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3章 入林
带张小花他们来的那人这才接口,对那个大汉打趣说:“这下刘屠夫又伤害好人了,这位小兄弟是从郭庄过来的,带来了你们家闺女的消息。这下,估计给你吓得都忘记了吧。”
刘屠夫倒是不在意村人的话语,用手拍拍张小花的肩膀,拍的张小花直咧嘴,说:“一看这个小兄弟就是心胸广阔之人,怎么会介意这样小的玩笑呢?”
张小花看着他那只惯于杀猪的大手,心里想:“我倒是想跟你介意啊,那你也得借个胆子给我啊,拜托还是不要亲热了,我的身体还刚刚好呀。”嘴里说道:“岂敢岂敢,这位是刘月月姐姐的爹爹吧,看您的雄姿就跟姐姐说的一样啊。”然后在心里加了句:“是熊姿。”
刘屠夫一听这话,心里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说:“月月跟你还说这个啊,她……对了,月月跟倩倩怎么到你们郭庄去了,她两个还好吧?”倒好,现在才想起来问女儿。
刘先生在旁边发话了:“先进屋说话吧,看小兄弟不疾不徐的样子,估计两个闺女没什么事。”
说完,把张小花和他同行的人,还有同村的人往屋里让,那个同村带路的人说:“我就不进去了,我回去了,顺便把刘凯给你叫回来。”
刘先生点头称谢,目送村民远去,这才请张小花进屋一叙。
张小花进得院子,看这个小院跟自己家的差不多大,归置的倒也简单,没有太多像自己家的那么多的农具,灶台似乎也没在露天,当前有大概两间屋子,左右居然也各有两间屋子,不晓得刘姐姐家就三个人,怎么弄这么多的屋子干吗。待到他走进正面的屋子,这才发现跟自己的差别所在。刘家的堂屋进门就能看到一幅画,画的是一个老年的书生样子,画的前面还有几个盘子,上面放的是水果、点心等物,似乎是在供奉着。左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下雪的样子,里面还有几个人在亭子里赏雪;右面墙上挂着几幅字,看龙飞凤舞的样子,应该写得很好,可惜张小花不认识。
正当面放着一张方桌,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还有一盘吃食,桌子左右有两把椅子,在两边的墙边也是一个小的方桌和几把椅子,桌子上各摆放了一个种了花草的盆子,再瞧屋子的四角,也各有几株植物种在盆子里。
张小花看着这个跟自家小屋截然不同的小屋,心里感慨:“这就是读书人跟农家人的不同吗?”自己的家在娘亲的操持下,也是相当的整洁干净,墙上也是有画的,不过是贴在那里的一些神仙的年画,娘亲似乎也不晓得摆上一些栽在盆中的花草,张小花心中一动,想到:“如果,刘姐姐要是操持我们家,会成什么样子啊?”
