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快就有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有茁壮的野草遮挡,新月只能隐约看见一团火红身影走进来,至于人的高矮胖瘦都无法分辩。
那女子进到屋中,左右看了看,就开始解衣。新月在屋角听到“淅淅嗦嗦”的解衣服声音,不禁奇怪,难道她要在这里换衣服?
然后,女子忽然蹲下。
新月一愣,难道她要在地下埋藏什么东西?埋藏宝贝?
他悄悄爬上前一步,双手扶地,伸头向外张望,这一望,不禁心脉喷张,全身的内力腾腾涌动。
这“方便”之事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男女老幼莫能免之,看来这个女子一时内急,要在这里行“方便”之事
他看见了一个屁股。
一个女人的屁股。
一个晶莹雪白,丰满结实,浑圆诱人的女人屁股。
那女人双手撩起衣裙的下摆,露出整个饱满雪白的屁股。
从小到现在,新月连女人都没看过几个,更不用说看女人的身体,尤其是,今天看到了关键之处,女人身体中最诱人的部位之一――屁股。
顿时新月的目光如同被定住一般,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那雪白的一团。虽然天光已开始变暗,这里又是室内,接近地面的部分,加之野草遮挡,光线不免有些黯淡。
但是,新月内力惊人,连带的视力也是异于常人,别说是这样的光线,就是月光之下,只要新月想看,运足目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现在还是白天,新月瞪大眼睛,看得是纤毫毕现,一览无余。
虽然新月内力深厚,修练有成,定力远远强与常人,但这份定力还要看遇到什么事。
今天看见一个平时从未见过的女人身体上的,性感诱人,魅力无比的重要部位――屁股,这定力忽然之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新月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两丈外无限美好的事务,眼睛不眨,只管使劲观瞧,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
这一刻陷入迷途,就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屏息静气。
新月此时全神贯注,血气上涌,心潮澎湃,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女子妙曼身体的无限诱惑,正在瞪着大眼,张着大嘴,双目呆滞,慢慢体会感受眼前美好事务之中,不免呼吸就重了那么一分。
红衣女子看来内功的根基也是不弱,新月这边呼吸一沉重,她猛然警觉,身后有人?
她猛回头,警醒了身后的旁观者。
一双美目和一双失神的大眼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砰然心动。
美目的主人骤然发现身后一双恶狼般的眼睛紧盯着自己裸露的身体,长着恶狼眼睛的这张脸气血上涌,涨得赤红,仿佛要扑过来一般,不禁花颜失色,大叫一声:“有淫贼!”然后闪电般提起衣裙,狂奔出屋子。
这一声大叫也使那双失神的眼睛回过神来,新月耳朵里就听到“淫贼”这两个字,骤然将刚才在身边游走的三魂七魄收拢到身体里,才算完全惊醒过来。
他的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好,自己变成了淫贼!
虽然是初次行走江湖,新月还是听师兄们说过许多江湖风云,奇闻佚事,诸多禁忌,知道淫贼这个帽子一旦戴在头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那就如过街的老鼠,是人人喊打,永世不得翻身的事。
无论如何,自己不是淫贼,是这个女子自己将屁股伸到眼前的,何况自己是先来这里,并非故意偷看,而女子是后来的,至于自己死死盯着她人的屁股,那也是因为自己从未见过这类事务,偶尔见着了,不免有所好奇,故此伸头看看,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后非,无可指责。
新月闪电一般想过了上面的念头,接着马上想起的是,现在绝对不是解释这件事情的好时机,若是现在被人堵在这里,这淫贼的名声那是要实实的扣在自己脑袋上,自己将来的一世英名就要化为流水,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拿起包袱,身轻似燕从另一方向的墙洞中传出,如受惊的兔子落荒而逃。
隐约间还听到背后几个人急促的脚步声和惊呼声。
新月虽没有专门练过轻功,但是他以雄厚无比的内力为基础,略一提气奔跑起来,速度之快,如果江湖上有轻功高手此时看见,顿时就会自惭形秽,什么凌萍涉水,什么踏雪无痕,什么一苇渡江,和此时新月的奔跑速度相比,全都不值一提。
一名精悍的中年人高速来到屋内,眼光一扫,掌中剑光如雪,茁壮的野草片片倒下,屋内的情况一览无遗,已是空无一人,他几乎没有停顿,身形一晃已经上了屋顶,正好看见一个蓝色身影在十丈处一闪而逝,消失在远方的屋顶后。
中年人没有追赶,跃下屋顶,他的七八个同伴已经赶到屋内,四下里查看。中年人一摆手说:“不用找了,淫贼已经逃走。”那个红衣女子也走进屋内,这么短的时间,她已经收拾好衣服,此时仍然面带红晕对中年人说:“郭先生,怎么不去追赶淫贼,任他逃走?”
