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行大呼上当,心道:“没想到我一世英名,却被师尊耍了一记,如今成了宗主以后麻烦就多了。”想到这,他皱眉道:“云才,我师尊有几个徒弟?”
蔡云才愕然,心想哪有这么问的,但他还是恭敬地说道:“加上宗主一共是三位。”
杨天行欣然笑道:“那就好,吾道不孤也。”看了蔡云才一眼,讶道:“对了,你是出来修行吗?”
蔡云才点了点头,说道:“弟子得宗内几个长老的许可才得以出来修行,另外也负责打听师祖的下落。师祖他老人家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回密宗了,现在宗内的一切事物都由四大长老处理。”
杨天行问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那密宗到底在何处?”
蔡云才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说道:“在武夷山中。”
杨天行喃喃地念道:“武夷山?那不是在南方吗?”
蔡云才眼里透出一股无奈,苦笑道:“密宗为了保持隐蔽,经常换地方,整个神州大地有数的高山基本上都曾经是密宗所在地。”
杨天行心中一动:“现在既然我是宗主了,那密宗的出头之日到了,那些老古董怕这怕那的,难怪密宗数百年人才凋零,一个东躲西藏的环境能培养出高手那才是怪事。”想到这,他微笑道:“那你觉得这样藏来藏去是办法吗?”
蔡云才一震,脸上阴晴不定,时而露出坚毅之色,时而又转为疑惑和黯然,最后颓然说道:“弟子不知道,长老们那样做自有他们的道理,何况显宗的势力越来越强大,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杨天行知道他是害怕自己在考验他,微微笑道:“你不要有什么顾忌,我和那些长老不一样,你就实话实说吧,我看得出你好象也很不满意过着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
蔡云才惊讶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自于宗主之口,心道:“既然宗主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那我也豁出去了。”随即咬了咬牙,面带不满之色,说道:“不错,我的确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而且并不是我不想过,我看除了宗门的几个名宿,大家都不愿意,只是碍于身份没人说出来罢了。我们是宁愿光荣地战死,也不想苟且偷生,过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说到这,他突然跪下,恭敬而又坚定地说道:“宗主,弟子犯有不敬之罪,任凭处置!”
杨天行现在是一看见有人在他面前跪下心里就极不自然,当下扶起蔡云才,苦笑道:“以后见到我不需行礼下跪。你说的也没错,我怎么会怪你呢,换作是我,我一天都呆不下去。”说到这,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至于显宗强大的确是事实,以我们密宗的实力和他们斗的确是以卵击石,不过我们大可不必考虑这些。你想想,显密两宗的恩怨虽然一直延续到现在,可是这数百年间我们密宗皆隐蔽在深山老林里,和显宗交往甚少,就算你我现在走出去,又有谁知道我们是密宗门人呢,何况显密二宗同为修佛,只是修行方法不同,所用的功法不同而已。”
蔡云才感到事有可为,精神大震,兴奋地说道:“宗主所言极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杨天行笑道:“这与我们所处的环境有关。你生活在密宗自然受一种习惯思维的束缚,从来没有认真去思考过,我更多的是做为一个局外者来看待这件事,自然不同。”
蔡云才满脸敬佩地看着他,说道:“宗主什么时候能够回密宗?”
