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异常激动地说。
安铁:“呵呵,姑娘,这么急着见我啊。”
柳如月:“当然着急了,快说啊,你在哪?我马上开车过去找你。”
安铁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家上岛咖啡,安铁道:“我在青泥街附近的上岛咖啡等你吧。”
柳如月:“好,见面再聊!”
听到柳如月桂断的声音,安铁看着电话摇头笑了笑,心想这姑娘办事越来越利索了,电话桂得这么快。走到街道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咖啡厅的大门,安铁不太喜欢咖啡厅的那种小资的气氛,大春天的,不如坐在街边闻闻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来得舒服。
不远处的广场上有一群孩子在放风筝,不时传过来一阵笑闹的声音,安铁仰头看看在半空中飞舞的风筝,又想起了曾经答应瞳瞳等她眼睛好了带着她一起放风筝的事情。
瞳瞳现在在哪呢?眼睛已经好了吗?如果再有机会,丫头,我一定给你买一只最美丽的风筝,而且保证不让它飞走,安铁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安铁一看是柳如月,往咖啡厅门口望了过去,只见咖啡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车旁站着一个窈窕的白色身影,安铁笑了一下,向对面走了过去。
这时,正在打电话的柳如月正好往这边转头,一看见安铁电话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然后美丽的脸上露出异常灿烂的笑容,声音颤抖着说:“安铁!”
安铁快步走到柳如月身边,打量了一下穿着白色针织衫,黑色牛仔裤的柳如月,笑吟吟地说:“如月,越来越漂亮了,嘿嘿。”
柳如月挽住安铁胳膊,脸上多了一抹殷红,眸子亮晶晶地看看安铁,说:“你瘦了!”
安铁摸摸柳如月的头发,道:“走吧,进去再说。”
说完,扫了一眼柳如月的车,然后就跟着柳如月一起进了咖啡厅。
柳如月的手一直自然地抚住安铁,两个人像久未见面的情侣,直到找好座位,柳如月才松开安铁,坐在安铁对面盯着安铁左看看右看看的,搞得安铁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有脏东西。
点完喝的,柳如月抿了一口饮料,对安铁说:“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安铁看了一眼柳如月,想起柳如月很可能早就知道自己回来了的事情,心下有些黯然,既然都知道自己回来,为什么还这么说呢,安铁道:“我即使不告诉你,你估计也知道吧,如月。”
柳如月脸上的笑容一僵,垂下眼帘不敢看安铁目光,声音低低地说:“我也是听吴雅说的,其实,你出狱那天我去北京接你来着,可是没接到,后来,我就不知道你的消息了,还是前几天无意中听吴雅说的。”
安铁有些诧异地看看柳如月,问:“你去北京接我了?”
柳如月点点头,说:“嗯,那时我正好在北京办事,就过去了。”
安铁看着柳如月似乎有什么苦衷,也没深问,点了一根烟,透过烟雾看着柳如月故好的脸,沉声问:“如月,听赵燕说你找我有重要的事?”
柳如月警觉地往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又透过落地窗往外面看看,犹豫了一会,说:“安铁,我……我是想提醒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虽然我知道你自从五年前见我最后那一次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可我没变,也不会变。”
说完,柳如月的眼泪刷地一下就落了下来。
安铁赶紧拿起一块纸巾,皱着眉头递给柳如月,然后道:“傻丫头,哭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把你当朋友了?瞎想什么。”
柳如月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看安铁,说:“真的?你还把我当朋友?”
安铁笑着点点头,说:“不把你当朋友难道把你当敌人,我还不想跟这么漂亮的姑娘为敌,呵呵。”
柳如月抿嘴笑了笑,说:“你把我当敌人我也不会怪你,对了,我还是跟你说正事吧,我这次来是想提醒你,以后跟吴雅接触的时候要注意点,还有,你那个银锁片一定要藏好。”
安铁听完柳如月的话,脑袋还真有点乱了,摸摸脖子上那个还带着自己体温的银锁片,道:“你是说这个?”
柳如月看一眼安铁脖子上的银锁片,点点头,说:“别的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但这个银锁片你以后最好不要再戴了,还有就是,不要相信吴雅、支画。”
说到这里,柳如月神色变得极其复杂,仿佛这两个女人是毒药似的。
安铁看着柳如月,顿了一下说:“你清楚画航吗?”
