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钟过去了。
“没事,再坚持会儿。毕竟是敢来太平间看尸体的人,胆子大些正常。”女鬼心道。
三分钟过去了。
女鬼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平举着的双臂微微有些颤动,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得:“靠,这家伙到底想怎么样?哎,我是鬼哎,给点尊重好不好?这大半夜的,还是在太平间里,在你面前站了半天,你好歹给点反应好不好?叫啊,喊啊,哭啊,甚至是晕过去也行啊!你现在这样,气氛多尴尬?”
又一分钟过去了。
女鬼再也保持不了耐心了。身形飘忽起来,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同时嘴里不住地发出低沉的鬼啸之声。
对面那可恶的家伙抖得更厉害,却仍然手抓订单,人躲在其后,不叫,不动也不倒。
女鬼真急了,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胆的家伙呢。“不行,我一定要吓倒你,不然以后我还怎么在这片混?”她干脆直冲冲地冲那家伙撞了过去,“吓不倒你,我就用阴风冻死你!”
在她即将触到那该死的家伙那一刻,对方突然动了,顶着的床单突然撤下,一只手臂伸来出来,手掌心一片鲜红,似乎画着什么复杂的图案。
等等,那是什么?怎么那么热!
啊,一声凄厉地尖叫响起,室里辅灯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等段明辉眼睛稍微适应了点突然的光线变化后,再试着在黑暗中找女鬼那夺目的白衣,却再也找不到了。
“晕,在梦里随随便便就画出来的驱邪符在现实里居然这么难画?是身体不熟悉的缘故还是用的原料是流动性太好的鲜血的原因?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他妈是不是还没睡醒,还在做梦?不然现实里哪来的女鬼???!!!
因为后半夜几乎没睡,等早上七点达叔来接班的时候,段明辉黑着大大的眼圈,哈欠连天。
奇怪地是一向有些碎嘴的达叔却视若不见,什么都没说,只是反复叮嘱他最好去体育场晒晒太阳:“体育场人多,地方空旷,阳光够强,你快去晒晒吧。”说完也不等段明辉回话,直接将他轰出冷气逼人的太平间。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了?肯定的,我才在这儿睡了三天就遇见那女鬼,达叔都在这儿呆了几十年了,不可能什么都没遇见——算了,还是听劝去体育场转转吧。”段明辉暗自嘀咕,又打了个哈欠,当下也不欲多想,直接向楼门口走去。
出楼门时又遇到了彪哥,他本想不得罪人地打个招呼,不想后者远远看见他,却象是老鼠见猫似地,直接躲进了保安的小屋内,还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也好,只要你不来找我的麻烦,我才懒得搭理你呢。”他如此想着,快速走出了大楼。
体育场离县医院不太远,一个位于县城中心,一个位于县东。但因为山南县实在太小,两者之间也不过五六里地的样子,骑着自行车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
虽然不是星期天,又是气温正热的大夏天,但清早时天气还算清凉,在体育场操场上健身的人还挺多。许多人都在四百米的露天跑道上慢跑或散步。
段明辉也随着人群慢跑了两圈,就气喘吁吁,一身大汗地在旁边的长椅上一屁股坐下歇着了。
“这副身体可真是不行,想当初在《倚天》梦境里,哪怕腿断了,用双手撑地还能跟火工头陀大战三百回合!哪怕是在昨晚的《僵约》梦境里,也能跟一掌拍折尺厚的石板,唬得我那便宜师父一愣一愣的——哎,要是梦境里的东西能带到现实里多好呀——”段明辉叹息道。
“你这身子骨可真不怎么样啊。”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同时一阵带着体香的汗味扑面而来。他惊讶地扭着看去,却是昨晚才认识的小秦护士。
此时她穿着一身短运动服,脚穿运动脚,头带遮阳帽,浑身上下透露出青春洋溢的气息。
“其实我在车间做过一段时间的,不过都是锻炼的上半身,没怎么跑过步,所以。。。。。。对了,你怎么也来这儿晒太阳啊?”段明辉有些词不达意地说道,他的心神被近在咫尺的对方身上散发出来异性气息弄得很难集中。
小秦护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啊,来这晒太阳。你才来,不熟悉情况。你看那边,不光我,只是d楼上夜班的同事,下班后一班都会来这锻炼锻炼身体,晒——晒——太——阳——。”她故意将最后一句拉长了语调道。
段明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群青春靓丽的身影在操场的一角做着运动。不过怪异的是这么一群美女聚在一起,却没有什么小伙子上去搭讪。要知道连那群做操的大妈们都有不少打篮球的小伙子们偷瞄呢。
“好了,我继续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如果你想长期跟着达叔干的话,没有一副好身体是万万不行的!当然还得多晒晒太阳!”小秦护士大方地站起身邀请道。
段明辉颇为意动,但出于老男人的矜持,还是婉拒了。然后他就偷瞄着小秦护士挺着微微颤动的小山跑远了。
我在梦里学的驱邪符能在现实里施展出来,要不要试练练那此武功?如果真能练出点名堂来,那可就真发达了!不过之前试过,连气感都感觉不到!
