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飞扬带着云淼离府后,禹王云天朗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就连自己的爱妃上官絮儿出现在自己身边,跟他说话的时候,云天朗都没有醒过神来。
“王爷,王爷。”
禹王妃上官絮儿见自家夫君云天朗兀自发呆,居然连自己的话都没有听到,她便索性直接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云天朗的肩膀,云天朗总算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有些疑惑道“絮儿,你怎么不在房内好好休息呢?”
“王爷,我还想问你呢?你究竟在想什么?我都唤了你好几声了,你就是充耳不闻。”
上官絮儿伸手再次轻轻摸了一下云天朗的浓眉,因为此刻禹王的眉毛依旧皱着,脸上也有一股化不开的凝重表情,聪慧如上官絮儿如何不知,他家夫君一定是遇到了某些棘手的麻烦,不然他怎么会这番模样呢?
云天朗将上官絮儿的手轻轻拉下,然后就握在自己的大掌里,他牵着上官絮儿一起往两人的房间走去。云天朗在开口前,特意屏退了身旁所有伺候的丫鬟,甚至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云峰带人亲自守着他们的小院,不要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禹王云天朗如此的煞有其事更让上官絮儿嗅到了一种潜在的危险,她秀眉微蹙,然后拉着云天朗的手,轻声问道“王爷,可以跟絮儿说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今日为何”
上官絮儿没有再往下数,但是禹王云天朗也知道自己的反常早就让他那心思通透的夫人发觉了,他先是长叹了一口气,可却没有马上回答上官絮儿,反倒问起了自己的爱妃关于云飞扬的事情。
“絮儿,飞扬最近究竟在忙些什么?他什么时候结交了穆苏苏?”
“穆苏苏,就是穆王府那位近日风头正盛的穆郡主吗?我没听飞扬跟我说起此事啊。他最近都不怎么着府,每次都带着云淼到处跑。我每每问他在干些什么,他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你那儿子狡猾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如果打定主意不跟我们说,我们还真拿他没辙。”
说起爱子云飞扬,禹王妃上官絮儿眼神有些闪躲,精明如云天朗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爱妃是在为云飞扬打掩护,他再次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补充道“絮儿,飞扬如今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这个性子多半也是你纵容的结果,你现在又准备跟儿子连成一线来对付起我来了吗?”
“我又怎么了嘛?飞扬这样也挺好啊,你不要老是用王府的那些繁文缛节规制他嘛,我不过就是希望我的儿子能够随性洒脱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罢了,这样难道也有错吗?”
禹王妃上官絮儿美目蓄泪,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夫君。云天朗知道他家爱妃又开始冲他使美人计and苦肉计了,对于上官絮儿如此偷换概念,他实在是深感无力,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轻易让上官絮儿蒙混过关,他心思有些沉重再次补充道“絮儿,平日里飞扬如何胡闹,我都不会说他什么,但是他最好不要跟穆王府扯上关系,那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们整个禹王府都并非幸事。”
云天朗突然如此郑重地交代,让上官絮儿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她有些不安道“穆王府不是早就没落了吗?如今也只剩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了,我们飞扬亲近亲近穆郡主都不行吗?王爷你能不能说清楚点,你难道还要跟我也藏着掖着吗?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对我你还不放心吗?”
上官絮儿故意将话越说越重,就是要逼云天朗跟自己和盘托出,再加上禹王妃知道自己的爱子云飞扬为了近日在皇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惊天赌局一事不得不找上穆郡主,所以她必须要替云飞扬搞清楚为何云天朗不允许他跟穆苏苏来往的真正原因。
“没落了又如何?穆王府在没有彻底消失前,始终是皇帝的一块心病,如今他对穆苏苏的态度又不甚明朗,没人能够猜出我们这位心思复杂的皇上究竟在想些什么。如果我们自身没有任何会被人诟病的事,我自然不会杯弓蛇影,更不会草木皆兵。但是你的身份一定不能暴露人前,不然到时候不止我们会有事,就连飞扬都躲不过。何况如今穆郡主联姻的对象还是冥王凤无痕,无论是穆王府还是冥王府,我们禹王府最好都敬而远之,才能以策万全。”禹王云天朗直接说出了自己内心最大的隐忧。
“王爷,你是不是过虑了,穆苏苏一个小丫头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浪来,皇帝非要对她都赶尽杀绝吗?穆王府早就没人了啊,穆苏苏对穆云邸而言何足为患呢?他何必如此心狠手辣,非要让穆王府整个灭门才满意吗?”
