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螖 六合奇闻录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安保人员走了过来问道。

  唐尧立即回答道：“我是来参加死骨堂面试的。”

  安保人员明显一愣随后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那看来你找错地方了，你要去的地方在我们大厦的后面。”

  满心疑惑的唐尧走了出去，沿着大厦绕到了其背后才看见在大厦的阴影中矗立着一座五层的老旧小楼，风格像是八十年代的居民楼，和四周豪华的玻璃大厦相比显得落魄了许多，而在小楼的楼梯口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上面写着“死骨堂”三个字。

  唐尧多少有一些幻灭的感觉，本以为自己总算能人模狗样的到豪华大厦里上班，可转了一圈发现自己还是逃不出穷人穷命的笼罩。

  小楼前停了一辆巴士，有十来个人站在巴士旁边，一位看起来上了年纪的女性正张罗着什么，唐尧走上前去说道：“你好，我是来参加死骨堂面试的。”

  女性有些不耐烦地白了唐尧一眼说：“知道了，先等在这里，等一下人齐了之后统一上车，麻烦死了，还有多少人没到啊？”

  唐尧识趣地退到一旁，往四周瞟了瞟，看的出来这里的十几个人和他一样都是来面试的，也就是说他有十几位竞争者。

  约莫十五分钟后终于所有人到齐并且坐上小巴，过去有过许多次兼职面试经历的唐尧知道这一回的面试一定非比寻常，并不仅仅是坐下来聊聊前景谈谈未来。

  坐在小巴内的唐尧数了数，除了带队的中年女性之外，包括他自己一共有十六个人，奇怪的是大部分人都似乎结成了小团队并且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单独坐着，唐尧便是其中之一。

  小巴逐渐驶离了市区，方向似乎是工业园区的位置，这时候一个人主动调整到了唐尧身边的椅子。

  “嘿，哥们，我叫邡巢，是墨家邡族外门第十五代的，呵呵，我们这一族历史比较短，你呢，哪个流派哪一族的？”

  唐尧看了看身边说话之人，年纪和自己相仿，虽然身上穿的衣服不算特别贵可也都是潮牌，满面笑容的脸庞比自己阳光不少，一看就是从小衣食无忧之人，但唐尧同时也注意到此人的脖子以及手臂上都有一些细小的伤疤，数量还不少，这些伤疤本不该出现在他这样家境优渥之人的身上，似乎隐隐说明此人不简单。

  对方自称是墨家邡族外门的后人，如果唐尧没有之前和老军的那次谈话，也许会认为邡巢只是个爱幻想的武侠迷，但现在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抬眼朝周围看了看，心中暗道：难道这一车人都是所谓的幻师吗？

  “我叫唐尧。”

  邡巢笑着点了点头似乎等着唐尧往下说，但见唐尧闭上嘴后立刻问道：“你是哪个流派哪一族的？唐姓的话……在圈子里我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我不是幻师。”唐尧索性直接说道。

  邡巢一怔旋即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了拍唐尧的肩膀说道：“兄弟，你真会开玩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不想透露自己真实的来历，咱们圈子里像你这样不爱显摆的人也有不少，我就不问了，直接说正题，你愿不愿意和我联手？”

  “联手是什么意思？”唐尧问。

  邡巢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也应该看出来了，这一次来面试的人其实已经聚集成了好几个小团队，咱们要是想脱颖而出就得联手。”

  唐尧其实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听到邡巢的建议后心中微微一盘算，这一车面试的人如果只有他一个不是幻师，那自己单打独斗根本就不可能争取到这份工作，虽然不想故意欺骗邡巢，但有这么一个“圈里人”帮忙，或许他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想到这里的唐尧立刻开口道：“咱们可以联手，但我对情况也不太了解，你知道多少能详细说说吗？”

  邡巢见唐尧答应入伙脸上再度展露笑容，但同时压低了声音说道：“死骨堂是神府比较赚钱的基层子公司之一，所以很多流派中的家族都会想办法将自己族内有前途的后辈放进来历练，但如今的总经理敖天冲是个不怎么讲情面的人，因此开后门是进不来的，只有通过面试这一条途经。”

  唐尧点了点头问道：“面试的内容你知道吗？”

  邡巢笑着回答：“我虽然在幻术上算不得有天赋，但我在收集情报方面很有一手，这一次面试的内容多半是最传统的寻宝破幻，而且按照往年死骨堂面试通过的比例来看，咱们十六个人最多只有三个名额，也就是说录取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什么是寻宝破幻？”唐尧问道。

