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玄圣僧微笑道:“施主此言差也,你与佛有缘,何来玷污?”
杨天行心里也想去见识一下修佛界著名的华严宗,正待开口答应。却闻天阳真人不悦道:“施主不愿前往,圣僧请自便。”
杨天行直感语气有点不对劲,转头看去,只见天阳真人正和法玄圣僧怒目而视,心下奇怪,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静观其变,心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成这样了。高人就是高人,真让人难以捉摸。”
法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得很是尴尬,大怒道:“你怎么就知道小施主不愿意啊?”
天阳真人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着,冷笑道:“小施主如今在我太乙门,圣僧叫他去有何贵干啊?”
法玄脸色大变,他本想收杨天行为华严弟子,但是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只好先邀请他到华严寺,没想到被天阳知道了,还当面问出来,如何不怒,当即踏前一步,大声道:“你别以为我们华严宗就怕了你太乙门,当年要不是本宗一个出色弟子被人暗算错过了比赛,你太乙门也不见得能胜。”
四十年前的佛道大会,华严宗一名弟子在比赛前一天晚上被人暗算,所以缺席了第二天与太乙门的第三场比试,无奈之下输给了太乙门。当时法玄极为愤怒,私下认为是太乙门搞的鬼,从此对太乙门心怀不满,早就想讨回当年那笔债。
天阳真人及众太乙门人闻言大怒,几个长老和首座法诀一引,祭起法宝,就想动手。天阳真人脸色铁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冲动,冷笑道:“你们华严宗自己不行就别赖在我们身上,我们太乙门还不屑干那种事,说不准是你的弟子本事不行,明知会输,所以故意自残,也好挽回一点颜面。”
“哗”,太乙门人一阵大笑。
法玄气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坚持的佛心已然被愤怒充满,他突然仰天长啸,啸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啸声带起一股狂风刮的树叶纷纷落下,鸟兽争相逃避。
杨天行只觉耳朵传来一阵巨痛,然后便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头脑也昏昏沉沉的。他心中大骇,急施“不动明王印”,嗡声立止,头脑也清醒过来,耳朵里传来的啸声也没刚才那么刺耳了,他稍微松了口气,转过头去看着法玄。发现他已经停止了长啸,正脸泛怒容的看着东方的天际,好象期待着什么。
太乙门中弟子也受到了啸声的影响,几名年轻弟子更是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几名门中长老正在忙着救治,场面比较混乱。
突然太乙门一个年轻弟子指着东边天际惊呼道:“看,华严宗来人了。”
杨天行朝东方看去,差点也惊叫出声。只见东方天际佛光灿烂,十几个黑影快速飞来,转眼之间便到了山顶,纷纷向法玄恭身行礼,显然是华严宗来的高手。他们都是华严宗罗汉堂的长老,个个都有很深的修为。
法玄见宗门长老来了,脸色稍稍好看了点,转过头来对一脸凝重的天阳真人道:“天阳,老衲本来也不想大动干戈,但是你欺人太甚,华严和太乙几十年的恩怨也该做个了断了。”
天阳真人与慧云真人对望一眼,转过头来神色严肃地说道:“学道之士,以清净为本,静心少思,啸咏太无。法玄你这样做,只会把我们双方逼向绝境。”
法玄高颂一声佛号,双目低垂,肃道:“老衲岂有此意,贪,嗔,痴乃我佛三戒,老衲刚刚犯了嗔戒,实乃罪过。”
杨天行不禁为之动容,心道:“不愧为得道高僧。”
天阳真人亦低叹一声,正想说话,却闻一个清瘦矮小的白眉和尚吟道:“心为根,境为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净光始现,心境双亡性乃真。非不非,是不是,毫厘差之千里失,是即龙女顿成佛,非则善星人身失。”歌声虚无飘渺,震人心魄。
