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牛虬角动手,这边的道士却猛然喝道:“牛虬角,你想以大欺小,也不怕落了面皮。若是让天帝和东皇知晓,怕你少不得一顿训斥。你不过是一头夔牛得道,在这里聒噪什么。
这童子手中的葫芦,分明是开天辟地之初,天生地成的法宝,又被高人炼制,岂是你能够染指的?若想保得性命,还不速速离去,修要在这里耍横。倘若惹怒了福地的主人,怕是你想走都走不了,你那两只夔牛角,可是天下罕有之物,当心被人家拔了,炼成法宝。”
那牛虬角见他人叫破他根脚,也自吃了一惊。他也知道自己是夔牛总的异类,那牛角更是天地间少有之物,整个世界,怕也只有一对。若不是自己跟随在东皇太一座下,多立功勋,怕早被人宰了炼宝。饶是如此,他也异常小心,生怕被人看破真身,要不然也不会盯住别人的法宝不放。
如今见对方叫破自己的身份,哪里敢在多说,扭转身躯,便要离开,刚刚迈步,却又停下。他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那可是开天辟地之初的好东西啊。这东西,貌似只有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手中才有几件吧!更何况若是这道士和自己打的是一样的主意,自己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想到此节,他又停了下来,不过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观看。
那个道士见牛虬角远远的观望,也不在意。他压根没有将牛虬角放在眼里。牛虬角的功夫虽然了得,但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莽夫,虽然有些难缠,却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道人的身份又自不同,他本是天上金仙,姓冯名道的便是。他原是终南山炼气士,修成大道,在天宫任职,他道法精深,倒也是天宫中难得的高手。
只因当年他未得道之时,那苍澜老头和他有过赠饭之德。几日前他偶然听到巫门大圣玄冥和几个仙人,闲聊起苍澜老头等修士不知深浅,要来夺洞天福地,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必然倒霉,当即赶来还一饭之恩。不想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中了对方的毒手。
冯道叹了口气道:“小兄弟,那苍澜老头不知道深浅,冒犯了你,还请小兄弟见谅。正所谓德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小兄弟念在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份上,放他一马。”
说罢,这道人从怀中掏出一粒金光闪烁的丹药道:“小兄弟,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粒九转金丹,当能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早日修成大道。你就勉强收下,放他出来罢。”
玄璞斜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道士,心中不住的盘算。他对丹药并不是很感兴趣,那东西貌似师父也会炼。他感兴趣的还是冯道手中的拂尘,那可是好东西啊。天知道他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火蚕丝。他想用葫芦中的人交换那柄拂尘,但又怕李随云责骂,不由得踌躇起来。
冯道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如何看不出玄璞的犹豫,他立刻猜出了玄璞的师父有话,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胆怯。
他犹豫了一下道:“要不,小兄弟,你看是不是让我和你师父谈谈,那老头与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还请小兄弟理解我的苦衷,放他一马。”
玄璞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耳根子软,听了冯道一番话,更是拿不定主意。犹豫了好一会才道:“我不要你的金丹,我想要你的拂尘,如果你要换,就用拂尘换。我师父说了,依靠丹来提升修为,根基不稳,对力量把握得不完全,远不如自己修炼的力量来的实在。我不要丹,只要拂尘。”
