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了深夜,父子两人也没有回来。
于书燕根本睡不着,她先是陪着母亲等了半夜,子夜过后,被母亲劝着回了房,她才躺下,屋里就有了动静。
她连忙拿起剪刀,一双素手便落入宽大的掌中,她根本动不了他,剪刀脱了手,于书燕暗恨。
秦楚在她身边坐下,他依旧穿着一身黑衣,蒙着脸,他时刻都在提醒着她,这三年来,他每次出现都是这般模样,她难道就真的失忆了,不记得他了?
秦楚不信,费尽心思陪着她三年,每每想起上一世两人的怨怼,他就越发的愧疚,原本以为这一世他终于得愿以偿了,哪知她忽然将自己忘记了,这是为什么?
“燕儿。”
秦楚将她压在身下,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唤了一声,身下的女子却是绷着一个身子,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拒绝着他,越发让他不解,甚至有些不甘,不是说收下他的玉篦便是许下一生,她为何出尔反尔?
“燕儿,再等等,再过几日,我就娶你了。”
秦楚声音呢喃,他一边咬着她的耳垂,一边小声说着,于书燕此时只想怎么反抗他,自是没听明白他说什么,何况她的耳根子最是敏感,不过是落下几个吻,她的身子就软了。
这份感觉实在太过熟悉,上一世秦楚知道了她这个秘密,最爱啃咬她的耳垂,每每这番,她必定温顺下来。
可是她现在不甘心,她的左手悄悄伸入枕头下,遂不知她悄悄地藏下了两把剪刀。
于书燕没有抗拒,直到两人胶着在一起时,她才猛然拿起剪刀刺向秦楚。
秦楚惊了一跳,练武之人向来敏感,紧接着一个翻身,顺手将她抱起,坐在了他的身上,而于书燕一阵天昏地暗后,手中的剪刀也脱了手,人也晃晕了,而两人胶着的身子却不曾分开半分。
他依然霸道的侵占着她,她无法动弹,正要出声呼救,秦楚却吻上她堵住了她的嘴。
于书燕从昏睡中醒来,阳光已经打在了脸上,她连忙起身披衣。
来到院子里,一点声晌也没有,父亲和兄长还不曾回来,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于书燕只觉得腰酸背痛,双腿也有些发颤,这几日他越发肆无忌惮,甚至有些贪欢,于书燕心底总是会莫名生出熟悉之感,但是又似乎有些不同,他比上一世的秦楚温柔多了。
她上一世只经历过一个男人,自是不知对比,这一世没成想才重生归来就被人占了便宜,她这么两相一对比,反而这一世的黑衣人比上一世的秦楚更加体贴,也更加的勇猛。
她想到这儿连忙甩头,她这是魔怔了,对付这种小贼怎么还生出心思了,她下次就偷走大哥的小匕首放在枕头下,只要他敢来,她就不相信有朝一日不能弄死他。
于书燕神情恹恹,刚在廊下坐好,院门就被打开,许三娘匆匆跑进来,一脸的慌张。
“燕儿,不好了,你爹和你大哥被抓入大牢了。”
第11章 渣夫缠上来
于书燕一听,也顾不得身上的不舒服,立即起了身,“娘,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个时候但凡许氏再细心一点,必能看到原本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却生出几分沉稳与老练。
许三娘没有多做解释,反而交代道:“燕儿,你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听娘亲的话,乖,我这就去找村长和里正,一起去县城救你爹和大哥。”
许三娘转身要走,于书燕却拉住她,“娘,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三娘却是推开她,不准她出门,反手将院门给上了锁,很快走远了,于书燕郁闷的站在院中,看向围墙,她搬来了凳子,爬过院墙跳了下去。
脚腕受了一点伤,倒是不重,她飞快的朝村口走去,就听到村里人说村长和里正带着许氏一起去了县衙。
于书燕跟着往县城里走去,一路上她想破了头,上一世秦楚说应知县此人向来坦荡,手中不曾有一桩冤案,上任三年后便政迹显赫升为知州。
既然是这样一个正直的人,怎么可能无故将她爹和大哥抓入大牢呢,这个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于书燕一路跑去县城的,到了县衙门口,就见门口的差兵一脸严肃的守着,她没有急着冲进去,事实上她一介平民是冲不进衙门的。
她得先去找位状师,恐怕得费几两银子了,她从怀里摸出银簪,这是母亲一直宝贝的东西,她知道家里没有了现钱,于是从母亲屋中翻出了银簪一并带上。
庾县几位知名的状师她是请不起的,何况她觉得自家这案子又不是杀人重案,不过是民间小纠纷,只要有状师带她进衙门便可。
于是她往县学里走去。
县学在城东,她脚程飞快,一柱香的时间,她已经到了县学门口,没想今日是院试发榜的好日子,县学门口有贴示,不少人围在门口争先抢着看。
于书燕看着县学门口被堵,她心中焦急的不行,但是她知道这会儿来的不是时候,就算她找到了一位秀才,对方也没有心思跟她过去。
此时人群里有人惊呼,“秦楚中了案首,秦楚中了案首。”
听到这一声惊呼,人群里让开一条道来,看到消息的人从里头出来,正是秦楚的大哥秦安,他挤得头发乱了,鞋子也歪了,然而他却高兴的不行。
外围里有秦楚的二哥秦平,还有三哥秦乐,三兄弟都高兴坏了,秦乐说道:“四弟跟母亲打了一个赌,如果这一次中了案首,媳妇的人选得他自己逃,看来四弟是有意中人了,这是要双喜临门。”
秦家三兄弟兴奋的往家里跑,赶紧将这个好消息传回去,家中二老都盼着呢。
于书燕却是呆了呆,上一世秦楚没有中案首,他排在第五名,那个时候正好他生了一场病,原本当年下不了考场,可是若是不下考场,就又得等一年多,他向来心气高,为了那一次考试费了心思,自是不愿,于是错过了小三元。
而今他算是小三元完满了,只是这一世为何与上一世会不同,难道他没有生病?
于书燕连忙收回注意,这个负心汉再与她没有关系,她以后再也不要想他了。
就这么等了一个时辰,县学门口的人终于散了,于书燕立即进了县学,她对县学很是熟悉,闭着眼睛都会进去。
她直接朝东院去,去那边多是受教谕看中的学生,也是有望通过乡试中举的才子。
找这样的人应该更有能力,只是不知一支银簪能不能请得动?
于书燕很快来到东院才子们的起居舍,这儿有一处小树林还有人工湖。
她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多亏今日放榜。她到了人江湖边坐着,眼睛四下里张望,就盼着县学里的才子有人落单,这样的话她好跟人家打招呼。
然而半晌也没有看到人影,正在她焦急之时,林间走出几位才子,为首的正是秦楚,他今日穿着松花色长衫,虽不是上等的好料子,却穿在他身上显得气质非凡。
几位才子祝贺他晋了小三元,很是羡慕敬仰。
秦楚却是一脸淡然,甚至今日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连着放榜了他也不曾去看,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