杨天行心里想着易天正交给他的那块青龙玉佩,他现在还不知道青龙门在哪里,想到这愁眉苦脸,忍不住抓头道:“我现在忙的很,没时间,等我有空了再说,总之我会尽快回去一趟的。”
蔡云才微感失望,说道:“那弟子先行回去通报一声。”
杨天行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叫长老们多派几个弟子出去修行,那样会更有好处,如果他们不答应,你就说是我说的,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个宗主,他们这点面子总要给吧。”
蔡云才哑然失笑,心想宗主倒是直爽得很,恭敬地说道:“弟子一定转告。”说完,朝前堂走去。
杨天行目睹他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心里寻思:“密宗宗主?哎,又背上了一个包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自由,过过休闲自在的生活。靠,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伤感多情了,凌丫头说得对,我的确变了很多,修真把性格都修变了,厉害,看来以后还是要多修修佛,看能不能平衡一下,最好能把胡子长起来,现在这样看起来怎么就象个小白脸。”
他走出房间,看了看天色,烈日当空,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彩,不断幻化出各种形态,引人暇思。
“好一个艳阳天!”杨天行微眯着双眼看着天上漂浮的白云,脸上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正文 第十八章 师徒再会
杨天行懒洋洋地躺在树枝上,口里叼着一根枯草,看着树叶都快掉光了的树叉,感受着秋天阳光的温暖。今天在前堂偶遇密宗弟子蔡云才,而且得知自己就是密宗宗主,他一时间还觉得象做梦一样,心里想着如何带领密宗走出森林,回到平原,为了谨慎起见,他没把真实的身份告诉凌燕。
飞云客栈不愧是长安有数的客栈之一,光就杨天行所住的东院便修建得极具特色。正对前堂是一个花园,虽然赶不上杨天行在九王府所见过的花园那么漂亮,但也足以赏心悦目了,不过如今已是深秋季节,大多数花都凋零了,只有几种不知名的奇花依旧笑傲秋风。花园中是一条用青石铺成的小径,一直通向东院前的草坪。过了花园便是一个较大的草坪了,草坪四周种有常青的灌木丛,草坪内间隔得种着几株矮小的柳树,树下面是用石头雕砌而成的石桌和石凳,显得古朴而舒适。杨天行正躺在一棵柳树上,树下面的石凳上坐着正不断向他展开口水攻势的凌燕。只听凌燕惊奇地叫道:“大哥,你佛道双修?难怪上次你用的是御剑术。好厉害啊!”
杨天行刚刚禁不住她强大的心理攻势,所以迫不得已招供了一些,说出了他在溶洞里的奇遇。他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低头看着一双美眸异彩涟涟的凌燕,笑道:“厉害什么呀,碰到真正的高手还不是挨打的份。”
凌燕忽闪着眼睛,羡慕地说道:“还不厉害吗?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成功融合佛道两家的心法,我师尊也曾说过佛道双修的几率微乎其微,皆因佛道两界的修炼方法截然不同,同时修炼只会一事无成。”
修佛界的修行方法和修真界的修行方法是截然不同的。修真之人须在静坐之时,放开任何心尘杂念、诸多烦恼,引天地之灵气进入奇经八脉,借此与天地一息,进而感悟天地造化,打通和稳固自身经脉,积聚道法真元。任何法术法门的施为都是以自身真元为基础。修真又分为五大境界,首先是筑基炼己,即补漏筑基,补足精气神三宝,打好修真之基石,达到闻道期便属此类;其二是炼精化气,亦称“丹道小周天”,道心期和元神期就属此类;其三是炼气化神,亦称“丹道大周天”,表明业已打通中脉,出窍期和太虚期修真者皆属此类;其四是炼神还虚,表现为轮回期,大道期,归真期;最后是炼虚合道,即为天人期,合道成者即为仙。而修佛者修真炼气之时,务必要斩断自身与外界一切联系,体悟自性,即入空寂之境,闭塞全身意想行识,以己身为一世界,独见自性,以深心真元,固本培元。修佛亦分为三大境界,分别为外乘,内乘,密乘。两套法门截然相反,如果普通人两者双修,就等于一个人先往前走十步,再往后退十步,结果还是回到原地。杨天行之所以双修成功,得益于纯灵体怪鱼之血和溶洞奇寒无比,灵气蒸腾的环境,对于修真者来说,那种环境无疑是最为理想的。
杨天行心知绝对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谈下去,他已经领教了凌燕那种把沙锅打破到底的竞业精神,何况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叫他如何回答。他故意抬头看了看天,装作没听到,突然低头问道:“你知道青龙门在什么地方吗?”
凌燕微一错愕,目光落往杨天行脸上,随即露出一丝若月色破开层云的笑意,俏皮地眨眼道:“当然知道。”
杨天行大喜,连忙从树上跳下来,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快点把青龙玉佩移交给青龙门好了却一桩心事。他来到凌燕跟前一米处停住,焦急地问道:“在什么地方?”
