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芳想听你再说一次,花山的记事。”
“诸位同族,都过来看看,这是我方才摘的草本,相传是咱们的一日遇而七十毒的炎帝神农氏祖尝过的草本,但并不是昔日的毒草。”
“诸位同族,看看我的稷、麦,我啊!将一片山丘烧了,然后又种上了上古圣贤神农氏耕种的五谷,今岁是丰岁啊,我可以多换点出去。”
在妘困所在的吕国吕邑的众庶休憩的廛里之市,繁杂的人群之中,相互都在物物交换,或者是用一朋的贝,来买。
不过妘困以为,比之帝丘还是不如。
妘困走到了一处,旁边有个两边是圆曲作脚,上边却是个方形,用来乘人的车。
对着旁边的一个名喜的庶人奴隶说道,“我若是用你的车,该是多少朋贝?”
“当然,也不是近处,而是远在数十里之外的汾水之处就可以了。”
那人回道,“我只要一朋的水中之贝,足可。”
妘困上了木车,那庶人奴隶也就拉着车走了。
时间过了一二日,那名叫喜的奴隶就已经把妘困拉到了汾水附近。
喜看着汾水之上的舟筏,他就明白了,这位叫做妘困的贵人不一般,能够用的起舟筏,也就是用的起相当于后世好点的船的有钱人。
看着给了自己一朋的贝的老丈,乘着舟筏离开,他心里想,“怎么就没多要几朋的贝唉。太过可惜了。”
妘困的舟筏之上,还有一个他信任的族人,一直在汾水之上等待妘困。
“遒人来了,我们该回去了罢。”
妘困的族人问了一句。
妘困傲慢地回了一句,“是噎,也该回去了。”
心中暗道,“若是再不回去,寒浞恐怕会以为自己投吕了,那就不妙了,虽然自己只是替夏后(后羿)上传下达,若不是后羿还不知自己随了寒浞,不然,恐怕无遒人之任,还会贻害无穷。”
第十一章 茅庐制弓矢,访贤
妘困一路上,并不是单独的一个人,而是从后羿那里,领了一旅千人,舟筏、人车相随,不然,何以数百里奔腾至吕国。
而吕国大子吕骆的情势又不一样,势力孤弱,仅他自己和吴贺,是不可能到得了吕国的。
妘困也花了好大一番气力,先是从后羿那里得了木刻之册,可以使诸多侯伯之国、部落的伯、侯以及族长俯首帖耳听命于后羿派来的妘困,否则就发卒进攻其国。
更何况那些得罪了吕、申等国,恐怕也是难逃卒战之事。为吕、申所罚。
距离夏朝中心都邑帝丘越远,其众、庶越多,吕国、申国前后有万多人,五千人。加起来却是足有两万多人,周遭之国皆以吕为伯。
时间又过了一旬,水陆并行返回帝丘的妘困,刚下两足曲圆,其上为方,有藤蔓作条带,有长柄相辅的辂,也就是后世名为马车的车,只不过他乘的不是以马为驱驰的钩车。
望着北方笑道,“猗氏国,以养犬而名,却是猗夏不义,又贪图利益,竟然敢拦截夏后(后羿亲信)的遒人,余。如此算来,得罪了吕国,如此亡国不远矣!嘿、嘿!”
旁边的一旅千余人,就在妘困身边的百戍,十行,也就是夏朝统管百人、十人的中低层军官,听了有些迷茫,不知道妘困说的什么意思。
可只有妘困知道,当时自己在拜别了一旅千人后,拿着后羿赐下的木刻记事,让猗侯让自己离去,前往吕国,却依然阻挠,还让自己给了不少朋的贝币。
这一路上,让他的心里极为不高兴。
到了帝丘邑,面上喜色,哈哈大笑,惹得旁边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可妘困,做了几旬的有穷氏的大臣,早已经养成了心有城府的心理,不把那些百戍,十行等人的眼眸放在心中。
心中暗暗窃喜,“既然吾已把那些猗氏所为,已经交给了吕伯侯,自然有人替我收拾猗侯。”
可是他不知道,身在吕国的众人,看到吕骆没事以后,就没顾其他的木刻记事,就已经把它放在了吕国守藏史,在黄帝以来又称柱下史守着的存放吕国文档的吕邑东闾。
一番窃喜之后,妘困朝着身后的十个百戍,百名十行道,“你们都各自回去罢,事情已了,夏后那里自有我去禀报。”
妘困让众人散了,自己先回自己的遒人舍,处理邑舍之中,后羿与众、庶,其他的正,卿事送来的木刻,需要上传下达的木刻记事了。
日月星移,时间已经慢慢到了孟春下旬。
夏朝岁辰,以子月为首,也就是后世的以正月为朔望月,称正朔。
二十日已经过去了,吕骆已经跟后羿的四大贤臣武罗、伯因,龙圉,熊髡四人已经成了志同道合的友人。
帝丘邑外的野庐,吕骆所在的地方,在编织好的“苫”覆盖,以草泥为墙,梁木为骨的庐中,悬挂着这二十日来,吕骆与吴贺磨制的矢,以及以柔软的藤蔓制成的弦,曲木做的精弓。
吴贺仍在搓着藤蔓,想要把它制成弦,额头上流着汗水,身上穿着麻葛之物,手臂上挽着衣袖,还浸着汗液,刚擦拭了一把汗液,看着马上又要打造出一把弓时,有些敬佩地望着吕骆,口中有些急促,缓慢地说道,
“大子缘何要与老朽一起,造作这么多的弓矢,就不怕后羿再把你我二人送入夏台乎。”
吕骆手中也没有停下忙活,不停的在砺石之上磨制石矢。
也就是在这野庐之中,眼下不是在吕国,也不是吴部落,也就没有砥石(细的磨刀石),与吴贺一样,汗液如珠,从吕骆额头上滴落在了砺石之上,吕骆也没有用自己手臂一旁的衣袖擦拭。
听着吴贺跟自己说的,吕骆心里暗道,“也难怪后羿囚他十多年,却没有杀他,敢情他是除了研究射术,不怎么通其他的啊,莫非这才保住了他这么久。”
吕骆挠了挠自己的头,面露和善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道,
“族父,这是在为你我离开帝丘,做绸缪。族父你想呐,这跟随我回吕国,沿途水土,都是侯伯之国、部落之众,若是没有弓矢,换些多朋的贝币,哪里能买来奴隶,供你我驱驰,护卫。使得我二人一路安稳。”
“原来如此,看来我吴老鬼,痴迷于射术,倒是不通人世之情,倒还不如大子你了。在这一道。”
吕骆听了这便宜的族父说的话,想着后世蒙元时期,人们以拍马后身,以放空马的马屁,使得马不因食草不良出了问题,影响作战,才出来的拍马屁一词。
不曾想,早在夏朝就有了谄媚的事,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在他心里有些疑虑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了。
吕骆沉默了一刻,相当于后世144分钟。
夏以108刻为十二时辰。每刻就是144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