夏天的太阳热的很快,才八点不到,气温已经让人开始感觉热的受不了了。在体育场锻炼的人大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是躲在荫凉处乘凉。只有段明辉一个人仍呆呆地坐在跑道旁边的长椅上。
“爸爸,你看那人是不是傻?这么热的天还坐在大太阳底下!”一个小女孩童声童气地对牵着她手的妈妈说道。
“别乱说话!”妈妈拽了下小女孩,对她低声喝止道。然后又顾忌地看了看不远处仍呆坐着的段明辉,拉着小女孩紧走两步,走远了。
这年头,精神病谁都惹不起啊!
第十七章 精神分裂的恐惧 心理医生的治疗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刚给段明辉打完针的年轻女医生不乐意了,开口呵斥道。
“是是是,对不住了医生,我一时忘了这是医院了。”作为一个标准的下层农妇,明嫂第一反应就是连声道歉。
段明辉眉头紧皱。太阳光从擦的不怎么干净的玻璃窗户洒进来,照得光柱里飘浮的灰尘粒粒可见。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年轻傲慢的女医生,唯唯诺诺的农村妇人,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如此地熟悉?像是经历过一样!
“明子,明子——”急切的呼喊声将沉思中的段明辉唤醒了过来,“怎么了明嫂?”
“明子你没事吧?刚才你那样子好吓人,像是失了魂似的,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打扮的土里土气的明嫂又自顾自的唠叨起来。
“哎,不是刚说过你,怎么又在医院唠叨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这事上哪有什么神或鬼?都是人想象出来的东西!没文化,真可怕!”年轻女医生如教育小学生一样对明嫂教训道,完全不在乎论年龄后者能当她妈了。
“哎,怎么说话呢?你小小年纪知道个啥?你怎么知道这世上没鬼?我昨天晚上还刚见过一个呢!就在县医院太平间里!怎么,不信啊?不光我,好多人都见到了呢?”段明辉见年轻女医生说话如此不客气,忍不住出声反驳道。他本来都做好高傲的年轻女医生厉声回击或气得扭头就走的准备,也做好了安抚肯定会为此而急得眼泪都会掉下来的明嫂。没想到的是,两者的反应却是如此地怪异。
“你们干吗这么看着我?即使不同意我的话也不用看精神病这样的眼神瞅我吧?哎,你可是医生啊,注意素质啊!哎,明嫂,你摸我的脸干吗?还有你怎么哭了?”段明辉被两人怪异的反应吓到了,声音不由地高亢起来。
“我可怜的孩他爸啊——”明嫂被他挡下摸向他脸的手,终于忍不住双手掩面,大哭了出来。
年轻的女医生这次却没有呵斥她,而是面无表情地拿出表格,边写边说道:“病人明显记忆错乱,疑似精神分裂症状进一步再重,建议加大药物剂量。。。。。。”
啥?我得了精神分裂?我是明嫂的老公?我们还有孩子?
不,怎么会这样?!
段明辉疯狂地大叫道,一把扯去身上的针头线头,跌跌撞撞地向窗户口跑去。
“孩他爹——”明嫂冲上前死死地抱住他。年轻的女医生则冷静地后退到病房门口,按响了门后的保安报警门铃。
片刻后一队人高马大的保安冲了进来,却见病人只是左手扶着窗户,死死地盯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像,满脸不敢置信地用右手摸着自己胡须拉荏的脸。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病人蜷曲在三人沙发一角,嘴里只是如此嘟囔着。
“如果这一切对你来说都不是真的话,那请你告诉我,你觉得你的真实情况应该是怎样的?”对面的主治医生很有耐心地循循善诱道。
“我的妻子不是明嫂,而是马玉玲,我们虽然半年前分居了,但还有一个儿子。而且我儿子的名字叫暄暄,他今年六岁了,正上幼儿园中班,我每天都要接他上下学,给他做饭。。。。。。”病人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
对面主治医生陈医生不得不打断了他,轻声道:“段先生,请不要紧张,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呢,不用着急,慢一点,慢慢来。我们先一个个来,可以吗?”