  邡巢一愣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唐尧问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唐尧耸了耸肩没敢答话，邡巢摆了摆手道：“算了，所谓的寻宝破幻指的是在一个大的场地内藏匿几件宝物，在规定时间内将其找到并且带出来，在宝物藏匿的地方会布置各种幻术，只有能力出众的幻师才能破幻夺宝。”

  唐尧没放过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全部记在了脑中，邡巢紧接着指了指周围的其他人说道：“目前有几位种子选手，比如前排那个浅色头发的帅哥，他叫元禹，是兵家元族内门子弟，很有天赋，听说今年要冲击初段了，要是成功的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唐尧抬头看去，在小巴前排坐着一个谈笑风生的男生，年纪似乎也就在二十左右，浅色头发，相貌英俊堪比电视上时常出现的小鲜肉，在其周围聚集着五个人，看起来都是他的追随者，即便没办法听清他们说的话，可唐尧依然能感觉到此人身上散发出一股不俗的魅力，用一句简单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天生的贵公子。

  “另一位种子选手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宋舜，就是那个一脸孤独寂寞拽样的黑发男生，我打听到他以前似乎是那边的人。”邡巢说道。

  唐尧朝后看了一眼，在小巴的最后一排只坐了一个人，黑色短发，面颊消瘦，一身黑衣戴着耳机，还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那边的人指的是？”唐尧问道。

  邡巢笑了笑道：“就是‘鬼盗’那边的人，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毕竟‘鬼盗’的幻师都是作奸犯科之辈，应该没资格参加死骨堂的面试，总而言之他是个很强的对手，不夸张的说这两个人几乎是板上钉钉面试通过的，而剩下的一个名额才是我们能争取的。”

  两个人一路闲聊，唐尧从邡巢口中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约莫一个半小时后小巴果然驶入了工业园区，并且最终停在了一片旧堆场的铁门外面。

  “都下车，到地方了。”上了年纪的女性扯着嗓子喊道。

  唐尧下车后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铁门外的敖天冲，在其身边还站着不少人，都是严正以待的模样。

  待十六个人并排站在铁门前，敖天冲高声说道：“欢迎诸位前来参加死骨堂的面试。”

  第八章，螖

  气氛严肃，敖天冲清楚地讲了一下面试的内容，和邡巢收集到的情报差不多。

  死骨堂的工作人员在旧堆场中藏了三个宝物，面试时间截止到明日早晨六点，最后带出宝物的三个人通过面试，而其他人则自动淘汰。

  同时包括唐尧在内的十六个人还签了免责协议，其中包括在面试过程中受到的人身伤害都与死骨堂没有法律关系，但死骨堂会负责为伤员治疗，其次，所有人在进入旧堆场之前还必须上交一切通讯设备包括手机。

  “我们在堆场的各个区域都安置了摄像头，在诸位争夺宝物的同时不允许发生杀人事件，一旦发生立即剥夺面试资格并且移交警察机关，如果受伤或者被困在幻术之中无法脱身，则大声呼救，我们会很快派人前来救援，最后祝愿诸位能有好运气。”敖天冲说完挥了挥手，背后堆场的铁门徐徐拉开。

  邡巢急忙对唐尧说道：“咱们进去后先找地方躲起来，我感觉有人盯上咱俩了。”

  闻听此言，唐尧目光朝周围瞟了瞟，十六个人中的确有不少人正若有似无地朝他们俩的方向看，其中最明显的是右后方的三个人，为首之人看起来二十四五岁，染了一头蓝色的头发，抽着烟面带邪笑。

  铁门完全打开，十六个人迅速入场，唐尧和邡巢二人入场后快速朝右前方狂奔，直到身后看不见人为止，二人躲在两排老旧集装箱的中央，这才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邡巢递了瓶水给唐尧，同时开口道：“咱们得计划一下，整合一下资源和情报，我先说说自己，我在收集情报方面比较在行，但打架和破幻能力很一般，普通的幻术我还能勉强应付，厉害一些的就……所以如果咱们先发现了宝物，要破幻的话主要得靠你。”

  邡巢倒是老实人，直接将自己的优缺点和盘托出，唐尧挠了挠脖子尴尬地说道：“我不是幻师。”

  这句话一出口，邡巢立马愣住了，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你真不是幻师啊，我靠，这可咋办？”

  唐尧耸了耸肩说道：“我在小巴上就和你说过了。”

  邡巢脸色有些不好看，似乎正想发飙，可在此时后方传来“铛铛……”的响声，有人正在敲打集装箱，声音立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邡巢面色严肃地喊道：“谁在那里？”

