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那你是想怎样?”
“你别误会,刚才我遇得东宫善赞大夫杜有龄,从他口中我得知太子对于我的病情十分关心,我想,他很可能是在意你的行踪,想将你灭口。”
丽思寒在李亨手下呆过一段时间,她深知这极有可能是真的,否则她一个尚未出嫁的女子又怎会躲到叶三郎未婚妻的房中……
“皇上派我下江南去,我想请你做我未过门的妻子,一同下江南去,躲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就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丽思寒的脸色更似红了几分,她沉思半刻,点了点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微小声音答道:“愿意是愿意,不过先说好,我和你去江南只是为了避避风头,不是为了做你的妻子,如果你有什么出格的举动,那我便会对你不客气了……”;
第十章 五行元气
入夜,叶三郎盘腿于床上,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寻龙秘典,丽思寒答应与他下江南的兴奋已经过去,现在他比较有兴趣的,便是这传说中的寻龙秘典。
当他翻开这古书之时,便发现似有什么不对,最前面的几页似乎很早就残缺了,而仅留下了小半页导语。
“所谓寻龙,即是搜寻龙脉,我寻龙门自祖师爷开山立派以来,便以搜寻龙脉作为本派根基……”而那小半页导语也就只剩下这些许话语,令他好生困惑,可是他往后翻,却越发觉得不对,这古书,竟然有很多地方都残缺了。据他估计,完好的部分,不过十之四五。
虽然如此,可这书上的第一个部分竟然是完好无缺的。
第一部分卷名《元气》,“何谓元气?即是天地元素之力,不论是天地,还是水火,皆含有元气,各元气用途威力各有不同,凡是修真者,若要借用自然之力达到超越常人的地步,则必须要会运用元气。修真者之间最大的区别,便在于专精的元气,或许有少数能专精两个以上元气的,那毕竟是少数。一般修真者,往往在出道之时便要决定所专元气,这非常重要。比如,火之元气蕴含了火之威,说小了,在野外环境恶劣时,可凭空取火,说大了,术者若是高强,可焚尽眼中所能见之物。而水之元气则蕴含了水之能,术者小可凭空取水,大能者便能呼风唤雨,召唤洪水……”
“五行之中皆含元气,在五行之上,还有两种元气构成了五行元气之基,这便是光之元气与暗之元气,然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尚未有人修习这两种元气达到专精的地步。我门中弟子,若想习本门秘书,则必须放弃对某种元气的专精,而是取各元气之长。本门的基础,便要从元气开始。”
“若想修道,必先学会感应元气,世间无论何地皆蕴含元气,修习者首先要运行自身周天,打通全身经脉,用心去感应这天地中的元气,若连最基本的元气感应都不能做到,那你也注定与修仙之路无缘了。”
这一点说得倒没错,古往今来多少人妄图踏上修真之路,然而大部分人却直接在最基本的元气感应上栽了跟头,试想,你若是基本都不能掌握,那如何往下努力?这一点,别说是寻龙门,就是天下其他的修真正道也是一样,入门基础尽皆是元气感应。
看到这,叶三郎将书放到了面前,学着书上所画,以手结印于胸前,然后闭上了眼睛,静下心来。由于他出身医术世家,由自小习武,打通经脉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而现在他要做的,便是感应周边的元气。
