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原本还兀自微笑的李轲开始呜咽了起来,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终忍不住泣声道:“我不能管她叫妈妈,呜呜...”
祛风眼中的迷蒙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他用力地将泣不成声的李轲搂入怀中,用那几乎小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轲子,你不要难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小风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是我这一生认定的大哥,你说过,要永远照顾我,我们一世都是兄弟的,对不对。”
李轲没有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微风拂煦,仿佛天气凭地里又暖了几分。
“咳、咳”讨厌的咳嗽声突然插了进来,却是忙活的掌柜发出的。
二人瞿然惊醒,祛风不等掌柜开口,忙不迭地道:“大叔,对不起,我们...”
“不用说了”掌柜的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赞叹,坦然地望着李轲二人,“风子,小轲,你们二人来这多久了?”
二人一愣,未曾想到掌柜的会突然有此一问。李轲首先反应过来,用衣袖擦干残留下的泪痕,小心地道:“回大叔,有三个月了吧,这些日子来麻烦您照顾我们,给我们提供工作,我们很是感激。”
一旁的祛风附和道:“是啊,大叔,多亏了你收留,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到哪去呢。”
掌柜的点点头,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刚才你们商量的是准备明天离开么?”
祛风不忍骗他,犹豫了一下,旋即点点头。
掌柜的哑然失笑,道:“你们两个没必要隐瞒,从你们来的那天起,我就想到了你们走的那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李轲不解道:“这种事情你也看出来了,大叔。”
掌柜的的更感好笑,他那粗犷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亲切,“哎,不说了,你们终究还只是孩子啊。祛风,晚上你和李轲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些事情要说。”说完便转身走了。
李轲二人还想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眼前的掌柜大叔好像突然多了一种神秘感。想到即将离开这,祛风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几乎是下意识的拾起擦桌布轻轻擦了起来。李轲见了,知他有些不舍,摇摇头,同店里其他的伙计聊天去了。
时值正午,阳光越发灼热起来,一旁的伙计望着空无一人的客栈,忍不住骂咧道:“什么鬼天气,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没办法啊,谁让现在属于淡季呢。你也别抱怨了,乘着空闲赶紧多休息一会吧。”旁边一方脸的伙计打趣道。
“要不然的话,你就像风子一样擦桌子去。”远处管账的书生也走了过来,激将那说话的伙计。
“去去去,你们少怂恿我,本大侠还要留着力气晚上去..”说到这,那伙计忽然打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心念电转,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眼睛慢慢朝楼梯后面看去。
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众人耳里,“本店店规第三十八条,工作时不得心有他属,违者罚钱五文。张大牛,本月工钱将扣去五文,你可有异议?”只见面无表情的掌柜已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旁,淡淡的说道。
一听说工钱被扣,那张大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眼中怒火狂窜,但是了解掌柜性格的他嘴里却道:“掌柜的英明。”
“嬉嬉...”却是众人再忍不住偷笑出声。
掌柜满意的点点头,“那下不为例。”完罢便自顾自地去忙了。
“唔、哈哈哈...”先前强自忍耐的祛风、李轲二人再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那张大牛被讥,脸色更是难看,狠狠的扫了众人一眼,朝屋内走去,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祛风不是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望着屋内气氛融融的大伙,想着即日便将离开,心绪没由来一阵烦躁,扔下擦桌布径自走向门口。在这家“天涯”客栈内,真正享有特权的怕就只有祛风和李轲二人了,因为就年龄而论,在这就属他二人最小,不管是掌柜的还是伙计,平日里都十分照顾他二人。屋外天气稍显凉快,一大片云朵将太阳遮过,微风袭来,有种难得的清爽。
一阵艰涩的嘎吱声传入祛风耳内,祛风转头一看,一辆马车正从左边街道驰来,只转眼间已驶到身前停下。
祛风一愣,以为是客人,刚想前去招呼,却见车夫半天没有动静。那车夫也是一脸阴沉,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前方,对门口的祛风不屑一顾。好在祛风已受尽了冷落与白眼,倒也未怎在意,正自纳闷间,身边已多出两人。
一男一女,正乃先前吃饭的中年人与少女。祛风微呆,转向往柜台望去,只见书生正下笔入账,显然已经付了款,事已至此,祛风没有必要再多呆,习惯性地冲中年人道了一句客官慢走,便入了屋。身后马车等那男女上了车,未作停留随即绝尘而去。
祛风休息片刻便上楼收拾残局,将碗、酒壶一一拿起,并抹净桌面。一切全部结束后,刚欲下楼之际,蓦地发现,离此桌不远处的地面竟遗留了一粒珠子。祛风走过去拾了起来,只瞧此珠圆不溜湫,触感甚滑,外为墨绿色,样式古朴,除此外竟再看不出有何特别,祛风一寻思,先前打扫时还未见此物,如今在这,多半便是那中年人同少女遗留之物。只是那二人刚走,究竟该如何处理呢?
