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四周太安静了,刘大鹏心生感应,停下笑,奇怪地看向众人,没想到眼睛刚刚转过来,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由远到近,还来不及惊叫,便昏倒在地。
杨天行微笑着拍了拍手,喃喃地说道:“这样大家也安静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正疯狂大笑的高信,说道:“是吗?”高信机伶伶地打了一寒噤,狂笑声骤然停止,嘴巴哆嗦道:“是,是,老大说的对。”心道:‘好恐怖的笑容啊!’
杨天行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看着已经裂为两半但仍然显得巨大的玄铁,默运真元,同时向妖戒发出了求助的信号。他虽然不知道那种冷气是什么,但是明白这种冷气对他大有好处。运用凝物很耗真元,刚才那一下已经把体内的真元消耗地差不多了。在妖气的重新武装下,光剑又发出夺目的光芒。他运起光剑小心地把玄铁分成鸡蛋大小的小块,这一分起来,足足有几百颗玄铁石。尽管有了妖气的补充,他还是累的气喘吁吁,心想:‘光分解这个玄铁就累的我不行了,等下炼器又得向乖乖它老人家借气,哎,乖乖,辛苦你了。’他竟然把妖戒取名叫乖乖,不知道妖戒心里做何感想。
妖戒似乎也有点累,在杨天行强行索要下只得再度给他补充真元。杨天行拿起地上的厚背刀,思索了半晌,伸出一丝真元到刀内,真元在刀身内缓缓流动。他感觉到刀身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真元的流通,在渐渐加大真元力度后,发现流速虽然快了点,但那种阻碍仍然存在。不断的苦想皆不得要领后,他急了,倾注全身的真元再加上补充的妖气一股脑儿地全部灌入刀身之中。刀身骤然暴发出极其刺眼的金光,似乎在熊熊的燃烧,吓的凌燕等人连忙遮住了眼睛,但还是感到一阵刺痛。
杨天行全部心神都放在刀身里,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真元的流动。在经过强烈的真元和妖气冲击后,他惊讶地发现原来的阻碍要小了很多,甚至感觉不出来了,他惊喜之下收回全部的真元,然后缓缓渡入一小股真元进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真元毫无障碍地在刀身内流动着,速度迅捷无比,他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刀在发出阵阵微小的龙吟,状似欢快。他连忙取来一块玄铁,缓缓地用它摩擦着刀身,刀身骤亮,片刻后,一块玄铁已经被吸了一半,他大奇之下,用力的摩擦起来,直到被吸完,他才缓缓退出真元。随着真元的退出,刀身的金光瞬间暗淡下来,代之而起的却是淡淡的青光。刀身的温度仍然很高,杨天行只得静静地等着它冷却下来,突然他想起妖戒放出的冷气来,玩心大起,从妖戒处要来妖气,注入到刀身内,只听到刀身哧哧作响,片刻间便冷了下来。
众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杨天行把厚背刀交给田壮才醒悟过来。
田壮怔怔地接过闪着诡异青色的厚背刀,感觉入手沉重了很多,他大奇,用力舞动了一下,一股若有若无的刀气弥漫开来,充满了肃杀之意。他兴奋起来,以往他挥刀时只有与空气的摩擦声,哪能发出刀气,他大喜之下接连地舞动刀身,阵阵有若实质的刀气随刀劈出,气势惊人。
杨天行摇了摇头,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一摸衣服,才发现买的佛石还没用,暗骂一声,招呼田壮过来,暗运真元把佛石的真元渡入到他体内,然后说道:“你再试试看。”
第十一章 空云之巅
田壮感到体内丹田之处积聚了大量的真元,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深吸了一口气,引导真元贯穿百脉,大喝一声,扬起厚背刀朝地上斜劈下去。夹杂着佛石真元的厚背刀声势惊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一道闪电般砸向地面,只闻一声巨响,竟然在地上砸出一个一米方圆,两米深的大洞。他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呆了半晌,来到杨天行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激动地说道:“多谢师尊!”
杨天行对师尊这个字特别的敏感,心里暗骂田壮口无遮拦,见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出口反驳,只得笑道:“我最怕你们跪来跪去的,哎,快起来吧。”
田壮笑着站起来说道:“师尊,礼不可废啊!”
