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女的。”
“女的?还要嫩的?”杨初夏盯着那海史,眼珠子转了一圈,一眼扫到刚才那个要扯着她的女人身后,那里正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
杨初夏快速上前将其拖过来。
“你干嘛!放开我,小贱蹄子。”
杨初夏不理那丫头的叫唤,径直拉上前,“她呢,行不行?”
“行,肯定行。”
“给钱,带人赶紧滚。”
“是,是。”那海史反应还挺迅速,扔下一锭银子,扛起那小姑娘就往外跑,另个海史见此也连忙跟上去。
☆、5.第5章 她只是看了场妖精打架而已
“唉,那是我闺女,我不卖闺女啊,你给我回来,回来!”刚才还嚷着要卖她的杨家老二,此时也不嫌身上疼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跟后面追去,紧着叶氏也追了出去。
这时杨初夏才得瑟的走到那花老婆子跟前,拿掉花老婆子嘴里的鞋子。
“怎么样?还想不想卖我啊?你个老不死的,拉出去卖都没人要,要我直接撞墙死了算了。”
“你个小贱蹄子,不得好死的,对自己的祖母也敢这样,你个天打雷劈的,老天爷怎么就没收了你呢?小畜生,你个不得好死的。”花老婆子嘴巴一得自由,就迫不及待的骂出了声。
“你说什么?祖母?”杨初夏一脸被雷劈的样子,她没有听错吧,这个死老婆子说是她祖母?她哪来什么祖母,连她爸都没见过自己的娘长什么样,她哪会有什么祖母?
不对,杨初夏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她再次抬眼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又看看院子里的屋,有种不好的预感。当眼睛落在拿着花老婆子鞋子的手上时,那种不好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卧槽了,两眼一番杨初夏被吓晕过去了。
等她醒来时已是深夜,屋子里黑漆漆的,杨初夏眼珠子动了动。随之一阵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风里还夹杂着一些猪屎臭味,这让她确认了她杨初夏真的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同名同姓十一岁的小村姑身上。
她想没有人比她穿的更窝囊了,堂堂的军区第一特工,竟然只是看了一场妖精打架顺便喊了一句联通变移动,特么的就眼前一黑穿越了。
穿越就穿越吧,可她从这小村姑的记忆中竟然接收到,这小村姑也是因为妖精打架嗝屁的。
原来这个原主杨初夏因为春天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她奶奶花老婆子和村里的一个老光混搞在了一起,从此她就变成了花老婆子的眼中钉,誓死要拔除的对象。
据说这个花老婆子其实也不是原主的亲奶奶,是她爷爷老杨头后头娶的,嫁到杨家来的时候还顺带了两个拖油瓶,一个就是现在的杨家老大杨大安,一个则是杨家老二杨小安。
至于这原主的爹,哦,现在该是她爹了,杨大川是老三,是老杨头原配生的,家中还有个老四杨小川则是花老婆子和老杨头生的。
老杨头一共四个孩子,三个都是花老婆子生的,唯独杨老三不是,所以杨大川一家一直不被花老婆子待见。不管是杨大川也好还是其妻王氏也好都是被各种搓摩,在杨家两人就跟下人一般的存在,顺带着几个孩子也是如此。
而自从原主撞见了花老婆子的丑事之后,那更是时常被花老婆子打骂了。花老婆子其实就存着一股心,就是说不定哪天她就手巧把这小贱种给打死了,那样她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也正因为她存着这样的心思,所以在前几日杨小安一家子从镇上回来要银子,而她又拿不出银子时,便想了这么一个点子:卖海女!
