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深深看了她一眼,依旧是一个字,“好。”
他掌心金芒闪过,在屋中凝出一道金属屏风,又将屋中的一个木桶移到屏风后。
屏风和木桶皆在一米之内。
姬清,“……”
“你不怕味道难闻?”她不死心的问道。
拓跋烈沉默,表示不怕。
他不怕味道难闻,她还不想弄出声响呢!
姬清看了看地面上清晰的半圆,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说一米就一米,简直太棒了!
“拓跋烈,我饿了!我要吃山鸡,兔子,熊掌,鹿茸!”呵呵,烦死他。
“好。”
“拓跋烈,我很热,我要吹风,透气,掀屋顶!”呵呵,烦死他!
“好。”
“拓跋烈,我们来聊天吧。”无聊啊。
“好。”
“……”
“……”
“拓跋烈,你能不能说句话?”
“好。”
“……”
“……”
折腾了一个时辰,声音终于消停了下来。
昨晚初次承欢,几乎彻夜不眠,还心惊胆颤的生怕被拓跋烈失控之下给弄死,姬清身心俱疲。她早上也没有睡好,这一安静下来,便撑不住趴在书桌上熟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没了担忧,也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有种“再坏也就这样”的笃定,姬清睡得很深。
日光移动,透过窗户照在姬清的脸上。
她的皮肤莹润,像是上好的美玉,柔滑动人。她眉若含黛,睫毛浓长卷翘,像是蝶翅轻轻颤动着,在脸上打出浅浅影子,小巧的鼻子微微有些上翘,显得有几分俏皮,红唇却嘟着,似乎睡梦中还在气愤跳脚。
谁说南宫芸姿容绝色,上京城第一美人?他看她也不遑多让。
拓跋烈的目光落在姬清的脸上,看了许久,视线移动到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处,那里有一处可疑的暗红色痕迹。
“……咳咳。”某人清咳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眼。
一连被困了两日,姬清也算是明白了拓跋烈的坚定和决心。
他言出必行,说一米就一米,不多不少,他身周一米就是她的活动范围。说不碰她,他也的确没有碰她,不过晚上他都抱着她睡的。
姬清又烦又燥,趁着夜深人静满怀恶意一脚朝他踹去……没能得逞!此后,她的腿就被紧紧压在他的身下,动弹不得,翻身都不行,简直太棒了!
不过,总算也有个不算例外的例外。
拓跋烈因为要巩固天人境的修为,每日需要内省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他会屏蔽五感,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只要她有胆子跑,能避开驻扎在这里的赤焰军的话,便能顺利逃走。
姬清在心里暗暗琢磨着。
等到这一日拓跋烈又进入了内省之中,她便从床角拿出昨日藏起来的碎瓷片开始割绳子,这比解结快得多。
今天是最后一日了,再不跑她就没机会了。
瓷片锋利,盏茶时间之后拇指粗的绳子就被割断了。
姬清心中一喜,她起身将脚踝上的绳子藏在裤腿之中,也不是很明显,她满意的踢了踢腿。
走到门外去,沈曦惊讶的看着她,“姬小姐?将军放你一个人出来?”
这两日拓跋烈对姬清的霸道,士兵们都看在眼底,纷纷议论平日里素来冷静自持的将军终于开窍了。
“是呀,他说让我出来走走。”姬清笑道,顿了顿又说,“我求了他好久,他才答应的。”
“可是将军说让我看着你,不准你离开他身周一米。”沈曦非常尽职尽责,“姬小姐在门口走走就好。”
姬清,“……”
正在不知道如何说服这个一根筋的话痨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地响起,“将军昨天吩咐我了,让我今日在他内省之时带她走动走动,你放心。”
“苏军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沈曦憨笑着挠了挠头,“我还以为姬小姐骗我呢?她脚上的绳子明明就是自己割断的,还藏在裤腿里,哈哈哈……太明显了,哈哈哈……”
姬清,“……”
真想掐死这个话痨!
“估计将军忘记给她解开了,她才出此下策。”苏易给姬清解围。
沈曦立刻说道,“苏军师说得对呀!”
马屁精!姬清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跟我走吧。”她正气恼着,一道清冷干净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