显然作为女子,禹王妃上官絮儿对于那个年龄稚嫩的穆郡主还是有着一股恻隐之心的,加上她本就是江湖女子,本就是心直口快,加上如今她面对的也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枕边人云天朗,她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絮儿,你可知,如今穆苏苏之所以还能活着,没有步穆老王爷穆云天的后尘,很大部分原因是穆云邸如今也不知道穆王府那把尚方宝剑的秘密,他也许还在赌穆苏苏,希望这个小丫头能知晓某些机密,才会将她留到现在。可是穆苏苏迟早还是会死于穆云邸之手的,因为知道他秘密的人要么都死了,要么都誓死效忠于他了。”
“可穆王府不仅跟穆云邸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穆郡主作为血统最为纯正的穆世皇族,终究是穆云邸的心腹大患。穆云邸一定不会在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利剑的。他对自己的皇位已经入了魔了,任何对他帝位有所觊觎或则威胁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穆云邸就是狼子野心的窃国贼,他已经害了多少忠良了。”
禹王云天朗站了起身,背对着上官絮儿说出了这样一番让她惊骇不已的话来。
“王爷,穆氏皇族除了穆王府,不是还有别的皇亲国戚吗?那些皇室宗亲为何没有一人挺身而出,就眼睁睁地看着穆王府遭难覆灭,事到如今,还要对一个小丫头袖手旁观吗?”
上官絮儿似乎从孤立无援的穆郡主穆苏苏身上看到了年少的自己的影子,她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眼圈红红地质问起那些视而不见的穆氏皇族来。
“哎,絮儿,实力强大如同穆王府都不敌穆云邸,那些皇家中人哪里还敢以卵击石呢?他们早就麻木了,更加认了命。甚至有一些只想保住自己如今还能享有的荣华富贵,继续各种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穆云邸就是摸准了他们的懦弱跟贪婪才能一直将这些懦夫踩在脚底。哎,穆家的江山基业早就在先帝穆云狂死后就结束了啊,如今的天下早就易了主了,姓穆却早也不姓穆了啊。”
冥皇令,倾世小懒妃
第六十七章 云天朗跟上官絮儿追忆尘封穆府往事
“哎,那个小丫头实在是太命苦了,世人都以为皇室中人自小锦衣玉食,过着奴仆成群,前呼后拥的生活,好不惬意。旁人只知道艳羡,却并不知道这些皇室子弟也有着不能对外人言的苦楚跟苦处,我真的是心疼那个孩子。穆王府早就支离破碎不复存在,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生活于她而言本就不易,老天为何还要连她唯一的生路都要剥夺呢?”
禹王妃上官絮儿对那个自己并未谋面的穆郡主心疼不已,她如此长吁短叹道。
禹王云天朗何尝不知自己的爱妃上官絮儿是想起了他爹柳凤卿的往事,才会如此黯然神伤,他赶紧站起身来将正在伤心难过的上官絮儿轻轻拥进自己的怀里。
“絮儿,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你的身边有我,也有我们的儿子飞扬,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们都会守着你,陪着你的。无论是谁都不能自我身边将你夺走,我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的。”
说起这话的时候,云天朗眸光一片深沉,他双手猛地收紧,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诺言。
“天朗,谢谢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说不定早就死了。我很感谢上苍能够让我再次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你,有飞扬,吾心足矣。你说穆苏苏那个小丫头能够遇到甘心为她付出一切的有缘人吗?”禹王妃上官絮儿伸出双手环住了云天朗的腰,然后动情地说道。
“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有好生之德。说不定冥王凤无痕能成为穆郡主的避风港,不过这一切也得看两人的造化了。”禹王云天朗一语双关道。
“冥王,那个五年前惨败的战神吗?希望他没有就此一蹶不振,更希望他真的能够为穆苏苏撑起一把伞。但是,穆苏苏那个小丫头也真是的,一纸退婚闹得天下皆知,凤无痕又如何能容她呢?那个丫头也跟我们飞扬似的,性子怎么会这么跳脱呢?明明穆王府早就大不如前了,她还敢公然挑衅凤无痕,招冥王嫉恨,她又落得什么好?”