凌燕娇艳绝伦的玉容上闪过一丝狡猾之色,故意惊叫道:“哎呀,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忘了。大哥,对不起啊,我刚刚还记得的,也不知怎的现在突然忘了,嘻嘻,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她笑嘻嘻地看着快要晕倒的杨天行。
杨天行知道她是故意不说,一定是想从自己得到什么东西,心里暗笑,表面上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板着脸道:“那你慢慢想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脸色“阴沉”地往房间走去。
凌燕脸色一变,连忙唤住他,急道:“大哥,你别走啊,我想起来了,我告诉你就是了。”看到杨天行止步转过头来,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娇笑道:“不过有个小小的条件,相信英明神武如大哥这样的英雄豪杰是不会拒绝小女子的,是吗?亲爱的大哥。”
杨天行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条件,但是却没想到她来这一招,很少吃过马屁的他当即被捧得晕乎乎的,下意识傻笑道:“小意思,什么条件,说吧。”
凌燕笑容不改,欣然道:“大哥,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要你教我符咒术。”
杨天行嘴里把符咒术这三个字默默地念了几遍,突然惊觉,大呼上当,苦笑道:“这也叫简单啊,符咒术可是修真界最神秘的法术之一,我好不容易才学会其中的两种,你还真会选。”
凌燕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地走到杨天行的身侧,挽住他的左手,撒娇道:“大哥,你就同意了吧。你想想人家青龙门好几十年都没有掌门的消息,肯定等不及了。”
杨天行怜惜地抚摩着她瀑布般柔顺的长发,眼里充满温柔之色,笑道:“你不要编这么多理由,我没说过不教你啊。”对于她这个宝贝妹子,杨天行还是十分疼爱的,本就打算无论她提什么样的条件都答应她,符咒术虽然是许多修真人士梦寐以求之术,但是难以抵亲情之万一。
凌燕惊呼一声,喜上眉稍,她虽然也知道杨天行一定会答应她,可也料不到答应的这么快,心里很是感动。她把臻首轻轻靠在杨天行的怀里,微闭美目,感受着发丝间传来的阵阵暖意和杨天行饱满结实的胸膛里阵阵节奏铿锵的心跳声,只觉得无比的温馨和美好,她沉醉了,清美的玉容上辉映着神圣彩泽。
杨天行低头看着她清丽无比的玉容,动人的发香体香扑鼻而来,长而微卷的美丽睫毛微微颤动,高挺极具个性的瑶鼻上点缀着无数细小晶莹的汗珠,小巧鲜红略带淡紫的樱唇散发着动人心魄的亮泽,呼吸轻柔得像春日朝阳初升下拂过的柔风,一切都显得这么至善至美。杨天行一声轻叹,心里暗赞,轻轻地说道:“妹子,我要教你符咒术哩。”
凌燕娇懒地睁开美目,她的眸子宛若荡漾在一泓秋水里的两颗明星,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不懂风情,慢慢的抬起臻首,俏脸微红,神态引人之极。她喜孜孜地说道:“好啊,小妹洗耳恭听。”
杨天行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别处,不敢面对正散发着惊人美态的凌燕,负手肃道:“符咒术学起来比较复杂,你要有点耐心。符咒术最关键的部分就是制造符咒,一旦符咒制造出来了,那么控制它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符咒术又分很多种,我只知道其中的两种,一种是九天雷电符咒,另一种是三味真火符咒,这两种符咒制造方法是不一样的,符咒的材料也很讲究,据那本书上说用来知道符咒的材料是特别配制的,我目前还没有试过。制造符咒需要先学几个小阵法,用来储存真元,把阵法画在材料上输入真元。施展符咒术时消耗的真元是十分巨大的,依我现在的修为,一次最多只能制造三张符咒,所以最好是平时就把符咒做好,真正打起架来就能直接派上用场。最后就是施展符咒时的咒语了,这个倒不是很麻烦。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也听烦了吧,我现在示范一下几种阵法,这可是符咒术的核心,你看清楚了。”说完,捡起一根树枝笔画起来,边画边讲解。
时近黄昏,日头西沉,远处天际堆积着大片的红云,仿佛正在熊熊地燃烧着,把整个大地都渡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杨天行清了清有点沙哑的嗓子,说道:“都明白了吗,还要不要再说一次?”