“那是……”叶三郎大惊,在他眼中,天地似乎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然而就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似乎有着无数的能量正在运行。在他眼前,便能看到四个红色的弱小能量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对了,那应该便是自己房中所点的四盏明灯,那么,这便是火之元气吗?那是不是只要有水的地方便有水之元气?他将感觉遗忘了一旁的桌上,那里应该有一壶上好的茶叶。确实,在那里有难以发觉的蓝色元气正在流动,蕴含的能量极其微小。
“不错。”他喃喃自语,便睁开了眼睛,将古书翻往了下一页,他不知道,就刚才他这看似简单的举动,很多人花上好几年才能完成,更别说感应到五行元气。
这后面的一页,记载了很多繁复的口诀,皆是如何操作元气的。因自己是初次尝试,叶三郎便草草的背了火之元气的运行法决,打算用眼前的明灯练手。
他以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他口中一声轻喝,以中指和食指指向明灯,将自己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了指尖,随着他手指的移动,那明灯中的火苗竟然也随着他的手势在空中移动。可惜他只是刚刚才入门,基础都尚未打牢,现在只是尝试着控制现场已有的元气,不然他倒是很想试试凭空取火的那种刺激的感觉。
而隔壁房中的丽思寒因为心中大乱,便早已睡下,若是她见得此情形,很可能当场就气晕过去,别说是她,就是寻龙门的开山祖师也得目瞪口呆。
丽思寒曾经被誉为正道少有的神童,她六岁开始修道,八岁时便能掌握元气之运行,而一般人要做到这一步,至少也得是五年以上,更别说丽思寒一个六岁的孩子了。而叶三郎刚才的这么个举动,竟然已经相当娴熟了,仿佛信手拈来一般,要知道,打从他开始修习,也不过才刚刚过了一刻钟而已,若是天下各派正道的掌门知晓了,叶府的门栏恐怕要被他们踏破。这样的弟子,不出十年,必然飞升,到时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门派在天下都能扬眉吐气。
只可惜叶三郎也只是简单的试了一试,他只追求纯粹的力量,对那种慢慢来的步骤完全没有兴趣。
他直接翻到了第二卷的第一页。
以意寻气,这是寻龙秘术的第一式,也是最为基础的一式,无论是更为精深的龙脉探查,还是周易风水,皆是以此作为根本。而以往门中武道双修的高手,也首要将此式练得炉火纯青。所谓以意寻气,便是在感应元气的基础上施展的术法,术者可以感知能力范围能的一切能量,不论是人还是鸟兽,只要是活物,只要是含有能量的一切,皆可以在感应范围之内,将此式练得登峰造极的地步后,便不再单独施放,而是完全融入了术者的一举一动之中,举手之间,天地万物皆在自己的手中。只不过,该术法受到施放者的灵魂之力限制,可以感应的范围往往不会超过方圆一里,这是以往寻龙门中高手的极限,不过这对于武道双修的人来说也已经足够。
叶三郎记下了口诀,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口中念着法决,待到口诀念完之后,原本意识里白茫茫的一片顿时豁然开朗,他竟然能感觉到周围死物的大致形状,以及活物的活动!这就仿佛他的眼里是黑白的世界一般,他清晰的“看”到了眼前的房间,更感应到了周围所有活物的行动,无论是空中飞舞的蚊蝇,还是在厅堂上忙活着的杨伯和小六,他都能清晰的感应到他们的气息!
若是当初给他这秘典的那道人知道了,也得气个半死,想他一生的修为,这以意寻气也倒是能寻人寻物,但绝不可能像叶三郎这般将周围一切的状况掌握在脑海里。在任何人的以意寻气施放中,因为闭着眼,永远只能看到黑暗的一片,一切的气息都是靠感应,绝不可能像叶三郎这般“看”到那样的黑白世界,那只能是一种元气的作用,暗之元气,正值夜晚将世间一切角落都填满的暗之元气。
正欣喜着,他却“咦”了一声,自己这间房的房顶上,竟然有一个从没感觉过的气息,看那身形,应该是个人,难不成是李亨这厮派来杀自己灭口的杀手?