病人平复了点,点了点头,但身体仍紧紧地蜷曲成一团,双手抱膝,对整个外界采取着高度戒备的姿态。
“段先生,我们先一个个来,ok?先从第一个问题开始,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陈医生坐在病人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保持了足够的距离,等他觉得病人情绪稍微稳定了下,这才开口问道。
“当然,我叫段明辉,段誉的段,对了,我还亲眼见过段誉呢,对,就是《天龙八部》里的段誉!我跟他一起进了琅嬛福地,还学会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真的,我可以演示给你看——”病人说着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在前面的空地上七扭八扭地乱窜起来。
“好了好了,段先生,请先停下来。我们今天先不谈你的那些奇遇,梦境,你是叫它们梦境,对吗?我们今天先不谈这个,我们先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可以吗?请放松,配合我,不论是你的那些梦境是真,是假,我们都可以一点点找出证据。请相信我,也请相信你自己。现在,请坐下,让我们继续刚才的问题。”在陈医生高超的心理安抚技巧下,躁动的病人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又重新坐在了先前的位置。仍紧紧地缩在三人沙发的一角,但这次没有蜷成一团,双手也没有抱在膝盖上。这是一个好现象。
陈医生继续自己的问题:“好了,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你能清楚地记得你的名字,段明辉。而且如果我这的登记没错的话,这确实就是你的名字。那好,让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明嫂,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病人摇了摇头。
“恩,很好。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叫她明嫂呢?你不觉得这个称呼跟你的名字有很强的联系吗?”陈医生双腿微分,背不靠后,将双手合在一起,如老朋友正常聊天那样,以尽量轻松的语气向病人问道。
病人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这不是一个好的症状。
陈医生决定换一个话题,“不要紧的,没事的。我们不妨换个轻松点的话题。那个马玉玲,你觉得是你真正妻子的那个女人,你能描述下她吗?随便哪方面都可以,比如说,她长什么样?”
病人明显松了口气,因上一个问题而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紧抓着沙发扶手的手也放松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刮的光溜溜的下巴,面带回忆之色,开口道:“她长的一般。。。。。。”
第十八章 重回的《僵约》世界 异界的随机穿越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吗?没有梦境,没有达叔,也没有鬼。自己的妻子没有抛夫弃子,当然自己也没有儿子。自己的妻子是明嫂,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已经嫁人了!自己不是一个失败的三十岁的中年人,而只是一个得了精神病的老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混乱的脑袋里的幻想。可是为什么那记忆是如此地真实?到底那是假的,这是真的?还是那是真的,而现在的这一切是假的?自己是真的精神分裂了吗?
段明辉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板块交接形成的规则平行线慢慢地变得扭曲,变形,然后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将房间里的一切,包括被固定在床上的段明辉一口吞没。
“啊——”他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
“胡喊什么?跟你说了只不过是气流罢了,又不会坠机,鬼叫个啥?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出来了,真丢人!”一个爆栗重重地敲在段明辉的头上,将他的惨叫打断。
“马小玲?僵约世界?我又回来了?!不对,应该说我又睡着了?”段明辉看清敲自己脑瓜的人后,思绪急转。
“怎么敲你不服啊?是不是在小声地骂我?怎么觉得自己本事见长就想造反啊?别忘了小时候是谁被我打的哭着叫师姐我不敢了!最重要的是,别忘了是谁给你出的飞机票和在美国的所有花销!”打瞌睡被吵醒了的马小玲越说越来气,只要一提到钱,特别是花钱,尤其是别人花她的钱,她就会心痛到怒气值直飙。
“不是说往来的路费和在美国所有的花销都是你朋友皮特报销的吗?”段明辉下意识地反驳。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年龄变年轻了,刚刚二十岁,心态也跟着变得跳脱活泼起来。也许在这个世界里,他给自己定的人设就是如此。
马小玲又说了什么,段明辉完全没听在耳中,只是在心里思考:“只要我想,我就能回来吗?那如果我想去其他世界呢?”
