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流了好多血,穆老太一句不治了,穆大山硬生生的没有去请郎中,就这么挺了过来。
但是闺女和他不一样,他自己皮糙肉厚的,挺过去没关系。
闺女要不治,可就真的没命了。
穆老爷子看着地上跪着的老三,特别是那条蜈蚣一样不规则的疤痕。
他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穆老太就突然踹开了穆家老三屋子的大门。
“哟,这咋围这么多人哩都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慌,不下地去干活儿,想吃老婆子了是吧”
穆老太手往腰间一插,劈头盖脸对着一大家子人就是一阵臭骂。
“娘,我说了吧,我三哥和三嫂要给那个臭东西治病,你还不信。”
穆家老五穆大年狗腿子一样的凑到穆老太面前,开始告状。
“哼,老五,今儿这件事你有功,老婆子晚上给你煮个鸡蛋。”:
第9章 治伤
穆老太话音一落,屋里头几个媳妇就变了脸色,特别是林氏。\
她平日里和穆老太走的最近,虽然挨骂没少,但是至少不像老四媳妇一样做错事情,直接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可她也没有见过穆老太拿出一个鸡蛋奖励谁。
如今这才打完仗,各家都穷,别说鸡蛋,就连鸡毛平日里也少见。
老穆家统共就五只老母鸡,生蛋的就三只。
另外两只是只会叫不能生的种,所以一天也才三儿鸡蛋。
可那玩意儿就是穆老太的命根子,平日里不管是谁碰一下,都是要挨耳刮子的。
“娘,你说真的”
穆家老五穆大年嘴裂成了镰刀状。
他也不是傻的,鸡蛋意味着啥,他是知道的,整个老穆家,谁有他有面子
穆大年整个人飘乎乎的,说话更加不经过大脑。
“还治啥治,咱老穆家孙儿辈还少了啊
少了个臭丫头也没啥,大不了三哥、三嫂再生一个就是了,多大的事儿。”
简双双手上挠死皮的动作愈发的快了,敢情这一个个都巴不得她死了,好弄卷破草席把她埋了是吧
正准备开口,余四娘站了出来。
“我闺女你们不治我自己治,就是砸锅卖铁,豁了这条命,我也要救双双,她还那么小,不该死的。”
“哼,贱蹄子,你也不瞅瞅你拿啥治,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空口白话倒是会说。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唱黄粱大戏的,想要啥就有啥。
我老婆子告诉你,这臭东西,说什么也不治,你要再敢给顶嘴,我让老三休了你,让你回家吃自己。”
说完穆老太还冲余四娘淬了一口唾沫,余四娘一时间没躲开,脚上洗的发白的绣鞋就多了一口陈年老痰。
那痰的颜色极其的深重,一点也不像个正常人会吐出来的。
余四娘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下子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穆老太的话。
“呸,不要脸的臭东西、赔钱货,死了最好,看着就闹心。”穆老太又痛骂了一句。
床上的简双双再也忍不住,手一撑,就准备开口。
“开药方吧”穆家老爷子终于开了金口,一说话,便定了大局。
简双双的手这才放开,这种时候,还是装傻充楞的好,毕竟她伤还有些重。
简双双分析过了,骂她骂的最凶的人,肯定是余四娘的婆婆。
都说婆婆彪悍,以她在派出所接触过的案例来说,确实有彪悍的。
但那也只是一部分地方彪悍,哪有像这个婆娘,根本就是集各家之所长,五毒俱全啊
这婆婆毒辣就算了,还有这个喜欢找存在感的穆家老二媳妇。
娘希匹的,就一搅屎棍,哪里有屎,她就来了,忒邪门,也不怕自个掉粪坑里。
简双双脑海中就想着这会儿自己手里有把qiang枪,把死老太婆和这个穆家儿媳妇打成筛子,再拖出去喂heokity
张槐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是郎中,可不是看戏的,这老穆家平日里看着和谐,这内子里也是又脏又臭。
拿出随身带的药箱子,张槐树拿了瓶治外伤的药粉,撒了些在简双双的额头。
然后拿出一块纱布,将简双双的额头包好。
其实这会儿伤口已经结痂,洗一洗伤口是最好的。
可看着简双双那起了油渣子的头发,张槐树估计没个十桶水是洗不干净的。
做完这一切,张槐树站了起来。
“刚刚处理的是外伤,这丫头还有内伤,需要喝药,最少得喝十天半个月。
一天两贴药,一副药算一贴也就是最少得拿二十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