法玄浑身一震,合十叹道:“多谢师叔指点,弟子苦修佛法,却未能参透其中至理,惭愧之极,待弟子回寺后自当向祖师请罪。”
白眉和尚寿眉低垂,眼睛微闭,双手合十,吟完后便不再说话。杨天行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和尚竟然是法玄的师叔。
法玄也不介意,转身对天阳真人说道:“道兄,贫僧方才得空无师叔指点,略有所悟,先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完,看了一眼杨天行,便腾空东去。那十几名华严长老好象没看见似的,眼都不眨一下。
天阳真人感慨万千,对着白眉和尚恭谨地道:“方才圣僧之言哲理深厚,贫道受教了。”
旁边的慧云真人脸色一变,闷哼一声,似有不悦。
空无和尚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掌门客气了。”随即朝杨天行看了一眼,面露慈祥,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到他面前,伸出干瘦的手掌。
杨天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躲避,突然听到一个细小但清晰柔和的声音道:“别动。”,他大惊,看着一脸微笑的空无,心道:“奇怪了,这明明是他的声音啊,可是他的嘴动都没动一下,难道有鬼?”想到这,心里一阵发寒,他修为甚浅,对于鬼怪之说还是心生害怕。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空无干瘦的手心业已摸到了他的脑门,他连忙低下头去,虽感奇怪,但他相信空无不会害他。
空无刚刚所施正是佛宗之无上咒,无上咒的一种妙用就是可以化音为气,类似于千里传音,不过比千里传音更来的高深,施此咒之人无须经过嘴唇,佛以观心,可以把心里想说的话在体内转为气,经鼻孔传出,外界人是听不到的。
杨天行偷偷地朝空无看去,只见他双目微闭,宝相庄严,单掌竖起,口中念念有词,但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倒象是在念咒语什么的,同时感到脑门一热,一股暖流沿着顶轮三十二脉缓缓而下,经喉轮十六脉,心轮八脉,脐轮六十四脉,一直流遍整个三轮四脉。杨天行只感到全身舒畅,灵台空明,隐隐觉得心中众佛齐唱,钟鼓齐鸣,甚是庄严,他连忙依《大日经》心法合掌礼佛,同时入寂灭心,闭塞全身意想行识。大日经不愧为佛家宝典,杨天行短短时间连进两乘,如今已经进入菩萨乘中期。
众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僧一俗姿势,他们的姿势非常奇怪,空无站着,一手放在杨天行脑门上,而杨天行则半躬着腰双手合十,身上隐隐有佛光射出。
天阳真人大惊,呐呐低语道:“大明灌顶!空无好深的修为,华严寺果然高手如云,当年佛道大会一定保藏了实力。”
慧云真人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空无,哼了一声。
华严寺众长老心知空无正在给杨天行实施大明灌顶,容不得外界干扰,纷纷围在两人周围,目光犀利地盯着太乙门众人。
天阳真人微微摇头,苦笑莫名。他本也想收留杨天行为太乙门人,只是先被法玄开口,如今又得空无大明灌顶,心知已然不可能,微感遗憾。
正文 第六章 妖戒
待杨天行进入菩萨乘后,他手上的古铜戒指开始兴风作浪。
这枚古铜戒指来历神奇,没人知道它的年月有多久了,即使是莲花生大师也说不清楚。当年密宗开宗祖师莲花生大师云游至黑云山,发现黑云中妖气弥漫,魔障重重,他那时业已身具奇功,艺高胆大,于是独闯魔山。黑云山中一片漆黑,黑雾笼罩,常年不散。莲花生大师历经重重磨难,终于在七七四十九天后到达山顶。山顶上有一巨洞,妖气正是从洞中冒出。他平生行善无数,修为甚深,行走间佛光流动,奇怪的是那黑色妖气一遇到佛光便自动散去。他大喜,凭借微弱的佛光勇闯洞穴。洞里很深也很宽,呈标准的圆状,他一路走下去,竟然走了一天才到洞底,洞底很宽敞,越往里走,妖气越浓。莲花生大师心知必有妖孽在此洞之中,他小心戒备地看向洞底。这一看,他大惊失色,见一黑色巨蟒正阴森森地盯着他。黑蟒十分巨大,蛇身上布满了细细的鳞片,更奇怪的是蟒身下还有四条粗壮的脚,蟒头上也长出了一个白色的蟒角。黑蟒看见他,猛一咆哮扑了过来。于是一蟒一人在洞中打了起来,黑蟒似乎很畏惧他身上荧荧流动的佛光,不然他早就支持不住了。这黑蟒修炼了数千年早已修炼成精,厉害非常。
