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道声音终于彻底的陷入寂静之中,我的喉咙一阵干涩,甚至连咽一口口水都感觉到有些生疼。
但是我感觉到,门口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没有离开,因为在这寂静无比的夜中,我竟然能听到一种极为粗重的喘息声,就连呼吸的节奏都不一样,格外的悠长。
呼……嘶……
我透着地下的门缝,想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我仿佛看到一双脚尖,就这么在门口来回的徘徊,那脚尖朝着门口走进,又转身徒步,似乎很是着急。
最终,我不敢去看门口的那双脚尖,直接爬到爷爷的床上,蜷缩起来,甚至声音都不敢乱发出来。
我才18岁,我承认我真的很怕。
我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我就缩在爷爷床边坐着,身上穿着一件诡异的睡衣,甚至我都不知道门口那双脚到底有没有离开,直到我听到第一声鸡叫的时候,我仿佛是被这一声鸡叫彻底的从沉睡中唤醒一样。
毫无睡意的我噌一下从床上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我顿了顿,等到第二声鸡叫,紧跟着是第三声,村子里的公鸡相继开始鸣叫,我这才放心的准备开门出去。
这时候我突然那想到了什么,低下头透着下面的门缝看出去,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天色已经逐渐亮开,我心想爷爷给我说的,鸡叫就可以开门。
深吸一口气,我对着门一拉,我发现这门竟然从外面锁住的?我不断的摇晃着,好在农村的这种房间门并不是很结实,很快就把门弄开。
然而,刚开门的瞬间,我整个人就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的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
我想要叫,却发现那想要呐喊出来的声音被死死的堵在喉咙处。
在门口,直挺挺的站着一道身影,他的眼睛死死的鼓着,一双眼球就好像要掉落出来一样,整个瞳孔里面布满了血丝,他的面部狰狞无比,脸上似乎还挂着一种极为诡异的笑容,双手保持着抓门的姿势。
他的七窍之中,有鲜血流淌下来,看的我浑身发毛一样。
喉咙的那种堵塞感维持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我终于嘶声力竭的发出一声喊叫。
“死人啦,救命啊……”
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到我的喊声,盯着门口的那道声音,我想不明白,二傻子为什么会死在我爷爷房间的门口,难道昨晚就是他在外面作祟吗?
这二傻子虽然傻,但还不至于说敢大半夜的去敲别人的门,再说了,二傻子自己是有房子的,他的房子是他爸妈留给他的,后来成了危房,村子还从上面申请了一笔款下来给他弄的新房。
先不说二傻子为什么会死在我爷爷房间门口,就二傻子这副死相,我整个人就觉得浑身都瘆得慌。
而我此刻的瞳孔一缩,我注意到,二傻子死了,但是他的脚,竟然是保持着一个极为诡异的姿态,脚后跟离地,脚尖垫着,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
我叫了半天,根本就没有人来,我看到爷爷房间的窗户,也不管三七二十,将窗户直接捅烂就翻了出去,我现在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
爬出去之后,我拼命的跑,终于,我看到村长家亮着灯,一口气就跑到村长家的门口,到了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比划了半天,又因为太累,根本说不清楚。
“长生,咋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憋着了板,只能吼出三个字:“平叔,死、死人了……”
张国平看我也说不清楚,只好让我赶紧带路,我只能带着村长张国平朝着我们家赶。
冲进我们家侧屋,看到房间门口站着的那道声音,张国平的身躯一震,整个人蹬蹬朝着后方退后。
“这、这是二傻子?”
张国平看向我?有些不大确定的出声,因为二傻子的衣着比较脏乱,其实很容易认出来,但张国平似乎就是想跟我确认。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即,我看到张国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的表情,摇着头低声喃喃:“守村人亡,厄运天降。”
第3章、尸张口 感谢群内的各位兄弟姐妹打赏
我能够清晰的听到,村长平叔的声音有些颤抖。
二傻子是我们村的守村人这件事情我听说过,这也是我们老家那片的说法,每个村都有一个守村人。
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每个村子,其实都有一个痴傻的存在。
他们大多无依无靠,好似天生地养一般的吃着百家饭生活,这家吃一顿,那家吃一顿就这么过着日子,就比如二傻子,他虽然傻,但谁家要是有事儿,他跑的很快。
去帮忙干活儿,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在傻笑,但他能听懂别人的安排。
吃饭的时候他就端着一碗饭去旁边吃,也不上桌。
我们那边的农村,称这种人为守村人。
他们看似痴傻,却默默守护着村子,使得村子不会有什么大灾难,对于这个我是不大相信的,我好歹算是一个知识分子,说实话,这些说法有点儿偏离现实。
但村子里传的最神的一件事,那是90年代初,听说二傻子只有十多岁的样子。
我们村子外面有一条大河,听说是长江的支流,那天早上,二傻子爬起来就去挨家挨户的敲门弄得整个村子的人都很不满。
但二傻子神情焦急,他又不会说话,反正就是让大伙儿跟着他走的意思。
最终还是老村长站出来说了一句,让大伙儿跟着二傻子走,说不定他有什么事儿?
最终大家跟着二傻子到了村子的山顶上,听说刚上山几分钟的时间,村子外的那条大河就发洪水了,村子里面受灾严重,好多人家里的牲畜都被冲走。
后来听说是上面有个大坝决堤,导致了的洪水。
自从这事儿之后,二傻子在村子里就出名了。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关于二傻子是守村人的故事,但我未曾想,这个守村人在大家的眼中,竟然如此重要。
就比如我眼前的平叔,他看到二傻子尸体的时候,整个人似乎是处于短暂的愣神,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
“平,平叔,该怎么整?”
我试探性的问平叔,这事儿之前我被吓的不行,现在身边有个人倒是让我缓和了很多,但二傻子的样子,真的很诡异,从后面的这个角度看过去。
二傻子整个身子好似前倾,两个脚尖垫着地面,同时双手呈现出敲打门的姿势,就好像是想要冲进爷爷的房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