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越来越炎热,全身的经脉被烈火烤得好似要炸了开来,寒子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冲了数次火海,仍找不到出路之后,寒子已感到完全的绝望。最后他只得放弃了,找到一个感觉火势较小的地方坐在下来,强忍着被火炙烤的痛苦,人已慢慢的陷入昏迷之状。
隐约之中,寒子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小子,你快起来,这是你的第一关,如果你这第一关都过不了,那以后你也不用再练这功夫了。”
寒子在迷糊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隐隐看见好似有一条龙的影子在他前面飘荡着,他努力的睁大眼睛,但是怎么也睁不大,寒子用尽所有剩余的力气问道:“老大,我要顶多久呀?我快撑不住了。”
那似龙的影子动闪了一下,又有声音传进寒子的耳中:“首关三叠,你要撑够三九二十七个时辰。”
“什么,二十七个时辰?那不就是五十四个小时?我会死的!”寒子大声叫道。
但他此时实已是精疲力竭,用尽所有的力气叫出来的声音,却是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那似龙的影子说完那句话之后便闪了一闪不见了踪影。寒子“老大老大”的喊了几声,见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只得放弃。
知道了这是对他练功的考验,寒子倒是放下心来,对于身周的烈火却也不再如先前那么害怕了,头脑也清醒了一些。身体遭受烈火的烘烤,经脉受着剧烈的刺炙,他都咬紧牙关挣着,心想:“五十四个小时,不知现在过了多少个小时了。贼时间呀,请你走快点吧!”
就这样,寒子在熊熊烈火中苦熬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感觉好象过了几天,又好象是几年,更象是过了几十年,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经脉都在剧烈的炙翻着,全身的每一个**位都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咬爬着,又痛又痒。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子的意识也再次模糊,他已不知咬了多少次舌头来刺激自己的意识,让自己清清楚楚地感受着身体上所经受的每一点痛苦和感受。
这是一件极为矛盾之事。在潜意识的另一面,总有个声音在对着他说:“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那声音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寒子有好几次在意识模糊之时就差点睡了过去。每当此时,寒子就会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头以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效果已是越来越小。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在寒子的感觉里就好象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在朦胧迷糊之中,当寒子听到一个声音“恭喜,你过关了!”之时,终于昏睡了过去。
“体温正在渐渐下降,现在体温四十二度。”漂亮的女护士兴奋的叫了起来。几个医生和护士听闻立即冲进了隔离室,再次给寒子进行检查。
卢云林夫妇听到护士的欢叫声,顿时精神大振,两人扶着隔离室外透明的玻璃窗激动地往里面探望,两张憔悴的脸上,两双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睛望着隔离室中正在接受医生检查的儿子,老泪再次双双盈眶,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又是担心。
整整两天了,寒子一直持续高烧四十三度,按着医学常识,一个正常人如果持续高烧如此之久,即便是醒过来也极有可能变成痴呆儿,这让他们怎不担心?两天之间,卢云林和妻子蒙玉芷头上增添了近半的白头发。他们一直不敢把寒子高烧不退之事告知尚在家中等候消息的卢凌义,连亲戚朋友们他们也不敢告知,怕万一让老爷子知道自己唯一的孙子此种情况而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老爷子打了几次电话来询问,卢云林只说正在好转,他们哪里敢把真实的情况说给老父亲听。
“体温还在下降,现在四十度了,身体机能显示正常。”过了半个小时后,罗医生出来对正在焦急等待着消息的卢云林夫妇说道。