上官絮儿就跟操心自家儿子云飞扬一样,开始念叨起穆郡主穆苏苏来。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特立独行的不认同之意。
“絮儿,或许你也想多了。我们男人的想法跟你们女人还是大有不同的,穆苏苏此举也许会引起凤无痕的反感,但是更会引起他的注意,穆苏苏越是不认可他,想要将他推之门外,凤无痕说不定就越发想要征服这个刁钻古怪的臭丫头。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使然。谁知道穆苏苏不是玩的欲情故纵的把戏呢?”
禹王云天朗笑着对自己怀中的上官絮儿如此说道。
“那丫头小小年纪就这么狡猾吗?她还能如此算计凤无痕?”禹王妃上官絮儿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自家夫君云天朗的话,她双眸中一片质疑之色。
“你可莫要忘了穆苏苏是何人的女儿?多年前穆世子穆非凡就是才华横溢,智勇双全,先帝穆云狂就曾经多番公开赞扬过穆世子,说他满腹经纶,实乃治国之才。还曾经不止一次说过穆氏江山基业的万古长青还要靠他们穆王府的尽心辅佐。身为穆非凡的女儿,穆苏苏不容小觑。她绝非草包。”
禹王云天朗再次朗声说道。
“哎,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若没有先帝那番话,说不定穆非凡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时隔多年,他与自己的爱妃慕容云端依旧下落不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如今想来,我都有些怀疑穆云狂究竟是安的什么心,要对穆世子穆非凡说出那样的话,他那不是明摆地将穆非凡竖成了活靶子吗?”
“他的那帮皇子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得到他们父皇如此嘉许的穆非凡呢?毕竟穆非凡也是血统纯正的穆氏皇族,又有军功在身,其背后又是德高望重,在穆氏宗亲中还说得上话的穆老王爷。穆云狂难道不知道他那番话势必又会挑起一场腥风血雨吗?难道他忍心看到穆氏内讧不成?我实在搞不懂那位先帝的想法。”
上官絮儿眉心微蹙,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当年先帝穆云狂此举究竟有何用途?
“先帝穆云狂跟穆老王爷穆云天是亲兄弟,穆云狂的帝位都是靠着穆云天帮忙才打下的,按理说他们两兄弟之间是没有任何嫌隙的,或许先帝只是无心之语吧?可惜听在那帮对帝位虎视眈眈的各路皇子耳里就是另一番意味的。这就是所谓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过真相究竟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估计只有那位先帝自己心里清楚了。哎,或许这就是穆云天跟穆云狂的宿命吧,穆云狂一死,穆云天也不得不从神坛上退下了。加上后来穆世子跟世子妃的事情一出,他就更加没有任何精气神了,除了认命也只能认命了,谁让他们穆王府只剩下一个年幼无知的穆郡主了呢?无论如何,穆云天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孙女一命的,不然他们穆王府岂不是后继无人了吗?”
禹王云天朗追忆前尘,想起了很多往事,不过其实他跟穆王府所打的交道也不多,很多事情都只是听闻了一些皮毛,再加上一些自己个人的分析,也就估摸了个七七八八,他便将自己心中所想系数说给自己的爱妃上官絮儿听。
“是啊,之后穆老王爷不都亲自向暮云邸桂交出了自己手中的兵权吗?可不就是希望借此举为穆苏苏谋一条生路吗?但是如今看来,一切还未可知呢?皇帝陛下究竟还会不会赶尽杀绝也还不得而知。如今我倒是真心的希望穆苏苏能够自己为自己挣来一条生路。”
上官絮儿听完云天朗的话后,再次真诚地为穆郡主穆苏苏祈祷起来,她真心地希望那个命运多舛的小姑娘能够真的苦尽甘来。
“絮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或许那就是属于穆苏苏的路,虽然艰难,但也并非踏不出来。毕竟她如今已经交出了穆王府的至宝,说不定暮云邸看在穆苏苏识相的份上能够放她一马。我们的那位皇上也是挺自负的,他就喜欢看自己御下的朝臣对他各种顶礼膜拜,穆苏苏既然已经俯首称臣,他说不定会留下她的小命,看她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岂不快哉?”
