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我调侃着,身体肌能也总算回复了,转动脖子四下看,看到一边黑暗里有一点亮光,凭经验判断出应该是万能充电器在充电,下意识的摸自己身上,然后石化。
过了一会,自僵硬状态回神,四下摸索几惠摸到枕边的腰包,找出打火机点燃,借着火光找到屋子里的灯开关按下,黑暗被电灯光吞噬,四周豁然大亮。
施华榕立即看向自己,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伤口也经过处理,身上仅穿着一条裤衩!他的那一张*的脸顿时一片青黑,比黑炭还黑。
从伤口缠着的纱布来论帮处理伤的人具有医学方面的基础,再从帮用万能充充电的举止来看也该是个细心的人,可是,这扒得他仅穿一条裤衩却让人无法淡定,尤其这一条还不是自个原本的那条裤衩!
试想在自己无意识时被人扒光了,谁遇到这种事还能淡定吗?
所以,饶是施华榕内心够硬,心理承受能力够强也忍不住变脸,钢铁铸就的冷面黑如墨染,化身成黑面神。
打量完自己,再看四周,从设计上可以看出这是旅馆,老式的房子,房间并不怎么宽敞,还算干净整洁,床,一套木制家具,仅此而已,墙上挂的插排上有一只万能充电器在充电,桌子上码着几个购物袋。
他也一眼看到了自个戴在手腕上的那串手链石,它压着一张纸。
空调开着,温度正好。
施华榕快步过去拿起手链石,于是,纸张上斗大的“大叔”两字一闪闪进了眼帘,也再次拉出了他脑海里的记忆,“大叔”两字又无限回放,黑着脸看完,那本来很臭的脸更臭了,比从茅房里捞出的石头还要臭。
臭着一张脸,再次检查腰包,一切物品皆完好无缺,取下电池板装进手机,搜索到信号拔号。
响了几响,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吼音,听起来竟十分清晰:“该死的家伙,你总算活着冒头了,你说你躲哪去了,失踪一天一夜,害我们以为你光荣了……”
“别废话,狐狸尾巴露出来没?”
“露了露了,有你这么拼命的家伙当饵哪能不露……”
吧啦吧啦一阵会话完毕,施华榕掐断联系,再去翻开购物袋,面包,牛奶,八宝粥,吃的喝的都有,数种药品,干净的衣服,连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也收拾得好好的装在袋子里搁那儿等着主人自个处理。
细致入微。
他再次感受到了那位安置他的人的细心,饶是如此,那张脸上的表情也没舒缓,还像有人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施华榕忍不住再次阅览主人留下的留言条几遍,才顶着张包公脸换上别人帮准备好的衣服,想不到尺寸大小合适。
倒是个不错的孩子。
他冷硬的脸缓和了一分,默默的坐下,开始补充能量。
时间不会为谁停步,黑夜悄然逝去,当晨曦的光照沐大地,高考第一天正式降临。
高考,人常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它的残酷,今天,要上战场的何止千军万马,全国考生们加起来超过十几万。
高考,人生中的转折点,印证高中三年所学的一次总测试,当它来临前,莘莘学生们即紧张又激动。
激动的是它终于来了,只要过了,以后再也不用再过那种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紧张的是它来了,如果过不去,三年的苦熬也等于白耗。
这个早晨,每个学校的空气都变得浮燥不安。
项青悠也跟着同学们一起紧张,曲七月本来是很淡定的,这下也没法淡定了,身边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想不被感染都难啊。
赶考场,乃开考前的必走程序。
当太阳冒出个头来,榕安县几所高中门前已人如潮水,即有家长也有学生,那叫个热闹。
考场是随机排号,曲七月、项青悠比较幸运分在本校,也省去一段奔波,等到八点,带上必备品出发。
“项大小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
曲七月无力的望天,那货一直抱着她的胳膊,唉唉,她被拖得快寸难行了。
“人家有点小紧张嘛!”项大小姐死扒着人不放。
小紧张?你确定?
对于口是心非睁眼说瞎话的好基友,曲七月无奈的揉揉额心,任她抱着,两人半拖半推的磨蹭到教学楼区。
“七月,加油!”
项青悠挥爪,奔自个的战场。
两人的战场不在同一栋教学楼,不得不分开走。
终于解放了。
送走项某人,曲七月长长的嘘口气,项青悠那货整个早上处于纠结迷茫担心焦虑中,差点将她给折腾得精神失常。
站了会儿,奔考场,到预定入场时间来临时解下腰包放在考场保安指定的地方,从容入场。
7日上午考语文,时间9点到11点。
当第一场考试结束,考生们有镇定自若的,有神采飞扬的,也有两腿打颤的,脸色灰败无神的,千姿百态。
曲七月走出考场,找到腰包系上,刚悠闲的下到一楼,两只小式神逃难的冲向了她:“姐姐,姐姐-”
☆、第十章 错过
啊哟,怎么了?
曲七月惊讶的看着狂奔而来的小式神,现在是什么情况?唉,高考生们已处魔怔中,两小式神也受感染了不成?
出于安全起见,昨天回来时将小式神留在旅馆,让小家伙们守着煞男大叔以防有人跑去打挠,现在却回来了,难不成遇上厉害的巫道高僧所以吓得两小家伙屁滚屁流的溜回来了?