张小花想着想着就站在了那里。倒不是他想的出神,是他不知道应该去坐在哪里?自己家可就那么几个椅子,平日也都站着,这教书的刘先生家这么多椅子,一定有讲究的,自己不懂,可不要瞎坐。
刘先生见了,赶紧把张小花他们让到座位上,然后,刘屠夫也给他们倒了杯茶端了过来。张小花接过茶杯,咕咚咕咚就一饮而尽,然后吧嗒吧嗒嘴,这水的味道还真好喝,刘屠夫看他喝完了,又赶紧倒了一杯,张小花他们走了一上午,早就口渴的紧,水又这么好喝,两人连喝了四杯水,这才停下来。刘屠夫这会儿眼中跟刘先生一样,只有满眼的感激之情,刘屠夫虽然是个杀猪的粗人,他也知道人家赶这么远的路,口渴成这样,还不是为了给自己闺女报平安啊。
张小花喝完水,正要说话,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不多时,就见一个年纪、身高跟自己大哥差不多的书生跑了进来,想必是刘倩的哥哥刘凯了。刘凯进得屋里,先是给刘先生和刘屠夫分别见礼,然后,刘先生给刘凯介绍了张小花等两人,刘凯接着又是施礼相见,张小花两人不太懂这些,也依葫芦画瓢的回了礼,刘凯这时才问刘先生:“妹妹这么样了?”张小花看着这个明显比大哥瘦弱很多的书生,心里想:“唉,读书人礼数还真多,这个刘哥倒也沉得住气,见了这么的礼才问,这要是刘屠夫还不是劈头就问啊。对了,他一定在心里埋怨刘哥来的不是时候。”不由的斜眼看了看那个也着急等张小花开口的刘屠夫。
果然,刘先生还未开口,刘屠夫抢着说:“你先喝口水,这个小兄弟还没说呢,你就回来了。”
刘凯坐到张小花对面的椅子上,也不急着喝水,眼巴巴的看着张小花,等他开口。
张小花这才先自报家门,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不过,他多了心眼,并没有说两个恶霸赔钱的具体数字。
张小花的口才并不是很好,说的也是磕磕绊绊,不过,纵然这样,也把屋里的四个人听的是心惊肉跳,刘先生、刘屠夫和刘凯更是面如土色,刘屠夫甚至是几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都被刘先生温和的制止了。
等张小花说完,刘屠夫赶紧给张小花倒了两杯水,众人也都喝了一杯,看来不仅是说的人口干舌燥,听的人也紧张得口干舌燥了。
待喝完水,刘先生走到张小花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礼,说:“老夫先在这里感谢贤父子的救女之恩啊。”刘凯和刘屠夫也赶紧跟着施礼,张小花吓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来施礼啊,赶紧不伦不类的回礼。
张小花安慰他们说:“刘姐姐她们现在呆在我们家,挺好的,你们不必着急。”其实,大家也知道自己的亲人已经没事了,可没有亲眼看到脱险的亲人,毕竟心里难安啊。
等大家再次落座,刘先生说:“从郭庄到咱们这里,小花他们走了一个上午,估计今天咱们是没有办法把孩子接回来了,不如这样,二弟,你先回去,让弟妹准备中午的饭食,让小花他们先吃饭,等吃了饭,让刘凯跟小花他们去郭庄,等明天咱们再一起去把孩子们接回来。你看如何?”
刘屠夫说:“别,还是我先去吧,我不放心,等会儿去郭庄估计要走夜路,我跟着也安全一些。”
刘先生想想也就同意了。
午饭是在刘屠夫家吃的,刘倩不在,刘先生家没人做饭。而刘月月的娘亲知道女儿没事,要招待自己家的恩人,这顿饭做的是丰盛异常。把本就饿得肚皮瘪瘪,好久没吃红烧肉的张小花吃的是肚满肠肥。
饭后,张小花他们两人和刘屠夫一起,赶路回郭庄,暂且不提,离他们不过几百里远的五爪峰就又是另外一个光景了。
早上那阴影划过两棵酸枣树间时,雁鸣居士即晃身掠到树间,也亏了是练武之人,眼神尤其的犀利,否则还真难得看得真切。其余人等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只能看着雁鸣居士的背影发呆。雁鸣居士也不生气,扬声说:“你们还不过来?”
