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舒兰和二大嫂的女儿硌応俩人做饭,这个丫头十六岁,很伶俐也会干活,杨天祥对这个侄女不错,这丫头比她妈强得多,比那个二丫头她也强,谷舒兰也觉得这丫头比她母亲的品质不只是强了一点点。
高粱米小米水饭,一大碗红咸菜,还有一小碗鸡头鱼。
小弟大山念叨饿了老半天,杨柳也是饿的慌,就偷偷到厨房去看饭熟不熟。锅里正在煮着饭,闻出来就是高粱米味道,小米还在瓢里盛着,还没有下锅呢。
杨柳一看厨房光溜溜的,连个碗橱都没有,哪来的吃的,急忙把脑袋缩了回来。
杨柳回来就问大山:“你还饿不?”
“姐,我饿死了。”大山掉了眼泪。
“你饿了?自己家没吃的吗?”杨柳奇怪,两家人还在一起过呢吗,听说是杨天祥父母死了跟他二哥一起过,三十来岁的人了,都解放了好几年,他的哥嫂还没有解放他吗?怎么还和那样对他不好的嫂子在一起?自己的孩子都饿这样他就一点不在乎?
又把杨柳整糊涂了。
三岁的大山也不会说啥,舌头还有点大,怪不得这个大山不爱说话,原来他的舌头没有别人的灵活,适才是慌乱没有听出来。
想到了大人都去拔麦子,场上一定有青麦穗,青麦穗烧着很好吃,看看炕上的小女孩睡得正香,那位大姑并没有出来做饭,杨柳也不明白她们谁跟谁搭伙种地,到底分没有分家大山也不会说。
杨柳想对面屋有大姑,小丫头哭了她一定会瞅瞅的,她跟大姑又不熟,不好意思托付她看孩子,相信大姑一定会看的。
拉了大山让他领着上场,打麦子的场就在走出前门胡同边上的空场上,一定是才开始拔麦子,麦堆还没有多大,喝!青麦穗子还真不少,杨柳一看就高兴了。
急忙的就去抽青麦穗,麦粒一掐一冒浆,,烧熟了肯定特别香,抽了一大掐子,放到背人处,就四处划拉干柴草叶,杨柳是知道麦穗是怎么烧的,四岁的时候跟着后妈吃不饱,自己还跑到地里找青麦穗烧着吃。
就跟朱洪武吃翡翠白玉汤是一个道理,饿的什么都是香的,没想到小时练的功夫却成了治饿病的技术。
烧麦穗是需要火的,这个时候用什么点火呢?她没法直接问,啥都不知道大山会不会和家人说:“大山,你去找火儿。”
大山迟疑一下儿,转身就回了家。
一会儿他就跑回来,手里端着一个圆盒子:“姐,给你。”
一看盒子的外面很粗糙。就像粗砂轮一样好像沾了很多沙粒子,摸一下儿剌手生疼,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一琢磨也就明白了,这就是原始洋火儿盒,拿根火柴把洋火头儿往上一擦洋火就会划着。
她毕竟做过大人的活计,很熟练的就划着了洋火,嚓的一响,柴堆点着了,柴草里边也有湿的,立即就冒起了烟,大山要过盒子就往回跑,杨柳就很奇怪,这小子拿那玩意当什么宝?
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杨柳问他:“你着急送回去干什么?要是烧不熟呢?”