郭先生表情严峻地看着红衣女子说:“非是不追,而是追不上,在下闯荡江湖二十年,顶尖武林高手也见过一个两个,从未见过轻功可以达到如斯地步,幸好他是受惊逃窜,若是他不逃,必定要杀入灭口,以他的武功,恐怕我们这些人一起出手也远远不敌。”
他此话一出,又是一片惊异之声。红衣女子顿了顿说:“泸州城竟然来了如此高手?他在此干什么?”
这时一个年轻人高叫一声说:“这里有淫贼留下的物品。”说着将新月留在地上的白布招牌拿给大家看。郭先生接过木杆,看着白布上的四个大字“妙手回春”沉吟不已。
红衣女子也看着白布说:“难道这个淫贼是个郎中,以行医掩护自己的身份?”
郭先生点头表情严肃地说:“看来就是如此,大家在城中要小心行事,若是发现淫贼的蛛丝马迹,不可随意声张,这等高手,一旦身份败露,必定要杀人灭口,我垂柳山庄未必能接下这个麻烦。”说着将白布收进自己怀里。
一个白衣青年突然站出来说:“郭先生,小妹受辱这个事情难道我们就算了,不声张了?我们垂柳山庄就这么怕事不成?”
郭先生表情呆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的红衣女子才说:“三公子有何见教?”
三公子愤愤地说:“等我们会齐了柳总管的人,该不会敌不了一个淫贼吧,更何况,一个淫贼,武功能高到哪里去,郭先生不会是看错了吧。”
郭先生苦笑一声说:“是不是看错,等有朝一日再碰见那个淫贼自然就知道了,谢大小姐,你如果对面碰到这个淫贼,还能认出吗?”
谢大小姐喃喃地说:“刚才情况突然,只是一瞥,再碰见不一定能认出。”
众人有商议了一会,没有什么结论,便离去了。
新月飞一般逃离废宅,在屋顶上连续越过几条街道,看前面街道上空空无人,马上又落下来,然后故作若无其事地缓缓走着,同时注意倾听,不见有人追来,算是放下心,缓缓向前走。
身心一放松,新月开始回味刚才的遭遇,顿时那个丰盈雪白的屁股又在脑海里萦绕,他心中顿生罪恶之感,使劲摇晃着脑袋,想把这个罪恶的影像赶走,无奈这个影像在脑海中清晰无比,挥之不去。
看来罪恶的事务都是诱惑力极大,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向往的东西啊!
新月感慨了一下,眼望前方,想起自己如何谋生如何过夜的问题,这个问题重要而紧迫,未尝保暖,怎么就思淫欲了呢?奇怪?
新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要去什么地方,昨天被小偷偷去了银子,今天又无端被扣上淫贼的帽子,自己发现的废宅现在也不敢回去了,真是倒霉。
看看红日西沉,再有半个时辰天就有黑了,新月的心中不禁焦急起来,在大街上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点什么可谋生的事,晚上能有落脚的地方。
转过一个弯,忽然,一股熟悉的药香钻入鼻孔,新月扭头一看,街口上“慈安堂”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落入他的眼睛,这是一个很大的药铺,一溜三间的门面,金色的牌匾,显得十分的气派。虽然天色不早,但药铺内生意兴隆,人来人往,新月不由自主地走进药铺。
只见柜台内两个伙计忙碌不停,抓药配药,包装收钱,连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都在柜台前忙碌。
新月不敢打扰,就站在柜台前看着顾客来抓药,好一会之后,顾客总算是少了一些,掌柜的轻闲下来,看新月站在一边半天也不说话,便上前招呼:“这位客官,有何事能让小店效劳?”
