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他们兄妹一样倔,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
“但他们愿意听你的,而且我打算卖掉酒吧。”
“你要卖酒吧?”麦小余起身,愕然看着伍国栋,“宋妈的病很严重?”
……
少女继续在舞台上用心演唱,没有人再起哄喝倒彩。她来遗忘酒吧驻唱一个月,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歌声继续,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边卡,猜测着唯一一个捧自己场的客人的身份。
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心跳加快,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一曲唱罢,她匆匆谢场急于下台,去那个边卡一探究竟,却被服务员拦住。
“畅畅,伍总说你今天唱得特别好,让你再唱一首。”
啊?
少女略作迟疑,重返舞台,再次带来一首轻快明朗的歌曲。
舞台上花环花篮刚撤下去,又送上来三十个花篮,二十个花环和十个皇冠,还是麦小余所在的边卡,同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她唱的很好。以后她想唱你就让她唱吧,即使你卖了酒吧,她也会去别的酒吧驻唱。她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给宋妈治病……”
边卡里,麦小余轻声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个扎着马尾辫,经常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麦子哥”“麦子哥”喊不停的小尾巴。
“她过来了。老伍,我先走,别告诉她我来过。钱的事儿我解决,你替我照顾好她。还有,别让人欺负她。”
“麦子,丽丽现在叫舒畅,心情舒畅的舒畅,自己改的名字,你明白吗?她都放下了,你背了三年还放不下吗……”
舒畅快步来到边卡的时候,麦小余已经走了,她只来及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盯着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那道模糊的背影似曾相识,与脑海深处铭记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是他么?
“畅畅。”伍国栋打断舒畅的思考。
舒畅收回目光,坐在伍国栋身边:“伍叔,那人是谁?”
“哪个人?”
“就是跟你聊天的。”
“一个酒鬼,特么的点了一堆酒,又送了一堆花,还没付钱呢!”
“花钱我不要,伍叔你告诉我,麦子哥是不是回来了?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他?”
伍国栋差点被舒畅的第六感吓到,连忙否认:“你想多了,怎么会是他?他一走三年半点消息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舒畅皱眉,看着桌上的酒瓶想了想,拿起半瓶酒:“他的?”
伍国栋不明所以,点头。
舒畅对瓶喝了一口,片刻后激动道:“是他,就是他,这上面有他的味道!”
这回伍国栋真被吓到了,愕然片刻才驳斥道:“谁让你喝酒的,快放下!”
“我知道是他,麦子哥回来了,他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他为什么不见我?伍叔你为什么要骗我!”说着说着,舒畅已是泪流满面,抱着麦小余没喝完的半瓶酒,感受麦小余留下的气息。
“我说过不是他,畅畅你太想他才会胡思乱想。你想想,他以前多疼你啊,如果回来肯定第一时间来看你,怎么会躲着你呢?”
“我才没想他,也不想见他……”
舒畅说不下去了,颤抖着,抽泣着,泪水如断线珍珠滑落,很快连成一条线。单薄的身躯如同暴雨中的小船,蜷缩在沙发上,不停轻颤。
伍国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终是化作一声长叹,默默守在舒畅身边。
十几分钟后,舒畅哭累了,用手背擦着泪水,努力露出笑容:“对不起伍叔,我说过以后都不哭的。我现在叫舒畅,心情舒畅的舒畅,以后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心的,妈妈也不希望看到我伤心,不哭,我不哭……”
伍国栋让人送来干净毛巾,趁着舒畅擦脸的时候,试探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一天你见到麦子,怎么办?”
“打死他!”
……
夜深了,麦小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三年前那件事。
那件事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宋妈病倒身患绝症,被送到美国治疗;自己开始骗子生涯,替宋妈筹集医药费;董丽丽留在北京,由她舅舅舅妈照顾,寒暑假飞往美国陪伴母亲。
“丽丽现在叫舒畅,心情舒畅的舒畅,自己改的名字……”
舒畅?
好熟悉的名字。
在哪儿听过呢?
那个梦……
难道我梦到的是长大后的丽丽?
好像……长得是挺像。
叮咚!
门铃声响起。
是刘涛。
“这么晚,有事儿?”麦小余问道。
“抱歉麦总,打扰你休息了。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睡不着?
聊天?
麦小余脑海中,莫名浮现出现实和梦中都很经典的那句台词——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晶晶姑娘你也睡不着。
第22章 多快好省的赚钱方式
月儿高悬,倾洒淡淡月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穿着睡衣灯光昏暗。
刚洗过澡的刘涛,沐浴清香和少女体香混杂在一起,麦小余靠在窗台都能闻到那股沁脾香气。
很好闻,肾上腺蠢蠢欲动。
“麦总,公司每个人都发了好多德芙和士力架,为什么就我没有?”刘涛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
“那种东西你少吃,吃多了容易长肉。你要当明星,必须保持好身材。”
“可我偶尔也想尝尝嘛!”
“想吃随时来我这儿拿,我这儿多着呢。”
“好,我知道了。”刘涛开心的笑起来,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弯。
麦小余发觉气氛略显旖旎,轻咳一声,道:“我昨天以你的名义,给你家里寄去了一箱德芙和士力架,还有广告光盘,估计明后天应该能到。”
体贴,是刘涛对麦小余的最大感受之一,从最早请她吃家乡菜开始,现在感受越来越强烈。
不过今晚来找麦小余,她主要是想求证一件事,那件事困扰她好多天了。
“广告首播那天我喝醉了,谢谢你送我回房。”
“没什么,以后少喝点,女孩子家酒醉很危险。”
“我遇到危险,你还会像以前那样保护我对不对?”
“当然,你是公司未来的摇钱树,谁敢动你一片树叶,我把他连根拔起!”
又是这句!
刘涛有点气馁,深吸两口气又问道:“那晚你送我回房,我,你,我们……”
话没说完,脸先红了。
“送你回房后我就回来了。”
“没发生别的事情?”
“有,你打呼噜。”
“骗人,我才不打呼噜呢!”刘涛气鼓鼓瞪他一眼,“我记得好像有人替我掖被子,然后,然后……”
“我有替你盖被子,然后就走了,前后不超过一分钟。你是不是做梦了?”
是梦吗?
刘涛不太确定。
那晚兴奋过头喝到断片,次日醒来后头昏脑涨,好多事情想不起来,脑海中残留的模糊记忆告诉她,她和麦小余在床上似乎发生了点什么。
可她身上衣服完好,虽略有凌乱,但绝不是外人帮自己穿上。身体也没什么异样感觉,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完璧,床上没有血迹。
种种迹象表明,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只是她和麦小余在床上激吻的模糊片段总会出现在脑海中。
吻了没有?
如果没有,我为什么总会想起那个片段?
如果吻了,为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
难道真的是梦?
那种羞羞的梦?
求真相未得,疑惑反倒加重,刘涛一头雾水的离开。
她今晚注定不可能从麦小余口中得到只言片语,抛开麦氏行骗守则第八条不说,麦小余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补齐宋妈手术费缺口,男男女女那点事他暂时没心情。
昨晚从伍国栋口中得知,两个月前宋妈病情突然恶化,好在死要钱的万恶美帝对得起他们的医疗水平,几经抢救宋妈总算化险为夷。
目前宋妈还需要进行一场手术,手术费及术后医药费保守估计尚缺二十万美元。考虑到后续医疗费,伍国栋这才决定卖掉酒吧。
娱乐圈人傻钱多,二十万美元,一百二十万华夏币,应该很容易吧。
麦小余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