“医生,我儿子高烧这么久,会不会……”,蒙玉芷担心地望着罗医生问道。但是那“痴呆”两字到了嘴边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她是多么希望儿子没有事呀!这个不好的词语她是既担心却又怕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而不吉利,因此只有焦急地望着这个主治的罗医生,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好的、与自己所担心的完全相反的回答。
“大姐不必担心,你们小孩现在正在逐渐恢复,情况良好,等他烧完全退了我们再给他做一次全身检查,应该没事的,你们放心吧。”罗医生知道病人家属的焦虑心理,目前情况还未确定,只有先给他们一点安慰。
“谢谢罗医生,我儿子全靠你们了。”卢云林扶着熬了两天已是疲惫不堪、极为虚弱的妻子说道。
“这是我们做医生的职责,大哥不必客气,我看这位大姐也很累了,我建议大哥你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去买些温牛奶给她喝一点,我怕她身体撑不住啊,已经两天了,我见她好像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要等孩子病好了你们却病倒了。”罗医生看来是个好人,看着蒙玉芷憔悴而苍白的脸庞,关心地嘱咐道。
“谢谢你了罗医生,你真是一个好人。”卢云林感激地说道。他当然知道妻子的情况,整整两天未食过一口固食,买了两个面包给她她是一口也未啃过,两天来只喝了几口水,一直在担心着儿子的病,哪里咽食得下?不但是妻子,就是他自己这两天来也只是硬啃下了两个包子,如果不是为了不让自己倒下,恐怕他连这两个包子都吞不下去。买了两盒牛奶热了给蒙玉芷喝了,看到她听了罗医生的话,虽是难以下咽,但还是一口一口的喝下了,卢云林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第七章 变化
两个小时之后,寒子高烧终于都完全退了下来,恢复了正常体温,卢云林夫妇包括主治的罗医生及一帮医生护士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这持续高烧近五十个小时(他们是从卢氏夫妇发现寒子高烧之时算起),这孩子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却是令谁也不敢想的。
而且此时寒子烧虽退了,人却还没有醒来,仍在昏迷之中,这也是罗医生他们最为担心的,但他却不敢把这个情况告知卢云林夫妇两人,想作进一步检查之后看情况才说。
“病人醒过来了。”两个小时之后,值班的漂亮的女护士兴奋地欢叫起来。罗医生闻讯赶到了隔离室,再次对寒子进行检查。
因为寒子的病例比较特别,所以就是退了烧之后仍然留在隔离室进行观察,以防病情再次反复,卢云林夫妇也只是在寒子高烧退了以后才得以换了衣服进去看过寒子一眼,此时眼见儿子终于醒过来了,再也忍不住跟着罗医生冲了进去。罗医生理解他们的心情,此次却也不再阻拦。
“儿子,你终于醒过来了,担心死妈妈了。”蒙玉芷紧紧握着寒子的手,眼泪忍不住再次淌落,记忆中她已不知为几子淌了多少次泪水了。
寒子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显然有一些疲惫,却是十分清澈。看到母亲憔悴的脸庞、深深凹陷的双眼,以及父亲忍不住转身拭泪的情景,再看看父母头上比自己病前多出了许多的白发,寒子不禁鼻头一酸,眼泪亦不争气地流淌下来,哽咽道:“爸爸、妈妈,儿子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此话一出,无异于一剂灵丹妙药,卢云林夫妇喜极而泣,纷纷抱住儿子痛哭出声,罗医生和他的助手以及三个护士均忍不住流下欢喜的泪水来。众人心里均想:“这孩子脑子没有烧坏,这孩子脑子没有烧坏。”他们所担心之事并没有发生,欢喜之情溢于每个人的脸上。
“好孩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蒙玉芷紧紧抱着寒子喃喃道。
看到寒子真的没事了,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之后罗医生自是要求寒子留院观察两天再出院,反正现在也还有几天才开学,卢云林夫妇也担心儿子还有什么反复,也就同意了。
也只有到了此时,卢云林这才敢名正言顺地告诉老爷子说寒子没事了,过两天便可回家。寒子也在电话里面跟爷爷说了一会话,要他不要担心。老爷子听见寒子的声音,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确认无事之后,寒子一家三口这才结账出院赶回水泽。
自然梦中之事寒子也不敢讲给父母听,这事说来太玄乎了,说了可能也没有人会相信。