新月怯怯地说:“不知,不知贵店可要增添人手,在下新月,自幼家传制药配药,想到贵店找个活计,谋一口饭吃。”
掌柜的口中“哦”了一声,刚才向前探出的身体顿时就站直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傲然起来:“本店正缺人手,想到本店做事自然可以,只是不知你对药材了解多少,医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疏忽错误不得。我得要考考你才行。”
新月一听有了希望,满心喜欢,连连点头:“那是应该,但请掌柜考问。”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九章 出诊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7-23 19:41:49 本章字数:3501
掌柜的连问三五个问题,新月对答如流,没有一丝的迟疑,掌柜的不禁点点头,正好进来一位顾客要抓药,掌柜的就让新月进到柜台内,接过药方,照方抓药,实践一番。
新月接过药方略一扫视,就将药方放在柜台上,转身走到身后药柜中,安装每一个药柜上的标签,一一将药抓齐,放在黄纸上就有包扎,掌柜连忙叫道:“且慢,那个新月,你抓药之时都不称一下药材的重量,如何能不出错?你可知道药材的份量之重要?”
新月陪着笑脸说:“这个自然知道,在下自小抓药习惯了,将手一掂,就能掂出药材的份量,不会错的。”
掌柜的一声冷笑说:“用手就能掂出份量?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三子,拿秤来,我倒要看看这份量如何。”
一个伙计连忙拿过一杆小秤,开始一样一样称新月抓好的药材,新月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心中却充满信心。
待伙计称完,再和药方对照,分毫不差,掌柜的还不相信,拿过刚才伙计记下的药材份量自己亲自对照,果然分毫不差。
他的胖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还差不多,好,你就留在店里听用,工钱按照其他伙计,学徒期就不算了,本店管吃管住,一个月一两银子,你可愿意?”
新月此时哪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连连点头称谢:“多谢掌柜收留,新月愿意。”
掌柜的又随便问了几句新月的家庭出身,新月事先也想好了如何应答,待掌柜的问完,新月心中长出一口气,今晚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
当晚新月可算是吃了一顿饱饭,住宿就在药铺后面伙计们居住的厢房,新月吃完饭倒头就睡,其他事情一概不问。
睡到半夜,新月被同房的伙计叫醒,朦朦胧胧爬起来来到前面药房,只见王掌柜也起来了,正在吆喝着一伙人扶着两个病人走进柜台里面,药店坐堂的医师谢大夫上前查看两个病人的情况。
新月在旁边听其他随行的人不停地小声议论,听了一会就明白了,原来药店东家池老爷的宅院飘逸山庄夜里来了飞贼,幸好被护院的武师发现,双方交起手来,飞贼武功高强,连伤了两个武师,逃脱围攻而去,这两个就是被飞贼打伤的武师,连夜来药铺治疗。
谢大夫看着两人的伤势,新月也在一旁观看,就见那个年轻的受伤武师伤在大腿上,被利刃划了一个将近一尺长的口子,入肉颇深,血流不止。另一人年龄在三十五左右,伤在肩头,解开衣服查看,只见肩头已经全部紫了,而且还在咳血。
新月明白,年轻武师看似流血很多,但只是皮肉伤,上了金创药修养几天就行了,倒是肩头受伤的武师,显然是中了对方的一掌,肺腑受了内伤,不是十天八天可以痊愈的。
谢大夫先给年轻武师上药包扎,然后再看受内伤的武师,一边查看,一边沉吟,半晌之后,他转身对一名高大俊朗的年轻武师说:“庞总管,在下对内伤并非所长,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明日一早请秦老先生来开方为妥。”
庞总管皱了皱眉头说:“这样的伤势,还要拖到明天,岂不是要加重?”
新月在一旁看见,心中略一犹豫,还是下了决心,上前一步走到王掌柜身侧悄声说:“王掌管,在下家中世代对治疗跌打内伤都有些心得,可否由在下为武师看看?”
