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聪明的没有朝彼此的脸上招呼,毕竟还要出去见人,脸上青青绿绿的要怎么向人解释。
他们兄弟俩打的难解难分的,郝母看的是心惊胆颤的,生怕把儿子给打坏了,可咋办!
臭小子皮糙肉厚的,长锁现在精贵的很!
郝父的胸中的怒气是直线飙升,大喝一声道,“够了!”
兄弟俩闻言同时停下了手,视线看向郝父。
郝父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的起伏,压抑着怒气道,“你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你们可是亲兄弟。”
“谁跟他是兄弟!”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别过脸道。
郝母奔过去,扶着郝长锁站起来,坐回了床上道,“儿子,怎么样?被打着哪儿了。”冲着郝银锁就吼道,“他是你大哥,怎么可以对他动手,你还有没有长幼之分。”
“我没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大哥。”郝银锁揉着自己的腹部坐到了床上,大力的喘着粗气说道,“他根本就不是人。”
“你闹够了没有!”郝母走过来一巴掌扇在郝银锁的后脑上,“你大哥也是为了这个家,况且那事不是说说吗?现在不是不用了,你这么吵吵嚷嚷干什么?”
“爸、妈,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郝银锁怒声道。
“胡说八道,谁做恶了。”郝母心虚地说道。
“你就好了,不也是卑鄙的家伙。”郝长锁毫不示弱的讥讽道,为这个家,他抛却自尊,抛弃良心,凭什么受他指责,怎么也轮不到他。
被他冷嘲热讽的态度,给刺激的郝银锁再次暴怒,腾的一下站起来。
郝母立刻展开双臂拦着他怒瞪道,“你想干什么?银锁你给我坐下。”
“妈,你让开,就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能打的过我。”郝长锁继续火上浇油道,今儿不把这小子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谁知道又发什么神经。
“银锁他可是你哥,纵是千般不对,也不该出手打他啊?这脸上顶着伤,明儿怎么出来见人,怎么解释。”郝父赶紧出声道,怕这个下手没轻没重的二小子,真下手打下去。
目光警告的看着他,“你还想不想娶你杏儿姐了。”
郝银锁愤然地抬起了手,瞪着眼前这个被他叫了十八年的大哥,最终愤恨地放下了手,“你给我滚!”冲他大吼一声。
“快走,快走。”郝母催着他道。
郝长锁不敢置信地看着父母道,“银锁他?”
“有我们呢!”郝父赶紧说道,“我们会看着他的。”
郝长锁踉跄的狼狈的出了房门,扶着门框回身又看着郝银锁道,“爸,银锁和海杏的事情,等你们回到村里再说。”现在捅开了,谁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得先稳住这小子。
“我晓得。”郝父向他保证道,不会坏了他们的头等大事。
“你给我滚!”郝银锁气的将床上的枕头朝他砸过去。
郝长锁接住了枕头,放在了门口的床上,还想再说什么?郝父开口道,“走吧,走吧,我心里有数。”
郝长锁转身离开,郝父看着郝母道,“去,关上门。”
“哦!”郝母慌里慌张地去关上了房门。
郝父松开了郝银锁,看着他道。“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郝银锁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爸,你从小教我要老实做人都是骗人的吗?”
“你已经长大了,看看人家城里人过的什么日子,那才叫人过的日子。咱们的那叫日子吗?真是猪狗不如。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不这么做,你还得一辈子土里刨食,做人总得有些取舍。说我昧良心也好,骂我混蛋也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做的是不对,别人可以说他、骂他,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你们。我们不可以骂他。”郝父长叹一声道。
郝银锁苦笑一声道,“这是牺牲杏儿姐一人,成全我们大家。”
“别这么说吗?”郝母立马走过来劝道,“你不是要娶她吗?这不皆大欢喜了。”
“呵呵……”郝银锁嘲讽地看着他们笑了。
“笑了,笑了,没事了,睡觉。”郝母没心没肺地说道。
郝父看着他道,“银锁别把现在的大好局面给破坏来了。”语带威胁道,“不然的话,我们是不会同意海杏那丫头进门的。”
“爸!”郝银锁惊愕地看着他,不敢置信这话从老实忠厚的父亲嘴里说出来的。
怎么来一趟城里他们都变的面目全非了,简直和在家里是判若两人。
其实郝家人没有变,以前是没有机会,只能老实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有心机也就是占点小便宜而已。然而现在有一个跳出农门,改换门庭的机会放在眼前,将人性恶的一面给彻底的释放了出来,就如同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一般。
第63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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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银锁极度失望的闭了闭眼,在睁开眼睛时,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狠下心来,“爸、妈,和杏儿姐结婚后,我们就分家。”
“分个屁。我们老两口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郝母立马不同意,一蹦三高的说道,“他爸你怎么说?你爸也不会同意的。”
“我同意!”郝父突然说道。
“他爸,这分了家,谁伺候我们。”郝母着急上火的问道,这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没想到老头子,临了变卦,让美梦碎了。
“我们没病没灾的,胳膊、腿又能动,哪里用的着海杏伺候。”郝父尽管不甘心,却咬着牙认了道。
不答应不行啊!父子俩心知肚明,这是交换条件。他这边敢说不同意他和海杏结婚,他那边就敢搅黄了长锁的好事。
“还有……?”
郝母蹦起来打断了郝银锁道,“你个不孝子,你还有什么?”
郝银锁目光清明冷静地说道,“还有就是我当兵后,邮寄回来的钱财、包裹都是我杏儿姐的,你们不得染指。”
“你个混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进门呢!你就不打算孝顺我们了。”郝母毫不客气地将巴掌打在郝银锁的后背上。
郝银锁忍着后背上的疼痛,抬眼看着一家之主郝父道,“爸!”
