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你让开吧,这货色还用再切嘛。”另一个人把发愣的小赵推开,也亲自动手切石。
但是他的毛料切开后,众人发出更大的嘘声,他这块毛料不单是干白种,还有细细的裂纹。
连续切垮两个,后面的人就有点慌了。赌石就是这样,没切开前,个个都认为自己会切涨,有几个切垮了,恐慌的情绪就会蔓延。
场内只有林天、周博通和白玉泽三个人能保持悠闲的姿态,三人都非常有耐心,让其他人先切。
随着切垮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开始有人受不住压力,不敢自己切,不得不叫旁边的切石师傅帮忙。
最极品的一个,他叫切石师傅帮切后,切垮了,也是干白种加裂纹。他像疯狗一样骂切石师傅,把切垮的责任全部推到人家身上。他老爹看不下去,上来就给他一巴掌,把儿子干翻在地,叫保镖把人架回去了。
后面的人再也不敢嚣张,老老实实的切石。不过林天也看出来了,这些翡翠毛料被白家挑选过滤过了,不会出什么值钱的料子,只有林天手上这块是个意外。
也就是说,白家选毛料时也把这块鹅卵石看走眼了,林天非常期待,这块毛料切出翡翠后白家的人是什么表情。
很快,场内的人基本解石完毕,就剩林天三人。周博通挑衅地望了一眼白玉泽,拿着毛料就到切石机上开始解石。他解石比较干脆,也不擦窗口观察,直接从三分之一处就开切。林天没有阻止他,因为他看过,这样切虽然会切到一点玉肉,但问题不大。
“咦”切开后,宾客发出意外的声音。
“是金丝种,绿色也不错,透明度尚可,可以达到中档级别了。”一个内行的中年男人点头品论。
“运气真好,这金丝种是目前开出来最好的一块毛料,周老的小孙子有可能胜出哦。”
周老坐在主座上,满意地点点头,这块毛料算是不错了,如果剩下两人的毛料没能切出更好的翡翠,周博通就胜出了。
“周老,博通越来越来厉害,有你的风范啊!”肖夫人轻轻的恭维了一句周老。周老眼里含满了笑意,也许是林天的关系,周老并没有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看得白正初微微皱眉。
某种意义上来说,周老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很多时候他会按照自己心里的喜好做事,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家里的生意他都很少去管,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周博通的父亲。
不过他在家里说话还是最有权威的,周家也掌握着一定的玉石交易渠道。如果肖家搭上这条线,对白家将会非常不利,每年白家卖给肖家玉石毛料,赚取的巨额利润将有大大缩水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对后面的计划产生太多变数,白正初这才心里担忧。似乎这一切,全是因为林天这个年轻人的到来才产生的变化。
“林天兄弟,我眼力不错吧。”周博通拿着他那块金丝种翡翠,得意洋洋道,眼神却瞄向白玉泽,充满挑衅意味。
“金丝种,你好意思得意,我看你们两个还是低调点,免得到时输得太难看。”白玉泽不屑地瞥了眼那块金丝种毛料,转身走向切石机。
白玉泽解石动作比较老练,他用砂轮先进行擦石去掉外皮。林天用透视眼看了一下,刚好是有翡翠的一面。
随着石屑剥落,一抹嫩绿出现在众人眼前,白玉泽及时地停下擦石。
“颜色嫩绿纯正,虽然不浓,但是难得的是冰糯种,白少眼力真不错,看来这次比赛你又要赢了!”有宾客对他恭维不已。
“呵呵,擦涨不算涨,玉泽,另一面再开个口。”白正初嘴上说得谦虚,可脸上的笑容却是掩盖不住。
“好的,爷爷。”白玉泽把毛料翻了个身,又开了个窗口。
这面也肯定会出绿,林天已经透视过,清楚的很。
“两面出绿,胜出基本成了定局。”宾客们完全把林天忽略掉了,个个都觉得,一块烂石头,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去切。
他们看向肖曼雪的眼神都有些玩味,之前口气这么大,这下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白玉泽,你是不是觉得赢定了?”林天走上前来,不急不缓道:“我建议你把翡翠解出来再庆祝,免得出现什么意外结果,白家的脸面会丢尽!”
“哼,跟你这外行多说都是在侮辱鉴玉,我就解出来让你死心!”白玉泽冷哼道,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屑。
周围的宾客也都觉得林天是在胡搅蛮缠,认不清事实,刚刚舞狮产生的一点好感又消失不见。
“保镖就是保镖,没有见识,输不起就不要出来玩,低调点做好自己的本职就行了,好歹也是个古武者,怎么就拎不清状况!”宾客们议论起来就不怎么好听了。
这些议论把肖曼萱气得不轻,她大声喊道:“你们这些人,说话如此刻薄,配得上你们的身份么!”
