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梵蒂冈的主业务 马小玲的空中游 位面之梦中证道

  “好了，哥几个你们玩着，哥去打大boss了！”段明辉绕过那些欲跟他“堂堂正正”群殴的小boss，在小兵群中几个绕弯，然后直奔帅旗下的完颜宗望而去！

  “什么？他居然逃了？！他居然又逃进了旁边的金军小兵中？！说好的宋人的堂堂正正呢？说好的宋人的勇往直前呢？说好的宋人的视死如归呢？难道宋人书中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亏得中都城中的那些贵族还对宋人的文化书籍那么推崇！

  金军将领愤怒了，金军小兵无语了，宋人口呆了。

  “好，有勇有谋，这才不亏是敢一个人就直闯我大军的赵子龙！”反倒是身为敌人的完颜宗望拍手赞道！他旁边留守的裨将谋臣闻言面面相觑。不知谁小声嘀咕道：“那厮明明穿着道袍。。。。。。”

  第二十二章 梵蒂冈的主业务 马小玲的空中游

  啪——一声轻响拍在段明辉的脑门上。

  “你搞什么？怎么又睡着了？不是才睡了一晚上吗？别跟我说你时差还没倒回来！”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娇喝声，晃了晃头，段明辉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师姐马小玲的声音。

  “怎么了？又打我！”他不满地说道。我靠，哥可是马上就要推倒终极boss通关了的，被你给这么一下子打断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的话，一定把你——

  “当初非缠着我来长见识，到了地头到又睡得跟死猪似的。走吧，聚会都结束了！”马小玲又轻拍了下他的头，不满地说道。

  “怎么就结束了？这么快？”段明辉惊道，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啊？可惜这么一场难得的聚会自己居然给睡过了。

  “事情办砸了，主人都生死不明，我们这些客人还怎么好意思留下来？都怪那些自大的东洋鬼子，早知道当初就不邀请他们来了！”却是皮特在一旁接了话，却是一脸的懊悔与气愤。

  “怎么又扯到东洋人了？我好像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啊。”段明辉不解地道。

  马小玲白了他一眼，三人沿着长长的阶梯，边走边说，“本来只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跟恶灵解除契约的事，明明是西方灵异界的事。偏偏那个日本阴阳师跳了出来，说可以帮史蒂夫更好地‘处理’当初跟他祖先签订契约的恶灵，不仅以后不用再用巴里莫尔家族人的寿命来交换好运，更能强迫其成为巴里莫尔家族的‘看家灵’，免费帮其做事。史蒂夫心动了，结果那日本人却搞砸了。不仅没解除契约，还将史蒂夫给弄昏迷了。巴里莫尔家族生气了，所以将大家都赶了出来。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

  “可是巴里莫尔家族将我们都赶走了，谁给史蒂夫看病啊？”段明辉继续问道。

  “教廷。这次聚会本来就是小史蒂夫的私下是举行的，并没有得到他父亲的认同。现在出事了，身为虔诚的基督徒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高大上的教庭。”皮特的话是透着股酸味，像是街头小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客人被大店铺拉走了。

  “教廷？梵蒂冈的那个？”段明辉小白似地问道。

  马小玲没理她，只给了她个卫生球眼，别说，美女就是美女，翻白眼也这么好看！

  皮特则很绅士地点了点头，“是的，就是那个教廷！”

  “教廷不是给人洗洗礼，洒洒圣水，做做礼拜什么的，还接收拾恶灵这样的业务？”既然有人当免费老师，段明辉自然不愿白白浪费别人的一番好意。

  “事实上在中世纪很多一段时间，搜捕、烧死异教徒，祛除现世的恶灵魔鬼才是教廷自许的正业。宗教裁判所的名头你应该听过吧？看过《范海辛》这部电影吗？里面的主角范海辛就是宗教裁判所下属的打手。”皮特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三人穿过长长的阶梯走廊，回到阳光明媚的地面，取了车，出了庄园，开上了回去的路上。

  跟狭小局促的香港比起来，美国这儿景色最大的不同就是大气，地方够大，路两旁长满了野生的花花草草，也没有被人除去种上蔬菜什么的。

  皮特开车，开的并不快。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段明辉发现他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为人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待人真诚不做作，虽然有点美国人通有的小浪荡，时不时会有点口花花。但瑕不掩瑜，如果马小玲真只是自己的师姐的话，段明辉都有点忍不住将其硬塞给他了。