等众人都到了这两棵间,细细的打量,似乎跟其它的酸枣树也没什么区别。雁鸣居士笑笑说:“不必找了,肯定跟其它没两样,否则也不必做的如此复杂。现在我们准备入林,你们把手中的皮子拿出来。”几人依言拿出皮子,雁鸣居士说:“弄些鲜血,涂在皮子的背面最上边。”说完,拿出一个匕首,划破手指,涂在皮子上。马向阳、温文海和谭文也都照做了,就看皮子上出现一行的字迹。分别是:直行十棵;后行六棵;左行六棵;右行八棵。然后雁鸣居士按照图形的样子拼成后,凑成了入林的口诀:“直行十棵,右行八棵,后行六棵,左行六棵。”
雁鸣居士说:“好了,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准备入林,我前行带路,马少侠和温少侠随后,薛女侠、司徒帮主居中,谭氏兄弟殿后,大家打点精神,亦步亦趋,不要掉队啊。”
眼前的酸枣林早没了夜间的阴森,不过,灿烂的阳光依旧不能浸透这片密林,林间的迷雾重重,难以望到尽头,寒风吹过树梢,“呼呼”作响,却似乎不能稍稍吹淡雾色。
雁鸣居士把匕首拿出,在那两棵酸枣树上画了个记号,然后谨慎的从这两棵平淡无奇的树间穿行而进,余下几人按照先前说好的顺序,鱼贯而入。
林间的迷雾挺大,一眼看不过十丈,而且湿气极重,不一会,大家的衣衫和鞋子就都被浸湿了,为了应付意外的危险,诸人手中都拿着武器,这会儿也感觉到了寒冷。酸枣林已经好多年没人进来,地上布满了厚厚的落叶和腐烂的酸枣,走在上面颇为费劲,酸枣树的树枝叶生的极为繁密,彼此交织在一起,有时候甚至挡住了路,但是大家都不敢贸然的砍树枝,唯恐引发什么变故。
正在大家闷头规规矩矩前行时,突然,听到司徒平的惊叫:“你们看那边。”
第0014章 密地
待大家顺着司徒平惊恐地目光望去,果然,右手方大概四五丈远处有个白森森的骨架斜倚在一棵酸枣树上,黑乎乎的骷髅眼窝正瞪向这边,大家立马就寒毛倒竖,握着武器的手也是紧了再紧。
按说司徒平也算是江湖儿女,见过不少的流血场面,杀人放火的勾当也没少干,岂能被这小小的骷髅吓住?不过,这酸枣林的凶名,这望不到边的迷雾,这凄冷的天气。还有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促使她忍不住叫了出来,雁鸣居士等人停了脚步,静候片刻,也不见那骷髅有何动静,大家这才重新起步,司徒平有些汗颜,不过其余众人也未责怪她什么,这种未知的环境中,任谁都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大家心有戚戚焉。
随着一行人的深入,遇到的白骨也渐渐地增多,甚至在行走的路线上也多次出现,大家也不敢避让,直接从上面跨越。人的骨架很多,各种各样动物的骨架就更多了,想是这么多年来误入密林的动物,无辜地闯入这个陌生而神秘的地方,就迷失在这里,再也出不去,转来转去耗尽体力,最后躺在酸枣树下,哀嚎着离开人世。想到这些,一行人就更加的谨慎,本来还有些探探密林威力的心思彻底被打消了,这些人本就是长辈选定的行事缜密,心性坚毅之人,自不会为心中的点点好奇枉送了性命。
这密林似乎是无穷尽的,走了半晌儿,依旧是相同的景象,要不是不同白骨的出现,大家都以为是已经迷路了,所幸一路行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大家也就稳了心神,只想继续前行,好早日走出这个密林。
闷头走得时间长了,作为地头蛇的司徒平的心思可就有些活络了,静极思动也许就是这样意思,不知道别的人是如何想的,司徒平的心思确实动了。恶虎帮本就是以鲁镇为基地的,这个石人峰也是恶虎帮的势力范围之内,以前虽知道这里的五爪峰有此险地,却不知道进来的法门,白白守着这个地方不能进入,如今知道了方法,以后这里不就是自己的后花园?只是这另外的四个势力却是比自己大了不少,他们准备如何处理这个密地?或者自己没有了用处之后,就被人当做弃子?性命也许就要堪忧了。