打了很久,莲花生大师精疲力竭,佛光也淡了下来,黑蟒攻势更盛,被佛光压抑的凶性开始暴露出来。他且战且退,黑蟒穷追不舍,待快要出洞时,黑蟒张口吐出一股妖气直奔他而去,他大惊之下,袍袖一挥,想挡住,然而黑蟒何等厉害,这一口妖气是它奋力喷出的,威力巨大无比。莲花生大师当即受到重伤,但他也被妖气吹出了洞口,他重伤之下,夹毕生修为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佛字,佛字金光四射,大放异彩,整个百里之内亮如白昼。黑蟒一见佛光,立刻向洞内缩去,大师趁机把佛字贴到洞口,只听黑蟒连连咆哮,但却不敢接近。大师终乃凡人,竭力封妖后昏迷了过去。待他苏醒后已是一个月以后了,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静静的躺在他旁边草地上的发着诡异光芒的古铜戒指,他一眼看出这枚戒指本是佛家之宝,大概是被黑蟒吞噬,常年被妖气炼化,已经变成了一枚妖戒。他本想就此一走,但又担心这枚戒指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上危害世人,于是拾起妖戒,用无上佛法震住其中的妖气。
后来,莲花生大师创立密宗后,忘了这枚妖戒,一直到他成佛而去。他的弟子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了这枚戒指,以为他留下的佛门至宝,遂一代一代传了下来,最后成为密宗宗主信物。由于历代密宗宗主都是得道高僧,佛法精深,妖戒受佛法压制锤炼,再加上它原本为佛界至宝,一时倒还安分。
可如今妖戒戴在杨天行的手上,失去了佛法的压制,它的妖性开始蠢蠢欲动,这自是无人知晓。
只有空无在实施灌顶之时察觉到几丝若有若无的妖气,但他也没在意。
妖戒历经黑蟒几千年妖化,颇具灵性,只是一开始处于黑蟒蝮中,后来又被佛法压制,饱经沧桑,如今第一次脱离这些束缚,立刻认杨天行为主。在空无大明灌顶时,它忍不住也来凑热闹,把黑蟒经千年修炼的至阴妖气传入杨天行体内。黑蟒修炼数千年,虽然是妖,但是也快成仙了,只可惜在关键时刻遇到了莲花生大师,以至功败垂成。大凡至妖之物,凶性大减,已通人性,所以妖戒所传的至阴妖气并不全是凶厉之气,期间也夹杂着黑蟒无比精纯的修为。
空无所施大明咒灌顶大法虽是佛界大法,然而此妖气非黑蟒所具的先天妖气,而是经过佛法锤炼的妖气,故当其面对妖戒的至阴妖气也是无可奈何。更令其无奈的是,妖气和空无所施佛法混合在一起,使之威力暴增,一路上过关斩将,冲过无数玄关,一举突破菩萨乘进入内乘境界,杨天行因祸得福,平增几十年佛法修为,佛缘着实不浅。
空无亦大感惊讶,却不明白其中曲折,以为是杨天行慧根深厚之故。施大明灌顶大法需要很深的佛法修为,即使以空无之修为亦难以支持太久,空无只得散功,盘坐在地上,入定调息。妖气在佛法消失后失去控制,于是便在杨天行经脉中游动,最后被炼化。
众人见空无终于收功调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都把目光转向仍然身处怪异姿势的杨天行,见他仍然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周身佛光流转,宝相庄严。
太乙门弟子纷纷互相询问着,不过看来大家好象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长老都绷着张脸不说话,只得遗憾作罢。
此时的杨天行已经恢复了意识,只觉体内佛法充盈,百神俱泰,只是好象有点不同,具体又说不出来。他争眼一看,发现众人的热切目光都盯着自己,他脸一红,朝别处看去,发现空无正坐在地上打坐入定,知道是空无帮助他修佛,心中十分感激,但又不好现在去打扰他,只好装作看风景的样子。