祛风心里一片混乱,反复考虑着送还是不送,思索许久,终于正直战胜了贪念。一咬牙,祛风将玉珠放入怀中,给李轲打了个招呼随即朝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平武镇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除了水道较为通畅以外,小巷与街道都十分拥窄,马车若是想驶出去定得费一番功夫才行,祛风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贸然追去,一路上盘问行人,几经周折才终于在天黑之前于一家武馆门口找着那辆马车,武馆地处偏僻,已然出了平武镇,外饰简单装潢简朴,门口高悬匾额。“八方武馆”
祛风身上那个累呀,周身大汗淋漓,嘴唇已经干燥发白,当真恨不得立刻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但他生性性子倔强,一旦认准了事便不做到最后绝不罢休。稍作休息,祛风一抹额头将汗水擦干,整整衣服便向屋内走去。
入门未及三步,刷刷两声,两身着武袍的彪悍大汉凭空出现将他拦了下来,“小子,你找谁,若没事的话赶紧离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左面那右脸处有道刀疤的大汉冷冷地说道,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祛风,仿佛只要他说错一个字便要动手教训。
祛风不过是一个才刚满十岁的无知小孩,哪见过这等场面,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那大汉眉头一皱,神色难看,显是对面前这孩童的慢吞吞感到十分不满,见他嘴唇翕动半天却没吐出个字来,不由得更觉烦躁,冷哼一声,不耐烦道:“妈的,有屁快放,不要在这耽误你家爷爷的时间。”
祛风全身一震,不知是紧张过了头还是惊吓过度,一个激灵过后竟说了出来,“我,我找刚才马车里的那二人,这位大叔,麻烦你行个方便,我有东西要交给她。”
那两大汉肃然,口气顿时松了下来,右边那大汉打量了祛风一遍,这才说道:“你是谁,要送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祛风见二人似乎没那么凶恶了,这才放下心来,道:“哦,是这样的大叔,先前那位大叔和小姑娘在我们客栈吃饭,走的时候将这粒玉珠遗落在客栈内,所以我特意送过来,还希望二位大叔将此物交还于他们,谢谢。”祛风边说边将玉珠取了出来递给右首的大汉。
片刻,见二人一脸怪异和疑惑,祛风不由有些奇怪,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吗,大叔?”
右首那大汉怪眼一翻,唬道:“小子,你可有撒谎,这珠子真是他二人留下的吗?快说,要说错一个字,你爷爷我今天叫你出不了这个门。”
祛风嘴上连忙称是,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暗道:“我离门口如此之近,只需退一步即可,怎么可能会出不了呢?哼,鬼才信你呢。”
这回倒轮到他二人纳闷了,一时猜不出这玉珠究竟何许用处。祛风哪知道刚才那中年人与少女实是大有来头,那中年人姓王名虎,乃是邪教中一等一的人物,武功心计皆属上乘,外号玉面郎君,是邪教四大护法中的人物,那女孩更是显贵,乃当今天邪教教主之女——紫翥。也正好是祛风不知,否则定然不会趟这趟浑水了。
那大汉思考半天才作出回答:“小子,你先回去吧,我会将此物交给他们的。”
祛风大喜,忙躬身道了谢,这才一脸轻松地回客栈去了。
刚走到镇口,祛风更感疲惫,想起刚才两位大汉的态度,以他的脾气也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累个半死不说,那两大汉还以白眼相待,自己当真是自讨苦吃。如此一想,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失落,刚好旁边有一棵古槐,枝叶繁茂,密如盆盖,盛暑郁热,用来乘凉倒真是个好地方。
祛风见了当真高兴之极,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将后背倚在树身,闭上眼睛,一脸舒适表情。恹恹欲睡中忽闻到一股芬香,身前隐有如兰的吐气声传来。祛风一阵迷醉,睡意更浓,知觉开始慢慢飘散,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突然,一声清脆、甜美的嗔怒声传入耳中,“死小子,这么快便睡着了么?快醒醒,醒醒。”
祛风一激灵,只觉左肩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触推动,舒服万分,在心底实是不愿醒来,但被她这么一推,神智已有几分清醒,万般无奈之下才慢慢睁开眼睛。
这,是梦么?该怎么形容眼前的靓丽,遐想过无数次的言语,她就那么俏生生亭立于面前,再见到这黑衣秀美的小女孩,祛风一时间懵了、愣了、痴了,嘴张得老大,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再也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丝毫。这女孩,不是紫翥又是谁。
感受到祛风惊艳的目光,紫翥嫣然一笑,似是有点害羞,俏脸上升起了两团红云,嗔道:“你个傻小子,这般看人家,当真好没礼貌!”