禹王云天朗语带嘲讽地说起如今的墨龙国君暮云邸,不过云天朗倒是猜对了一点,那就是皇帝确实有如此的打算,谁让他早就是最大的胜利者呢?在他眼中,穆苏苏之辈不过是为了取乐他而存在的微不足道之人。他就像是一只猫,那些小老鼠还不是随他任意玩弄于股掌之间吗?等到哪天,他腻了,烦了,再一口将不听话的老鼠吞下便是,他又有何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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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禹王得知皇城赌局后的震怒
“絮儿,现在你是不是该跟我老实交代了?飞扬离府前可都跟我说了,他是去见穆苏苏的,他到底跟穆郡主有什么牵扯?你就别再隐瞒了,不管他犯了什么错,我不会拿他如何,他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我云天朗唯一的孩子,我能将他怎么着?如今不过是因为穆王府行事不妙,我不希望他牵扯太深罢了,以免到时候惹祸上身。”
禹王云天朗再次循循善诱道,他相信自己这番话一出,他那个爱子心切的妻子上官絮儿会跟自己老实交代的,毕竟她也是爱孩子,断然不会在明知他极有可能摊上了麻烦,惹数字就瞠目结舌了,他压根没想到一场临时兴起的赌局居然一下能够吸纳如此多的钱财,这还能好吗?究竟是百姓们都越来越富裕了,还是一掷千金的土豪越来越多了呢?禹王一度有些双眼蒙圈。
不过很快他想到了什么,然后就脸色阴沉道“两千万两黄金,我们是个禹王府都抵不上,如果飞扬到时候输了,我们不仅得欠下一屁股巨额外债,还会沦为整个皇城的笑柄,不对,应该是墨龙王朝的最大笑柄。到时候谁不会戳脊梁骨骂我们,说我们教子无方,好端端的王府估计也得被他玩没了。”
越想越心塞的某王爷真的恨不得冲到自己那糟心儿子面前,将他一顿暴打,奶奶滴熊,你老爹我就快晚节不保了啊,啊,啊。
“天朗,其实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飞扬跟我说,他已经跟穆苏苏谈好了,穆苏苏保证自己能帮飞扬赢得赌局,不过就是要跟他拆分赌金,你知道吗?那个小丫头也挺心黑的,她可是狮子大开口,要了九成的赌金,昨天飞扬来我这里骂了穆苏苏好久,我从没见他对那个女子如此破口大骂过,你是没看到他那副鬼样子,想想我都觉得乐。我倒是挺想见见那个能将我们家宝贝儿子真的气得晕过去的小丫头,飞扬说自己都是在穆王府休息好后才回来的,他实在是受了穆郡主的太大刺激。”
禹王妃上官絮儿倒不像云天朗那般紧张兮兮,她再次跟云天朗说出了昨日自己的所见所闻。
“这两个小辈都是在胡闹,他们居然还真的敢打这笔银子的主意,既然皇城赌局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暮云邸的耳目自然早就知道此事,他会让这么大一笔巨款进入某个私人的腰包吗?穆苏苏这时候居然还敢顶风作案,她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胃口能够吞得下这笔银子,无论最后赌局是由谁赢得,暮云邸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最终的赢家吐出来的,他如今还想要扩张墨龙的势力,甚至打算将手伸向烈焰国,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这两千万两的黄金不是正合他意吗?”