这一看倒吓了他一跳,头上的天空更蓝更亮,幽静深远,山上的树木更加苍翠,充满生机,在他的眼中分明感觉出眼前的花草树木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灵体,这从来不曾感受过的玄妙境界令他感动不已。
天阳真人深深得看了杨天行一眼,带领着众弟子,长老和首座飘然而去,留下杨天行和华严宗一行。
杨天行羡慕地看着在天空任意翱翔的太乙门一行,心道:“说不定现在我也能飞起来。”他是个直性子,想起来就做,凭借精深的佛法,意由心生,他很轻易的飞了起来,那种置身空中的感觉让他兴奋的大叫起来。
杨天行正徜徉在飞行的快感之中,忽见空无圣僧站了起来,显是入定完毕了,他急忙飞下去,来到空无面前,恭身道:“多谢圣僧!”空无调息后,容光焕发,疲态尽去,眼见杨天行业已身踏内乘,颇感欣慰,合十道:“施主不必客气,你与佛有缘,老衲只不过顺应佛意而已。”杨天行心下感动,甩袍跪下,以额触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三个大礼,然后才起身。空无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早已闪到一边去,避过了他的大礼,道:“施主此事一了,不知前往何处?”杨天行看着远方,眼里透出迷茫,笑道:“天行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准备往长安一行。”空无点了点头,道:“也好,那老衲就告辞了。”杨天行连忙合十道:“恭送圣僧。”
空无及众长老走后,杨天行一个人独自朝长安走去。
杨天行一入长安最迫不及待的事就是找酒馆,他已经走了数十里,途径都是终南山的崇山峻岭,高崖峭壁,闲来无事时与山中飞鸟嬉戏,与地上猛兽赛跑,倒也开心,只是他一连三日都没有喝过酒,这可就憋死他了。他可是出了名的酒鬼,一餐下来,喝的十几斤,当年虽说是因为受不苦而出去当强盗,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钱买酒喝。
长安的确不愧为千古帝都,只拿这东大门一角来说,入眼便是一条宽广的大道,全部是又上等的青岩铺成,光滑平整。街道上行人如梭,好不热闹,街道旁小商小贩多如牛毛,正扯开喉咙卖力的喊着,看到杨天行走了过来,招牌式的笑脸一挂,用破唢呐似的声音喊道:“这位小哥,您看看我这的鱼,多新鲜,今天刚刚捞上来的,喂,喂。。。小哥你别跑啊,还没看货呢,跑什么跑。”杨天行跑了很远才停下,心想:“那鱼也太新鲜了点,都翻肚皮,死鱼眼了,他奶奶的还在那叫的这么卖力,这不坑人吗,不好,酒瘾又来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解解谗。”幸亏长安够大,街道旁酒楼茶馆到处都是。
杨天行随便找了家最近的酒馆走了进去,上了二楼,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喊道:“喂,小二,给我来十斤女儿红,快点!”他这一喊,满座皆惊,回头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只有西边的一桌上的人连眼都没眨一下。
杨天行旁边一位仁兄小声对他同伴说道:“这人是不是强盗啊,你看他满脸横肉,胡子邋遢,我们还是快走吧。”那位同伴也早有此意,两人赶忙扔下筷子,匆匆下楼而去。杨天行一阵苦笑,想:奶奶的还猜的真准啊,老子原来就是强盗,要不是最近改行,嘿嘿。。。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感觉好象是多了点,心想赶明儿找把剪刀剪掉。
“喂,那位大哥,哈哈,就是叫你,过来一起坐坐吧。”声音犹如铜钟撞击般洪亮。
杨天行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见一高壮汉子一只脚踏在板凳上,一只手端着一个大碗,正笑咪咪的看着他,再一看旁边几位仁兄也都是肌肉型大汉。他咧嘴一笑,这样的豪爽汉子正对他的口味,他乐呵呵地跑了过去。
那个高壮汉子用手大力一拍杨天行的肩膀,笑道:“大哥贵姓啊?”