大山凑到她近前悄悄的说:“大姑的东西是不许别人乱动,咱们家没有洋火,大姑看见会不乐意,不能让她发现。”大舌头啷叽的嘚咕几句,杨柳也能听明白,大姑这个人很独性,也听姥姥说过。
这样的性格是怎样寄人篱下的,和弟媳妇住在那么小的一个空间里,就没有筷子磕到碗的时候?听姥姥说过,谷舒兰对这个大姑姐和这个外甥特别好,一直照顾她到老,杨柳的妈比这个大姑姐小十岁,杨柳比姑家表兄小十岁,表兄小学毕业考上了省中,家里离学校十里地,是天天跑家读书,中午带饭晚上才回来。
杨柳在正想着姥姥说的话,就听到一个喊声:“大山,改玲……”
听到喊声杨柳机警的拉着大山躲开了烧的麦穗两步远。
随后就听到大山的喊声:“表兄!”大山的声音憨憨的,杨柳更觉得这个小弟不灵巧。
大山的喊声告诉了杨柳来人就是大姑的儿子王振清,抬头一看:“眼前站的是一个英俊少年,中等的个头,身穿青布立领对襟小褂,不肥不瘦正好可着身量,面色是不黑不白的中色,蚕眉之下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英挺的鼻子下不大不小的菱角口,微长的脸型长得恰到好处,圆润的下巴和稍稍带了一点肉眼泡的大眼睛衬托的这个人的面相特别的忠厚,正对着她俩微微的笑,手伸进书包里找什么。
“给。”就简单的一个字,他手里有两个小纸包就递过来,大山先接了,看他手指摸了摸,却没有打开,杨柳也只有接了,说了声谢谢,表兄笑笑脚步轻快的走了。
大山已经打开纸包:“姐,是樱桃!”大山惊喜的一叫,杨柳就把纸包递给大山,大山摇摇头,杨柳把纸包塞到大山短袖小褂的兜里,大山窘窘的一笑,意思就是收下了。
这时候烧麦穗的火已经灭了,表兄可能没有看到他们烧麦穗,因为表兄一喊她们,杨柳就心虚的跨出两步,怕表兄告诉大姑她们烧麦穗被大姑察觉她们使了她的洋火,岂不就出卖了大山,看大山的样子很胆小,对谁都眼生的样子,是不是被人降服的性子这样软弱?
纸包里有十几个樱桃,大山拈了一个送到嘴里手就伸了过来:“给,姐。”这个小子的话也简单的要命。
杨柳摇头:“很酸,我不喜欢吃,还是你吃吧。”怎么会和小孩子一样吃那玩意,瓤子已经换了,这个小孩子就有些老气横秋大人的味道,那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哄这个小弟弟正好。
大山就包好了纸包,羞涩的装到了衣兜里,吃了一个樱桃,可能是更饿了吧?大山的眼睛盯上了烧好的麦穗,火都熄了,杨柳找了个木棍扒开灰堆,麦穗有的还没有烧黑。
其实就像生麦粒吃了也当饱,她小时没少吃生麦粒子,生白薯,生玉米,后妈经常找茬不给她饭吃,父亲常年不在家,要是没有自己的奶奶照看着,就是不饿死也得骨瘦如柴,,后妈连生了仨孩子,因为没有小子,就接连超生,父亲做瓦工头发了笔财,罚款她都不怕,就是想生儿子。
那么有钱,后妈也不舍得给她饭吃,她生了一个丫头,就天天骂大街,骂自己占了她孩子的名额,要是没有这个该死的丫头,她的孩子就是独生子女,好几千块的奖励都让克星丫头败光了。
想到那个后妈,她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的响。
第11章 麦穗风波
更新时间2014-9-9 5:55:40 字数:2112
杨柳正在咬牙,就听到大山开了口:“姐,你牙疼?”
杨柳差点笑了:牙疼还能嘎嘎咬,这个孩子太老实,好像还会关心人,不然他那个蔫脾气,怎么会问这个话,这就表明了他关心姐姐,他并不是好说话的,说出来这话就不易。
杨柳也装出了小孩子的话:“不是牙疼,我是恨那个陶三儿想咬他。”
“姐,我大了会打他的。”大山的一句话,让杨柳好感动,眼圈有些红,还是一个妈的亲,自己那些异母的姐妹,见了都像乌眼鸡似的,她们被后妈带到别人家,就是能遇到嘴里嘟嘟囔囔的就骂人。
没有什么姐妹的感情,根本就没有一点一家人的味道,两个父亲的孩子或许能和谐,两个妈的孩子见面就是仇人。
“给你?”杨柳扒拉出几个麦穗,搓碎吹干净,捧在小手里,伸到大山的面前,大山终于笑了一下儿:“一人一半儿。”大山憨憨的说。
“我不饿,还多着呢,你先吃,我一会儿就搓好了。”杨柳看大山伸出了手,就往他手心里倒,她的手一翻腕子麦粒就往下淌,其实没有多少,六岁孩子小手一次能搓几个麦穗?可是麦粒没有到大山的手里,却被另一只手接住了,杨柳猛抬头,见是那个叫大翠的,麦粒到了她手里,随后她就送到了小弟儿的手里,说了声:“二姐!这是你家的麦子,给你吃!”