冯道听了,也是一愣,不由得犹豫起来。其实那拂尘和金丹的价值相差并不多,只不过金丹是他求来的,而拂尘则是他成仙之后,费尽了心思才炼就的,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一直跟随在他身边,自然有了感情。若要交换,多少有些使不得。
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若是拿不出能打动对方的法宝,怕是换不回苍澜老头。对方连这天地至宝九转金丹都不放在眼里,可见其身家也颇富裕。更何况他身后的人居然说依靠丹来提升修为,不如自己修炼来得稳固。就凭这份见识,天下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想到此处,他不禁踌躇起来。
玄璞见对方磨磨蹭蹭,心中也不动怒。李随云常教导他要修道要将心比心,不要恃强凌若,但也不要畏惧那些所谓的高手。他一个小孩子,大人说什么,他自然听什么。也能理解冯道的不舍,因此也没有多说。
这冯道踌躇了好一会,终于叹了口气,作出了决定。东西没了可以在炼,可这人也没了,即使重塑肉身,修为也毁了。想通此节,他恋恋不舍的抚摩着拂尘,终于,一咬牙,断绝了自己和拂尘的连系,头一扭,递给了玄璞。
玄璞见对方同意,不由得大喜过望,立刻接过。他也不迟疑,立刻拔开了葫芦塞子,默念咒语,一声低喝:“出——”便见葫芦中冒出一股白气,裹着一个人,滴溜溜的在地上转了个***,随即缩回了葫芦,而人却留在了外面,一脸的迷惘,正是苍澜老头。
冯道叹了口气,走上前,微微一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方体内的真元灵气十分紊乱,也不知道这老头在葫芦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冯道不再犹豫,从怀中掏出了一瓶玉露,捏开了苍澜的嘴,一股脑的灌了进去,然后运功帮助苍澜恢复。
玄璞也不再把玩拂尘,而是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二人。他也想知道,这老头有什么话说。万一再聒噪的话,绝对不能放过他。
苍澜老头过了好一会,总算缓了过来。他见了冯道,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放声大哭。
冯道尴尬的看了玄璞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安慰着这个悲痛的老人。他既怜悯,又恼火,他恨这老头马上要飞升的时候,晚节不保,居然想要夺人家的福地。
他也不想想,那么多妖族的大圣,怎么没有人打这片山谷的主意?这片山谷的主人,虽然不知道功夫深浅,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人能炼化他?那可是修炼出**的灵气啊!即使对大神来说,也是大补。难道他就不会把问题考虑得再全面一些吗?
苍澜老头渐渐止住了哭声,他站起身,猛的发现玄璞还在一边,不由得脸色一变,双眼圆睁,牙关紧咬,显然深恨眼前的童子,作势欲扑。
旁边的的冯道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把拉住,随手打了一个禁制,随即向玄璞打了个稽首,也不多说,驾着云头,径自去了。
牛虬角远远见了,也自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本事。他暗自估算,自己要是对上了那个道士,怕是凶多吉少。自冯道拿出九转金丹,他就知道,对方是天仙,而且是地位很高的天仙。天仙对那童子尚且如此尊敬,不敢来硬的,可见对方的恐怖。他不敢多呆,转身纵风而去。
其余尚自观望的修士,见天仙都不敢招惹福地中人,都暗自骇异,也都不敢多想,尽数散了。
这玄璞童子得了法宝,心中兴奋。蹦蹦跳跳的回去禀报李随云。
李随云正盘膝而坐,见玄璞眉目间颇有喜色,知道他心中甚是高兴,不由得微微摇头。
玄璞交还了宝贝葫芦,恭敬的立在一旁。
李随云接过葫芦,微运神念一查,随即发动禁法,葫芦中的人,顿时被禁法化为飞灰,连同魂魄,都化为最原始的灵气,他又拔开塞子,取出收取的法宝。至于那些灵气,他有空闲的时候,自然会去炼化。
玄璞在法宝中看到苍澜宝剑,不由得一喜,正想向李随云讨要,却见李随云伸手在剑上一抹,原本光闪耀眼的宝剑顿时黯淡了下来。
被冯道挟持的苍澜突然脸色一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神识显然受了重创。冯道也吃了一惊,微一沉吟,随即醒悟。苍澜附在宝剑上的神念怕是让人灭了。看着委顿不堪的苍澜,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无奈。
玄璞看着李随云手中的宝剑,眼中充满了渴望。他太渴望有一件属于自己的强力法宝了。
李随云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把为首的人放了?”