这小妞果然天不怕地不怕,双手叉着纤腰,把议论的人骂得不好意思出声。
第68章 玻璃种帝王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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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这时站起来,笑道:“各位稍安勿躁,等待毛料完全解出来再定论。”
权威已经发话,众人便不再争论,白玉泽又开始擦石,他沿着出绿的地方向外擦。随着擦石范围扩大,白玉泽脸上原本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因为毛料的外皮擦掉后,露出的不再是翡翠,而是灰白色的普通石质。白玉泽不死心,又换了一面继续擦,还是一样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白正初坐不住了,连忙走过去。
此时那块毛料已经擦掉外皮,小了一号,可是就只有两个地方出绿。
“不用擦了,切吧,从中间切开。”白正初有了不好的预感。
周围的人也不做声了,紧张地望着切石机砂轮缓慢切开毛料。“啪”一声,毛料被切开后分成两半掉到地上。不用去看,林天也知道是什么状况,毛料里面没有任何翡翠。
“垮了!”白玉泽表情呆愣,满脸的不可置信。宾客们都看向林天,似乎这个少年早就看出来了,此时林天脸上淡定的表情,让他们突然觉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玉泽,把毛料解完出来吧。”白正初出言惊醒发呆的孙子,有些无奈。
赌石就是这么残酷,你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突然给你来个意外,心脏不好的人都受不了这个刺激。毛料最后解完出来只有薄薄的两片翡翠。
“唉,可惜了,如果只是开个窗口当做半赌料子,价值不少于一百万人民币。”有人可惜叹道。
一百万,而现在能买个几千块都不错了。白玉泽或许不缺那一百万,但是这几千元和百万元的落差足以让他难受到吐血。
特别是刚才他气焰嚣张,各种讽刺林天和周博通,此刻是自己打自己嘴巴,脸上的表情比吃了一坨热翔还难看。
这么好的反击机会,周博通当然不会放过,他嘿嘿笑道:“白少,你这个翡翠不错啊,我出二百五十块,你卖不卖?”
二百五,他的话让白玉泽脸上肌肉一阵抽搐,这还没完。林天接着附和道:“博通兄弟,人家白少又不是二百五,你至少出个二千五吧!”
“啊,还是林天你是老实人,白少,你考虑一下呗,二百五的十倍,不少了。”周博通对林天挤挤眼,暗赞两人配合不错。
二百五的十倍,肖曼萱被两人的一唱一和逗得“噗嗤”笑出声来。
而白玉泽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继而又是憋得一阵紫,比川剧变脸还精彩。
“林天,你得意什么,就算我的翡翠只值一百块钱都比你的烂石头强,最终还是你输!”白玉泽恼羞成怒,恨声吼道。
“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赌石。”林天知道不切开这块“鹅卵石”他不会死心。
以前林天没有切过翡翠毛料,为保险起见,他从毛料的三分之一处就切下。这个位置离中心的翡翠还有几个厘米,伤不到翡翠。
石粉飞舞间,这块比足球小一点的毛料被林天切开。
“林天,牛皮吹大了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白玉泽看到切下的毛料没有翡翠,大大的松了口气,心思又活络起来。
林天不理他,压下切石机的手把就要继续切,可是周老却突然叫道:“小天,先停下,我来看看。”
虽然不知道他看什么,林天还是把切石机电源开关关掉,停了下来。宾客们也被周老的话勾起无限的幻想,看情况应该是周老发现了什么。周老可是赌石界权威,人称“火眼金睛”,很少看走眼过。
“拿一盆清水和一支强光手电来。”周老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不一会佣人拿来清水和强光手电筒。
他用毛巾蘸水,仔细擦洗干净切口,然后用手电照射。在强光之下,平整的切面呈朦胧的雾状,似乎隐约间有影子反射出来。
“哈哈哈,小天,你今天可能要给我们带来一个天大的惊喜啊。”周老开心的哈哈大笑,他拿出一支笔,在石头上画了一条线,笑道:“你按照我画的这条线切下去,千万要小心!”
周老的行为把宾客们都搞懵懂了,明明是普通石头,却峰回路转,有可能有“大惊喜”。白家的人表情更加精彩,他们很想反驳周老的话,但是谁敢说自己的眼力比周老还要好。
接过半截“鹅卵石”,林天通过透视看了下周老的划线,切面离中心的翡翠只差两毫米。他心里不得不佩服周老的眼力之准,搞得林天怀疑周老是不是有透视眼。
开启切石机,林天稳稳抓着手把,沿着划线小心切下。
“涨了,涨了,太神奇了!”