回到家之后,老爷子自是东问西问了一通,卢云林见寒子也没有事了这才把实情说了出来,老爷听完自是呵责了一番,但对于寒子这种怪病也是甚为不解。
寒子到了晚上练功之时却发现了令他惊喜若狂的变化:他一直渴望的那个老鼠气团终于出现了。他已能够感觉到体内经脉中有一团气在流转着,他试着控制那一股气团,按照《潜龙诀》中的运气之法在体内经脉中运行,居然已能运行小周天,虽说运行一次要很长的时间,但对他来说已是一个极大的进境。这次持续高烧当真可说是因祸得福了。
感受着真气在体内行走的那种奇异感觉,寒子心里兴奋不已。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这样练下去,终有一天能让他练成这神奇的功法来。寒子此时对修炼这潜龙诀已是充满了信心。
出院回来的第三天,新学期开始了,这是寒子初中生活的最后一年,也是看他能否考得上好一点的高中的关键一年。寒子适逢大病之苦,又得初尝潜龙心法之妙,对这新的学年心情自是与往常颇有不同,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连寒子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隐约之中,寒子有一种预感,这一年将是不平凡的一年,自己在这一年里将会有新的起点,至于是什么他也说不出,那只能说是一种心灵的感应。
新学期的第一天,寒子怀着这种奇妙而复杂的心情走进了教室,看着班里面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寒子突然感到这个世界变得不同起来。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心灵的突破,突然之间,寒子觉得自己脑子非常的清醒,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长这么大了,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
走进教室,抬眼扫了一下全班同学,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但凡是与他眼神相交的女生都羞涩地低下了头去,然后又偷偷地微微抬起头来用眼角偷瞄着他,每个女生的眼中都发着奇妙之光。
本来这些个细微的变化若在平时寒子是如何也不会发现的,但是此时的寒子对这些细节变化感觉犹如本来就是在他面前故意做出一般,全班做出这些微细动作的有十多个女生,没有一个逃得过他敏锐的眼光,寒子感到甚是奇怪,又觉迷惑难解。
初三虽然换了新的教室,座位仍然没有调整,寒子依然是与刘欣怡同桌。走了座位之前,刘欣怡偷偷地瞄了寒子一眼,瞬间粉脸一红,低下头去装着看书,不停地翻着手中的课本,纤细的身躯似乎在轻微的颤抖。
寒子更觉得奇怪,暗道:“难道我脸上长花了,亦或是变成公孙玉了(注:本书中当年最红、人气最高的、被公认为最帅的影视歌三栖明星,无数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为什么连刘欣怡也这样来看着我?”寒子甚是想不明白。
再一微微打量同桌的刘欣怡,发觉两月未见的她此时在自己眼前亦是变得不同起来:一裘素黄连衣盖膝长裙,头上绑着一条翠绿色的金丝彩绦,结成一个美丽的叉花蝴蝶捆,乌黑滑亮的长发自肩上轻撒而下,散披在背腰之上,胸前系着一根淡黄色的裙结,胸前微微隆起,贴身的长裙更现出纤纤细腰的柔韧,水嫩的俏脸上娇红未逝,煞是迷人,整一个人散发出无比青春的气息。
看得寒子不禁心中一热,似乎有一种异样之感传遍全身。寒子忙将眼光移开,不敢再看,心脏却是“噗通噗通”地急剧跳个不停。
寒子暗道:“咻啧,我这是怎么了,怎的净往人家女孩子的那些地方瞅呀,汗死。”心中狂汗不已。
刘欣怡好象也感觉到寒子的目光在打量着她的身体,头不禁压得更低了,心儿亦是“扑通扑通”的急跳不已,心想:“这寒子今天怎么大大不同了,好象比以前奈看多了,好高大呀,还有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是对我有那个意思吗?”
一时之间两人均感到十分尴尬,,一个低头假装看着书,一个巍然正坐一动不敢动,一直到班主任言老师进来之时两人才均感自然,暗暗松了一口气。
新的学年,关键的初三了,言老师自是不免会给同学们鼓了一大通气,希望班上的同学们能够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区重点、县重点高中云云,自也让同学们一时间热情急剧高涨,信誓旦旦,气为之涌。
下了课,寒子冲到韦光星旁边,双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对着自己问道:“光星,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脸上长了花了?或是变得更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