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徐文川急的大吼。
宁珊重重跺了跺脚,道“耀庭他……不见了!”
“你说什么,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徐文川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的问道。[]修真之覆宇翻云7
宁珊道“今天早晨,我一醒过来,便去看耀庭。可是我推开耀庭的房门,却发现……发现耀庭并不在床上!”
“不在床上?不可能!耀庭伤的那么重,生死只在须臾,根本就下不了床!他不在床上能在哪儿?”徐文川将头摇的就像是拨浪鼓,连连说道。
宁珊就知道徐文川不会信,也不再多说,拉着他便来到了徐耀庭的房间。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徐文川这才信了,一双眼睛登时瞪的溜圆。
“爹,怎么办?耀庭他……他到底去哪儿了?”宁珊无比焦急的问道。
“找快!让人去找,去找!”
徐文川一声令下,整个定山王府,立时『乱』了套。不少人都在『迷』糊,少爷不是就要死了吗,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难道连人带魂儿都被黑白无常勾走了?
当然,没有人敢多问!此时的徐文川,就像是一头暴走的狮子,谁问谁死。
“爹,耀庭他伤的那么重,怎么会不见了呢?您说,耀庭他……他是不是突然好了……”说到一半儿,宁珊戛然而止,脸『色』有些讪讪,或许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徐文川摇了摇头,他也希望事情是像宁珊说的那样,可是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被医圣判了‘死刑’的人,还从没有能活下来的。徐文川担心,徐耀庭是被人给掳走了。
徐文川这些年,功勋卓著,可敌人也着实树了不少。等着看他徐文川笑话的,大有人在。不排除其中有哪个胆大包天,将徐耀庭给掳了去,在他徐文川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扎上一刀。让他连宝贝孙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徐文川不介意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这从徐文川一点点变冷的脸『色』,就能看出。
“老爷,少『奶』『奶』,整个王府几乎都找过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少爷。”管家走过来,神『色』好不忐忑紧张。
“没有找到?”宁珊的面『色』一白,身形有些踉跄。
徐文川紧咬了咬钢牙,沉声道“看来,是真的有人掳走了耀庭,要看我徐文川的笑话!”
“爹,您……您说什么?”宁珊嗓音颤抖着问道。
在徐耀庭的房间外不远处,便有一片大荷塘,此时其中荷花开的正盛,景致极美,透过徐耀庭房间的窗户,便能一览无余,只可惜徐文川此时全然没有欣赏的兴致。
“是我连累了我孙子,他若是落在我那些仇家的手上,怕是连个全尸都难能留下……”
“什……什么?”一听徐文川这话,宁珊的表情如遭雷击,短暂的震愕之后,宁珊的口中连发出几声凄厉之极的悲呼,“如果真是这样,那……那我也不活了!我苦命的耀庭,娘来陪你!”
呼罢,宁珊便夺门而出,直向着那一片荷塘冲去。
“珊儿,你要做什么?”徐文川心中大惊,赶忙飞身拔起去追。
可是等徐文川掠出徐耀庭的房间时,宁珊已然来到了荷塘前,身形腾空而起,不带丝毫的犹豫,直接向着荷塘跳去。别说徐文川只有真气八重,即便他真气十重,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听噗通的一声,宁珊便落入了荷塘之中,丝毫也不挣扎,任凭身形这样陷落下去。
徐文川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失去了孙子已然让他心痛如刀绞,这要是再连儿媳『妇』也死了,那还让不让他活了?
“别傻愣着了,快救人,救人呐!”徐文川一生经历过无数风浪,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禁『乱』了阵脚,发疯似的狂吼。
这种情形之下,就连徐文川都『乱』了方寸,那些个王府的下人,就更不用说了,再加上徐文川那雷霆般的吼声,直震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大脑更是不听使唤。一个个奔来跑去,看似忙着救人,实际上他们连自己在做什么怕都不知道。
眼睁睁的看着宁珊的身形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徐文川直急的要吐出血来,偏偏他是一只旱鸭子,空有一身武功,却是全然使不上力气、
就在此时,噗通的一声,一条身形犹如蛟龙般跃下了荷塘,直向着宁珊,快速游了过去。在宁珊的脑袋即将被淹没的一瞬间,将其抓了住。
“好!好!”在一旁看着的徐文川,见到这一幕,心神立时狂振,直忍不住连喊了几声好。抓过身旁已经懵了的管家,高声喝问道“那个下人叫什么名字?他救了夫人,本王要重重的赏他”
“他……他叫……他是……”管家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徐文川气恼,一脚将他踹倒在了地上,厉声喝道“你这个废物,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还做什么管家?现在就收拾东西,给老子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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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老天开眼!
不理会哆哆嗦嗦,已被骇的面无人『色』的老管家,徐文川大踏步的来到了荷塘边,向那正抱着宁珊,奋力向岸边游的身影,走了过去。
“你们几个废物,还站在那里作什么,快点儿帮忙!”