杨柳一听不对劲,她刚才问大山了,说是自己家的麦场,怎么成了她家的了?
还没等杨柳说话,小弟儿咬牙说了声:“真臭!留着喂狗吧!”把接到麦粒的手一扬,就来了个天女散花,把手里的麦粒狠狠的砸向杨柳的脸。她再次咬咬牙:“狗都不吃的东西!哼!馋鬼!”
杨柳看看小弟儿白白胖胖的圆脸蛋,瞅着挺憨厚的一个人,怎么说话这样恶狠狠的,还没等杨柳醒过神来,麦粒已经砸到她的脸上,由于是迎风,麦粒上多少有灰尘,迎面一砸就迷了她的眼睛,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眼泪一洗,眼睛也就好了。
杨柳擦去了泪水,看了站在面前的一帮人,又多了几个她不认识的,除了秀珍、秀萍、大翠、二翠、小弟儿五个,还多了四个比较小的,也就是四五岁的小丫头,和杨柳的年龄相差无几。
杨柳狠狠的瞪了小弟儿一眼,再瞪了大翠一眼,随后就想明白了大翠是在给小弟儿拍马屁,小弟儿家和大队长家是老干亲加新干亲,两家好的穿一条裤子,大翠借自己的的一点麦粒儿给小弟儿谄媚,一定是想借点什么光,这样大点的小屁孩就能够想出点子讨好人,她讨好人家有什么用,借一借队长女儿的公主气势必是也觉得美?
杨柳暗哼一声,就只当乌鸦拉了脸上一泡屎也就算了,看她们大小八个,花枝招展的一片,自己还嘴还手都没有什么好处,不是杨柳怕她们,她们的性质不和陶三儿一样,忍一忍就过去了,跟她们斗嘴没有用,小弟儿她不是很坏吗,两家一起过日子,一个场还成了她家的,自己会给便宜的老爹老妈出谋划策,占不着别人家的便宜会让她痛断肝肠。
那个大翠,自己都不用对她怎么样,今年已是八岁的年纪,超不过十岁她就会死,让她拍马屁吧,有一天人家一个都不会有理她的了。
大翠过年开春就会得肺痨,十岁她就死了,自己答理这人有啥用,乡村的女孩子好打架会被人说厉害,你家人要是再不顶事儿,更会有人把你踩入泥,给你编点什么肮脏的名声,你就永远也抠不掉。
忍字当头一把刀,杨柳在后妈的面前没少忍,自己一个六岁的小身板,跟谁轱辘也不是个儿,身边又没有尿布,也没到了和陶三儿那样的地步,女孩子之间的争斗哪有**的小子的危害大,不理她们也罢。
杨柳想把麦穗拣出来带走给大山吃,自己倒没有那么不抗饿,被后妈饿惯了,已经有了顽强的忍饥本事。
伸出稚嫩的小手扒拉灰堆里的麦穗,才捡出来两个,她的稚嫩的小手就被一只脚狠狠的踩住,随后就听到了咯咯咯的一阵怪笑,看到了笑得极得意的一张脸。
挺大个脸蛋子像镐头,这就是有名的小镐子脸,就是个上边窄下边宽的大长脸,长得倒是白白嫩嫩,两只下垂的眼角还有些斗鸡眼的形状,一个鼻子俩眼儿捏捏着,鼻子头很窄,嘴唇是尖尖的往前噘,下嘴唇还是往下耷拉的,这副尊容确实是很困难。
除了白没有一点儿优点,看这个小丫头那个张扬样儿,下垂的嘴唇一个劲的撇。她的个子倒不小,比杨柳这个小身板要强壮得多,她的脚片子也很大,再一身的胖肉贼拉的有劲,踩得杨柳的小手火辣辣的疼,咬咬牙,她估计是推不动这个丫头的脚,疼得她也不顾的想什么厉害名声了,解放自己的手是迫在眉睫。
杨柳的大指腹蹭了一下儿几个指头的指甲,觉得指甲还是很锋利的,忍着疼再次的咬咬牙,迅速的伸出了那只自由的手,对着踩她的脚腕子狠狠的挖了下去。
“妈呀!……”的一声叫,那丫头往后一退噗嚓!就墩在了地上,像死爹一样嚎起来:“啊呀!疼死了!嗷嗷嗷!嗷嗷嗷!”这丫头嚎得撕心裂肺。
杨柳气得也不要麦穗了,拉着大山就走,大山的手一松,扔了一把灰,杨柳见了顷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自己不挠这一把,大山手里的灰一定是给这个丫头用的,杨柳又感动了一把,知道这个老实的弟弟,蔫吧出溜的,说句话舌头都不方便,竟然想到了抓把土迷人的眼睛为她解围,原来也不是个笨的,为了维护他的姐姐,他的胆子突然就壮了。