就在司徒平患得患失,思前想后之时,她的脚下突然绊住了树根身体斜着向右边倒去,说来也巧,这时他们正走的很靠近两棵树的边缘,司徒平一感觉身体失去平衡,立刻就收捏心思,在空中一个踢腿,身体就轻巧的竖了起来,稳稳地落在地上。不过,落得位置已经偏离了两个树间的范围,站在了一颗酸枣树的旁边,蓦然出现这样的变故,其余众人都停下了脚步,雁鸣居士、马向阳和温文海也都回身望向司徒平,马向阳看了看地上那个树根,眼中若有所思。大家等着司徒平从树下过来再一同前行,可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司徒平转身四顾,目光从大家身上掠过,似乎没有看见,司徒平的脸上显现出惊慌的神情,又是四周寻找,举步欲行但又放下脚步,没敢有异常的行动。司徒平的口型在变化,似乎在呼喊大家,但是诸人却听不到声音,雁鸣居士见状,赶紧用传音入密对司徒平说:“听的到吗?听到了点点头。”这时的司徒平脸上显出狂喜,小鸡吃米般不停点头,雁鸣居士又说:“向左转,听我的吩咐,让你停你就停。”司徒平又是点头,按照雁鸣居士的指示面向众人,然后举步向众人走来,说来也是奇怪,司徒平也就是走了四五步的样子,就到了众人所在的两棵树见得地方,司徒平的眼神立刻一亮,眼见是看到了众人。
雁鸣居士并没有问司徒平跌倒的缘由,只是问:“刚才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司徒平心有余悸地说:“我站起来的时候,周围还是跟这里一样的酸枣树,没什么区别,但是,就是看不到你们,高声喊也没人回应,要不是您跟我说话,我就准备再四处找了。”
雁鸣居士皱着眉头思索,马向阳笑眯眯的对司徒平说:“司徒帮主走路一定要注意了,不小心可就送了性命,鲁镇大好的基业就是别人的了,要保重哟。”司徒平低头说:“马公子,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接下来的路,大家愈发的小心,知道这个密林不是表面看起来的平静,一旦有闪失,身陷其中,性命可就送在这里了。司徒平不晓得,刚才的诸位可是知道的,大声喊是没有用的,只能用传音入密,这门深奥的武功可不是每个人都会的,而且把希望寄托给他人,还不如小心一点的好。
又走了大约四五炷香的功夫,路上的白骨渐渐的少了,迷雾也薄了,眼见就是走到密林的边缘。果然,不多时就见得远处有光亮,雁鸣居士还是带着众人按照口诀迂回的前进,更加的小心。意外并没有发生,一行人按照口诀走过最后一棵树就安全的走出了密林,迎接他们的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片天地。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温暖如春的密地,这片土地的面积不是很大,正当中是一个大湖,湖面上升腾着白雾,湖边有个石头砌成的小屋,在小屋的四周则是几块田地,种着植物,远远的并不能看的真切。
大家在雁鸣居士的带领下,步入这块几百年都没有人涉足的地方。
雁鸣居士对大家说:“根据小册子所说,进入密地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大家可以放心的走动,但是,为了安全,我建议大家还是一起行动,跟着我。”接着,就当前走向湖边。
等大家走到湖边,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就见湖水咕噜噜地往上冒着小泡,雁鸣居士蹲下身,先找根树枝放入水中,见没什么异常,思索着如何知道湖水的热度,谭武走上前来,从怀中取出一个鸡蛋,讪讪地说道:“俺喜欢喝生鸡蛋,昨日还剩几个没吃。这会儿正好试试水的热度。”然后找布包了放入湖水,不多时把鸡蛋拿出来,果然,已经熟了。这下,把大家想入水一探的念头都给打消了。
看来这方天地间温度与外边迥异,应该是与这湖水有关了。