徐文川一声厉斥,几个下人,手忙脚『乱』的冲了上去,七手八脚的将水中的两人,一起拉了上来。
“小子,你怎么样,没事吧?”徐文川瞥了一眼宁珊,发现宁珊只是受惊过度,并没什么大碍,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将宁珊救上来的身形。
此时那人背对着徐文川,正定定的看着宁珊,对徐文川的话就好像没听到一般,头发和身上沾满了水渍,身躯不停的微微颤抖,看起来是累的不轻。
这让徐文川心中一阵感动,如今这个念头,如此忠心,能为主子豁出『性』命的下人,是越来越少了。
殊不知,徐文川是完全误会了。身躯微微颤抖,就一定是累了吗?也可能是因为激动。
万东此时确实十分激动,他望着眼前的宁珊,一颗心全都『乱』了。
万东年纪很小的时候,他娘便身染沉疴,不幸离世,万东基本上是父亲万豪雄,和姑姑万悠琪带大的。虽说万悠琪对万东十分的疼爱和关切,却终究代替不了母亲,给不了万东母爱。[]修真之覆宇翻云8
眼看宁珊,为了徐耀庭,不惜跳湖自尽,这让万东深受震撼。
难道,这就是母爱吗?她竟然这般伟大,竟能让人抛却生死!万东从来也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般,如此渴望得到这种爱,享受这种爱。
万东的母亲离开他的时候,万东尚且不懂事,多少年过去了,万东早已经忘却了母亲的面容。可是当他跳下水,救起宁珊,见到她第一眼的那一刻起,万东就认定,这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宁珊的音容,竟如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母亲的模样,毫无二致!这或许也是受了徐耀庭的影响,可真的就在这么一瞬间,万东对宁珊,便建立起了一种至亲的感情,奇妙却让人心醉。
“喂!老爷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万东定定的望着宁珊出神,对徐文川的话,就好像没听见一般,身旁的一个下人,有些不耐的拉了万东一把,这才让万东醒过神儿来。
徐文川以为万东不理会自己,是因为累狠了,或者是受了惊吓,正想将那个多事的下人呵斥一顿,万东缓缓的转过了头来。
万东这一转头,就如同是给徐文川施了定身术,徐文川双目猛然一瞪,整个人都愣了。嘴巴张着,浑身哆嗦,比万东之前哆嗦的还要厉害。
那几个王府的下人,更是忍不住发出几声鬼叫,一个个不停的向后退,望着万东的目光,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万东发出了一声苦笑,这样的情形,在他的预料之中。
徐耀庭偷看唐心怡洗澡,结果被唐心怡打的五脏移位,经脉寸断,昨天刚刚才被医圣孙道白判了死刑。这才过了一夜,本该就死的徐家大少爷非但没死,反倒是生龙活虎,跃下荷塘,救了亲生母亲,这无论谁说起,都是一场天方夜谭。
万东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若是说出明神魂玉的事情,那就不仅仅是天方夜谭了。对这种情况,万东的办法就是,不解释,随你们猜!反正我好了就是好了,用不了多久,你们自己就会想出一个个所谓的解释,这也是人『性』。
“爷爷!”对徐文川,万东自然不会像对宁珊那样亲,至少不会这么快,便产生至真的亲情。可徐文川的大名,万东从小就屡屡听万豪雄提起,耳濡目染,日子久了,他心中对徐万川便自然而然的多了一分敬意。此时叫上一声爷爷,也并不显得生疏做作。
万东的这一声爷爷喊的,就像是带电似的,直让徐万川连颤了几颤。
“你……你真是……真是我的耀庭?”徐文川的嗓音比他的身形更颤,飘飘忽忽,好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望着激动的满头白发都要竖起来的徐文川,万东心中感慨连连。这个徐耀庭,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能够为他去死的母亲,还有这般疼爱他的爷爷,他竟然丝毫不知回报,反倒仗着他们的宠爱,胡作非为,为他们增添了无数烦恼,甚至让他们白白受那些折辱,真是该死![]修真之覆宇翻云8
“你真是耀庭,真是耀庭!我没有做梦,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呐!哈哈哈……”短暂的怔愣之后,徐文川就好像疯了似的,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不时还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
“耀庭,耀庭……”宁珊只是短暂昏『迷』,很快便微微睁开了眼睛。
徐文川忙不迭的冲上前来,带着哭腔儿的道“珊儿啊,你是对的,耀庭他……他好啦!”
徐文川话音未落,宁珊的眼中便溢出了眼泪,无神的道“爹,您就别安慰孩儿了,孩儿已经犯了一次傻,再也不会那么自私,抛下你和天龙,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我没有安慰你,你看,这是谁?”徐文川连连摇头,一把将万东拽到了宁珊的面前。
宁珊原本神采全无的双眸,忽然爆闪出道道神光,原本脸上的悲伤与疲惫,一下子便被扫的影踪全无,整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猛的从地上挺起身来,一把紧紧的握住了万东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我……我这是在做梦?还是我已经……已经死了?不管是做梦还是死了,只要能和我的耀庭在一起,我都愿意,都愿意!”