凌燕仰起臻首看了看天色,这才惊觉已经过了大半天了,忙道:“大哥,我听明白了,不要再说了,看你嗓子都哑了,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杨天行怔怔看着天边涌动翻滚的红云,叹道:“夕阳无限好,可惜全被云遮住了。”
凌燕端着茶杯静静来到他的身旁,轻轻地道:“大哥。”淡淡的霞光轻洒在她美丽圣洁的面容上,象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绚丽的面纱,给人一种分外强烈的朦胧美感。
杨天行淡然一笑,接过茶杯,喝了几口,看着她笑道:“田壮他们回来了。”说着把目光投向前方青石小径。
凌燕一惊,连忙也朝那看去,恰好捕捉到刘大鹏壮实矮小的身影。他正有说有笑地和旁边高大魁梧的高信聊着,突然撞到前面站着没动的田壮,忍不住嘟囔道:“大师兄,你不走也得说一声啊。”很意外地没听到回答,他愣愣地朝前方看去,目光死死地盯在一个年轻,俊朗,面带笑意负手而立的高大人影上,充满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不过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在田壮和高信还在发愣的时候,他抢先上前,扑通一下双膝着地,激动地喊道:“师尊你老人家总算回来了,想煞徒儿了。”
田壮和高信如梦惊醒般脸带狂喜之色也急忙驱前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尊。”
杨天行此时虽然也很激动,很想上前亲自扶起他们,拥抱他们,可是他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心道:“做师尊也得有个做师尊的样子,应该严肃点。”想到这,他尽力保持着冷竣的面容,淡淡地说道:“都起来吧。”
田壮最后一个站起身,愣愣地看着杨天行,总感觉变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随意了,他脸色有点黯然,一时间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只有刘大鹏毫无所觉,大声嚷道:“师尊你怎么变的这么年轻了,还有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和小师姨一样了?”
凌燕睁大了杏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举头望天。
杨天行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熟悉感,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情猛烈冲击着心田,刻意保持的冷竣之色顷刻间烟消云散,一丝飘渺的笑意从唇角边溢了出来,一秒钟后化成灿烂无比的大笑,他跳起来赏了刘大鹏一个火热的暴栗,笑骂道:“一年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天生一副讨打的相,不过你懂得叫小师姨倒是个“伟大”的进步。”
刘大鹏捂着头逃离三尺,苦笑道:“师尊,弟子说的可都是实话啊,您怎么一见面都打俺,俺好委屈啊。”说着故意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人发噱。
田壮心里放下了一块巨石,显得轻松很多,笑道:“师尊,您一走就是一年,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高信也伸长了粗脖子说道:“是啊,师尊,您这一年去哪里了?”
