欣然心里已经骂了一万遍了,“母亲这般晚了,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本想给你送过来新拟的嫁妆册子,可出门匆忙忘了带。”刘夫人一副慈爱的模样,坐在床沿前握着刘欣然的手。
忍着没把她的手甩开,已经够为难刘欣然的了。
“不用急,相信母亲会整理好的。”刘欣然抿唇轻笑,掩去眼中晦暗。
刘夫人犹豫了半晌,又道,“不知然儿对于今日之事,有什么看法呢。”
到底是为嫁妆而来,难不成还想让她亲口说不要了?
“长辈们为我操心婚事,我真是于心不忍。”刘欣然悠悠一叹,颇有些伤感的滋味。
刘夫人见状眼前一亮,抓住这个话头,亲切道,“诶,你姨母也是,今日不知听了谁的胡话,让刘府陷入两难之境。随了她的说法吧,这刘府上下开支庞大,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不随她的说法吧,又于情理不和。母亲也十分为难啊。”
此刻刘夫人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不是母亲偏心,你要是拿了这嫁妆嫁出去,不说你底下的妹妹们,就是你姐姐欣意,到时候嫁人也是不好看啊。”
说到这里微顿,似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也知道,太子是喜欢你姐姐的,要是欣意成了未来的太子妃,这嫁妆咱刘家实在是难为情啊。”
听到这里,刘欣然脸上的笑意已经收了起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父亲已经下了令,我故去母亲也曾说过要将其嫁妆予我,百善孝为先。孝之一字又讲究顺,母亲的在天之灵想必也是安慰的。您说是否?”
刘夫人微蹙眉头,她觉得她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刘欣然怎么这般不识抬举?
难不成真以为自己能拿得住这笔钱?
刘夫人已经不想多费口舌了。
“你父亲那里我已经与他商量过了,寻思着这嫁妆给你一半便好,母亲怕你吃亏,再给你几个有经验的管事嬷嬷,自家人替你管着你也好放心。”
真是绝了,人至贱则无敌啊?
“...那么多人都知道,还有姨母那里...”
“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欣然啊,你就体谅体谅爹娘。你姨母自然也不会多事。再者,你可以亲口提出来,谁也没话说不是吗?”
这张让人恶心的嘴脸啊,冠冕堂皇。
凭白生了副好皮囊。
刘欣然突兀的冷笑起来,她不想再与眼前这个人虚以委蛇下去了。
“刘夫人,你还真是过分呐。”
轻声轻语,屋内的烛光开始有些黯淡。
“什..什么?”
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刘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刘欣然口中说出。
“我说,你还真是过分啊。如此不要脸的行径也就只有你能做出来了。”
刘欣然不再掩饰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刘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然丫头,你!你放肆!”
从未被刘欣然呛声过的刘夫人一时被惊得不知所以然,她不是在做梦吧?这是那个怯弱的傻子?
她走着一趟,就没想过刘欣然会拒绝。
毕竟以前她经常这样干,都习以为常了。
“我放肆?刘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即将嫁人,说实在我还真不想与你撕破脸。你说的这些我就当放了个屁,我要休息了,请吧。”
刘欣然皮笑肉不笑,作了个请的手势。
气得刘夫人全身哆嗦,她此刻还是不敢相信,刘欣然居然,居然骗了她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