大家沿着湖边前行,向唯一的那间石屋走去,想必大家期待的宝物,应该就在里面。沿湖走了半圈,并不见任何的动物,也没遇到危险,大家的心这才放下,看来主人的遗书是没有骗人的。
石屋的周围是几方的药田,里面种的药材,大部分都不认识,毕竟不是专门门派中的药剂师,就算是见识渊博的雁鸣居士也仅仅认识里面的几种,如田七、人参、白术、金葵花等,而这些在外边很平凡的药材,到了这里就显得异常的珍贵了,无它尔,任何药物长在那里三百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都会是异常的珍贵。更别说其它的不知名的药物,应该是这些年已经失传了的东西。先不说石屋中有什么,就算是这药圃中的药物,对于各门各派来说就是无价之宝了。
于是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这些个珍贵的东西,寻思着怎么往回带。雁鸣居士则皱着眉头对大家说:“没想到这里居然种植着如此珍贵的药材,出乎我们的意料啊。倒是不知道如何带出去了,我们先去石屋吧,等出来时再想办法,反正这些药材是没长脚的,跑不了,大家不用眼馋。”大家皆是展颜欢笑,跟随雁鸣居士走向石屋。
这是个很简陋的石屋,简单到没有门。雁鸣居士走到空空的门前,竟然不敢进去,虽说书上写的很明白,这里再没有任何的机关,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想了想,从地上捡了石块,扔了进去,侧耳一听,只有石块落地的声音,其它动静皆无,雁鸣居士这才手握匕首走进石屋,其他人等也都跟了进来。
石屋从外面看着小,到了里面众人才发现,面积还相当的大,是一个大厅的样子,不是众人想象中的居室。而大厅也并没有因为许久没人前来,地上就积满厚厚的灰尘,反倒是因为没有门,通风好,屋子里没有灰尘的味道。
大厅的正对面是面光滑的墙壁,上面是空空的,感觉以前上面应该是挂着画像或者供奉什么东西的,墙壁的下面是一条长几和一个方桌,长几上还有个香炉,离香炉很远,有个方方的扁扁的小盒子,而在长几下方的桌子上,则随意的摆着四个方形的锦盒,古色古香的样子,花纹也是现今没有的。方桌的两旁有三把椅子,都随意的摆着,椅子上还各放有蒲团。众人左手的墙壁没有东西,上面开着一个洞,估计是窗口了,右手的墙上则挂着三幅画,一副上画着锦衣的汉子,手中拿刀,纵马前行;一副上画着白衣的书生,腰间悬剑,信步而行;最后一幅则画着一个女子,脸上蒙了白纱,身姿婀娜,手中拿着一把长鞭,站立在一座小桥的旁边。
三幅画经过岁月的侵蚀,已经看得不是很清楚了,而且三幅画没有任何的字迹,也让人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大家也不能判断出里面是否有独臂剑客。
第0015章 宝物
打量完大厅的四周,大家就把目光汇集在桌子上的四个锦盒和长几上的那个扁平的盒子上。大家心里都清楚,里面就是这次任务的重点,这个密地的宝物了。
不过,大家的心里还是有嘀咕的,好巧不巧的,这次来了四个势力,桌子上正巧有四个锦盒,如果,刚才在密林中走失一派或者来的就是三个势力,桌子上是否就会少一个锦盒?这些也仅仅是大家想想而已,这些盒子在这里放置了三百多年,又怎么会突然的消失突然的出现呢?
雁鸣居士依旧是小心翼翼的样子,走到方桌的前面,并没有着急的去拿盒子,而是,前后左右的细致的观察一番,拿着匕首先是在椅子上敲来敲去,甚至还把蒲团也都挑落在地,然后,又用匕首把锦盒都梛了位置,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最后他还是不放心,走到右手的墙壁下,掀开三幅画分别看看,也没有发现机关。这才走到桌子前面,对大家说:“看来,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机关了,你们的看法呢?”