玄璞微微一惊,有些胆怯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我用他换了一柄火蚕丝做的拂尘。”说罢,从身后抽出拂尘,恭敬的递了过来。
李随云并没有接过拂尘,只是轻轻的道:“除恶一道,通常情况下,只除首恶,余者不论。可是你倒好,放走了首恶。我一脉怕是和他少不得纠缠,这洪荒大地上,怕少不得血雨腥风。我之一脉,眼下只有你修成人形,那些人奈何不得我,只好冲你而去。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沉吟片刻,又拿起那柄苍澜宝剑,思索着道:“这宝剑锋利无比,本身的材料也自不同。你收的那柄拂尘,也是一件难得的宝贝。配上些材料,当可炼就两件不错的法宝。待我炼成后,与你防身。”
玄璞大喜,慌忙拜谢。他心中兴奋,终于要有自己的法宝了。他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早就把李随云所说的因果抛在脑后。
李随云见了,不由得微微苦笑,随即取了当年自己搜集的几件材料,却是哪几件材料,乃是精金之气凝聚而成的一段一尺长短,半尺宽,厚一指的金之精华。又有一把万载玄冰之下潜藏的冰蚕之丝,至于仙石、宝玉,当年他周游天下之时,没有搜集,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是稀有物品了。
玄璞见李随云开始炼器,乖乖的将拂尘放在了洞中,自去山谷中修炼。
第一卷 天下一朝成齑粉,百万巫妖战洪荒 第五章 天劫现,收弟子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7-17 17:28:29 本章字数:5511
却说冯道挟着苍澜,也不知道飞出多远,这才停下脚步,为其推宫过血,调理体内乱成一团的真元,待其缓过气来,方才罢手。
苍澜一缓过气来,随即运用神念联系宝剑,却哪里感受得道,知道宝剑易主,不由得放声大哭。随即跪倒在冯道跟前,哭求道:“先生,那修士辱我太甚,擒我眷族,夺我宝剑,求先生为我做主,报仇雪恨。”
冯道听了,脸色也是一变,怒斥道:“你这老头,怎地如此不晓事?你也不想想,你招惹的人是什么来头,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吗?你一向很稳重,怎么起了夺取他人福地之心?你连对方叫什么都不清楚,就敢打上门去,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好容易逃得一条性命,还想着要报仇,你嫌你活得时间长吗?”
苍澜听了,默默无语,他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没有想到,自己满怀希望的求助,却遭来了一顿斥责。这事放谁心上,谁心里都会不好受。
这老头咬着牙齿,过了一会,情绪略微平复,这才开口道:“先生既然知道我有难,想来知道那人的根脚,不知道能否见告,苍澜感激不尽。”
冯道看了一脸悲苦之色的苍澜,心中也自软了,他叹了口气,温言道:“那人的来历很神秘,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偶然听巫门大圣玄冥娘娘和几位上仙谈及此人,称此人道法通玄,法力高强。似乎连她也不敢轻易招惹。但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却又语焉不详。想来此人来历怕不只是一缕灵气那么简单,怕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苍澜听了,面色一黯,心中微微一动,已有了定计,脱口道:“那人占据的洞天福地,怕是有不少人惦记……”
冯道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口中冷笑道:“确实有不少人惦记。你难道没有发现?他那福地,实是天地间罕见的宝地。我虽然没有去过,但临近山谷,便能感到疯狂流动的天地灵气。比起天宫,有过之而无不及。下界那些法力通天的高手的修炼之地,怕也和此处差上老大一截。
可即使这样,却没有人来争夺,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若你看不透他的修为,那证明他的修为比你高得多。想来那些自视甚高的妖王、修士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能让巫门大圣也不敢轻易招惹的人,会是简单的人吗?”
苍澜有些失落,他怔怔的看着冯道,沉默良久道:“先生,您能不能把我查探一下那个人的根脚?玄冥娘娘既然知道那人的根脚,您能否帮我打听……”
冯道脸色再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总想着报仇,不想想自身的问题呢?若不是你起了贪念,又如何会有今日之事?你若就此罢手,潜心归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思报仇,因果纠缠,怕是到时候难以脱身,弄不好连我也拽了进去。若是一个疏忽,只怕连魂魄也难保全,反为不美。”
苍澜听了,也自沉吟,他倒不是思量到哪里潜修,而是琢磨到哪里去找帮手,方能报仇血恨。他现在也知道对方本领高强,若是普通的帮手,怕也会落个今日这般下场。