王掌管胖脸上的眉毛一扬,马上想起白天新月以手作秤抓药的情景,这个功夫没有千万次的抓药练习,是不可能达到的,他微微点头,上前走到庞总管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庞总管回头看着新月,有些不信任地向新月做了个手势。
新月也不在意,走到武师身边,伸手一搭他的尺脉,对他的伤势已然明了,回身拿起笔“刷刷”写了药方,再转身到药柜三下两下将药抓齐,马上到墙边的小炉上开始煎药。
只有谢大夫狠狠看了新月一眼,目光如刃,一闪而逝。
第二天起床,新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到中午好容易顾客都已离去,伙计们抽空吃完饭,便坐在店里打盹。新月坐在长凳上,看看大家都在瞌睡,便躺在长凳上,不一会就进入梦乡会周公去了。
突然他看见红衣女子进入药铺,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武士,那女子手指新月高叫:“淫贼,淫贼就是他。”身后的人马上冲上来扭住了新月的胳膊,新月心中连声叫苦:完了,完了,扣上这个帽子,自己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急的他满头是汗。
然后就听到王掌柜的声音:“新月,醒醒,大白天就敢睡觉。”
新月顿时从梦中惊醒,还好是个梦,他慌忙从长凳上爬起来。王掌柜满脸不悦地说:“快,给大小姐抓药。”说着递过一张药方。
新月接过药方,略一扫视,便记住了全部药名和份量,将药方一放,转身去抓药。由于无需称量,因此他抓药的速度迅捷无比,转眼间就将药抓齐,再包扎成三包,捆扎完毕,就要递给掌柜,忽然旁边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说了句:“把药拿过来。”
新月一扭头,忽觉一阵春风扑面而来,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衣女孩就如一朵春花般摇曳,圆圆的白嫩小脸,圆圆的大眼睛,弯弯的细眉,粉红的饱满嘴唇,看着她,令人感觉如沐春风,浑身的毛孔都十分的畅通舒坦。
新月顿时失神了那么一霎那,马上清醒过来,连忙上前将药包递给她。王掌柜上前一步说:“新月,这是我们东家的大小姐,还不行礼?”
新月赶忙行了一礼,口里称呼:“池大小姐好。”
白衣女孩接过药包,伸手递给身侧的一名小丫鬟,然后笑容可掬地说:“你是昨天新来的,听王掌柜说你抓药不用秤,还擅长治疗跌打内伤,不简单嘛,你还会什么?”
新月马上想起刚才的药方,心中想到,自己总不能永远做个药铺的伙计,那样挣钱多慢。自己以后要拜少林,会武当,寻普渡众生堂,见魔门高手,一路上都是需要银子的,至少要攒够一百两银子才能离开药铺出发,做个伙计一个月才一两银子,攒够一百两银子至少得十年时间,无论如何是等不及的。
若是能当个坐堂医师,每月就是十两,年终还有赏钱,一年时间就够了,现在东家大小姐就在面前,自己得要表现一下才行啊。
当下他不再犹豫,大方地说:“在下还擅长以金针刺穴,通筋活血,理气养脉,调理生机。”
大小姐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说:“刚才的药方你也看了,可知主治什么病症?”
新月胸有成竹地说:“看药方,应该是补血养气,调理生机的补药,看来病人体质虚弱。”
大小姐又问:“你刚才说擅长金针刺穴,是用什么样的金针?”
“这是我家祖传自制的金针,我一直随身带着,就在房中。”
“拿来我看看。”
新月连忙回到自己的住处,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木匣,再回到前面柜台,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木匣。木匣不过二指厚,里面却用鹿皮袋分成了四层,翻开一个鹿皮袋,上面密密麻麻插了不下一二百支金针,长长短短,粗粗细细不等。
再翻开第二层,又是一二百支金针,只是比第一袋的金针都要细小一些,翻开第三袋,这一袋的二三百支金针又细小了一些,再看第四袋,就不是金针了,而是各种各样材质的针,有银针、铜针、铁针、骨针、石针、玉针、木针、松针,还有一种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