“哎呀!流血了!”一声尖叫,和那丫头的哭声混在了一起。
杨柳拉着大山径直的回家,把后边的叫声充耳不闻。
第12章 同龄人
更新时间2014-9-9 18:25:30 字数:2328
听到了那个嚎声变成了骂声:“臭·臊·丫头!你个浪·货!你敢欺负姑奶奶!我让我爸烧了你们家柴火垛!”
就听到了大翠的声音:“马住子!她们和我二姐家是一个柴火垛,你敢让你爸点火,就装你进笼子!”
杨柳一听大翠又给小弟儿拍马屁,真是个心机全的,杨柳今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对大翠一家她也是了如指掌了。
大翠的妈,杨柳的三大娘,别看那人老实巴交的,心眼子全得很,因为那个杨柳就没少受大翠的欺负,大翠死了以后,这个三大娘竟然赖杨柳克的她女儿命短,杨柳是七月生人,七月有鬼节,杨柳是命硬之人,克死了比她早生一年的哥哥,又克死了她们大翠,要不是她儿子叫石头,也早就被她克死了。
以后她还给杨柳制造了一桩冤案,让杨柳被人歧视,以报杨柳克死她闺女的深仇大恨。
杨柳并不搭理她们,一帮势力眼,钻缝的拍马屁,杨柳知道大翠拍小弟儿的原因了,她听到了二大爷的房里织袜子机的响声,她听姥姥说过,二大爷有织袜子机,二大爷外号老财迷,左邻右舍谁家织袜子他都不会少要一分钱,只有三大娘可以厚着脸皮不掏钱,两家的关系好吗,就不用花钱了。
以二大爷的脾性,怎么会舍得不要钱?三大娘很理所当然的就不给钱,大伯子还能追着兄弟媳妇要账?
杨柳的父亲就和他二哥是大反差的,他也自钻学了手艺,磨剪子锵菜刀,修理手电筒,修锁头配钥匙,手艺还是特别的精。
这个村子很大,到了合作化以后,人口就达到三千多,最后发展到两千户。
这样大的一个村庄,谁求到他干这样的活,他从来没有要过钱,一直到老他都是白伺候村里的人,也有很多人掏钱要给的,他都推辞掉了,他是这样认为的。一个庄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钱不是那么回事,就是搭一点功夫,也不是什么买卖,落了一个好人缘,只有一个人给他送了一包点心,他是坚决的没敢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
那个马住子还在骂,就有人将了一句火儿:“骂人不疼,起誓不灵。”
马住子嗖家伙就窜起来,追在了杨柳身后,杨柳一看她追来,快速的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马住子一示威,马住子就停住了脚步,对着杨柳一个劲的呲牙,杨柳就想到了一种动物,就是好叫唤好追人的狗,咬人的狗不露齿,好叫唤追人咬的狗都不是有胆的,马住子原来是那样的一条狗,见人捡起快石头一跺跺脚吓得就跑的那种狗。
仗着人多助威踩她的手,没人给她助威她就不敢上前了,就是一条仗势欺人的狗。
杨柳拉了大山进了院子,马住子见后面她的阵营都跟上来,胆子又壮了起来,骂人的话是一连串:“四傻子!你养的孩子怎么那样坏?她敢挠我,我饶不了她!”随后的嘴一个劲的喷臭气,这么大的一个丫头,怎么这样会编排着骂,杨柳记得自己那个时代小女孩骂人的几乎很少,哪有这样不知丑俊的骚臭的骂了一大堆。
杨柳早就进了西厢房,炕上的小丫头被吵醒了,可是没有哭,杨柳一想这孩子真修好,后妈的孩子只要一醒就开嚎,自己不是挨掐就是挨拧,那个后妈她的孩子哭一声就不行,立马就是狂风暴雨实施到她的头上,那种气受的,那种罪更难受,连拧带掐,浑身都是紫印子,一疼就是多少天,自己的胆子到现在都小,还是被后妈降服的。
杨柳这个妈可是亲的,不能孩子一哭也掐她吧?