杨天行闻言一阵内疚,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件事比较复杂,以后我会慢慢解释给你们听的。”说到这,目光从他们三人脸上一一扫过,笑道:“从今天开始我将正式传授你们修真之法。”心道:“说起来我这当师尊的也太不象个师尊了,都这么久也没教过他们一点东西。修佛入门很难,还是修真的好。”
田壮三人大喜,一时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他们原来打算即使学不到什么,能跟在杨天行身边也就足够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修真,自然是兴奋异常,一想到以后能凌空飞行,他们就忍不住激动得浑身发抖。
高信晃着大脑袋,欣然道:“若能习得师尊本领之万一,弟子就心满意足了。”
杨天行摇了摇头,正待说话,突然心中一动,朝前堂口的小路看去,见一个须发皆白,神态威猛的老人正沿着小路缓缓走来,他走得很慢,似乎每跨出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精力,但是在杨天行的眼里看来,老人每走一步犹如重槌敲鼓,极富节奏感,在漫天红霞的映衬下充满了苍凉萧索之意。
杨天行怔怔地看着,心里震撼之极,嘴里喃喃地道:“好威武的老人,好悲凉的气氛。”
正文 第十九章 与君一谈
来者正是当朝九王爷秦烈,自从他下令陆其祥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追查到那两个修行者的下落后,身为情报部总管的陆其祥果然没让他失望,在半天之内共派出秘密特工一百余人,对长安城进行了全方位的搜索,终于在飞云客栈的掌柜钱不易处打听到了下落。秦烈这几日为了边疆之事伤透了脑筋,忧心重重,得知此消息后便孤身一人前来拜访。
秦烈出身显贵,从小就体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他遍览丛书,深研战略之道,习得一身不错的武艺,即使是当时的魁宗皇帝亦深表佩服。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他主动提出加入军队,而且是从一个低等的士兵做起,遭到当时的天魁宗秦淙的坚决反对,理由也是十分的充分,身为九皇子怎么能做一个士兵呢。秦烈当时正值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二十岁之时已经初显霸相,竟然威胁乃父若不答应他,他便抛弃皇子的尊贵身份离宫出走,魁宗皇帝无奈之下只得妥协。秦烈兴高采烈,隐瞒身份,改名秦军,凭借优异的体能素质成功成为黑鹰军团的一个普通士兵,当时军营中没有一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只知道这个气度非凡的壮实青年叫秦军,来自长安的一个小村庄。在加入军队之后,他非凡的军事素质和才能得以充分体现,短短的十年间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变成黑鹰军统帅,震惊整个军界。后来在乃父魁宗皇帝的坚决要求下,悄悄地退出了军队,恢复皇子身份,这也成为天朝军界的一大隐秘,除了皇室内部极少数的成员知道外,其余人只知道身为九皇子及后来九王爷的秦烈。
此时秦烈数十年戎马生涯所积聚起来的强大的气势无形之中散发出来令杨天行等人惊叹不已。杨天行默默地看着秦烈停在他十步开外负手而立,一股排山倒海般深邃的气势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的心跳明显加速,甚至能听到扑通的跳跃声。杨天行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老人家是来找我的吧。”
秦烈含笑点头道:“不错,正是老夫前来拜访你。”说完把目光投向婷婷而立宛若九天玄女的凌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杨天行与凌燕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杨天行静静盯着秦烈饱经风霜的脸,岁月的流失使他额上现出如刀刻般的皱纹,略显黝黑的古铜方脸上也布满了见证岁月的细纹,炯炯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之色。杨天行内心震撼,艰难地说道:“老人家找在下不知有何事?”
秦烈脸上飞快掠过一丝黯然,看了看旁边的田壮三人。
杨天行会意,转头对田庄三人道:“你们忙了一天了,先去洗个澡,我和这位老人家谈谈,妹子也一起来吧。”说完,径直往房间走去,秦烈和凌燕紧随其后。
到了房间内,杨天行指着窗边的凳子笑道:“老人家请坐。”自己和凌燕坐到了床上。
秦烈也不客气,落座笑道:“老夫秦烈,特意登门拜访,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杨天行洒然一笑,朗声道:“秦爷客气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秦烈双目精光闪闪,他知道杨天行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当下也不揭破,笑道:“好,小兄弟够爽快。”
杨天行打断他的话,欣然道:“小子杨天行,这是我妹子凌燕,秦爷直呼名字就行哩。”
秦烈哑然失笑,一捋白须,颇有深意地看着杨天行说道:“天行可知道如今我们天朝的形势?”
杨天行愣愣地摇了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也知道此话必有深意,脸色也变得少有的肃穆起来。
秦烈低声一叹,面现忧色,沉声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你,皆因我们素不相识。老夫这次前来是为了整个天朝的命运,也为了天朝无数的百姓。”
秦烈凝神看着杨天行,双目射出令人心悸的忧伤之色。
正当杨天行的心七上八落时,秦烈又道:“我们天朝世代以来讲究以和为贵,致力发展同几个邻国之间的关系,原以为大家和平共处,共谋发展,谁知天与人愿。北方突厥这几百年来日渐强大,军容鼎盛,数次跨过两国边界无端挑衅,抢夺财物,杀人放火,野蛮得令人发指。一百年前,突厥再次入侵,杀我天朝百姓二千余人,我国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宣战,在那一战中死伤无数,我国虽然成功地击退了突厥,但也损失惨重,几位高级将领无一生还。”他顿了一会,看了看脸色极其难看的杨天行,又道:“如今元气业已恢复,甚至更盛从前的突厥再次举兵八十万南下,大战随时都可能爆发,再加上西边邻国吐蕃的四十万军队,天朝之势岌岌可危也。”
杨天行虎躯剧震,骇然问道:“吐蕃也有不轨之心?”