哼,叶三郎在心中暗暗冷笑,看小爷叫你来个有来无回。
他轻轻的拔出了枕下的长剑,蹑手蹑脚的摸出了房间,又使出了自己轻功的极限,悄悄的跃上了屋顶,踩在了数块瓦上,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那人这时正悠闲的躺在屋顶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什么地方抜来的杂草。谁知突然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大吃一惊。
“别动,不然刀剑可不眨眼。”叶三郎低喝道。
对方身着看起来与一般百姓倒没何区别,只不过那眼光犀利,一看就不是常人,年约三十来岁,腰间倒是别了一把长剑。
对方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拍了拍手,道:“不愧是长安第一剑,看来那一日太白酒楼一战倒也不是浪得虚名,竟然能够发现我的存在,真是让在下好生惊讶,而且你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将剑架于我的脖子上,这更是说明了你的轻功更是了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将手伸到了腰间,出示了一块腰牌。
“羽林军军机处折冲都尉白凌峰,奉皇上指示,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危。”
叶三郎有些吃惊,羽林军的军机处,说白了就是直属于皇上的特种御前侍卫,个个的身手放眼天下习武之人也是数一数二的,想不到皇上为了保护自己,竟然派了一名折冲都尉。若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又怎能发觉到他的存在。
他连忙收了剑,拱手道:“三郎不知是白都尉在这,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对方却哈哈一笑的置之了。
“不打紧,不打紧,不瞒你说,要不是刚才你的这番举动,我到现在都还看不起你呢,区区十九岁便当到了监察御史,现在看起来,你小子还真有几分能耐!”
叶三郎连忙摇了摇头:“白都尉可千万别这么说,若不是巧合之下,三郎永远也不可能发现你就躲在我的屋檐上呀。”
“哎,叫我白大哥就行,你堂堂的监察御史,我一个小小的都尉可受之不起。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没啥大碍嘛,皇上本来让我等你再康复阵子便回去一趟,看来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一趟了。”
叶三郎点了点头:“既然皇上有吩咐,那白大哥你还是早些赶回去才是,我虽大病初愈,但对付几个小毛贼还是不打紧的,你便放心去吧。”
“那好,我去也。”说完,白凌峰便一跃跳到了对面的房顶上,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第十一章 相国设宴
长安的街上到处都是爆竹噼里啪啦的响声,好不热闹,这正是大唐一年一度的上元节,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纷纷的加入到这过年的队伍中去。
一辆马车正往平康坊驶去,大唐年轻的监察御史叶三郎此刻便端坐在车上,此刻他心情大好,昨夜他花了不小的功夫,将那以意寻气之术练得炉火纯青,以他的能力,竟然可以将整个叶府的风吹草动尽皆掌握,可以说已经进步神速了。
后半夜白凌峰带来了皇上的口谕:“李相国的拉拢,不妨先作接受,不然江南之行便会多了很多麻烦,李林甫门生故吏遍天下,攀上相国党这棵大树对于做事倒是可以省不少麻烦。因此,估摸着李林甫已经下朝后,叶三郎便准备赴宴,请帖上写的时间是酉时到戌时。早到一些的话倒是可以显示出自己的诚意。
眼看着离平康坊没有几步了,叶三郎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为何不就在这里试试自己苦练了一晚的成果?说干就干,他坐定之后,闭上了眼睛,快速的念完了口诀。
只是,并没有如他预想中的那样,在他脑海里出现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而是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他不知道,正常寻龙门弟子施放此术时,这就是最标准的样子。此刻他顿感疑惑,便停了下来,再次的念了一次口诀,但脑海里出现的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咦?”他好生困惑,昨晚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只不过,这一次虽然不能识物,但原本就有的寻气依旧可以,他仍然可以感知周边各种活物的气息。
不管了,既然可以寻气,那么继续便是。他的思绪,仿佛化为了射出的箭矢,直朝李林甫的大宅子而去。
“啊!”叶三郎发出了一声低呼,整个人夸张的往后仰倒在马车上,待到他直起身来时,鼻子里明显感到温温的,他用手一抹,竟然是血。
刚才他的意念刚刚接触到李府的大门,脑海里便闪过了一阵耀眼的强光,险些将他的意念驱散。
不愧是李府,竟然设下了专门针对修道之人的阵法,看来这李相国不仅害怕习武之人的刺杀,也对各种术法有所防范。照这样看,每次他出行在身边的五百护卫,极有可能有数十人是修为极高的修道之人。
“哷——”马车在平康坊一所巨大的宅院前停下,叶三郎掀开了帘门,一座巨大的大门便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叶三郎刚下马车,便看见了李府的门房,那是一个穿着大气上档次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货。
他迎了上去,拱了拱手道:“在下是监察御史叶三郎,昨日接到了李相国的请帖,特来赴宴。
谁知那门房用他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说道:“我家相国忙着呢,没空见你这种人,今日我们李府设宴,专门的请了中书、门下省和六部的几位大人,你又是哪根葱?也自己不照照镜子?”