不知谁大声喊道,此时切面处已经可以看到绿色,林天知道还差一点,他们还看不出是什么品级的翡翠。他又拿过小砂轮,小心翼翼地把那两毫米的石皮擦掉,又用水清洗灰尘。蓦然间露出的那抹浓艳的翠绿,还有像玻璃一样晶莹剔透的种水,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天,我果然没有推断错,真的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周老的目光变得虔诚起来,认真说道。
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周老的话像扔入人群中的重磅炸弹,轰得所有人脑袋嗡嗡作响。
林天眼里也露出迷醉的目光,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翡翠。虽然他一早就知道里面的情况,但真正的解出来时,还是觉得内心无比的满足。
他最快回过神,决定快速把翡翠全部解出来。“咔”林天又用切石机切割毛料的另一边,阵阵刺耳的“咔咔”声把众人的魂拉了回来。一见到林天在切石,都把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得不得了,生怕他一个手抖,毁了这块翡翠。
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太罕见了,在座的很多人还没见过,谁拥有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都不会拿出来卖,只有收藏。这不单单是价值的问题,还有对美好事物的珍视,所以他们才这么紧张。
当林天把所有的石皮都擦完,剩下来的就是一块鸡蛋大小的翡翠。
第69章 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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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翡翠之中,没有任何一种能如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这般,拥有君临天下的气质。它是翡翠中极品中的极品,不仅因为它的种水是最高档的的玻璃种,而且它的颜色浓艳纯正,没有丝毫的杂色。
当这两种极致结合在一起时,便造就了完美无瑕无可挑剔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这种翡翠可能几十年都不出现一次,很少在翡翠市场上露面,几乎都是被爱玉且实力雄厚的人收藏在家里。只要哪个地方出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便会引起全城轰动。
林天并不知道它能值多少钱,单是这种纯净无暇,充满生命力的美丽便深深打动了他。他摩挲了一下,把翡翠放到水中清洗,当翡翠进入水中时,在灯光之下满盘清水皆绿,微微荡漾间绿光流动,犹如翡翠梦境,梦幻瑰丽。
“好美”肖曼萱眼中尽是迷醉的神情,喃喃自语,声音虽小,却把厅里的人拉回了现实。
男人们都抵挡不住这块翡翠的魅力,更不用说女人。包括一向冷静的肖夫人和大小姐,脸上皆是沉醉,更不用说其他的富家小姐或者贵妇人。
在这一刻,各种羡慕嫉妒,贪婪,占有等等神情都出现在众宾客的脸上。尤其是白家的人,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不仅仅是输了一次比赛,根据比赛的规则,谁挑出最好的翡翠就归谁所有,这更加让他们难过到吐血。
眼睁睁的看着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归了林天所有,而开出这块翡翠的毛料原本是属于白家,却被他们当成普通鹅卵石,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催的事情。
特别是白玉泽,刚刚经历了百万元到几千元的落差,现在再次经历普通石头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打击。他嘴巴开开合合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然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儿子”
“玉泽”
“都慌什么!玉风,过来把你哥扶出去。”最后还是白正初先冷静下来,叫白玉风把人扶了出去。
“唉,这点打击都受不了,真是没用啊。”周博通哪还不抓住机会嘲讽一翻。
白正初冷冷看了他一眼,拱手对宾客说道:“诸位真是不好意思,玉泽最近劳累过度,情绪激动之下晕厥过去,让大家见笑了。”
“唉,当然劳累过度啊,前两天白少可是操劳过度,可以理解的。”林天感叹道,而客厅里的人都知道他所说的操劳是什么。
“呵呵,小天,把翡翠收起来吧,要是不小心损坏就可惜了。”周老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这是我生平第二次见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要不是遇到你,本来我是不想来这聚会的,但要是这样,这块翡翠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所以,小天你和它缘分不浅。”
玉石界的老人都认为,遇见顶级翡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看的是缘分。林天不理解什么缘分之类的东西,但是能让蒙尘的翡翠重见天日,他也觉得非常高兴。
“林先生,你好,不知你愿不愿意出售这块翡翠,我出价一千万人民币。”一个胖子富豪突然说道。
一千万,值那么多钱么?林天抓着翡翠,根本不懂翡翠是什么行情。虽说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非常罕见,但是再罕见的宝贝也是有个价的,他以为可能值个几百万。
不过周围的人看向胖子都非常愤怒,林天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又有人说道:“一千万,你好意思开口,上次我听说在缅甸公盘上开出一块拳头大小的,卖了一亿多人民币,虽说这块比它小了些,但是也不是一千万就能拿到手的,我出二千万。”
直接加了一千万,林天真是太小看这些人了,花几千万买一块只能看的玉,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我出三千万。”
“五千万!”
你大爷呀,五千万,这些人的钱都是路边捡的吗?林天抓着翡翠的手不由紧了紧,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拿不稳掉到地上,那就真是蛋碎了一地,几千万就会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