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住进了昆仑山附近的一家旅馆里。张叔给司机结算这一天专车的费用,便让这个司机离开了。
安亦然在车上一直在睡觉,到了旅馆以后,反而不想睡觉。
安应桀倒是有些看的出来的疲倦,一路上都在跟张叔聊天,询问当年张叔当年一个人闯荡的生活,在他作为安家称职敬业的保镖之前的日子。
张叔倒是非常乐意回答这些问题,有很多事情不会回忆便有一种难以接近的遥远距离,有些事情讲出来,连他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想他当年他最瞧不起的便是去当那些达官贵人的保镖,从来没想过去当专职保镖,即使在他不干雇佣兵以后。他是个天生的雇佣兵,在雇佣兵这个行业里混了一年,他所得到的佣金就已经可以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强悍的实力与极高的任务率让他在雇佣兵业内非常出名。即使有了足够多的钱,他也没打算脱离雇佣兵这个行业。直到他的最后一次任务,遇到了麻烦,受了很严重的伤,然后被安百盛救了,便从此成了安家的保镖。安百盛其实也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当时只是让他康复之后保护苏莲意一段时间而已。事成之后给他一千万,但他最后没有离开,而已。自那以后变成了安家的专职保镖,这其中曲折不足为外人道也。
张叔在两个人小时候就已经开始带两兄妹。张叔脸上有一道很狰狞的疤痕,吓哭过很多小孩。但无论是安应桀,还是小六岁的安亦然,从来都没有被他的外表吓哭过。当时他立刻喜欢上了两个小孩,保护着他们长大成为了他甘之如饴的一件事。
听着张叔讲当年的接受的各种委托,去世界各个地方的完成他。安应桀心中觉得非常可惜,如果当年没有在安家当保镖,定然过得是另一种不一样的人生吧。
张叔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一直觉得,当年被你爸爸救起,是很幸运的一件事。雇佣兵太漂泊不定了,如果我还是个雇佣兵,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安定下来,不会有一个真正的家。说不定某天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当年结下的敌人给摘下了头颅。”这话有些血腥,但也让安应桀明白了些。
“少爷,只有失去了你才知道自己曾得到了什么。如果我不曾来到安家,我也就不会遇上你们徐姨,有一个安定的家。”张叔的语气一直很平和,看了看在后座睡得香甜的安亦然。
“我会保护好妹妹的。”少年人总是涌动着一股热血,不管来日如何,安应桀此时是全心全意想保护好自己的亲生妹妹的。
安应桀一路上听着张叔讲他自己当年的事,在金三角称霸,在意大利与黑手党开火,在南美洲亚马逊荒野生存两个月等等等,这些经历虽然离目前的安应桀很远,但也不由自主萌生一种想要去闯荡的想法。:
第二十三章 出游三
这是一家很小的旅馆,安亦然自小到大,从没见过那么破的酒店。张叔说七月正是昆仑山旅游的旺季,附近好一点的酒店早就被旅游团给包了。
安亦然路上一直在睡觉,所以到旅馆的时候兴奋地有些睡不着觉。她在睡梦中隐隐听到了安应桀和张叔在说话,不过也没在意说的是什么。
旅馆的每间房有些小,三个人每个人一间房。
安亦然刚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就发现一个未接电话。是荣熠打来的,天哪,她错过了什么。
安亦然立马给荣熠打过去,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喂,荣熠,你在哪”
荣熠拿着电话,想象着小萝莉此时有些着急的样子,不由得会心一笑。
“我还要过几天才来昆仑山”
“啊”声音中有些沮丧。安亦然严重怀疑会不会荣熠来的时候,她和安应桀已经踏上了回程。
荣熠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说:“你能去新疆那边吗”
安亦然现在生怕荣熠就这么无影无踪,这可是他目前唯一的修仙希望啊。荣熠问得是能不能,所以这结果能不能还是靠她,靠。
“应该可以。”安亦然想了想,问道,“我们去新疆那边做什么”
“赌石。”
安亦然一下就兴奋起来,在行程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提过要去新疆赌石,如果到时候提出来也不会太奇怪。作为小孩子,她其实也很无奈啊。
旅馆离昆仑山很近,三人坐着越野车来到了昆仑山下
即使你爬山之前是以怎样一种激动的心情,那么当你在爬山的时候,激情已经冷了一半,爬到山腰的时候便开始寻找捷径,爬到顶峰的时候,除了自豪这种感觉,便只剩下疲倦以及如何下山的忧虑。
安亦然、安亦然连半山腰都没爬到。
昆仑山有近六千米,比很多名山的两倍还要高。他们的行程离山腰还有点远,想在一天之内爬上顶峰是不可能的事。
又开始想念当年的飞行魔法已经姐姐那拉风的坐骑了
安亦然抹了抹脸上的汗,一阵风吹来,又有些冷,不由得捂紧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和围巾。
一进入昆仑河谷地,极目处,莽莽昆仑,银装素裹,万峰耸立,直插云霄。
阳光还高挂当空,树叶上却仍有厚厚的积雪。
关于昆仑山有很多传说,昆仑山千年不化的雪,山上千年不死的妖。
它甚至是中国古代神话体系的一种支柱,自古以来,多少人在此成仙得道。
有些石刻上有古代关于昆仑山的诗,
元朝马玉写的那句昆仑山迎蓬莱廓。连接蓬莱云脚。异景蓬莱辉霍。霞变蓬莱鹤。金风吹转蓬莱阁。自有蓬莱丹药。仙子蓬莱真乐。不负蓬莱约。
安应桀很喜欢这座山,一边顺着道路爬,一边很优雅地四处观赏着昆仑山的美景,这种与自己生活的都市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即使已经爬了很久,安应桀依然一副姿态优雅地样子,只是呼出来的气有些喘。
安亦然就没啥感觉,昆仑山上面有太多人烟味了,在她看来早就失去了原本的意境美。她前世看过很多山了。奥尔大陆也有很多连绵起伏的山脉,有些山的高度比这个世界上最高的珠穆朗玛峰还要高一点。不过有飞行魔法这种东西,爬到顶峰也只是分分钟的事。上辈子她从来不知道在越高的地方会缺氧这种事,奥尔大陆上的人也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事。
两个世界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不过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愚公移山这种传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安亦然累的是气喘吁吁,特别后悔来这个地方旅游。
安应桀在一旁牵着她的小手一起走,张叔走在二人后面,怕两小孩掉队。
三人晚上直接在昆仑山上留宿,明天打算直接坐滑竿上山,因为安亦然实在不想再像今天这样累了。坐滑竿上山真是一种简单轻松而富有智慧的方式。安亦然一副装忧郁的样子不要脸的自夸道,当然这种方式有、点、贵。
三人坐在滑竿上面很轻松的到达了山顶。张叔站在山顶向下看道,说,“很久以前,我是自己爬到昆仑山上的。”
安亦然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到,也就是捎了两个体能废柴,才用了这么偷懒的方式。
拉滑竿的老头坐在板凳上休息,脸上带着些许的高原红,满是皱纹的脸,帽子上可以看到斑白的头发,白花花的胡子上带着些许落下来的雪花。穿着厚实的藏蓝色棉袄,手上的死皮冻得有些龟裂,摩挲着落在手上的雪花。
其他两个老头也是这样,安亦然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忍。
安应桀拉过她说:张叔已经多给了那几个老头钱,这也是别人讨生活的方式。”教育妹妹要从小时候做起。
在山顶上吃了些东西,三人便打算坐着滑竿下山。
在山腰的某个地方,安亦然看向某个寥无人烟的地方,说:“老伯,那个地方是不是死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