  “这个世界也有《范海辛》这部电影吗？”段明辉小声嘀咕一句，正要继续问什么，却猛地打住了。因为车突然翻了！

  正在中速行驶的加长凯迪拉克突然凌空翻了个个儿！可是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强烈的碰撞感，就像正在行驶的火车玩具被调皮的小孩突然抓住提起翻了下一样，就这么儿戏地翻了个个儿！

  “fuck！”

  “该死！”

  皮特和马小玲同时发出两声发间不同，意义却相同的国骂。

  哎，到底是美国长的香蕉人，别看平时总是一幅正宗国人的形容，一到关键时刻就暴露了本性！亏我还想着将师姐撮合给他呢——如此危急时刻还有想东想东，胡思乱想的也唯有神经不怎么正常的我们的主角段明辉了。

  皮特第一时间丢出的是一个银闪闪的饰物，段明辉眼尖，发现那竟然是一个精美的银质十字架！银质十字架刚被丢出车窗就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同时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发出一声痛呼。原本正倒飞违背了物理原理的凯迪拉克终于又回归了科学的怀抱，以加速度为g的加速直线运动轨迹向地面直直撞去！

  眼见三人即将隔着车壳与大地母亲来次有隔阂的亲密接触。这时就看出马小玲的战斗经验与皮特的不同了。在三人即将随汽车一起坠地之际，身手敏捷的马小玲踹开车门，推出正驾驶位的皮特，自己从车中跳出，暴力拉开后车门，一把将吓傻了的段明辉拉出，一系列的动作在短短的汽车坠地的数秒内利落地完成！然后三人就直直地飘在轰然坠地的凯迪拉克上空，如三只被放飞的风筝，皮特甚至还真的随风飘了出去！吓得他哇哇大叫。

  马小玲意外地看了一眼同样稳稳地飘着的段明辉，干脆不再理他，双手一划，长腿猛蹬，居然在空气中做出在水中游戏的动作，而且她居然真地顺利地向正在随风飘远的皮特追了过去。上前一把抓住了他，拉着他的手臂缓缓地向地下落去。其间缓过神来的皮特想装作害怕的样子顺势倒在马小玲的怀里，沾沾便宜，结果被后者赏了个大大的爆栗。

  “师弟，不错嘛！真不亏是得到了求叔的符法真传，第一次接触飘浮符就玩的这么溜！”看着在两人身旁稳稳落下的段明辉，马小玲拍开皮特求抱抱的咸猪手，对其道。

  “那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出敌人，然后你们再这么打情骂俏？”段明辉看着两人弱弱道。

  “是美巫联盟那群藏头藏尾的家伙，刚才被我法器来了那么一下狠的，应该跑了。”皮特一说起正事又恢复了正常的严肃表情，说完看向马小玲，后者点了点头，“神龙告诉我附近没有心存恶念的意识存在。奇怪，刚才他们是怎么躲过我们马家的神龙探测，而没有引起神龙提前预警呢？难道这些美洲当地巫师的力量居然这么强了？”

  “他们才没想象的那么强呢，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这些外来的灵异者在美国世俗占据主流！即使是在他们的大本营南美那儿，他们也不是超自然界最强的。不过他们藏踪隐迹的本事倒是一绝，不然也不会在教廷和我们灵异者的双重打压下还顽强地坚持下来了。”皮特似乎很喜欢看一切尽在掌握的马小玲吃瘪，笑笑道。

  “美洲这儿的事你当然比我熟了！有本事你跟我去东方比比抓僵尸！”马小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第二十三章 强制被动的穿越 民国的女大学生

  又穿了吗？

  段明辉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旷野的草地上，而不是皮特豪华别墅舒服的客床上，第一时间想道。

  自己这穿越的技能好像还是被动的，只要自己一睡着，被必穿，而且穿越的世界还是随机的。当然自己清醒时也能主动穿，但也是随机的。

  算了，穿了就穿了吧，反正都是自己的梦境，哪个世界都一样。不知这次自己醒来后会回到哪个世界，搬尸工大哥？还是精神病大叔？抑或是马小玲的小师弟？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世界越来越多的缘故，段明辉越发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境了。也许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区别。