柳如月睁大眼睛看着安铁,愣了好半天才道:“你知道画航?哦,你以前好像跟我提过。”
安铁抽了一口烟,静静地说:“以前吴雅跟我说过一些,难道真有这么一个俱乐部?或者说你们都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
柳如月惨白着脸,神色暗淡地点点头,说:“安铁,你别问那么多好不好?知道太多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相信我,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安铁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柳如月,心里也不知道是一种感受,只是突然觉得生活越来越陌生了,连熟悉的人也一个个在生活中陌生起来,安铁深吸一口气,说:“如月,到底那个画舷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银锁片怎么了?那是瞳瞳的东西,难道事情与瞳瞳也有关?你知道瞳瞳在哪对不对?”
柳如月猛地抬起头,咬了一下嘴唇,说:“不,我不知道,银锁片的事情我也是无意中偷听的,好像那个银锁片跟瞳瞳的身世有关系,至于瞳瞳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
柳如月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安铁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定,继续问道:“如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行吗?我也一直感觉那个画航似乎跟瞳瞳的失踪有关系,别的我不感兴趣,可我要找到瞳瞳。”
柳如月局促地看着安铁,眼睛了多了一丝伤感,声音哑哑地说:“安铁,画航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就别问了,瞳瞳确实不在那里,但我保证,一有瞳瞳的消息会马上告诉你。”
安铁和柳如月都沉默了下来,只有咖啡厅的背景音乐在室内漂浮着,安铁逐渐冷静了下来,看到一脸凄然的柳如月,知道她也有她的苦衷,刚才不该那么逼问她。现在安铁可以肯定,柳如月虽然看上去变化很大,可那份心还是没有变,心里不免有些内疚,拍拍柳如月放在桌子上的手,对柳如月笑了一下,说:“如月,对不起!”
柳如月也虚弱地对安铁微笑着说:“我理解你的心情,现在我觉得这社会现在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你以前说的对,其实踏踏实实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柳如月的手有点凉,带着泪痕的脸看上去苍白而凄楚,安铁虽然很想知道柳如月这五年过得怎么样,可看到柳如月深锁的眉头,琢磨着柳如月说的话,安铁也能猜到几分,也就没问。
安铁对柳如月道:“如月,你刚才说的我都记住了,你放心,我现在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有时候麻烦来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好了,不说这些了,喝点东西吧。”
接着,安铁和柳如月闲聊了一会便分手了,看着柳如月开着那辆黑色路虎离开的影子,安铁的心里十分惘怅,美人依旧,可柳如月在这五年又经历了一些什么,安铁不知道,就像别人不知道安铁在牢狱经历了什么一样。
又是一个黄昏,这春日的黄昏使安铁的心越发焦灼,安铁摸了一下自己从出狱之后就一直没离身的银锁片,脑子里又蹦出一大串疑问,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这个东西还跟瞳瞳的身世?瞳瞳的身世难道还会很复杂?自己在贵州了解的已经很清楚了,瞳瞳的身世应该很简单的。
电话尖锐的声打断了安铁的迷思。
是张生打来的。
“大哥,你在哪呢?快点到中山区的凯宾斯基酒店的中餐厅来,老狐狸这回来领罪了。”
第一十九章 海上的画舫
安铁到达凯宾斯基酒店的中餐厅,服务员引着安铁去了一个精致的包间,当包间的房门被推开时,安铁看到彭坤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坐在桌子旁,一见安铁进来彭坤高兴地站起身,大叫一声:“老安!哈哈。”
彭坤也是安铁在监狱中结识的,此人年纪与安铁相仿,安铁大概比彭坤大一个月,他是因为贪污进的监狱,估计是小贪污,只判了一年的刑,是跟张生前后脚出去的,安铁觉得彭坤这个人不像是贪小便宜吃大亏的人,可他却是因为贪了很少的钱坐了一年的牢,还丢了官,这让安铁一直很纳闷。
别看彭坤也就三十来岁,一举一动都有板有眼,相当成熟而稳重,待人处事滴水不漏。安铁当初在监狱的时候也问过他,为什么会因为十几万块吃了这么大的亏,彭坤习惯性地推了一下他的金丝眼镜,高深莫测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铁觉得彭坤是得罪什么人了,可看他整天呆在监狱里气定神闲,宛若度假的样子,安铁又觉得他是绝对是大贪官,露出一点小马脚,以后出去可就如鱼得水了。
现在看彭坤穿着一身名牌,玉树临风且气度雍容地站在自己面前,安铁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差不离,看他这样,哪里像个小贪,简直就像张生对他的评价:“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安铁看到彭坤心里也非常高兴,大笑道:“你个老狐狸啊,今天才冒出来,害得我和二狗在九头鸟扑了个空。”
彭坤拿起桌上的酒,推推他的金丝边眼睛,爽快地说:“真是对不起老安,我认罚!认罚!可有一点你们不知道,那天我真去接你了,可没想到你被二狗从后门劫走了,那我这笔帐怎么算呢,嘿嘿。”
张生也拿起酒杯,眯着桃花眼,红光满面地说:“看看,说你是个老狐狸你还不承认,体想逃掉这杯酒,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喝。”张生一脸坏笑地看着彭坤。
彭坤看了张生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小子,行!忘了当初你大哥我在里面是怎么护着你的?欠揍吧你!”