☆、6.第6章 要她死的原因
什么叫海女呢?当然了不要以为就是字面意思,什么海的女儿的,那都是扯淡。杨家所在的杨树村其实是位于大周东南沿海福南府泉牙县的一个村落里,这里的人们靠海近一点的就靠打渔为生,稍远一点的,像杨树村这样的便靠种地为生。
而海女就是为了那些打渔的渔民准备的。
靠海为生的人都知道,出海出船其实有很多讲究,比如不吉利的话不能说,需要放鞭炮,还需要往海里撒米面等等,而每年给海神送祭品就是渔民们最重视最讲究的一条了。
为求海神保护自家的渔船,渔民们每年到海神节的时候,都会亲自为海神敬献一个妙龄的少女前去伺候,而这个被作为祭品敬献的少女就是海女了。
渔民们敬献的少女自然不会是自家的闺女,通常都会几家合在一起去镇上买一个,而做这行买卖的就被称为海史,美其名曰是海神的使臣,来负责挑选海神的侍女的。
这一年的海神节是六月初六,还剩下不到几天了。
一直在镇子上过活的杨小安突然拖家带口的回来了,说是镇上新出来一本什么书籍,那卖书的人说了只要看过那书籍就一定能考上举人,所以已经是秀才的杨小安一听说就迫不及待的回来拿银子了。
可此时青黄不接的,离秋收还早,家里哪有什么闲钱?可花老婆子又不想耽误杨小安的前程,于是想来想去就把念头打到了这卖海女的事上来。
她仔细算了一下,家中目前有五个孙女,可有三个都是她亲生的,只有那三房的两个不是。两个当中有一个还小,只有那杨初夏最合适,而且那小崽子还撞见过她的好事,所以最后她就把目光放在了三房的杨初夏身上。
也因此在今日白天的时候,杨初夏只是不小心掉了半个窝窝头,花老婆子就气的骂她浪费粮食,顺带一根大粗棍子直接敲上了杨初夏的头。
那大棍子足有一人手臂粗,一棍子下去,杨初夏当即就脑袋流血死了过去。
原本卖海女那自然是活的好卖,可花老婆子料想,要是活的那小贱蹄子肯定不愿意,到时一着急再把她的事情给说出来可就糟了,所以她就下了死手。
等杨初夏被确认死透了,她便让家里的孙子去找她那个相好的,让那相好的去通知海史可以来带人了。
可惜接下来的事情却完全不受她控制了。那花老婆子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杨初夏已经被换了一个芯子。
“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躺在床上的杨初夏一边接收着原主的记忆,一边咒骂。这年头当人后娘都当的这么嚣张了,还有原主那个爷爷,简直就跟个死人差不多,卧槽了,他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拖油瓶欺负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家?这脑子都被驴踢成啥样了!
“夏夏,夏夏,你是醒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初夏一小声的咒骂,惊醒了一直守在她床边的王氏。
趁着月色,杨初夏就看见她现在的这个娘俯下了身子,然后一只很是粗糙的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唉,总算是不烧了。”王氏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想喝水。”其实她并不想喝水,只是吱一声,好让王氏知道她现在没事了。
☆、7.第7章 刘氏找茬
“唉,娘这就给你倒去。”王氏说着就借着月光从一旁的桌子上摸出了一只碗出去了。不一会又端着回到了房间。
见此杨初夏就要起身。
“你先别急着起来,娘先把油灯给点上。”
“没事,月光亮堂我能看的见。”
王氏只当她是渴的急了,便也不先去点油灯了,就着手就要喂杨初夏喝水。
“我自己喝。”杨初夏伸手就接过王氏手里的碗,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还要么?”
“不喝了。”
“那成,赶紧睡吧,娘在这看着你。”闻言杨初夏就眉头皱了起来,这睡个觉怎么还要看着了?她又不是三岁孩子。
“娘你去睡吧,我自己可以。”
“没事,娘看着你睡。”王氏许是被白日里的事情吓怕了,此时死活也不愿意离开,恨不得眼睛时刻盯在闺女的身上才好。
杨初夏见王氏真的不愿意离去,也就随她去了。她一向好眠,也不认床,没过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晌午,杨初夏双眼打量着这墙上都掉土的破屋子,不禁双眉深锁。再看看自己身下这木板搭在土块上的床,随着她一动就咯吱咯吱的响,吓得她顿时不敢动了,生怕动一下床就塌下去。