云天朗这话一出,上官絮儿的脸色也立即变了,她知道天下的局势看来又会有所变化了,兵灾似乎又离他们也不远了。当然那些都还比较遥远,更让禹王妃担心的是皇城赌局一事究竟要如何落幕?他的儿子云飞扬跟穆苏苏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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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銮御国现状 穆云邸不对之出手的原因
禹王妃上官絮儿一听云天朗的话,自然被惊着了,她声音拔高再次跟云天朗抱怨道“穆云邸他真的打算兴兵烈焰国吗?五年前那场与銮御国的战事才停息多久,他怎么一点教训都没有呢?兵灾到时候苦的又是两方百姓,届时多少家庭又会在战火中失散流离。这些掌权者究竟想没想过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的局面啊。”
显然上官絮儿是个心系百姓的良善之人,一听说墨龙国君穆云邸又有了起兵别国的想法,自然是诸多的不认同,因为在战争中受苦受难的首当其冲一定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们除了被动的承受,也只能被动地承受了。
“哎,何止百姓难,那些参战的将士又何尝不难呢?但是他们却只能服从。原本每个国家建立军队的真正原因是希望能够永葆边境的安宁,警惕别国来犯。可如今,军队早就沦为了掌权者手中一柄最锋利的私人利器,他们代表了上位者的野心与贪婪。穆云邸早就不满足只做我们墨龙王朝的皇帝了,他想要让自己成为千古一帝,让后来人对他只能仰望,而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唯余一途,那就是通过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让自己成为整个天下的主人。”
禹王云天朗想到的跟自己的爱妃上官絮儿有所不一样,更让他心里难受的就是原本主要用来戍边的军队却成为了某些人yu wàng膨胀的牺牲品,他更加担心的是一旦穆云邸发动了对烈焰国的战事,如果真的大获全胜了,那么接下来的兵灾只会更多的,因为他们这位伟大的陛下怎么可能不乘胜追击呢?
云天朗觉得不仅墨龙王朝的和平与安宁很快就会瓦解,就连整个天下都逃不了战争的喧嚣了。
“云朗,可是穆云邸为何要选择烈焰国呢?若是按照如今诸国势力来说,他征战銮御国不是胜算更高吗?銮御如今大不如前,自銮御先帝沈霸天驾崩后,如今的銮御新帝沈宇峰荒废朝政,整日只知道跟后宫嫔妃厮混,他还重用只会嘴上功夫的奸佞之臣,大伤忠厚老臣之心,这样的銮御早就今非昔比,若是穆云邸率先对他们发难,岂不是胜券在握。再说了,五年前,冥王凤无痕不是在于銮御交战中溃败吗?还失去了五座城池,如今这样的大好时机,穆云邸为何不一雪前耻,收复失地呢?这不是也可以扬眉吐气吗?”
禹王妃上官絮儿秀眉微蹙,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家夫君禹王云天朗,再次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问题。
“这又有什么难解释的?五年前那场战事谁知道有没有我们这位陛下的手笔?”禹王云天朗嘴角扬起一抹强烈的嘲讽,然后语出惊人道。
“这,这怎么可能?那五座城池可都是物产富饶的所在啊,穆云邸他如何舍得?”禹王妃上官絮儿一脸的惊讶。
“比起他的帝位而言,区区五座城池又有何不舍?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五年前的战神凤无痕风头实在是太盛了,在民间的威望也很高,墨龙有一段时间甚至一度出现了一个声音,都在赞扬这位年少的常胜将军,有些百姓甚至公然宣称认为如果没有他凤无痕,墨龙的未来就无以为继。我们的陛下能不对他出手吗?他急需用一场全线的溃败来击垮这位颇得人心的少年将军,让这些对凤无痕寄予厚望的人好好看看,战神终究也不是神,兵败如山倒的战神又如何再成为他们的信仰跟精神支柱?当然穆云邸更希望能通过此举让墨龙的那些百姓好好看看,自己是如何在没有凤无痕的情况下,让墨龙越发强大的。”
禹王云天朗再次补充道。
“如今看来穆云邸的目的已然达到了,凤无痕已经颓废了足足五年了,那些曾经将他捧得比天还高的人们哪里还记得这位常胜将军?穆云邸获得了绝对的胜利,墨龙子民如今对他们的陛下是各种gē gongdé,还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有时候,我都不免替凤无痕难过,明明他凤家军为了墨龙的安宁,百姓的安居乐业抛头颅洒热血,付出了何其多,可是那些被他豁出命守护的愚民又是如何对待他的,见他吃了败仗,不过就惨败了一次,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甚至恨不得将他凤家军过往的功勋一笔抹杀,若是换做我是凤无痕,我也许会被他们如此丑陋的嘴脸给击溃,甚至怀疑起自己曾经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
禹王妃上官絮儿想起如今穆云邸跟冥王凤无痕之间的落差,再回想起当年凤家军惨败回朝,破了相,又瘸了腿的凤无痕是如何被众人奚落的场景,上官絮儿就各种义愤难平。
“有些百姓本就是愚昧无知的,他们早就妖魔化了凤无痕,从来未曾想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玉面战神也会吃败仗,想必穆云邸就是摸透了人们这样的心理才会巧设局对付冥王的,让他从至高点摔下,还是摔倒在曾对他顶礼膜拜的人们面前,看来穆云邸不仅仅是希望凤无痕惨败,而且更想打击他那曾经无坚不摧的钢铁意志,他是想要一举击溃他,击垮他啊。我们的陛下心思不可谓不毒,手段不可谓不狠辣。但是凤无痕自身也有问题,他怎么就没想过树大招风呢?如果他一开始能够低调些,哪里会遭到如此灭顶之灾呢?”