冯道见苍澜不再说话,以为他听了进去,也放缓了语气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又从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枚玉环道:“我行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宝贝。这东西名为千幻,你好生修炼,以做防身之物吧!还望你勤加修炼,早证大道。”说罢,他大袖一挥,驾起云头,径自去了。
这苍澜看着手中的法宝,沉思良久,突然发狠道:“你狠?我不信你比妖族太子还狠。”说罢,驾云奔东方去了。
自从玄璞谈笑间,就灭了苍澜一行,这福地不由得声威大振。一些好信者私下里给玄璞起了一个童颜魔君的称号。童颜,指的自然是他的相貌,而魔君,则指的是他的手段。那些人被收入葫芦中,再没有出现过,多半是凶多吉少。至于福地,在暗中被人贯上了一个“魔谷”之名。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玄璞一战成名,福地之名气,更甚当初。但福地主人的手段,显然更深入人心。自从那一天开始,无数人开始向这里迁移,他们想拜入师门。如此强大的修士,哪怕得到他的指点,也是受用无穷。
李随云对这些人很无奈,他不想有无所谓的杀戮,但又不想被打扰,但若置之不理,到时候因果纠缠,自己固然不怕,但也不愿意纠缠其中,万一生出什么变故,自己或能跳出***,但他的门下怕是要遭殃。沉吟良久,却不得其法。只得命玄璞发动阵法、禁制,将整个福地笼罩起来。
玄璞得李随云炼化的两件法宝,一件是火蚕丝和冰蚕丝织就的锦帕,名唤“阴阳天罗帕”,另有一柄三尺长剑,名为“冰凌”。这两件法宝,自有一番妙用。
天罗帕威力无穷,擅网魂魄。若人被罩住,禁制一动,魂飞魄散,连**也化为飞灰,端的歹毒无比。
而那冰凌,用法又自不同。也不知李随云当年是不是看玄幻看得多了。他居然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刻了十几个阵法,宝剑本身携带的冰属性就不用说了,上面居然还有削弱、噬魂、麻痹、缓慢等十几种负面功能,若天罗帕用歹毒来形容,这东西就得用阴毒来形容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随云,他打斗的经验十分丰富。在他看来,只要能取得胜利,达到自己的目的,使用再卑劣的手段都是应该的。难道一个人能要求一个刺客和一个剑客光明正大的决斗吗?
这日玄璞正自打坐,吞吐天地灵气,吸取日月精华,忽见天空中劫云显现,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山谷有盘古大神留下的禁制,天劫一般不来骚扰。除非又有人修成大道,或只谷中哪个灵兽修成人身……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立刻飞奔而去。谷中灵兽日日听李随云讲道,可算得上他的师兄弟。他岂能袖手旁观?
方走几步,却又停下,心中自思,以自己的本事,配上手中的两件法宝,或能帮助其度过天劫,但这天劫却与度劫之人修为有关。若度劫者修为高深,甚至远超此时的自己,想化成人形之即,劫雷之强悍,自己怕是抵挡不了,莫不如去求师父帮忙,只要师父出手,自然无过不了的门槛。
李随云盘膝打坐,见玄璞小跑着进来,心中一动,已知其意,不由得轻叹一声道:“你为何不自己出手,助其度过天劫?”
玄璞一愣,随即醒悟,劫云那么大的动静,以李随云之修为,自然不会看不到。当即解释道:“师父,谷中灵兽,修为精深,有不少远在我之上。师父曾经说过,劫雷于度劫之人的修为成正比。我怕万一招架不住,反害了同门。所以来禀报师父。只要师父出手,自然万无一失。”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大袖一挥,起身道:“既然如此,就便和我前去,看你师兄能否度劫!”
玄璞听了,微微一怔道:“师父已知是谁度劫?”话音刚落,立刻醒悟自己失礼,慌忙住嘴,垂首跟在一旁。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不错。按他的修为来算,也就是这几天了。玄璞,你修为虽然不错,终是小孩子心性,我又不允你借助丹药之力,故此进境缓慢。需知修炼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若是再这般三天打鱼,两天赛网,怕是谁都要超过你了。”
玄璞听了,不由得低声道:“只要跟在师父身边,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是天劫降临,师父您也可以帮我摆平……”
听了这番充满小孩子气的话语,李随云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求人不如求己,我帮得了你一时,又岂能护得了你一世。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你又遇上了大对头,你当如何?难道还能依靠我吗?
我为什么为你炼制两件法宝?还不是为了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能有自保之力?若是不经受风雨,不历练心境,你如何能成大道?需知天道漫漫,谁也不晓得前路如何。”
玄璞听了,连里那点头,恭声受教。但他心中还是嘀咕,我是你身边的童子,你不带我,还能带谁?只要跟在你身边,又有谁能奈何得了我?