  “。。。。。。科学才是解救苦难中国的唯一正确力量！只有用科学的光辉驱散民众的愚昧，中国才能进步的可能——”正慷慨激昂演讲着的女声突然停止了，却是来人发现了躺在路边草地上的段明辉。

  “那个谁，你，你没事吧？”年轻的民国女学生打扮的女孩从自己骑着的自行车上跳了下来，迟疑地看着躺在路边草地上的那个陌生人问道，关切中也透着丝丝警惕。

  “不管以前书里读到的民国多么不堪，至少教育工作还是做的不错的，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在荒郊野外遇到陌生男人躺在地上，还敢，还会停下好心地发问，不错不错——”段明辉听得清清的，却没有回答，仍呈大字舒舒服服地躺在那，一动不动。

  “哎，你受伤了吗？需要帮忙吗？”许是见段明辉只是躺在那，没有动作。女大学生的胆子大了点，又靠近了点，声音又提高了点。

  段明辉这才慢慢地坐了起来，仔细地打量了下这个好心的路人。

  没错，穿得确实是民国版的女大学生学生服，上衣是紧身齐腹的短袖，下摆成弧形者，衣袖过肘，袖口加宽成喇叭形，全衣无绣饰，衣色纯白；下穿深色齐膝短裙，脚上是标准的圆口布鞋配白色袜子。身高一米六左右，体态苗条。整个人显得亭亭玉立，窈窕淑女。

  见段明辉坐了起来，女孩下意识地又后退了点，口中又问了一遍：“这位先生，你怎么睡在这儿？需要帮忙吗？”

  段明辉突然起了捉弄之心，顺着她的话语随口道：“当然需要帮忙，我现在迷路了，又身为分文，不知道这位好心的小姐，你能不能帮助我？”

  “可是这才刚刚出县城啊，你怎么会迷路呢？”女孩天真地问道。

  “因为我是外地人啊，走在路上遇到了劫道的，我拼命地跑，结果跑到这儿迷路了。”段明辉随口瞎编，也不求完全取得女孩的信任，只是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么纯真可爱的女孩，想逗逗她而已。

  “劫道的？是山贼吗？在县城是有看到告示说最近不太平，有山贼出没，你可真够倒霉的。那你这是想去哪？”不想却碰了巧，女孩居然相信了，自顾自说道。

  “我现在身无分文，附近又没有亲友，所以只好睡在荒郊野岭。。。。。。”段明辉继续顺口胡诌道，他倒想看看这民国的女大学生到底有多单纯。

  “这样啊，那——”女孩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咬了咬下嘴唇，“那你跟我回家吧——”

  啊，说好的单纯天真呢？这是以温婉知性著称的民国女大学生吗？怎么有种亚马逊女战士捕获男奴的感觉（jiao）？

  看到段明辉露出的惊讶，女孩立马羞红了脸，“我是说你跟我回家，不是，不是那种意思，而是让你去我家，见我爸爸，不是那意思，而是。。。。。。”女孩娇羞着脸，解释了半天，这才解释明白了，原来她老爸是附近小镇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财主，见段明辉现在可怜，想让其随她回家，让她老爸赞助他点钱好回家。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年代女大学生的天真、质朴的程度了啊。这不仅是路上碰上了倒地者拉上一把的小善了，而是直接想帮人帮到底的大善了。民国的人心地都这么善良吗？还是我碰到了特例？

  事实证明，民国的人心地确实都挺善良的，至少这个叫夏婉君的女孩一家心地都挺不错。

  当段明辉自告奋勇地骑着女孩的自行车带着其回到镇上的家中时，不仅她的老爸没怪女孩冒然将陌生男人带回家，还共乘一车，而且还很热情地接待了他。在得知他的遭遇后，还热情地邀请他先在自己家住下，休息好了再送他回家。

  这民国的人都这么开明，善良吗？这文明的程度比后世都强上不少了！难道自己以前看到的历史书都是假的吗？

  吃过香喷喷的饭菜后，段明辉躺在夏家安排好的客房干净的床上，心里不解地想着。

  到目前为止，民国之行遇到的一切都挺不错，这个叫南溪镇的小镇街道干净整齐，民众富足有礼，夏家一家又如此热情好客，真有进到了圣人笔下的“大治之乡”的感觉。

  唯有一样不好，就是没有什么夜生活的民国人睡得都太早了，才晚上八九点的样子，夏家人就已经都睡下了。小镇上也变得静悄悄的，偶有几声狗吠声，不仅没打破夜的静谧，反倒更增加了这静谧的气氛。所幸今晚的月色不错，月挂南天，银辉如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少污染的缘故，总感觉这儿的月亮要比其他世界看到的月亮更明更圆。