杨天行差点被拍的咽了气,苦笑道:“我说老兄啊,你能不能轻点,哦,我姓杨,名天行。你们呢?”
那高壮汉子颇是尴尬,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刚才是太高兴了,所以用力了点,没伤着你吧,来,我看看,别走啊,我看看,没事?那就好。哈哈!”
杨天行都快晕了,碰到这样一个“好心人”,他还真有点吃不消,不过心里还是蛮感动的,道:“我说老兄,你叫什么就快说吧,我总不能一直叫你老兄吧,说不准我还比你大呢。”
高壮汉子笑道:“我都忘了,我叫田庄。”又指着他旁边一个黑脸大汉:“他是刘大鹏,这个是高信。”
刘大鹏正在大口撕咬着一只烧鸡,听到有人念他的名字,啪的一个起立,喊道:“在!”只是嘴里的鸡肉塞满了嘴巴,说得含糊不清。
众人大笑,刘大鹏一脸尴尬,站在那里坐下不是,站也难受。
田壮笑骂道:“你这个死矮子,就知道吃,这又不是军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杨天行心里一惊,连忙问道:“田大哥,你们都是军人?”
田壮脸色有点落寞,叹了口气,道:“我们三个原来都是军人,不过现在都下来了。”
那个长的有点象张飞的高信喷了一口酒,站起来骂道:“还不是那个死猴子,不是他在总兵大人面前使坏,我们也不会被开除,那个杂种,真他妈的想废了他。”
田壮也面现悲愤之色,强笑道:“算了,都过了一年了,这不我们也过的挺好的,虽说在矿山干活累了点,但隔三差五的还能在这吃上一顿,我也满足了。”
杨天行一直静静地听着,心里也颇为他们几个不值,笑道:“我曾经也是个强盗,不过现在洗手不干了,这可好,要不还不被你们抓了起来,哈哈”
田壮等人都笑了起来,沉闷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这时,酒菜都上来了,一桌人边吃边谈,热闹非凡。
正文 第七章 长安为师
经过一番交谈,杨天行才明白田壮等人原来都是在本朝黑鹰军中当兵士,他们三人疾恶如仇,爱打抱不平,所以在军中人缘很好,地位也节节上升。可是有一次得罪了军中一个有名的流氓吴花云,绰号猴子,那吴花云长的尖嘴猴腮,为人阴险狡诈,他父母都在朝中为官,本是送到军营里锻炼锻炼,却没想到吴花云在军中无法无天,欺压新兵,因为他父母的关系,所以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直到在做坏事时碰到田壮三人,被暴打了一顿,心里气恼,凭借父母关系向总兵施压,总兵无奈之下只好开除他们三人。杨天行十分欣赏他们的为人。
喝的正欢之际,田壮突然一脸神秘的说道:“我知道一个很大的秘密,你们想不想知道啊?”
杨天行一看就知道他在吊胃口,憋久了自己肯定会说出来的,于是也不说话,连头都没抬,只顾喝酒。
旁边的刘大鹏可是个急性子,争着一双铜铃大眼,满口酒气地道:“什么秘密啊?快点说出来听听。”
田壮表面上装做很平静的模样,心里可乐了,他看了看四周,俯下身子低声道:“听说北方的突厥国已经在我们边境增兵二十万,看来又要打仗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高信面现急色,问道:“突厥国不是在一百年前的天山之战中大败而回吗?怎么一下子又来骚扰我们天朝啊?”
