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虽然气体交换量少于嘴对嘴的吹气方法,但效果却比它要好。况且,黄小宝还是个小孩,气体交换量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如此这样,赵政策按照每分钟十四到十六次之间的节奏反复执行着推压动作,很快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可赵政策根本就感觉不到,还是在坚持着,紧张地关注着小宝的表情。
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很紧张地看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赵政策都快绝望了,脸上,背上全是汗水。可赵政策仍然没有灰心,虽然只是十六岁的身体,却有五十岁的灵魂,耐力自然还可以。
对于黄家的人,此时赵政策并没有想这么多,在后世里,再复杂的局面和民间纠纷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只不过,这次一方当事人是自家的弟弟罢了。
赵政策就这么机械地推压着,脸『色』也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发白,看得旁边的生产队员都有些不忍心。
“活了,活了!”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赵政策可以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的声音。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这些声音是真诚的欢呼,赵政策可以感觉到。
赵政策有些不敢相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仔细看了看,小宝的眼睛真的在微微眨着呢,慢慢地张了开来。
此时,赵政策却是瘫坐到了地上,好象浑身的力量都用完了。
“给,擦把脸。”还是那个悦耳的声音,随即出现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两只很可爱的长长的马尾辫,让赵政策微微一愣,呆住了。
“你真棒!”漂亮的嘴唇吐着人语,“接手帕啊,擦汗。”是一口纯正的京腔,估计是京城里下来的知青,赵政策好象有些印象,可又回忆不起来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漂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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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睚眦必报
“哎!”赵政策应了一声,接过一张发着清香,纯蓝『色』的手帕,在脸上胡『乱』地擦了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把你手帕弄脏了。”
“你的普通话说得真棒。”女孩惊喜的声音,“在南方很少听到过。”
赵政策讪笑了几声,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把手帕还给了女孩。
“黄小军!”赵政策喊了一声,站了起来。
“政策。”一张年轻的脸转了过来,是一张非常高兴的脸。
赵政策想都没想,一扬手,就是一记漂亮的勾拳打了过去,正中黄小军的右脸,把黄小军打得往后退了几步。
黄小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赵政策对着黄小军的小腿部位又是一脚,让黄小军一个不防备,倒在了地上,这还是赵政策留了点余地,没有对着黄小军的漆盖部位踢,要不他可能就至少一个星期不能正常走路了。
赵政策并没有就此罢休,冲了过去,又是几腿,然后拍了拍手,说:“这是你刚才欠我的,现在我们两清了。”
黄小军痛得直冒冷汗,却是疵着牙笑了笑,然后又转过脸去看他的宝贝弟弟黄小宝去了。
女孩却在身后看得心惊肉跳,可爱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差点尖叫出声。
“没吓着你吧。”赵政策转过身来笑了笑,“我和他一个生产队的,平常打闹惯的。”
“你的脾气好大哟。”女孩娇嗔着,“哪有动不动就打人的,这不好嘛。”
“好不好你问他。”赵政策嘿嘿一笑,朝黄小军指了指,潇洒地说,“谢谢你的手帕,再见!”
说完,赵政策一转身,朝自家房屋走去,留下一双漂亮微微关注的眼神在发呆。
这也难怪,赵政策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今天挨了揍,现在占了理,自然是要找回场子。当然,赵政策也是想让黄小军不心存内疚,登门道歉,这样解决最方便!
刚到自家门口,就看见一个很是魁梧的身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很是紧张地往这个方向看。
“政策,你去拿根木棒,咱兄弟两就守在门口,看谁敢进来!”这个魁梧的身影是赵政策的大哥赵路线,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家的几个弟兄取名很有意思,家长是赵完成,老大路线,老二政策,老三方针,要是有个老四老五,估计就会叫计划,策略什么的了。
不过,赵政策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名字却好听多了,姐姐叫赵兰香,妹妹叫赵玉。
赵政策心头一热,觉得暖烘烘的。这才是自己的好大哥,手里拿斧头,却让自己拿木棒,是想把责任全部担在他自己身上。
“哥,没事了。”赵政策笑了笑,“黄小宝活过来了。”
“真的。”赵路线大喜,斧头掉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爸妈呢?”赵政策禁不住问了一声。
赵路线嘴唇往里面奴了奴:“在里面呢,我让他们在房间里呆着不出来的。”
“大哥,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别动不动就拼命。”赵政策就笑着说,眼角有些湿润了,在后世里大哥就因为这件事情被民兵关了好些日子才放了出来。
“政策,真的没事了?”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却是老父母出来了。
赵政策仔细看了又看,可不是嘛,就是生自己养自己的老父母,眼角又湿润起来。
“我给黄小宝做了人工呼吸,现在活过来了。没事了,爸,妈,放心吧。”赵政策强行压住心里的翻腾,笑着说。
“人工呼吸?”赵完成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学过?”
“在学校里跟老师学的。”赵政策只好支吾着,把事情搪塞了过去,还好赵父赵母心情好,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方针哪里去了,我怎么没看见她。”母亲秦香莲忽然着急地说道。
“在后面猪栏上面呢,我让他躲在里面,我不叫他他就不出来。”赵政策嘿嘿一笑。
“啊。”赵母『摸』了『摸』胸口,“这我就放心了。”随即,赵母又习惯『性』的大叫了起来:“满崽,快出来,没事了。”
赵路线的眼神却是变了变,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赵路线总觉得自己的弟弟今天好象有些不同了,精明得可怕!
赵母叫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回应,也有些着急了,一家人马上来到猪栏那里,赵路线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
“这小家伙,在这里居然睡着了。”赵路线在上面嘿嘿直乐,把赵方针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