下一秒。
“你是谁?为什么我的先天八卦里根本没有你的存在?”白娘子娥眉轻蹙,疑惑地问道。
“说那么多干吗?刻意地接近你的前世恩人,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一剑杀了得了!”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剑尖直逼段明辉喉咙!
“白娘子,救命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试探于他,电视剧里宅心仁厚,救苦救难的白娘子居然对段明辉的呼救听而不闻,任由小青手中的长剑刺向他的咙间。
眼见就要一剑飙血,人死灯灭,白娘子都准备出手了,面露绝望,手舞足蹈的那人却突然消失了!
果然有古怪!
“段兄,你怎么进来了?四大恶人被我伯父和我爹打跑了吗?”段誉正苦苦的边抵抗着体内“阴阳合和散”催生出的情欲,边推搡着直往自己身上缠的“亲妹妹”木婉清,却突然发现石屋里不知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定神看去,竟是之前在无量山底碰到的那位“段兄”,当下大喜,急声问道。
不料后者却只是面带疑惑地四下打量了下,又仔细地看看纠缠在一起的自己两人,突然诡异地一笑,脸上露出“男人都懂得的表情”,嘿嘿说道:“她不是你亲妹妹,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也都不是,不信可以去问你妈。所以尽情享受吧。”
话音一落,那“段兄”就又如之前那样,突兀地凭空消失了。
燕京赵王府梁子翁住处,郭靖正被全身赤红的大腹蛇缠得死死地倒在地上,用两只手死死抵着吐着蛇信的蛇头,全身酸疼,直欲再也坚持不住,只能任由那呈三角的丑陋蛇头一点点地逼近自己的面门。
“笨啊,它想咬你,你不会咬它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
“谁?谁在那儿?”以为被王府护卫发现了的郭靖心中一惊,手上的力气不由地一泄,再也抵不住那巨蛇蛇头的力量,被其猛咬向自己的喉间!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勉强将脖子后仰了下,让过了喉咙,却被蛇头狠狠地咬在肉多的肩头,尖锐的獠牙深深地嵌入肉中!幸他生性坚韧,知道当下处境危急,愣是一声没叫。
“好了,这蛇有剧毒,你已经被它咬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只有咬死它,喝了它的血才能解毒!这么恶心的画面我就不看了,走了!呃,对了,记得多喝点,那蛇血可是好东西!”那声音说完就消失了,一如它出现时的突兀。
我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走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下机了,还发什么呆?机灵点,别老让我丢人!”身子被人重重地推了一个,却原来是坐在旁边的马小玲。
“咦,到美国了吗?我刚才没什么异样吧?”段明辉揉揉眼,对马小玲问道。
“睡得像个死猪似的,有什么异样?好了,别啰嗦了,快下机,没见别人都看着我们吗?”马小玲没好气地推着段明辉道。
出了机场,马小玲用流利的英语拦了辆出租车,两人坐了上去。
“你朋友怎么没来接我们?”段明辉问道。
“他跟我一样每秒钟几十万上下,哪有时间来接人?再说我在美国上了四年的大学,也算半个主人,哪还用他接?”马小玲掏出一个小镜子,拿出粉盒,边补妆边对段明辉说道。
“巫婆玲,你都这么漂亮了,还老补妆干吗?非得迷死所有看见你的男人才罢休吗?”段明辉看着近在咫尺的女神的俏脸,恭维道。
“哟,小屁孩也长大了,懂得欣赏女人了!怎么见姐这么漂亮,动心了?告诉你,动心也没用!谁让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屁孩!”马小玲乜了他一眼,口中说道,说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段明辉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巫婆玲,关于我以前的事,你都记得些什么?”
“怎么?想学人家装深沉,玩回忆?是不是听了那一句‘当一个人开始回忆时就意味着他老了’?小辉,不是姐说你,想玩深沉怎么也得等你唇上的胡长出来再说!”马小玲继续在自己那张已经称得上完美的脸上倒腾。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呢?我是说你所有的那些记忆,关于我的,都是假的,不存在的,虚构的?”段明辉努力试图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却发现很难。
“什么什么啊?小辉,你不会是时差没倒过来,睡迷糊了吧?”马小玲终于收起了她的化妆盒,担心地看向段明辉,还试图用手去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