安铁看这二人各自端起酒杯翻起陈年旧事来了,也倒了一杯酒,跟二人撞了一下,道:“别扯淡了,兄弟见面,什么罚不罚的,一起喝!”
说完,先把杯里酒干了。
彭坤和张生也随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三个人才落了坐。
彭坤的两只眼睛藏在眼镜片后面看看安铁,笑吟吟地说:“老安,出来有段日子了,感觉如何?”
安铁道:“就一个感觉,自由好!有诗为证: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哈哈,最好都不抛,全部拥有最好。对了,最近一直在忙什么?连电话都没空打。”
彭坤椎摊手,说:“我出来这一年一直都这么忙,铁饭碗没有了,得自己找食吃,最近听说滨城的房地产挺紧俏的,价格直逼北京啊,我琢磨着也来凑凑热闹。”
张生听彭坤说完,挑了一下眉毛,道:“老狐狸,你行啊,都整上房地产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把贪了的钱放到国外存起来了,啊?”
彭坤只是笑,没说话,那模样还真像一只白脸狐狸,慢悠悠地递给安铁一根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说:“二狗,你小子出来一年都干啥了?”
张生听彭坤这么一问,一下子没了底气,笑嘻嘻地说:“我哪比得上你啊,你想啊,我一穷二白的,唉,老狐狸,你真打算在滨城做房地产啊,最近滨城出了好几档子事,都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被暗杀,全死翘翘了,是吧,大哥?”
彭坤皱了一下眉毛,有些惊讶地看看安铁,说:“老安,真有这回事?”
安铁听张生说起滨城的房地产,就想起了今天下午赵凯龙被害的新闻,看看彭坤,点点头,说:“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不过你别听二狗瞎说,虽然死的都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但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特殊原因,估计不是哪个变态狂专门杀房地产的行为。”
彭坤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安铁,然后抽了一口烟,隔着烟雾,安铁也看不太清楚彭坤是什么表情,还以为彭坤被张生说起的这档子事扫了兴致,便道:“彭坤,你在北京也是在做房地产?”
彭坤沉吟了一会,道:“也就是瞎折腾,什么都干过,这不是等着你老安出来跟我一起大干一场吗,一个人做事多孤单啊,没意思。”
张生听彭坤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眯着眼睛看向安铁,恨不得让安铁和彭坤马上结盟干点什么,省得再沦落成通厕所之流。
安铁好笑地看看张生,暗地琢磨着,这小子跟自己吃苦吃怕了,看来回头得跟他说说自己的情况,让他在天道公司熟悉一下事情,别看张生平时嬉皮笑脸,那也是在自己和熟悉的人面前,这小子脑袋转得非常快,好好雕琢一下是个干事的料子。
安铁看彭坤一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彭坤这人总给安铁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不好把握他的真实想法,但安铁可以判断得出,彭坤是一个聪明人,一个干大事的人。再说,与他在监狱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越相处越觉得此人身上总有那么一股子泰山压顶而不惊的气势,倒是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
安铁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笑着对彭坤说:“这么久没见了,咱们先不提那些,我目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没做好之前,我怕我反倒给你添乱。”
彭坤用细长的手指敲了一下桌子,定定地看着安铁,沉声说:“老安,什么事那么重要啊?需要我帮忙吗?”
安铁道:“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是我的私事,行啦,不提这些,来,咱们喝酒!”