  下一刻，三个人从集装箱后面走了出来，阳光下为首之人的蓝色头发特别惹眼，正是之前在铁门外盯上他们的三人众。

  “看看我发现了谁，呵呵，两只躲在这里的小老鼠。”蓝发青年手上握着一根造型古怪的木棍，说话间缓步走到了唐尧面前。

  邡巢急忙在唐尧耳边低声道：“此人名叫周尚，先秦农家流派周族外门子弟，具体多少代的我不知道，但有些手段，他身后两个人都是周族的外门子弟，不过身份低微，咱俩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三个家伙想先除掉弱的竞争对手，我看……咱们还是找机会逃跑吧。”

  明知道会输就要学会逃跑，邡巢本来还将希望寄托在唐尧身上，现在知道唐尧不过是普通人后就只能选择逃跑了。

  唐尧点了点头，两个人刚往后退了一步，邡巢忽然一把拽住了唐尧的胳膊接着喊道：“别动，他们已经下手了。”

  话音才落，二人四周的地面突然破开了一个个窟窿，本来应该是水泥浇灌的地面居然在二人没察觉到的情况下冒出了不少泥土，而此时这些窟窿中似乎正有东西往外爬。

  唐尧往其中一个洞口看去，便见一只只黑色的虫子正从洞中爬出来，每一只的个头都不大看上去也就指甲盖大小，但数量非常惊人，光是这一个洞口就钻出来黑压压一片目测至少四五十只，而两人周围像这样的窟窿有十来个。

  四五百只甚至更多的黑色虫子正将唐尧包围起来，他不免紧张地问道：“这是幻术对吗，都不是真的，只是……像做梦一样，对吗？”

  邡巢也紧张的不敢乱动，小声回答道：“农家自古以来就传承了操控毒虫，配置毒药的秘技，这些可不是幻术而是真实存在的，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为好。”

  周尚点了根烟，脸上的邪笑看上去有些恶心，他用手上那根奇怪的棍子轻轻敲了敲地面，棍子上捆绑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唐尧脚边的黑色虫子便开始蠢蠢欲动，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黑色虫子正试图爬上唐尧的身体。

  唐尧下意识地往后跑，但周尚身边的两个人已经包围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去路，十多只黑色虫子已经爬上了唐尧的脚面，唐尧挥手拍死了几只，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恶臭。

  “别拍这些虫子，可能有毒，快把口鼻捂住。”邡巢急忙开口对唐尧喊道，但为时已晚，因为紧张唐尧已经深呼吸了好几口，那些恶臭直接钻入了其鼻腔中。

  “你说这些虫子有毒？”唐尧开口问的同时转过头去，却见邡巢身子已经有些歪斜，状态就像是喝多了似的，而且这种晕眩的状态好像还在不断加剧。

  “你怎么了？”唐尧急忙问。

  “我……我好像有点晕……可能是中毒了，不行，我得坐下来……”邡巢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倒了下去，唐尧急忙上前搀扶了一把，才发现在邡巢的手臂上有好几只毒虫正在叮咬他的皮肉。

  这时候周尚笑着开口道：“这些小家伙叫螖，我族已经培育这种小家伙上百年，今天小家伙们的精神不错，你们放心，螖的毒性没那么强，如果没有遭到数百只短时间内叮咬或者吸入大量螖死后散发出的恶臭气体，就不会有大问题，但这些小家伙的毒液却能够让人在极短时间内产生类似醉酒的晕眩感，等你们两个倒下后，我会通知死骨堂前来救援，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一个墨家小族内不成器的后辈，还有一个似乎只是普通人，哪来的胆子参加死骨堂的面试竞争？”

  邡巢此刻坐在地上低着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唐尧试图将其拉起来，但周围包围上来的螖虫已经爬上了两个人的身子，甚至有不少螖虫顺着唐尧的裤腿钻了进去，开始叮咬唐尧的大腿。

  空气里散发出越来越浓的恶臭，邡巢已经几乎不省人事，但唐尧似乎并没有受到螖虫的影响，他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搀扶着邡巢，试图找到突破口。

  这一幕同样也被周尚看在眼中，他再度敲打手中的棍棒，棍棒发出“铛铛”的响声，更多螖虫自邡巢身上转移向了唐尧，即便唐尧奋力摆脱这些虫子，可很快他的全身就被黑色的虫群覆盖，这一幕远远看去相当骇人。

  “大哥，这小子好像没有中毒，被螖虫咬了这么多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周尚的一个跟班嚷嚷道。

  周尚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眼看唐尧身上爬满了黑色虫群可却并未倒下，心中怒火便有些抑制不住，双手抓住手中的棍棒随后用力一转，在棍棒的另一端猛地伸出一个尖锐的矛头，这根造型古怪的棍棒刹那间变成了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利器。