说起冥王凤无痕,禹王云天朗显然也是对他各种惋惜,不过如今大势已去,他只希望这个遭受了命运作弄的王爷能够重新振作,不要真的中了穆云邸的圈套才好。
“云朗,我明白你所说的,穆云邸这次并没有选择对銮御国出手,很可能是因为銮御的手里有他的把柄,他投鼠忌器自然不会率先对銮御发难,但是他选中烈焰,岂不是硬碰硬?这场战事若是真的开启,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赢的吧?”
禹王妃上官絮儿如今心里一直关心的就是很可能很快就会迎来的一场大战,她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更详细的情况,而禹王云天朗显然也没有打算瞒着自己的妻子,他便再次跟上官絮儿说起了烈焰国的现状。
冥皇令,倾世小懒妃
第七十章 穆云邸的深不可测 烈焰国的局势
“絮儿,穆云邸之所以不在此刻对銮御国出手不仅仅是因为先帝沈霸天极有可能给新帝沈宇峰留下了保命符让我们这位陛下对他投鼠忌器,我猜想穆云邸压根就不屑对銮御出手,至少绝对不会在自己第一次对外进行扩张战争的时候,选择一个各方面都不如我们墨龙王朝的国家的,如果那样的话他要如何给自己立威?如何扬名天下?就算他轻而易举地赢过了銮御新帝甚至吞并了銮御王朝又如何?说不定旁人还会笑话我们墨龙王朝胜之不武。甚至还会诟病穆云邸是个懦弱之徒,只敢在銮御失势落魄的时候才敢对他们出手。”
禹王云天朗再次说出了一番颇有见地的话来,听完云天朗的解释,上官絮儿也连连点头附和,显然是赞同自家夫君的看法的。不过她很快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道“就算穆云邸真的存有这样的心思,他不选择对銮御出手倒无可厚非,可是卯上烈焰国,他胜算几何?烈焰可不比銮御,绝非他穆云邸想如何就能如何的,据我说知,我们墨龙王朝比起烈焰国来甚至还要稍微逊上那么一筹了。穆云邸他就不怕到时候鸡飞蛋打吗?不仅没法真的扩张墨龙的领土,而且还极有可能将我们跟烈焰之间原有的和平局面打破,更甚者还会将墨龙拖入绝境啊。”
“对于你所担心的这点,已经有大臣在朝会上提出过了,但是你知道我们那位心大的陛下是怎么说的吗?”