三个人一边吃喝一边聊着在监狱里的事情,彭坤是在安铁转入北京监狱不久时进来的,那时安铁已经快跟监狱里的刺头打遍了,以前在东北小城的监狱时安铁算悟出了在监狱里的生存法则,要么你就用钱养着那些刺头,要么你就变成比刺头更刺头,否则你就得等着挨欺负。
本来在东北的那个小城的监狱已经算是过得很舒服,没想到中途又转到北京的监狱,于是一切又重演了一遍,可既然在东北摔打过来,北京的监狱大多数关的是一些贪污、行骗、抢劫之类的囚犯,反倒好对付多了。
人一旦在那种环境下关久了,不变态也得变态,有的人说的好,监狱里没什么可玩的,就剩下人了,那就人玩人,比谁更狠,比谁更变态。
监狱其实是一个人性的演示场,在那里,一切都变得赤裸裸血淋淋的,直接了当。只有在那里,你才能真正清楚地看到人性的各个侧面。
彭坤初来监狱的时候就给安铁一种很不一样,这个人非常能忍,别人欺负他他会笑脸相迎,可他爆发的时候,那后果就相当可怕了,安铁记得有一个刺头把彭坤给惹急了,他几乎把那个人的牙齿都敲掉了,就在水泥地面上一下一下的磕,把那个整张脸整得血肉模糊。
当安铁事后问彭坤当时怎么想的时候,彭坤推了一下眼睛,慢悠悠地说:“在狼群当中要学会做最狠的狼,在羊群当中则要做最默默无闻的羊。”
安铁看看彭坤镜片后面阴的眼神,暗道这个人绝对不好惹,如果不能和这个人做朋友,最好不要成为这个人的敌人,否则,你绝对会倒霉。
所幸,彭坤把安铁当作了朋友,这是彭坤说的,但安铁却不太敢确定,反正,在安铁的逻辑里是,不管敌人或者朋友,你先把对方当成朋友就是,时间总是会让一切水落石出的。
三个人喝得很尽兴,彭坤坚持结账,弥补在北京九头鸟的失约,还神秘兮兮地说要带安铁和张生去一个找乐子的地方,张生眼睛一眯,笑道:“老狐狸,你也好这一口啊,哈哈,我赞同!”
彭坤啐道:“你小子,就那点花花肠子,我说的这个找乐的地方不是你想的那种地方。”
安铁挑了一下眉毛,道:“哦?看来你对滨城很熟悉嘛,到底什么地方?”
彭坤又摆出他持有的表情,推了推眼镜,拉着安铁和张生就上了牟,一边开车一边笑吟吟地说:“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彭坤走的这条路安铁很熟悉,这是一条通往码头的路,这个时间去码头的车不是很多,彭坤开着他的凌志一路飞奔,海风与泥土的潮湿气息扑簌着向车内飘进来,使人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到了码头,安铁看到码头上停着一艘小型的快艇,安铁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彭坤,看来彭坤的确不简单,这么晚难道想带着自己和张生出海钓鱼?
上了游艇之后,安铁发现快艇上已经坐了几个零散的客人,从穿着打扮和误吐上看,这几个客人看上去都不是简单人物,安铁心里虽有疑问,可也没问彭坤,张生觉得挺新鲜,拉着彭坤道:“老狐狸,你不会把我和大哥给卖了吧?你这是去哪啊?”
彭坤双手抱肩,看着船尾细碎的浪花,不紧不慢地说:“当然是去好玩的地方,你要再问我可就不带你去了,二狗,嘿嘿。”
安铁与彭坤并排站在船尾,夜晚的海风湿湿凉凉的,快艇经过的地方在海面划过一道银白色的细浪,越往远处看,这条线越变幻莫测,就像大海裂开的一道口子,仿佛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会从海底蹦出个不知名的怪兽一样。
快艇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安铁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艘灯火通明的大船,这艘船远远看上去像是海市蜃楼折射出来的影子,上面挂满了摇摇晃晃的灯笼,对,那些发亮的东西就是灯笼。
安铁凝神看着那艘船,越看越觉得这艘船像是古代的那种游江的花船,如今出现在此时的大海上,显得那么虚无缥缈,使人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安铁看了一眼彭坤,道:“我们去的是那里?”
彭坤的眼镜片一闪,道:“对,我们去画舫!”
安铁听彭坤说那艘船叫画舫,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非常复杂的感觉,看着那艘灯火通明的大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