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扫了一眼李幽林,从他身上放血?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刚刚都手欠砸了他一下,想起李幽林方才那狠戾的样子,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如果她胆敢再拿把刀朝着他瞎嘚瑟,她肯定,绝对活不过今晚!
那她也不能跑出去,到处拉着人,问哪里有血吧?
哎!林芝兰轻轻叹口气。
李幽林把喜袍搭在衣服架子上,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站到床边。
看了一会儿乱糟糟的床,李幽林冷着脸,伸手捡起凤冠和盖头,放到床边桌上。
随即坐在床边,脱了靴子,掀开薄被靠坐在床头。
听到林芝兰叹气,他偏头看向她。
林芝兰叹完气,认清了现实,这元帕造假的血,看来只有从她自己身上放了。
放血的工具她倒是看到了,就在李幽林刚脱下来的靴子上,就别着一把匕首。
等会儿趁他睡着,她偷偷拿来用一下。
还有帕子,她先前翻过,已经找到了,白色的帕子就在枕头底下压着。
惨了!帕子在李幽林枕着的枕头下。
得先拿出来才行。
“怎么?夫人不歇?”李幽林淡淡开口。
“哎,歇!”林芝兰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床边。
费劲巴拉脱了嫁衣,摘了头上别的一堆发钗发饰,随意往桌上一放。
脱了鞋子,从李幽林脚底下爬到床里边,钻到被子里。
“侯爷,您这枕头没摆好!我给您弄弄!”
林芝兰上前,态度殷勤把李幽林扶起来,摆弄了几下枕头,趁机抽出他枕头下的白色帕子,顺手塞进自己枕头下。
“侯爷,您躺好!您慢点儿,别磕到!”
林芝兰跪坐在床上,殷勤地扶着李幽林躺好。
这位可是大老板,关系到她脖子上的脑袋能存多久啊,可得伺候好了。
“……”
李幽林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芝兰,随即长臂一伸,去撩床幔。
林芝兰连忙伸手拦住:“侯爷,别!”
李幽林不解地看向她。
林芝兰讪讪地笑了笑:“太热,太热!”话落还伸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
您把床幔放下了,待会儿我不好取刀放刀啊。
李幽林收回手,看向扒在他手上的两只白嫩小手,微蹙眉头,这手怎么这么凉?
林芝兰以为李幽林嫌弃她,连忙把手收回。
乖乖巧巧靠着墙躺了。
李幽林大手一挥,灭了几盏烛火,只留下喜烛。
他偏头看向林芝兰,只见她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两只小手却紧紧揪着被子。
李幽林唇角含着冷笑,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呼吸变得匀长。
……
“侯爷?侯爷?”林芝兰一双大眼睛贼亮,用气声叫着李幽林。
李幽林微微打了个鼾,没动。
林芝兰又拿手指头轻轻捅了捅李幽林的胳膊,稍微放大一点儿声再喊:“侯爷?李侯爷?”
李幽林依然不动。
林芝兰轻手轻脚坐起来,慢慢从李幽林身上爬过去,光着脚丫子踩到地上,走到李幽林靴子边,小心翼翼抽出匕首,站起来。
寒光显现,李幽林眼皮下眼珠转动,眼睛微微露出一条缝。
林芝兰蹑手蹑脚爬上床,爬到里侧,对着墙坐好,左手伸直,右手拿刀对着手指向下划去。
可她举着刀比划了半天,也没能狠下心来划下去。
天知道,她超级怕痛啊!
这拿刀割自己,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这是想死?”李幽林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屋内寂静无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又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儿,林芝兰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