自己的亲妈死的很早,自己才四岁,亲妈是什么样她也不记得,只知道同龄人的亲妈是多么娇贵自己的女儿,杨柳这个亲妈好像对女儿的感情很淡薄,大概是因为这个时期重男轻女?家家的孩子都不少的原因?
也许吧?后世的的人生男生女的观念还是改变了不少。
杨柳在想,马住子在骂,终于骂出了做饭的谷舒兰和硌応俩人跑到了前院,谷舒兰听到了马住子骂的是谁,眉头皱了起来:“大妹子,我们改玲惹你了吗?她可是总被你打,今个儿怎么日头从西出了,她还能打了你?”
“傻四头媳妇你看看。”马住子抬腿搂起裤脚儿:“看看她给我挠的,你们怎么这样狠毒,这口气我出不来,跟你们没完。
你们厉害出了名,长大了没人要。”马住子的嘴还挺会说的,谷舒兰的脸腾的就红了,闺女最怕人说厉害,谁家也不愿娶厉害媳妇,谷舒兰是个脸皮极薄的女人,被小孩子这样一说,她就是一个激凌,孩子都这样说她们母女,大人不定怎么说呢,孩子都学会了,自己可没有得罪过谁,也没和谁打过架,也没有骂过人,是不是这个丫头尽给自己惹祸,她还总说外边人欺负她,莫非这个丫头说假话?
出了厉害的名,将来儿子连说媳妇都费劲,这还了得,莫非这个丫头是三嫂说的那样的命,刑夫克子克亲人,她的厉害名声一出,克得兄弟媳妇就进不了门。
谷舒兰想通透了,转身就奔了屋里,一把就揪住了正给小姑娘换尿布的杨柳,拎起就往外跑,杨柳被谷舒兰的行动闹懵,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任她拽到了前院楞没有吱声。
谷舒兰的劲头不小,二十几岁正是有力气的时候,还正在气头上,掐住杨柳的小胳臂,攥得牢牢的,抡起了巴掌对准小·屁·股就是一顿翻飞的肉饼,打得杨柳大声喊叫,杨柳不是六岁的小孩子,她知道怎么求救,打得这样疼要是再咬牙忍,就是一个傻子了。
她的呼喊没有让眼前的一群小丫头同情,反倒招来了一顿讥笑:“咯咯咯!咯咯咯!嘎嘎嘎!哈哈哈!……笑起来没有完了。
谷舒兰听了她们的笑,也觉得不对劲,停止了打人,对着马住子说道:”大妹子,我已经给你出了气,打得也够疼的,你还是回家吧。”
几个小姑娘给马住子递眼色,马住子立即就开嚎:“我的腿疼,四傻子媳妇你要是不剁了她一条腿,我就到处说你厉害,让你儿子说不上媳妇!”
谷舒兰的脸涨得通红,她不想出厉害名,有力的巴掌又抡起,杨柳的嗓子本来就豁亮,运了一口气,干脆就学了杀猪叫,上次的叫没管事,屋里的大姑没有出来,这会儿窜到了门口,说话的声音比较高:“孩子打架,啥吃亏占便宜的,打两下子给她出出气就行了,哪有往死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