田壮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听说近来突厥国出现了很多厉害的神仙,这次恐怕很难对付。”
杨天行扑的一声摔倒在地板上,好半晌才爬起来,暗笑道:“神仙?跟老子当年一样,哈哈,那我岂不是也是神仙了。”看着其他人愣愣的看着自己,他脸一红,拍了拍衣服,笑道:“没事,没事,刚刚凳子滑了一下。”
田壮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没事吧,其实你也不要害怕成这样,我们天朝国力强盛,雄兵百万,神仙也比他们多,那些突厥老一定打不赢的。”刘大鹏也好不容易吞下了满口鸡肉,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大板斧,呼噜一下轮了个圈,喊道:“就是嘛,只要那些突厥老敢来打,俺叫他们尝尝板斧的滋味,哼!”
杨天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把板斧,板斧足有两米之长,斧头锋利无比,发着淡淡的白光,寒气逼人,显然不是一件俗物,心下奇怪,问道:“你这斧头是怎么得来的?”刘大鹏眼里透出尊敬和羡慕,痴痴地说道:“是一个神仙送给我的,本来还只是一把普通的斧头,他老人家要我把斧头拿给他看看,他拿在手里转了一下,从手心里冒出一股烈火,又加了点什么东西进去,然后就变了现在这样了。”
果然是仙家炼器,杨天行好生佩服,说道:“好一把利斧。”
田壮和高信都羡慕地看着洋洋得意的刘大鹏,眼睛嫉妒地差点冒火,刘大鹏似乎也注意到了两人灼热的目光,吓得他连忙把斧头往身后一藏,瞪着他们,一脸戒备。
杨天行暗自好笑,突然心中一动,问道:“这里有没有上等的晶石卖?”
田壮一愣,随即答道:“有是有,不过很贵,平常人是买不起的。”
杨天行一乐,笑道:“有就行,我还有点钱,等吃完了,带我去买点。”
田壮疑惑地点了点头,奇道:“你要那个用来干什么,听说是神仙用的,难道你是。。。呜呜”杨天行连忙捂住他的嘴,看了一下西边桌上的几个人,心想:还好,没被听到,这小子口没遮拦,低声道:“别瞎叫!”看他点了点头,这才松开手。
田壮满脸敬佩,眼看着就要屈身下跪,杨天行一急,掏出一快银子往桌上一丢,连忙拉着他走下楼去。刘大鹏和高信愣愣地看着,也急忙跟了下来。
杨天行拉着他一路急奔,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才放开紧拉着他的手。刘大鹏和高信在后面狂叫着:“你们两个跑这么快干什么啊,我还没喝尽兴呢,哎,奶奶的,累死我了。”
田壮直盯盯的看著杨天行,眼都不眨一下。
刘大鹏慌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种表情,似哭似笑,奇怪极了,奇道:“喂,你怎么了,傻了?”
高信也是满脸疑惑,上前拉了拉田壮的衣袖,喊道:“我说田子,你咋回事啊,中邪了?”
突然见田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触地,激动地说道:“请神仙慈悲为怀,收我为徒吧。”
刘大鹏和高信两人傻了,呆呆地对看着。
杨天行可来不得这个,连忙扶起田壮说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只是一个修佛人。”
田壮愣了一下,“扑通”一声又跪下,道:“我不管您是什么,还请您老人家收我为徒吧。”这下可好,刚刚还称兄道弟,这回用起敬称来了。
杨天行都快晕了,暗暗自责,连忙道:“有话好说,别动不动就跪啊,快起来。”杨天行去扶他,没想到这田壮还真是倔强,怎么拉他也不起来。
杨天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起来再说,不然我可就走了。”心想:这田壮还真是死心眼,修佛有什么好,不但要耗费很多精力,还得花钱买佛石,还不如安安分分的当一名矿工,还可以常上酒楼撮一顿,这日子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