听到上官絮儿的提问,禹王云天朗再次嘲讽地一笑,然后再次补充道“穆云邸说就算他不挑起争端又如何?对我们墨龙虎视眈眈的烈焰国也未必一直甘心就永远保持如今的局面,与其让烈焰国抢夺了主动权,他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穆云邸就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对他发兵烈焰深感不安且不认同的老臣,他说只有先发制人才不会受制于人。”
“看来暮云邸早就铁了心要对烈焰出手了,朝会上也未必是跟你们这帮文武大臣商量,让你们拿主意的,而是仅仅告知下你们,让列位做好心理准备罢了,”上官絮儿唏嘘感慨道。
“穆云邸就是想硬碰硬,他根本就不在乎战事会有多激烈,他也丝毫不惧烈焰这块难啃的骨头,越难的目标对他来说就越有挑战性,也越能引起他的征服yu wàng,一旦他真的赢得了最终的胜利,那么他穆云邸在整个天下的威望只会更上一层楼。如果烈焰不强大,他穆云邸还未必会将烈焰视为对手,他也继续一场完美的战役,最后就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而烈焰是唯一附和他这个期望的国家。”
说到这里,禹王云天朗停顿了一下,他再次看了一眼上官絮儿然后添加补充道“穆云邸有一个想法倒是对的,那就是烈焰国必定不会满足于当前的现状,烈焰作为国力仅弱于东海的强国,迟早也会开始扩张的步伐,与其等他们征战吞并周边小国,势力大增,再来讨伐我们墨龙王朝。穆云邸还不如趁着烈焰还没有开始南征北战的举动之前,先与他交锋。因为如果说如今我们对上烈焰胜算不大,但是若等到他们羽翼丰满,两国悬殊巨大的时候,就算是穆云邸有心开战,他也无力应战了。”
云天朗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了一个总结,“或许这才是我们的陛下那句先发制人的真正原因吧。”
“哎,这些国家为什么就是不能安于一隅了,非要觊觎别国领土,当整个天下的共主就对他们有着如此大的魔力跟诱惑力吗?就算是耗费本国的人力,无力,财力都要挑起战火。相安无事就那么难吗?井水不犯河水就不行吗?”禹王妃上官絮儿痛心疾首道。
“哎,絮儿,你还是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干戈一起,如何止戈?天下很快就会大乱的,我们作为墨龙的国民,只能希望我们国家能够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不然被拖入泥沼跟地狱的一定是我们墨龙的子民。这场跟烈焰国的战事想必会比五年前的更为艰难,影响肯定也会更加难以预测啊。”
禹王云天朗再次表情凝重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他知道上位者心思一动,遭难的便是他们御下的子民了,谁让他们只是一帮对自己的命运无法把控的沧海一粟呢?除了随风飘零也只能随风凋零了。他们作为牺牲品的结局早已经注定了不是吗?
“可是云朗你真的认为我们墨龙王朝能够一举击败烈焰国吗?”禹王妃上官絮儿面有忧色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月前,烈焰国先帝独孤凌傲突然重病不治驾崩了,是独孤凌梦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自己年方十岁的小侄儿独孤凌荣扶上了皇位。这位年仅二十有五的年轻摄政王在烈焰国很是神秘,他基本上常年都呆在自己的王府,鲜少在外界走动。除了烈焰皇室知晓这位年轻的王爷外,外界对独孤凌梦知之甚少。当他的皇长兄独孤凌傲驾崩后,烈焰国一度以为新帝会是这位深受先帝器重,在烈焰国权势滔天的独孤凌梦,可是最后事态的发展却让所有rén dà跌眼镜。他居然甘心退一步,仅为摄政王,甚至还跟独孤陵荣有言在先,只辅佐他到十六岁,便还政于他。”
禹王云天朗说出了自己所了解的烈焰国局势,听完他的话,上官絮儿挑眉问道“看来我们的皇上之所以这时候对烈焰国起心,想必也跟烈焰新帝刚登基,朝局不稳有关,加上如今的小皇帝才年方十岁,穆云邸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此举也有欺负稚嫩幼童之嫌吗?他还真是会给自己挑时候啊。”
禹王妃话语中对穆云邸不无讽刺,她话音一落,云天朗就颇不认同道“絮儿,烈焰国是幼帝登基此事不假,可是你可别忘了新帝独孤陵荣身后可还站着那位手腕强悍的神秘摄政王独孤凌梦,他的能耐究竟几何,是不是深不可测,无人可知。而烈焰皇室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他们皇室宗亲都很齐心,所以我们的陛下未必能在新帝手里讨到好处,沾得便宜。究竟最终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啊。”
当禹王云天朗正跟禹王妃上官絮儿说起周边几国的局势的时候,皇宫里的那位明黄天子可也没闲着,他再次传召了穆郡主穆苏苏,自然打的也是那笔两千万两黄金的主意。一场拉锯战就此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