李随云带着玄璞赶到劫云攻击的地方,但见周围尽是灵兽,虽然没有出手,但都注意观察着场中情景。见到李随云过来,尽数俯首低嗥,以示迎接。
李随云虽然占据洞天福地,却不禁灵兽往来,此处灵气稠密,又不用担心被人猎杀取丹,也不会被人抓去做守门之灵兽,此地聚集灵兽之多,达到一个骇人的程度。更关键的是,这些灵兽日日听李随云讲道,尽以师事李随云,若是假以时日,修成人身,定然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李随云微一摆手,望向场中,却见一只五彩孔雀正舒展彩屏,抵挡着来自上天的劫雷。他身后的彩屏,呈青、黄、赤、白、黑五色,每次劫雷下来,五色光芒一闪,那劫雷径自消失不见,此时已经二十七道劫雷,依然神色轻松,显得绰绰有余,浑不在乎。
李随云微微点头,他自知那五色毫光,乃是这只先天灵兽的尾羽所化,威力无穷。只要你犯了五行之数,不入先天之流,任你法术通天,也难逃他一罩。那劫雷虽然威力无穷,却只针对这孔雀自身的修为,没有想过他这件法宝,如何伤得了他?
正自赞叹,他突然醒起一事,为何这灵兽得道,天劫之时,却没有出现那妖异的红色巨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品问题不成?
还没有等他思量清楚,忽然天上劫云连番变化,劈下的雷电粗大了不少。李随云不由得吃了一惊,天劫还真是恐怖,居然发现了度劫之人有异宝护身,加大了攻击的强度。
那度劫的孔雀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堪忧,勉力施展彩屏,但只抵挡得三五道闪电,便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孔雀的尾羽乃是天地灵物,也修炼了万年,可以说一半的修为,都在这尾羽之上。但因为他一方面要提高自身修为,一方面又要凝炼尾羽,分心两用,进境自然缓慢。若是他修为足够,或是尾羽再凝炼一段时间,即使天劫再凶恶十倍,怕也奈何他不得。
李随云知道再不出手,那孔雀怕是要变成烤雀。微一沉吟,从玄璞手中拿过阴阳天罗帕,窥个时机祭起,但见天罗帕宛倏忽间涨大十倍,宛如一方罗盖,竟将连续劈下的几道劫雷网罗其中。李随云还是改不了他的小农意识,在这个时候,他还打着收取劫雷,炼成法宝的主意。
旁边的一头灵兽一声大吼,其余的灵兽一起呼啸应和,几个甚至喷出修炼的内丹,一起迎向劫雷。他们聚集到这里,本就想帮助同门度劫,只是李随云到此,他们不知道其心意,此时见师父动手,如何不奋力向前?
天空中的劫云似乎也被激怒了,翻滚不休,银白色的电光不时的闪烁着,似乎在酝酿着一次更大的攻击。
李随云挠了挠脑袋,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众人弟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帮家伙,急什么,不会一个个来?天劫也是有尊严的。让你们这么欺负,就是泥人怕也要还手。这回好了,不知道这次的雷劫究竟有多厉害。若是自己这个弟子撑不住的话,怕是要堕了自己的名声。门下第一次度劫就以失败而告终,这也太残酷了点吧!
想到此处,李随云也不再犹豫,额头的神眼猛的张开,那诡异的红色闪烁着魅惑的光芒,看向劫云。
这些日子,他反复实验,多少摸索到一些使用的方法,那神眼似乎也可像那红色巨眼一样,可以施展劫雷。自己正好以劫雷破劫雷,看到底谁的劫雷更厉害。
劫云似乎感觉到那诡异的目光,突然间猛的缩了一下,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原本已经开始凝聚成形的闪电,一下子缩水了一半。就像一个美女对你说,她胸前的伟大像馒头,当展现在你面前的却是旺仔小馒头一般,巨大的反差让人的大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劫云似乎十分匆忙,那道卖像十足,威力奇差的闪电降下之后,不过几弹指的工夫,就散得一干二净。
李随云对劫云这般举措也摸不清头脑,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他度劫的那次,天地为之变色,自己布下的数十道阵法尽数被毁。自己也险些被毁,可今天的劫云竟似怕了自己,真是让人摸不到根脚。
更关键的是,曲指算来,这孔雀受的不过是五九天劫,比起自己当年所受的九九天劫,难度不可同日而语。难不成这孔雀还要修炼一阵,才可能追上当日的自己吗?
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量,那度劫的孔雀猛然间被五色光芒所包裹。待光芒散尽,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显露了出来,身披五色袍子,望李随云便拜。
李随云顾不得再做思量,慌忙伸手扶起。那汉子恭敬的道:“弟子孔宣,拜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