祛风瞿然惊醒,有些失落地答道:“小、小姑娘...啊,啊不,姑娘才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啊。”
紫翥也并非生气,只是隐约觉得不好意思才如此说,此刻听他道歉,心中稍安,“好啦,好啦,本姑娘宽宏大量,也不同你计较了,我来是向你道谢的,谢谢你还我珠子,这珠子是我爹爹同叔叔费了好大劲才从一个古窟里寻得的,虽然没多大用处,但丢了的话我还舍不得呢,所以,当真是谢谢你了。”说罢,盈盈一笑,险些又让祛风呆住。
祛风摇了摇头,强自打起精神,笑道:“没什么的,归还顾客失物是我们客栈应该做的,你也不必道谢。”
紫翥一愣,有些奇怪地说道:“哦,这事先不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怎么会在客栈工作呢?我听爹爹说,那是些下人干的活,你年龄和我差不多哦,难道你爹爹妈妈都不管你吗?”说到这,紫翥一脸不解地盯着他,等着他回答。
听到紫翥说下人二字,联想到自己卑微的身份,祛风不禁有些黯然。直到听见她关怀的声音才摇摇头,轻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小的时候父母便死了,并不是不管我。姑娘,其实我真的挺羡慕你的,不仅有爹爹疼爱你,还有叔叔照顾你,我..我”说到这,祛风顿觉语塞,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先前的言语是一时冲动才说出来的,此刻突然停下,却是想接也接不上了,只得挠挠头,尴尬地望着对面眼神迷惘的紫翥。
少顷,二人才回过神来,紫翥甜甜一笑,道:“嗯,你说得对,比起你来我真是好多了,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话,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祛风忙道:“我,我叫祛风。”
紫翥笑道:“屈风?”
“嗯。”祛风答道。
“好,那以后有空我来找你玩,你欢迎么?”
“啊,”祛风一惊,有些扭捏的说道:“当然欢迎,可是...”
“好喔,你答应了,可不许耍赖呀,我先走了,那下次见吧”紫翥听罢大喜,怕他后悔忙急着说道,说完挥挥手,一转身,竟就这般跑了。
祛风哑然,他原想告诉紫翥的是他明天就要离开客栈,却没想到紫翥说走便走,一时间倒楞住了,想到再也见不到她,心中没有来一阵失落,全身懒洋洋,意兴阑珊的。片刻,摇摇头刚欲离开。
“等等”熟悉的甜美嗓音入耳,祛风蘧然回身一笑,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紫翥双靥染霞,没有说话,径直跑到了祛风面前,小手将祛风右手握起,将一晶莹圆润的物体塞入他掌中,有些羞涩却高兴的说道:“这个给你,反正我拿着也无用,便当是我空们缘分的见证吧。”
祛风被她柔荑轻握,早已醉的一塌糊涂,刚想答话却见紫翥不知何时已跑开了。
雾迷蒙,晚风送爽,吹得他尘丝乱扬,祛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份纯洁、剔透无暇的爱意,与李轲的温暖不同,那是种异样满足与令人兴奋的感觉,祛风深深陶醉其中,细细咀嚼珠中残留的余温,似有种温馨在怀,让他就那么痴痴凝望——雾中消逝的妖娆。那刻,想牵住她的手。
武林篇 第二章 拜师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10-19 9:56:31 本章字数:10390
等回到了客栈已不知何时,祛风推开门,却见李轲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背后,似个大人般,也不知道他是跟何人所学。
祛风嘻嘻一笑,“小猴子,你的臭毛病又犯了吗?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啊。”
李轲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走过去却没有说话,冷哼了一声,右手竖起,恨恨地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看祛风疼得泪珠隐现,这才张口斥道:“死疯子,这么晚才回来,老实交代干嘛去了,小样儿,看你春光满面,说,是不是和百花楼的阿紫聊天去了,让我担心这么久,打一下真是便宜你了。”
李轲所说的阿紫乃客栈旁百花楼的一个女童,也是从小死了父母,天生一个美人胚子,所以被百花楼的妈妈看中选来培养,今十二岁,暂时干些粗活,对祛风、李轲颇有好感,三人常呆在一起,故李轲有此一问。至于那百花楼,名曰百花,实则为一普通青楼,在平武镇多少有点名气,所以李轲道出鬼混一词,多少与其有点连系。
祛风挠挠头,抗声道:“才不是呢,我和阿紫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李轲一奇,道:“那你小子能去哪?奇怪。噢,先不说了,我等你是因为白天掌柜的那事,你忘了吗?”