“同意!”郝父满嘴苦涩的捏着鼻子说道。
“他爸,你疯了,连这个你都同意。”郝母震惊地都忘了揍他了,瞪着郝父不敢置信地说道,“长锁刚当兵那会儿,津贴可是寄回来一大半的,只是抹去零头,零花而已。”
谁会嫌钱多啊!况且自己儿子的挣的钱,没道理不先孝敬爹妈,却给儿媳妇的。
“他的津贴得养他那个小家。”郝父深吸一口看着屋里的郝母说道,“你这种心态不对,孩子大了成家立业,不能全顾大家了。”
“屁话!我是他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养大,不孝敬我们,只孝敬儿媳妇,天地下没有这样的道理。”郝母当即黑着脸道。
郝父看着她道,“我跟你说不清!你给我闭嘴。”随即又道,“铜锁、铁锁长大了也能挣工分了,锁儿那丫头也十六,家务事也得做起来,不然将来到婆家啥也不会,可就丢人了。钱和人咱都不缺,你还惦记银锁手里那三核桃俩枣干什么?”凌厉地视线转向郝银锁道,“别得寸进尺。”
“他爸!”郝母不依道,“咱家得孩子还小呢!哪儿干那么重的活儿。”
“杏儿姐来咱家的时候也是十六,怎么她里里外外的活干的,铜锁他们就干不的,都是大小伙子了。”郝银锁当场怼过去道,“你心疼自己的孩子,我还心疼杏儿姐呢!”
“你个王八犊子,老天爷俺咋生了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郝母一屁股坐在床上,拍着大腿,带着特有的乡音一拐仨弯儿地唱道,“俺咋恁命苦啊!”
“该孝敬爸、妈的不会少。”郝银锁随即表态道。
“这还差不多。”郝母破涕为笑道,“那你得像你大哥一样,津贴得拿回来一大半。”
“妈!”郝银锁吃惊地看着她道。
“孩子妈!”
“咋了!”郝母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们是能养活自己,也就混个饿不死。可铜锁、铁锁、锁儿结婚不需要钱啊!不得给他们攒着。只是土里刨食儿,这辈子就别结婚了。”
“可银锁把钱都给你了,他们怎么办?”郝父阴沉着脸道。
“杏儿能干,自己挣呗!”郝母说的好不轻松,理所应当,“这些年长锁的钱,不都是给咱的。”
郝银锁已经彻底的无语了,怎么进了一趟城,自己的认知遭受了彻底的雷击。耳听着老两口的争执声,心里打定主意,婚后就分家。
“那性质不一样……”郝父黑着脸说道,跟这老太婆说不轻了,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从头到尾,郝家人都没有想过丁家人不同意咋整?丁海杏不愿意怎么办?一厢情愿的做他的春秋大梦。
也许在他们心里,被退了亲的丁海杏,那就是婚姻市场的残次品,没人要,他郝家肯让郝银锁娶了,丁家人该感恩戴德的,哪里有丁家人挑剔的份儿。
郝银锁起身朝外走去,他在待在房间里,非憋死不可。
“你干什么去?”郝父万分紧张地说道。
“抽烟!”郝银锁闷哼说道,“你们别担心,我不会乱说话的。”说着打开门出去,蹲在了门口,从兜里掏出香烟,磕出一根,叼在了嘴里,又摸出火柴,擦亮,点上香烟。
使劲儿的吸了一口,“咳咳……”咳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仰望着苍穹的点点繁星,心里是五味陈杂,我果然是郝家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最亲近的人下手也毫不手软。
郝父、郝母看着郝银锁果真蹲在门口闷头抽烟,一动不动的,终于放下心来,一家三口也无心睡觉,哪里还有那个心情。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郝母坐在床上实在困的不行,时不时的点着头,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郝父看她的样子,果然没心没肺的人最幸福,这样都能睡的着。
郝父看她脑袋都快低到胸前了,这样下去,脖子可撑不了多久,于是伸手扯扯她道,“醒醒,醒醒,要睡床上睡去。”
吓得郝母一个激灵惊醒了,看着依然蹲在门口如石像的郝银锁嘟囔道,“银锁,你可不能干傻事,坏了大家的好事。”
“行了,赶紧睡觉去吧!”郝父苦笑一声道,扶着郝母躺到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然后走到房门口道,“银锁,还不睡觉啊?”
郝银锁扔掉早已熄灭的烟蒂,起身一个踉跄,蹲了太久,脚都麻了。
郝父紧张的上前扶着他道,“怎么样?没事吧!”
郝银锁拂开他的手,踉跄的回到屋内,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蒙上被子,背对着他们。
郝父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苦笑一声,我不想这么做,可是人总得有取舍,儿子等你当了兵就知道在这社会上想要跨越那道‘封锁线’有多难。
郝父坐在床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充满了感激,你的挺身而出,让长锁的良心好过一些。
缓缓地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这一夜,几多欢喜几多愁,相比于郝家人彻夜难眠。丁家一家三口睡的格外的香甜。
第64章 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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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太阳还未升起,窗外星辰寥落,寒风瑟瑟,墨蓝的天幕高深而幽远。
立冬以后,天亮得就愈发地晚了。
乡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章翠兰和丁海杏睡饱了后,早早的就起来了。
洗漱完毕后,丁海杏就看着章翠兰就神经兮兮的,时不时地看向门口。
丁海杏看着她打趣道,“妈,这么着急想见我爸啊!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去,谁想见他那张老脸了,都老夫老妻了,有啥好想的。”章翠兰啐道,眼神又瞟向了门口,紧张的直搓手。
丁海杏歪着脑袋看着她道,“妈,您这么紧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