听了宁珊的话,徐文川不禁连连落泪。
万东更是敢动的一塌糊涂,眼泪瞬间便溢出了眼眶。紧紧的握着宁珊的手,万东痛痛快快的喊了一声“娘!”
多少年了,万东以为,他这一辈子除了在梦中,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喊出这个充满温暖的字眼儿了。此时一声娘喊出来,万东只觉得,哪怕是现在就死,也值得了!
万东的这一声娘,喊的宁珊心醉,喊的宁珊心碎!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流,汹涌而出,止也止不住。
宁珊一把将万东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哭喊着道“这不是梦,我也没有死,你就是我的耀庭,我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耀庭啊!”
说罢,母子俩儿便抱成了一团,齐齐痛哭起来。
徐文川在一旁,一边高兴的点头,一边不停的擦着眼泪。心中不停的感谢着上苍,感谢着列祖列宗,感谢他们将徐耀庭又送回到了他的身边。
“老爷,医圣孙老爷来了!”一名下人,走上前来,对徐文川说道。
“孙道白3f好哇!孙老头儿,你来的正是时候!”徐文川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喝,飞也似的向着会客大厅掠去。
在徐家的会客大厅里,孙道白的表情十分严肃,孙小雅也静静的站在一旁,没了往日的跳脱和俏皮。
“小雅,今日不比平时。你徐爷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今日便要失去,一定是心痛如割。你可别再像平常那样,对他没大没小,知道吗?”孙道白不放心的对孙小雅叮嘱道。
孙小雅嘟了嘟樱唇,道“知道了爷爷,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又不是傻子,能分的出轻重。哎,虽然我极其讨厌徐耀庭那个混蛋,可我却是真心将徐爷爷当成亲爷爷来看待的。看到他难过,我也觉得难过……”
孙道白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满是愧疚的道“都是我无能!这辈子,文川就求过我这一次,我却没能帮上他。哼,什么医圣,狗屁!”
“爷爷,您也不要……”
孙小雅正要安慰孙道白几句,突然一阵狂风,从外面掠了进来。孙小雅吃了一惊,待定神一看,才发现,是徐文川到了。
徐文川一跨进会客大厅,便死死的盯着孙道白不放,一双眼睛显然是哭过,红肿一片!
这和孙道白之前预计的时间差不多,心中不禁微微一颤,嗓音黯然的道“耀庭他已经……”
“来人呐!”不等孙道白将话说完,徐文川便突然发出了一声爆喝“拿酒来!”
徐文川话音一落,立时便由六名下人,各自抱着一个足足能盛二十斤酒的酒坛,匆匆走了进来。
“文川,你这是……”孙道白被徐文川弄的有些发懵。
徐文川伸手一招,一个酒坛立时从一名下人的手中,自动飞起,在空中转了几转,稳稳的向着孙道白飞了过去。孙道白伸手一搂,将酒坛便抱了住。
徐文川又自己取了一坛,挥掌拍开泥封,冲着孙道白喝道“是兄弟,陪我喝酒!”
“喝酒?他这是要借酒浇愁啊,看来耀庭那孩子,是真的已经走了。”孙道白心中悲叹了一声,冲着徐文川,重重点头,喝道“好!文川,你我相识半生,相交数十年,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你要喝酒,我陪你便是,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难得孙道白拿出了这样的豪气,徐文川大喝了一声“好!”
随即举起酒坛,扬起脖子,一道碧绿清流,立时如九天落瀑一般,直从酒坛口流出,源源不断的流入徐文川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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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灌死你!
这是喝酒吗?这尼玛也太豪放了!别没醉死,先呛死了!看到徐文川那喝酒的架势,孙小雅与孙道白祖孙俩儿面面相觑,直发愣。
孙小雅望了望孙道白,目光中满是担忧,孙道白的酒量她是清楚的,这样喝,铁定倒。
孙道白苦笑着摇了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是倒,哪怕是醉死,他也没有不喝的道理。半辈子的兄弟情,难道是假的吗?
孙小雅和孙道白面面相觑,以及孙道白的苦笑,一丝不落全都落在了徐文川的眼里,直把徐文川乐的心里好似要开出一朵花儿来。『奶』『奶』的,你孙道白胡说八道,说我宝贝孙子没救了,害得我在祠堂跪了一夜,让你多喝几坛子酒,不应该吗?
孙道白眼睛一闭,脑海中想的全都是兄弟情深,哪儿能想到,徐文川正憋着坏屁坑他呢。
将整整一坛子酒灌进肚子里,纵然孙道白修为高深,也不禁头晕目眩,可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便听徐文川大喝了一声“好!真不愧是我徐文川的老兄弟!来,再干一坛!”
“再……再干一坛?”孙道白的脸『色』微微发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可徐文川却是理也不理,一摆手。第二坛酒便又向他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