祛风今天见了紫翥以后一直是魂不守舍,哪还记得此事,此刻听得李轲提及才恍然大悟,哎呦一声,忙拉起李轲向掌柜的房间跑去。
一会,在李轲的抱怨声中,二人来到掌柜的住处,祛风白了李轲一眼,上前敲门道:“大叔,是我祛风,我同李轲来找您了。”
屋内传来一声轻咳,“嗯,你们俩进来吧。”
二人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烛光摇曳,掌柜的正闲坐在木椅之上品茶,见二人进来,微微一笑,道:“来,你们俩坐吧。”
二人应了声,在桌旁依自坐下,这才发现桌面赫然摆着一个包袱,祛风同李轲不禁有些惊讶,李轲道:“大叔,你这么晚找我们有事吗?”
掌柜的点点头,“当然有事了,昨天得知你们两个要走后,我特意写了两封书信,与你们这个月的工钱一起放进了包袱里。”说到这,掌柜的又抿了一口茶,补上一句,“你们明天就上离这百里远的福安镇去,将信交给桃园庄的一个名叫桃剑的人,他会安排你们习武之事。”
李轲忍不住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习武呢?我记得没和您提起过。”祛风小脸上满是崇拜,”是呀,大叔你真的好厉害啊。”
掌柜的呵呵一笑,道:“那是你们太小而已,祛风、李轲,你二人拜师以后切记要多加努力,否则,武道博大精深,尔等终难成气候,谨记、谨记!”
李轲坚定地说道:“大叔,您放心吧,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掌柜的道:“你们能这么说我感到很欣慰,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早点休息罢,明天早晨早点赶路。”
二人点点头,祛风有些难过地说道:“大叔,那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喔,我们有空会常回来看你的。”
掌柜的不禁有些感动,将包袱拿起递给李轲,冲二人摆摆手,“嗯,你们不用担心了,走吧。”
福安镇,郊外。
祛风与李轲满头大汗的望着匾额之上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桃园庄,不禁相视松了口气。稍作休息,便上前向那守卫道明了来意,将信函递了上去。不一会,一管家打扮的老者走了出来。“二位跟我来。”
入了庄,二人才发现这个桃园庄确实是个好地方,草木芊郁,小径俨然,庄内打扫的极是干净,空气中隐有一种清香飘扬,让人浑身惬意。
正在二人神驰目眩间,前面老者停下步子,退到一边,躬身伸手道:“二位请进,庄主正在里面看书。”
李轲年纪虽轻,心智却较为成熟,道了声谢,便拉祛风上前敲门,大声道:“李轲、祛风求见庄主。”
屋内传来一句,“嗯,你俩进来吧。”声音温和、浑厚。
李轲答了声是,拉祛风入屋,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书架和堆满书籍的桌子。这庄主藏书之多着实让人咂舌,屋内尽头书桌后坐着一人,年约五十有余,虎背熊腰,身着一灰色长袍,正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见二人进来,才放下书走了过来。
“你们好,是李刀那老鬼叫你们来的吧,信我看了,你们一路来应该也累了,先休息一晚,过两天我再带你们上山,怎么样?”庄主豪爽地说道。
李轲忙道:“好、好,只是我们不认识李刀,庄主没认错人吧。”
那庄主一愣,问道:“你二人可叫祛风、李轲,从平武而来?”
祛风道:“是呀,我叫祛风,可我们是由掌柜的介绍来的,并不认识李刀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