  因为不困，所以段明辉坐在客床的窗前，推开窗户，附庸风雅地欣赏了半天月色。然后他装不下去了，见鬼的风雅，一个人看着这光突突的大月亮大半天，搁谁谁不烦？

  又在客房转悠了几趟，研究完镜子木梳，又研究桌椅板凳，甚至连睡着的床铺上的花纹都摇头晃脑地分析了半天，试图找出与现代工艺的不同之处。可惜民国离现代实在太近了，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也就样式款式有些差别。当然，这也可能跟他考古收藏知识为零有关。

  到最近，实在无聊的他只得复习起学自求叔处的符咒之术。可惜当初学的时间短，除了小五行符，其他几乎什么都不会。像马小玲用的飘浮符，在关键时刻救了众人一命，他就不会画。当然用是没多大问题的，毕竟大道归一，这些低级的符箓激发使用控制都差不多。要不然以马小玲那差不的不堪直视的符法天赋，也不可能将购至求叔处的符箓用的这么溜。

  将学过的所有符咒知识又都复习了一遍后，段明辉干脆又趁着有精神画了十几张符。纸张用的是客房里放着的一本《明清小说集》的书纸。当然这不是古本，而是普通的印刷本。上面印着《三友书局》，三元一本。

  没有朱砂，也没有找到能替代的材料。好在段明辉只是随手练习，没朱砂也无所谓，只是不能保持的时间长而已。倒是有笔墨砚台，不过段明辉既懒得用，也不会用。他直接用手指虚空将存想的符箓云纹画在书页上，甚至连书面都没拆开。所以从表面看那本《明清小说集》跟先前没什么两样。事实上如果没有人给这本临时的符书注入法力的话，隔不长时间，这本符书也就会变成普通的书籍。

  段明辉刚将这本临时的符书完成，突然神情一动，挥手熄灭了点着的油灯，身子一窜，钻进被窝开始装睡。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在房门口停住，又过了一会儿，从微开的房门缝里伸进来一只竹筒，无声无息，一股白烟冒了出来，很快便笼罩了整个房间。

  门外的人很有耐心，等了足够长的时间，等确信房间里的人睡着了，这才拔开门栓进来，手法熟练，举止从容。

  来人走到床前假意地推了推段明辉，口中道：“小兄弟，醒醒，醒醒！”

  段明辉自然是不能醒的，他装着熟睡着的样子，倒要看看这夏老爷想要做什么。

  夏老爷见段明辉不醒，满意地点点头，冲门外嚷了一声，立刻冲来了几个下人，手脚利落地将段明辉绑了个结实，又用床板抬了，打开院门，直奔镇中心的广场而去。

  镇中心广场。无数的镇民举着火把静静地站立着，寂静无声，场面诡异。

  咳咳，突然一阵咳嗽声打破这怪异的安静，然后一个迷迷糊糊的年轻人的声音响起：“咦，这是哪？我怎么被绑起来了？”

  所有神情庄重的镇民都将目光注视了过来，这群庄丁领头的老爷脸一下子红了，小声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可能药放少了，对不起，我这就让他闭嘴！”说完他就从地上抓起一块砖头，直欲重重地照仍有些迷迷糊糊中的年轻人后脑拍去。

  “住手！夏老爷，还是我来吧，你下手没个轻重，万一弄死这外乡娃，可就只能用你闺女来献祭僵神了。”面目阴沉的镇长走了上来，阻止了夏老爷。

  第二十四章 拿女献祭的夏父 从容赴死的婉君

  “住手！”满脸褶子，面目阴沉的镇长接过夏老爷手中的砖门，正欲朝已经有些明白过来，正奋力挣扎却被众镇民死死按住了外乡娃后脑勺狠狠击下，却被一声透着不信、愤怒、绝望的断喝阻止了。