剩余的诸位自进到密地之后就一直跟着雁鸣居士,到了大厅更是站着不敢动,江湖上自古就有阵法一说,但到了他们这个年代,阵法早就成传说了,偶尔有几个阵法大家,也都是口头的大家,并没听说过哪个阵法家用几个竹片,几个石头就派出了阵法,把某某某困住,更不用说用整个酸枣林派成的大阵了,这明显就是几百年前的大手笔,大家的心神早就被震骇,早就顺从的听了师傅的嘱咐,以雁鸣居士马首是瞻了,这时他问起建议,大家又如何会有异议?都忙点头,同意而已。
雁鸣居士很是满意他们的态度,笑呵呵地说:“江湖是个莫测的地方,多点小心还是好的,你们也到处看看,看大厅里是否有其他机关,也是你们的机缘,如有所得,就是你们的好处。”
大家相互对望几眼,也都四散了,去大厅各处查看。大家的心里也有嘀咕,难不成雁鸣居士有什么企图?调换锦盒?不过,大厅也就这么大,有什么动作大家都看的清楚,也不怕他做动作。也许前辈真的有照顾晚辈的心思吧,反正到处看看也没甚大碍。
果然,不消一刻,大家就搜索完了,没有任何的发现。看来,大厅中的宝物就是这几个盒子了。
雁鸣居士看大家都回来,就清清嗓子,说:“按照之前的和议,我们四派皆可挑选一个锦盒,司徒帮主虽是恶虎帮,应着归于马少侠一派,不算单独一派,司徒帮主是否有异议啊?”
司徒平面色平静地说:“在下没有异议。”
是啊,她哪里敢有异议,刚才的命都是别人救的。
雁鸣居士接着说:“那接下来,就按照持有皮子的顺序,按照地图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顺序来取盒子,拿到什么样子的东西,各安天命。”说完,他就站在了桌子的一边。
按照顺序,第一个取盒子的应该是缥缈派,温文海想了想,就走上前来,仔细的看看桌子上的四个锦盒,一模一样的,没看到任何的区别,上面都有着一层的灰尘,看来是摆在上面很久的,他沉思片刻,就拿了从左往右的第二个。正想打开看看有什么东西,却被雁鸣居士阻止了,雁鸣居士说:“盒子里肯定就是宝物了,而正好四个,每人一个,都有收获,但是每个盒子中的东西未必就是一样,也许会有差别,如果都知道了彼此里面的东西,大家难免会有得陇望蜀之心,不若大家都保持神秘,在此处不打开锦盒,出了此处再做打算如何?”
大家点头称是,温文海也把锦盒放入怀中,退回原处。
接着是万剑锋马向阳,然后才是雁鸣居士,最后是谭武上前拿了最后的一个锦盒。大家都没有观看,放入怀中。
分配停当之后,大家的眼睛就望向了长几上,远处的那个扁平的盒子。
雁鸣居士走到长几的远端,拿起盒子,入手硬硬的,还挺沉的样子,仔细观看,好像是整块石头雕刻成的。好像是装宝物的,却不知为何没放在桌子上,而是扔在长几的另一头?
雁鸣居士走到桌子前,把盒子递给大家传看,之后就摆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大家,说:“这屋子里就剩下这个盒子,没有办法平分,你们看是否就依我们以前所说,用剪刀石头布决定归谁?”
大家相互观望,心里觉得一阵的荒谬,江湖儿女竟然要用孩童的游戏决定这么重要的事物,不过,不用这个温和的方法,面对这么眼馋的宝物,动起刀剑谁会留手?难保最后谁是渔翁得利呢。
大家也只有默许了,这时马向阳说话了:“前辈,我有个建议。”
雁鸣居士一副不出意外的神情说:“马少侠尽管说。”
马向阳说:“剪刀石头布的法子,我等皆无异议,但是,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希望无论是谁得到了这个盒子,都打开让我们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大家看如何?”