看到狂飙来的两只小朋友,她赶紧避到一棵树后,现在刚考完,考生们正忙着离开,也没人留意她。
“姐姐,姐姐,呜……”
两小童追赶过去,一抱抱住主人的大腿,小脸上的表情那叫个悲切,凄惨。
“遇上刺头啦?”唉,两只小朋友老爱抱大腿,她找谁抱大腿去?
“姐姐,那个家伙走了,呜,他走了……”
走了就走了呗,哭啥?
颇感头痛的曲七月,好笑的摸摸小式神的头,柔声安慰:“走了就走吧,有啥好哭的,诶,等等,你们说谁走了?”
猛的,她反应过来了,那个……该不是大叔走了吧?
瞬间的,不淡定了。
昨儿为安置那只煞大叔从坐车到住宿一共花了她一千二百多个大洋,她还等着事后让他还呢,要是人跑了,岂不是等于钱全打水漂了?
不淡定,超不淡定啊。
“姐姐,那个人快天亮时醒了,天亮后出去了便没回去,我们发觉不对依着气息追,他到火车站啦,呜,姐姐,都是我们不好,我们没看住他,呜……”
金童玉童泪流满面,呜,身为式神竟然连个人都守不住,姐姐一定会失望的,呜,那坏人坑他们,连他们这么可爱伶俐的孩子都坑,太没节操了,嗷嗷,一定要诅咒他,诅咒他一辈子没有女朋友,诅咒他自撸一辈子。
握草!
嘴角一抽,曲七月后悔的的捶胸顿足,真想扑地号啼大哭一场,昨儿见那货太虚弱,她善良大发送了一张金刚大力符,一张清心符,原本期望他早点恢复了省得她两边跑,谁知,他醒了,也跑了!
跑了…跑……了,那家伙竟然跑了!
她付的车费钱,房间钱,买衣服的钱买药买吃食的钱啊,呜,钱钱啊,她的毛爷爷啊,全白贴了,呜……
哭,曲七月哭死了,想她辛辛苦苦救他,不知恩图报也算了,竟连本钱也不还给她,呜,大叔哪是国民们心中最可爱的人,分明是忘恩负义的衣冠禽兽!
想到自个丢失的钱,心疼的滴血,这年头好人当不得,以后坚决的不能当好人了,为了血汗钱不至于打水漂,以后要坚决的见死不救!
“姐姐,都是我们不好,是我们没看住他……”
小式神一个劲儿的认错,那悲愤欲绝的小模样估计谁若指责两句,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学武士道精神来个切腹以死谢罪。
“乖,不哭,咱家小金小玉没错,是那只坏蛋没良心,说说看,他醒来都干了些什么?”
“呜,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
小式神偷懒了还是跑去找小伙伴玩得忘记自己的任务啦?
曲七月心中的那点小悲伤一刹被抛于脑后,兴致勃勃的:“哎哟,快说说看你们昨天干吗去了,有没找到好玩的?”
“姐姐,我们昨天守着坏人啊,他醒了,好可怕的煞气,我们抵挡不住,从窗子逃走躲在外面不敢靠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算啦算啦,不难过了,以后要是有机会再见到那货咱们狠狠的揍他一顿出气,将他揍成猪头。现在咱们去旅馆看看。”
噗卟,金童玉童破涕为笑,姐姐哟,你确定你揍得过他?他们觉得吧,答案是肯定不。
安抚好小式神的情绪,曲七月表面淡定,内心处于爆走状态,伴随着考生们一起出校门,门外挤着一堆家长,或翘首盼望儿女或已寻到孩子正殷殷关心,场面好不热闹。
她挤出人群,直接杀上旅馆,因手中还拿着锁匙,不需要请服务员开门便一路冲上五楼,开门一瞧,卧了个槽!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帮采购的物品也一样不余。
偌大的地方,仅桌上压着张便条。
蹬蹬的冲到桌边抓起留言条,上面仅只一句话——后会有期。
字,刚劲有力。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你个大头鬼!
曲七月爆走,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去东家帮超度,去西村给做法事,成天跟阴魂朋友们打交道赚点钱容易么?那混大叔竟然要她买单哪,靠,太没风度了!
气,曲七月心中那叫个气啊,气得胸口一抖一抖的,火大的拍桌:“泥煤的,你最好祈祷以后别再犯姑奶奶手上!”
煤的,谁跟他后会有期,那种人但愿一辈子不见,免得煞到她。
气恨恨的一跺脚,下楼结帐,走人。
“姐姐生气了!”
“好心没好报,当然生气嘛。”
紧随后面的两小童见主人怒发冲冠,怒不可测,只敢尾随,不敢靠近。
在旅馆打了一转,再回一高,门前的车辆与人群已走得差不多,曲七月臭着一张脸,脚下生风冲回学校。
而当她带着两小朋友的身影才隐入学校,一高对面街上行走的一老一青年站住了脚,一位青年撑着一把大黑伞帮老人遮阳,正正面对一高校门而立。
“师父,有什么不妥?”
骆重山眼观四方八面一回,仍然不解,附近没有阴气呀。
“重山,你有没发现这附近与其他地方不同?”诸青山稳当当的双脚立地,目光直视对面学校,若有同行人在必会发现他站立的姿势正是足踩两仪,肩挑乾坤。
“附近没有小鬼妖魂,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阴污之物,阳气浓郁,正气凛然。”
“对。”
“师父,那个人是不是就躲在这附近,才吓得阴晦之物不敢靠近?”
“错,是对面学校上空有吉星悬照,幽灵们不敢靠近,那人若在附近今年那些考生就该倒大霉喽。”
“那,我们还要继续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