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啥事儿,是这个臭东西自己命不好,死了还算好事哩,说不定老穆家还要感谢我哩。
被砸中头的马猴儿梗着自己的脖子,冲着大声嚷嚷的人说道。
可嘴里说着不在意,话一说完,马猴儿就脚底抹油跑了
咋地说死了个人也不是闹着玩的,指不定老穆家真的让他赔钱了。
马猴儿一走,在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也一哄而散的跑了。
留下穆双双一个人躺在地上,像块被丢弃的抹布一样。
直到一个肩上扛着不少猎物的高大的少年,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经过。
并且停了下来,地上的穆双双才算有了人过问。
“这是谁家的孩子”少年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的穆双双问旁边的孩童。
孩童眼睛轱辘一转,便开口。
“二哥,你才回来,不晓得,这是咱村最丑、最臭的臭丫头,叫啥名我还真不记得了。”
大家都是臭丫头,臭丫头的叫,偶尔几个叫了她的名字,也没有人在意。
“二哥,她老穆家都不管的臭东西,咱还是别管闲事了,别到时候赖在咱头上,说是咱打的。”
“那可就亏大发了。咱赶紧回去把手上的猎物给剥了皮,我晚上要吃肉。”
说到肉,孩童的眼睛里开始冒出绿光,像极了好几天没有进食的豺狼。
他盯着少年肩上毛皮光滑的猎物,嘴角处,不知什么时候,溢满了透明的液体。
听到孩童的话,少年明显是不高兴了。
“元宝,二哥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还是你和他们一样,看不起别人”
少年一说话,浓密的眉毛皱成一团,他的眼眸很黑,眼神中透露着几分锐利。
他的皮肤肤色是那种均匀的巧克力色,和常年干活儿种地的村里人的黝黑不同。
正因为这样,只要站在那里,就觉得他和别人是不同的。
元宝低下头,不去和自己的二哥争论,毕竟这人是他最敬重的二哥。
少年低下头,伸出自己的双手,敛住了穆双双的手腕,片刻之后,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躺在地上的人,脉细紊乱的不像话,身体的气息也是十分的微弱。
“她家是哪儿的”说话间,少年横抱起地上的穆双双,朝村口的方向看了看。
“呕”
一搬动穆双双,那股她身上的特有的酸臭味就袭来,一旁的元宝直接捂着嘴巴到旁边吐去了。
只有少年像是闻不到味道一样,他抱着穆双双又问了一句。
“她家在哪儿”
元宝想了想,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开始拼命的往后退。
没办法,实在太臭了,他要再挨近一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越退越远,元宝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超过了路边的界线。
一个不察,脚一软,直接摔倒了路边的沟里,摔成了狗啃泥。
他伸了伸手大叫:“二哥,快拉我起来我跌沟里去了”
少年没管身后的元宝,而是直奔元宝手指的方向。
路上再问了一个村里人,才问到老穆家具体的位置。
才到院门口,少年就听到老穆家传来刺耳的咒骂声。
穆家主母穆老太双手插着腰,眼睛像是会喷火一样,死死的盯着地上躺着不动的林氏。
“老二媳妇,你脑子是不是被猪油抽了,让你教训个人都教训不住
这院里堆着的稻子谁晒,你来晒,还是让我这个老婆子来晒”
林氏谁都不惧怕,就是惧怕这个婆婆。
听到婆婆的咒骂,她不但没了当初教训穆双双的气势,反倒是像打了霜的茄子,颤巍巍的缩着身子。
“娘,那臭东西打了我,她”
“我呸,你放啥屁哩,那臭丫头啥子性子老婆子我会不晓得她敢打你
你这没脸没臊的东西,还不起来去把晌午饭做了,耽误了家里男人吃饭,我扒了你的皮。”
穆老太虎着脸骂完林氏,这才注意到站在院子外的少年。
“奶奶,我是村西头老陆家的大孙子,陆元丰,最近才从军营里回来,这是您孙女吧”
村西头老陆家,穆老太还是有些印象的,特别是这个陆元丰,当时和她家老七一起去被抓去了军营打仗。
如今五年过去了,老陆家的孙子都回来了,他儿子咋地就没回来哩
“她应该是被人打了,撞了头,这会儿还在流血,得找个大夫给她治一治,不然这条命都会没了。”
穆老太不理会自己,陆元丰就自个开始交代穆双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