雁鸣居士沉思片刻,点头应允,其他众人也都是这个心思,自己的宝物回去自然知道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未必就是自己的,一定要看看才好的。
然后,雁鸣居士就安排猜拳的顺序了,还是依照刚才取锦盒的顺序,由缥缈派和万剑锋一组,雁鸣居士和谭家一组。
缥缈派的温文海和薛青对视一眼,温文海对薛青点点头,鼓励的笑笑,同时也是满脸的尴尬,薛青就走上前,来到方桌的前面,只有她知道为何师兄满脸的尴尬,任谁自小跟自己玩这个猜拳的游戏,从小输到大,都会一提这个猜拳就会尴尬的。
万剑锋只有马向阳来了,他自然不会放心的让司徒平上来,其实,就是他放心的让司徒平来猜拳,司徒帮主也是不敢的啊。
见两人上前,雁鸣居士开口说:“猜拳的规则自然是:剪刀赢布,布赢石头,石头赢剪刀。开始之前,要给丝巾给每人蒙上眼睛,等我喊一、二、三,大家同时出拳。然后,取下丝巾,我们大家看谁输谁赢。”
薛青跟马向阳的第一回合,都出的是剪刀,而第二回合,薛青依旧是剪刀,马向阳却出了布,当马向阳第二次取下纱巾的时候,懊悔的退了下去。
雁鸣居士跟谭文的较量倒是一局定的胜负,雁鸣居士是石头,谭文是剪刀。
最后一局是关键的一局了,这时雁鸣居士思索了一下,示意司徒平给自己和薛青蒙上纱巾,等马向阳数完三个数,然后出了剪刀,取下纱巾后,发现薛青也是剪刀,于是再蒙上纱巾,稍微思索一下,等三个数完,又出了剪刀,结果发现对方还是剪刀,不由得一愣,其实,雁鸣居士提出这个游戏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的。他自小各种杂术都很精通,比如猜拳,赌博等等,赢多输少,反倒是武功方面由于涉猎过多,反倒不能登峰造极。这关键时候,发现对方也是高手,心中一震,更加重视起来,不过,第三局,雁鸣居士出了布,而薛青薛女侠依然是剪刀,没任何的变动。雁鸣居士扯下纱巾的同时,不由心中唏嘘起来,作茧自缚啊,早知比武多好啊。
且不说薛青满脸的兴奋,温文海接过盒子就要打开,雁鸣居士阻止到:“且慢,放到桌子上,远远的用剑挑了开来,防止有机关。”温文海依言放到桌上,用剑尖在盒子上挑了几下,都没有找到盒盖的位置,他这次再次拿起盒子,仔细观看,这才发现这个盒子居然是密闭的,然后,他使劲的掰,也没有打开。另外的几个人也都没打开,雁鸣居士也拿起匕首,在盒子上撬了起来,也没什么效果,最后,他全然不顾温文海的眼光,居然用匕首在盒子上砍,也没有砍动盒子的任何痕迹。
他终于明白这个盒子为何被远远的扔在长几的一端了。
随手就还给了温文海,温文海也小心的把那个盒子揣着了怀里。
眼见大厅已经没有了东西,众人的心思早就飞到了药圃。雁鸣居士带着大家来到药圃,对大家说:“大家准备的不充分,也不知道能否带走更多的药材,我建议这次先带一些成熟的,能保存的药材,一式四份,每派一份,种子等移植的事情,等我们四派再商量决定。大家看可好?”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然后由雁鸣居士带领,一块地一块地的采集,将所有成熟的药材每样都采了四份,打成四个包裹,每派一个。
最后,雁鸣居士才对众人说:“由于大家各自都没有机缘,我们只有在药圃这里给自己一些安慰,刚才的都是带给各自门派的,接下来我们自己每人只许采三样成熟的药物归个人。”
说完,雁鸣居士带着大家又是每个药田都走了一遍,根据各自的要求采集了药材其实大家认识的药材差不多,大多都是几百年的人参,何首乌,田七,山精等物。
等忙完这些,密地的光线已经有些暗淡了,估计外边应该是早就过午了,众人这才想起出去的事宜,进来就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这出去,岂不是要到夜里了?雁鸣居士笑着安慰众人:“这出去,随便找一处走就是了,只要笔直的走,就能出去。不过,看这天色也是该走的时辰了,我们这就离开吧。”
说完,大家各自拿起包裹,随着雁鸣居士找了酸枣林中间的两棵枣树,径直走了。
众人却不知,当他们的人刚走进酸枣林,一个形似蛇头怪物脑袋就从温度高的吓人的湖中探出,向着他们走的地方注视片刻,这才缩入水中,只留下湖面的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