  “大哥，这是面试不能杀人，这儿还有摄像头呢。”看见这一幕的小弟急忙对周尚喊道。

  “呵呵，我怎么会杀人呢，只不过是在这个不怕死的小子身上开两个洞，让他丧失行动力罢了，反正死骨堂会为其治疗的。”

  周尚眼中露出凶芒，说话间单手提着手中已经变成尖锐长矛的利器一步步朝唐尧逼近。

  第九章，免疫毒素

  面对逼近的威胁，唐尧不得不放下邡巢腾出手来应对，举着尖锐长矛的周尚踏入螖虫虫群之中，每走一步便会敲打手中的长矛，长矛撞击地面后就会发出“铛铛”的响声，而螖虫也会因此远离周尚。

  虽然唐尧对武术或者功夫一窍不通，但还是能看的出来，眼前的周尚绝对是个练家子，虽然看起来并不像西方健身的大块头，但当其逼近唐尧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肌肉紧绷，步伐稳健，就如同正在逐渐接近猎物的捕食者。

  直觉告诉唐尧，他要是挨上周尚的一下，估计小半条命就没了。

  情形越发危急，放在唐尧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抛弃邡巢然后自己逃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突围而出。

  他看了邡巢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两个人，大脑中飞速旋转，就在周尚举起长矛的一刹那唐尧突然开口道：“我们可以合作。”

  周尚的脚步因此停下，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唐尧，片刻后冷笑起来，用讥讽的口气冲唐尧说道：“合作？你们两个马上就要出局了，我凭什么和你们合作？”

  另外两个周尚的小弟也在后方大笑不止，唐尧没在意这些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多了我们两个就等于多了两个帮你们探路的炮灰，你我都知道，面试的重点是破幻夺宝，死骨堂设置在宝物附近的幻阵一定不简单，你们如果在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深入其中难免有所损伤甚至会直接失败，可如果让我们两个为你们开路，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唐尧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尚脸上嘲讽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他甚至用长矛敲击地面，操控螖虫群回到了地洞中去。

  “说下去。”

  唐尧点点头道：“如果我们探路失败，至少你们能收集一些情报，这有利于你们自己破幻，如果我们两个成功破幻并且拿到了宝物，以你们的实力想制服我们轻而易举，所以留下我们两个来做炮灰，对你们没有坏处，如你所见我和邡巢完全是你可以操控的棋子。”

  这番话彻底打动了周尚，他略一思考后将自己的长矛变回了棍棒的状态，然后缓步走到了邡巢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瓷瓶，拧开盖子后在邡巢鼻息之间晃了晃，一旁的唐尧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过十分钟他就会清醒过来。”周尚收起瓷瓶后说道，“你说的对，我需要两个炮灰，但如果你们两个敢对我有二心，我废了你俩，听明白了吗？”

  唐尧点了点头之后搀扶着昏迷的邡巢走到了一旁，约莫十分钟左右邡巢逐渐清醒，状态也渐渐恢复过来，待其神志基本恢复正常后唐尧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邡巢。

  “兄弟，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恐怕就躺在医院里了，而且关键时刻你也没抛下我，其实你大可以丢下我自己冲出去，说不定能跑的了。”邡巢低着头，虽然大脑清醒但四肢还没完全恢复。

  “你不必谢谢我，之前在小巴上你也告诉了我不少事情，我算是报恩，而且当时那个情况我未必能冲的出去，就算冲出去了，我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斗的过那些幻师。”唐尧如实说道。

  邡巢试着活动自己的四肢，接着压低了声音问道：“咱俩接下去咋办，不会真给这仨货当炮灰吧。”

  唐尧没有直接答话，想了想后说：“你也是幻师，那具体会点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们邡族是墨家流派，而且我还是外门，所以我会的很少……如今这个时代墨家主要是为其他流派出售机关和武器，因此我学的幻术很浅，想对付周尚他们三个基本上不可能。”邡巢倒是很老实，虽然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那你有没有办法在混乱中把周尚的棍子抢过来？”唐尧一边说着一边朝不远处正在休息的三人众看了一眼。

  邡巢似乎看出了唐尧的意思，想了想后说道：“我有一把自己做的抓钩，但我的准头一般，十次里能中五次就算不错了，如果能让棍子脱离周尚的双手，那我也许能用抓钩将棍子弄到手，另外我还有一些小的机关道具，能暂时起到遮蔽视线的作用。”

  “好，你看我的举动行事，我们想办法对付这三个家伙。”

  唐尧的表情格外严肃，用手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下了决心，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需要这份工作，为了敖天冲手中的草药，为了能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