“你!”叶三郎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飞起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那门房的肚子上。只听“哎哟喂!”一声惨叫,那门房便飞出了老远,一头栽倒在李府大门前。他吃力的站了起来,捂着肚子道:“敢在我们李府撒野,你活腻味了!来人!”
只听得他一声大喝,便从小门里涌出了不少腰间跨刀的大汉,这些家伙正是李府的庄丁。
然而当几个人瞧见了他的面孔后,便叫了出来:“三郎?你在此作甚?怎么会惹到这姓张的?”
原来这十来个大汉里,有几名正是与他打小就相识的游侠儿,而他们口中的“姓张的”自然指的就是这仗势欺人的门房。
“原来是金兄你们,实不相瞒,因为太白酒楼之事,皇上提了我为监察御史,昨日相国给我送来请帖,我今日便早早的来赴宴,谁知这门房仗势欺人,让人好生恼火。”
“原来如此,哥几个,走着!”说完,那个姓金的头领便挥了挥手,十来个大汉便顺着原路回去了,想来他们也是受了不少这门房的气,见他被叶三郎痛扁,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你们都要造反不成?!”那门房此刻正捂着肚子,见他们要回去,气得直跺脚。
那金姓大汉,却没理他,见其他几人都已经进了小门,便对叶三郎拱了拱手道:“这几次听闻三郎做了件大事,一直想见见你,不过你重伤未愈,便不再打搅了,等他日有空,我们哥俩再好好切磋,至于这姓张的混球,你不必理他便是,我与佲三公子相交甚好,今日便是他在负责,你在此稍候,我给你叫去。”说完,他便转过身进了门。
那门房听得佲三公子的名头也心里一惊,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便赶紧的也进了门去。
没过多久,便见一个穿着得体的年轻书生从小门里走了出来,见他便行了一礼道:“叶御史久等了,方才我府上的门房有眼不识叶御史,我已让老金收拾他去了。早就听闻叶御史为人仪表堂堂,是响当当的长安第一剑,李佲早已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叶三郎心里寻思这李佲倒挺会说话,便笑道:“三公子哪里的话,真是折煞三郎了。”
李佲一边说一边拉着叶三郎朝小门走,叶三郎也只能一边回话一边的朝门内走去。
一路走来,李府虽然看似奢华,但也与普通富贵人家没有两样,让人难以相信这就是权倾天下的相国李林甫的府邸。
此刻全府上下正忙得不可开交,大厅里到处都在忙着摆桌子,放饰品。叶三郎正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却听得李佲在耳旁说道:“叶御史不必在意,这上元节的大宴父亲的确是请了中书、门下省和六部的一些高官,但是给您的帖子可只此一份,父亲早已在他的房间备下了一桌酒菜,就等着您呢,方才门房多有得罪,还望您别往心里去。”
叶三郎点了点头,回道:“不会,不会。”
两人一边说着,李佲一边带着他朝李林甫的住处走去,叶三郎思索了下,也的确是这么回事,虽然近日自己确实出了名,但终究也只是昨日才提为的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怎么能和那些朝中大臣同一桌吃饭,那不是对他们的不敬吗?不过这李林甫确实是要拉拢自己,所以才在自己的房中备下了酒菜。
不多时他二人便来到了李林甫房间的门外,李佲对着他拱了拱手,道:“李佲今日当值,府上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理,就不再陪同叶御史了,前面便是父亲平时候客的客厅,片刻前才备下的酒菜,想来未凉,父亲就在房中,小弟就在此告辞了。”
“三公子慢走。”送别了李佲,叶三郎心中对他顿生好感,这李佲前些日子萌了父亲的一职,做了国子监的校书郎,虽贵为相国之子,却不似朝中权贵之子那般蛮横。
推开了眼前的那扇门,便有数股香气袭来,只见这小小的客厅当中正是一张紫檀木所制的八仙桌,其上摆了好几盘好菜,让人胃口大开。不过叶三郎左右望了望,并没有见得李林甫,料想他很可能是在卧房中,便走进了一边的卧房,谁料他的脚尚未踏入卧房一步,便听得有锐器破空而来,他下意思的往后一跃,只见白光一闪,方才他准备跨过的门槛上,此刻正插着一柄小型的飞刀,正微微的颤抖。