  然后一个白衣短裙的女孩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人群围成的圈子里。她无视周围镇民漠然怪异的目光，径直走自己的老爹面前。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这次将我从县城的学校叫来就是想将我当成祭品，献给你们所谓的僵神的吗？我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我们镇上一个怪诞的传说罢了，没想道你们居然如此愚昧，竟真将它当成了真的！爸，你当初送我去县城上学，不就是因为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才这样做的吗？可你为什么现在要做这样愚昧无知的事？！”柔嫩的夏婉君挺直了瘦弱的身体，痛心疾首地对自己敬爱有加的老爸质问道。

  “不，当初我送你去县城上学，不是因为我信什么所谓的科学，而是因为我怕你一直呆在我膝下时，当这一天到来时，我会下不去手。”夏老爷面对女儿的质问，先是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后来却下定了决心，语气平静地将自己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我不信！生我养我爱我的父亲怎么会如此狠心？怎么会？怎么会？！”夏可君双手猛捶着父亲的胸膛，痛哭地斥道。

  夏老爷被捶得不耐烦了，一把抓住她瘦弱的双臂，狠狠地将其推在地上，同时发泄地大嚷道：“闹什么闹？你不就是为了找人替你当祭品才找来的这个外乡人的吗？你体内流的是我的血脉，我们父女都一样，别把你那套小女儿的假慈假善再拿出来恶心人了！是，没错，为了得到僵神赐予我们的财物，镇上每个家庭几乎都将自己的孩子当成祭品献上过！可这一切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活着的孩子过的更好？想想你那两个夭折的姐姐，想想你这些年在县城那个花花世界过的无忧无虑，衣食不缺的日子！你以为天灾人祸不断的现在，我们南溪镇哪来的这么富足安定的生活？人总要学会付出，不是吗？难道这个道理你学校里没有教过你吗？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又用不着你死了！你还闹腾个啥？！”夏老爷越说越底气足，到最后简直是理直气壮，发聩振聋。

  “别用这么恶心的借口来给自己卑劣的行为找理由！你们哪里为了下一辈，你们根本就只是为了你们自己享受！夏腾文，你不要把我夏婉君想得跟你一样龌蹉！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恶行，我带这个外乡人来也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他而已！”夏婉君面对周围叔婶伯姨仇视冷漠的目光，挺起胸膛，用尽所有的力气控诉道。

  “你们放了他，我来当祭品！”最后气力耗尽的她，疲惫地平静道。

  “什么？”夏老爷和周围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几乎一异口同声地一起问道。

  “我说你们放了这个外乡人，我来当祭品！这本来就是我的命运，不是我吗？没必要害了这个不相干的人。”夏可君哀大莫过于心死平静淡然地说道。

  周围镇民麻木的表情似乎有所触动，一时居然没有一人开口。

  “呃，那个，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能不发表下意见？”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静默。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聚过来，却原来是那个最先被抓来当祭品的外乡人。

  “好了，事情呢我也大概了解了，戏呢，也看的差不多了。差不多该收场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来收下场吧。”众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向那外乡人，却陡然都眼睛一瞪，只见那被绑得死死的外乡人轻轻地撑手脚，绑在其身上的手指粗的捆柴绳居然根根断裂！

  外乡人抖落身上的绳头，活动下手脚，随意地踏前一步，走到半跪在地上的夏可君身前，将其拉了起来。众镇民随着踏步地动作集体后退了一步。

  “起来吧，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你拜！你是一个坚强善良有原则的女孩，这些人渣连人都称不上，更不值得你拜！”外乡人将目光暗淡，心哀已死的女孩拉起来后，其这才反应过来，“你——”

  后者摇了摇指头，“嘘，你太累了，下面的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吧，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睡一觉！睡吧，好好一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一切罪恶与污秽都会过去，一切都会重新变得美好起来——”夏婉君在他温柔值得依赖的语气中放松了下来，然后真得就倚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外乡人，也许你有点本事，但这是我们的镇子，我们的地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就不能留你！父老乡亲们，大家一起上，干死这外乡人，保护我们南溪镇！僵神大人会保佑我们的！”随着那面容阴沉的镇长振臂一呼，刚还麻木的如同木偶傀儡的众镇人突然变得群情激昂起来，一个个抓着锄头铁铲，菜刀扁担冲两人冲了过来。

  “好吧，你们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外乡人懒洋洋道。然后一道旋风突然在这黑夜中的镇广场上刮起，伴随着的是阵阵的惨呼与断手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