这典型的是旧社会的农家土屋啊,太特么原生态了,而且那是什么?大白天的老鼠就上演爬洞了?还有那桌子上,那是小强在爬吧?杨初夏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那只小强,然后就看见那只小强耀武扬威的爬过了桌子上唯一的破陶碗。
她顿时想到昨晚喝的那碗水,“呕……”
“闺女,你咋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听见屋里面的动静,王氏急忙推门进来。
“没事,就是刚醒喉咙有些不舒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吓死娘了。”王氏轻拍着胸脯,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夏夏该饿了吧?等着,娘先去打水来给你洗洗,回头就给你端玉米糊糊来。”
一说饿,杨初夏还真感觉有些饿了,就是小肚皮都应景似得咕噜噜叫了起来。
一听王氏就笑了,“呦,还真饿了,娘这就去给你弄去。”
说着话王氏就去了灶房,她见锅里只剩下不多的糊糊了,便先去将玉米糊糊盛好,免得回头一点都盛不到,之后又去打了洗脸水。
出灶房的时候刚好遇到杨大安的媳妇刘氏,刘氏也和那花老婆子一样,尖酸刻薄的很,想到那杨初夏没卖成,家里少了好几两银子的进项不说,还倒贴了一两银子进去,于是就看王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尤其此时见王氏一手玉米糊糊,一手还端着盆水,便猜测是给杨初夏的。
当即就高扬着声音喊道,“眼里没有长辈的小贱蹄子,哪里还来的脸喝咱家的玉米糊糊?这水是弄啥的,还洗脸呢,连长辈都敢打的小贱丫头还好意思洗脸?简直是浪费咱老杨家的水。”
说着那刘氏就一伸手将王氏手里的半盆水给打翻了。
“大嫂……”过了一晚,王氏早没了昨日被迫卖女时的强硬,面对刘氏的挑衅竟然只能喊出两个字。
杨初夏在屋里听着直叹气,不亏和杨大川是一对,窝囊到一起了。
☆、8.第8章 警告刘氏 为王氏出头
“呸,你叫谁大嫂呢?瞧你这腌脏样没得辱没了我的身份。”刘氏不屑的看了一眼王氏。其实也不怪刘氏看不起王氏,那王氏全身上下,是补丁落着补丁,都看不见原来的布料是花的还是红的了。
相比王氏,那刘氏的衣服可是七成新,连补丁都没一块,就是脚上的鞋子都没什么补丁。再瞧瞧王氏,那裹脚布都露出来了,而且头上那头发是多少天没洗了还是咋地,都黏糊到一块去了,闻着都有味了。
刘氏一手捏着鼻子,一手还在面前挥了挥,“真是一窝的脏货,连带着我们老杨家的风水都脏了,老娘要是你就赶紧的带着一窝贱种麻溜的滚出老杨家。”
眼见王氏低着头不吭声,刘氏反而越说越起劲了,口水都喷了老远。
杨初夏在屋里听着刘氏那些话,简直要气炸了,一股脑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还顺带捡了一只鞋子,拉开那扇勉强挂在墙上的门,就一个大力将鞋子扔了出去。
许是她手劲用巧了,居然刚好砸在刘氏的脸上。
“哪个不长眼的砸老娘?”
“你骂谁不长眼呢?是不是想挨揍?”杨初夏一手摸着还有些晕眩的额头,一边扶着墙走了出来。
“夏夏,你怎么出来了?快,快,回去躺着去,这头上的包还没下去呢,回头再头晕摔着。”
王氏见杨初夏出来,忙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手抚过杨初夏脑勺后面的大包,一手拉着杨初夏就想将人给扯回屋里去。
她是想着这大嫂也是个不喜欢夏夏的,可别再动手打人,万一失手,这闺女恐怕是真要被打死了。担忧过度的王氏选择性的忘记了昨日杨初夏的泼辣彪悍。
杨初夏就着王氏的手,摸到了脑后勺,“嘶”妈的,这包可真够大的啊,难怪能将原主给打死了。
不过现在这具身体可是被她接手了,顺带着原主的一切她都接管了。所以此时有人欺负原主的老娘,还顺带骂她,她怎么能不管?
“贱丫头,你敢打老娘?”刘氏不可思议的指着杨初夏。
“你忘记昨天的事情了?连你男人我都敢打,还打不得你?”杨初夏蔑视的看了一眼刘氏,“我警告你,别没事找我娘麻烦,要不然下次砸你的就是那切菜的家伙了。”
“还有,咱老杨家的脸可不是我丢的,那光着腚睡男……”
“一个二个的是不是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了?刘氏,让你去拿个碗,你就死在那了是吧,懒驴上磨屎尿多的,不吃饭就赶紧给我滚蛋。”杨初夏话还没说完,那花老婆子就急冲冲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劈头盖脸的指着刘氏一顿骂,骂的时候那眼角却拐带看着杨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