“都给我住手!”只听得房中有一声呵斥,屋檐上便没了动静。
叶三郎往房中一看,只见一名鹤发老者从一张旧竹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打量了一下他:“长安第一剑叶三郎,不愧是我大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监察御史,果然有几分身手。我身边护身的隐士排名第一的柳一刀试探性的那一飞刀,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躲开的。”
叶三郎也拱了拱手行礼道:“早就听闻相国身边的护卫可以说是天下一绝,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行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客厅里的饭菜想来已经有半刻钟了,就不必用了,我们还是直接进入话题吧。”
“相国请说。”
“李亨早就想对你动手了,可是迫于皇上对你的关照,一直不敢下狠心,他那里,你是不用想了,我现在就想问你,你给句痛快话,愿不愿意为我做事?”
这题外话自然就是:你是要做太子的党羽还是做我李林甫的党羽。既然皇上都已经说过,那么自己自然不用考虑。
叶三郎立刻半跪在地,行了一礼道:“叶三郎愿为相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得此言,李林甫的眼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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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上元节夜
回到府中时,只看到张管家正到处张罗着节日的布置,十来个下人正忙着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但叶三郎还没从李林甫的话中回过神来,他的身上还带着片刻前李林甫给他的一百贯,虽看起来不多,但却是寻常人家多年都不能攒到的数目。
“九寺少卿,只要这次江南之事处理妥当,任你挑选。”李林甫的话依然回响在他的耳际。
那可是九寺的少卿啊,堂堂从五品,他年岁尚不满二十,难道就要跻身朝中大员的行列?片刻前心头的不快现在已经烟消云散,就在方才,李林甫觉得不妥,还是让下人又上了一桌酒菜,与他小酌了几杯,听闻朝中的大员们都已经到了,便向他告辞。而他也知趣的绕过了大堂,没有与那些朝中大员撞个正着。
权力,那一刻他的心中多么渴望权力,要是自己手握大权,哪里还会受到这等屈辱。
正思考着,不远处的一道白色的身影却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道穿着白衣的身影此刻正蹲在小池边,用手托着几只蝴蝶,灿烂的笑了,那笑容荡漾开来,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竟然痴了。
今日出门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将与丽思寒的定亲告诉了家里人,不过将她的身份隐了去。这无疑在叶府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平日里一向不苟言笑的叶三公子,竟然带回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妻子,这让全府上下好生惊讶,尤其是听闻丽思寒早已在叶三郎的隔壁房间住下,叶天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的笑容,让丽思寒好生羞涩。
不过,也正是这样,丽思寒得以在叶府随意活动了,尤其是听闻这亲事是皇上特许的,全府上下都对这位未来的夫人恭敬有加。
此刻,丽思寒回过头注意到了痴痴望着她的叶三郎,笑道:“十娘刚给我换上的衣裳,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