秦烈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吐蕃与我朝一向交好,此次定是受了突厥的怂恿。”
杨天行凝神片刻,把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平静地说道:“秦爷可是看重我修行者的身份,想邀我共赴国难?”
秦烈身形一颤,双目射出骇人精光,盯着杨天行说道:“不知天行意下如何?”听到杨天行如此直接的问话,以秦烈的修为还是吃惊不小。
杨天行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转头看着旁边一直静静听着的凌燕,柔声道:“妹子,你怎么想?”
凌燕美目流转,嫣然笑道:“大哥,我听你的。”
杨天行洒然一笑,猛然站起身,强大的气势散发开来,只见他豪爽笑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天行身为天朝子民又岂会坐视不理,便让小子也来当一个小兵小卒吧。”他初闻国家大事,只觉热血沸腾,虽然是修行者,但一直只把自己当成普通百姓,如今见国家正处于危难之时,当下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突然怪怪地看着满脸愕然的秦烈,古怪地说道:“秦爷,现在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秦烈微微一愣,看着他巍然而立的高大身形,自有一股威严流露而出,大喜之下,霍地立起,仰天发出一阵长笑,赞道:“天行好魄力。”
杨天行暗道惭愧,突然面现古怪之色,笑道:“秦爷,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他初见秦烈之时还以为是修行者,但仔细一看发现他并不是,能以普通人的修为发出那样强大气势的人必有来头,只是刚刚忙着听秦烈讲述国家形势,来不及也不好意思相问。
秦烈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老夫秦烈,忝为当今九王。”
杨天行虎躯一震,不能置信地看着他,心里暗自苦笑,这回丑可出大了,连当今大名鼎鼎的九王爷都不知道叫什么,尴尬地跪下施礼道:“天行参见王爷。”凌燕也是娇躯一颤,盈盈施礼,娇声道:“参见王爷。”
秦烈笑着扶起杨天行,苦笑道:“老夫原以为我一报名字你就知道,随知你连老夫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杨天行嘻皮笑脸道:“我们来长安不久,久闻九王大名,只是不知道您老叫什么,哈哈,王爷切莫见怪。”心里暗道:“乖乖,九王就是你啊,难怪这么拽,老子看走眼了。”
凌燕秀眉舒展,偷偷地看了杨天行一眼,抿嘴笑道:“王爷,上午我大哥还到王府去拜见你呢?”
秦烈愕然道:“是吗?”
杨天行狠狠地瞪了凌燕一眼,转头尴尬地抓头道:“是的,王爷,我久仰王爷威名,如雷贯耳,早就想亲睹王爷威容,所以忍不住冒昧前往拜访,可惜王爷当时不在,只见到了郡主。如今小的终于有幸一睹王爷风采,实感三生有幸。”他心里暗骂凌燕口无遮拦,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猛拍马屁。
秦烈看着傻笑而立的杨天行,哑然失笑道:“你还真是会说。”接着面色一整,肃道:“据边关传来的可靠消息,突厥派出了不少的修行者,很可能将直接参战。对于我朝修行界的事老夫知之甚少,朝廷也是仅有耳闻。说老实话,见到你如此慷慨地应许,老夫颇感意外,如果能多一点象你这样的人,那真是我朝之幸。”说完,轻叹了口气。
杨天行哑然无言,好半晌才呐呐地说道:“天行加入修行界也不久,修行界的规矩我也不懂。”他自是知道修行界的人很少理会世俗之事,但也不想太令秦烈难堪,所以想蒙骗过关。
秦烈皱眉叹道:“修行界的实力十分强大,或许可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