杨天行气为之一结,翻了翻白眼,心道:‘你们这样跪来跪去,老子没事都可能被你们跪出事来。’
这时,高信拿着一把长剑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兴奋地道:“师尊,该给弟子炼器了吧,呵呵,最好能象大师兄那样。”
“大师兄?”杨天行愣了愣。田壮连忙接口道:“师尊,他说的是我,我年龄最大,高信次之,大鹏最小。”
杨天行泛起一阵无力感,随口道:“叫就叫吧,我无所谓了。”田壮三人大喜。
杨天行接过那把长剑如法炮制,不到半个时辰,便炼好了。高信笑地差点合不拢嘴,小心翼翼地接过长剑,丝毫没有注意到杨天行脸色苍白的脸色。他的修为显然没有田壮来的高,虽然也能挥出刀气,比起田壮来那是差远了,不过这已经足够他今夜无眠了。
凌燕和杨天行相处不到半天,见的怪事已经够多了,象他这样炼器的莫说没有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所以当田壮三人改口叫他师尊时,她翻了翻白眼,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惊讶。她下意识地看向杨天行,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苍白,精神颓靡,脸上汗珠大滴落下,她连忙扶住他的一只胳膊,关心地道:“大哥,你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点慌乱,紧张,清丽无比的玉容布满了焦急之色,亮如水晶的凤眼中此刻已雾色朦胧。
杨天行连续炼器耗费了极大的真元,他自身的佛法真元业已所剩无几,体内充盈着来自妖戒渡入的大量妖气,失去佛法真元的约束,妖气开始影响他的身体。他感激地看了凌燕一眼,柔声道:“快扶我回房,放心,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凌燕强忍着内心里的激动,含泪娇嗔道:“知道自己不行,就不要硬撑嘛。”杨天行笑了笑,在她的搀扶下,走进了房间。他盘腿坐在床上,笑着说道:“你不要担心了,回房睡去吧,我调息一阵便没事了。”凌燕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倔强地说道:“我留下来陪你。”杨天行大眼一瞪,假装怒道:“快出去,你在这只会妨碍我修行。”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不忍,柔声道:“田壮他们还在外面,他们肯定也在担心,你去和他们说一声我没事。”凌燕无奈之下,关切地看了他一眼,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她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笑道:“大哥!”杨天行愣愣地抬头,说道:“什么事?”凌燕眼波流转,抿嘴笑道:“有事记得叫我啊。”说完,拉上门走了出去。杨天行苦笑着摇了摇头,静下心来,依大日经法调息起来。
夜深,浩月西移,繁星点点。
杨天行调息完毕后,只觉得真元愈加雄厚。他起身来到窗口前,仰望着星空,心中了无睡意,正想出去走走,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低叹,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一百年之期转眼就到了,师兄,当年师尊为什么要我们去空云山呢?”他吓了一跳,没想到隔壁竟然住着修行者。这时另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师弟,师尊当年没告诉你吗?”杨天行听的毛骨悚然,心道:“奶奶的,怎么听起来象是人妖啊,真够恶心的。他们大概是在谈论什么秘密,我是听好还是不听好呢?”他心里正琢磨着,只听那苍老的声音怒道:“师兄,我早说过很多次了,师尊他老人家绝对没有向我透露过任何消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杨天行心道:“看来这师兄弟不和,我且听听他们说什么,嘿嘿,反正我也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
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尖叫道:“师弟,我就不相信师尊没对你说过,这么多年,他对你青睐有加,连师门信物都交给你了,你还想瞒我不成?”
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道:“师兄,我真的没有瞒你啊,当初师尊交代时你也在啊。至于师门信物那是师尊他老人家要我暂为保管的,我岂有非分之想。”
那个师兄冷笑道:“现在那个老鬼不知道死哪去了,那你不就是掌门了,嘿嘿,我早就知道师尊他只看重你,把掌门之位也传给了你,而我呢,哼!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师弟大怒,喝道:“师兄你太过分了,竟然侮辱师尊,还不跪下向师尊谢罪!”师兄疯狂大笑,道:“谢罪?他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还谢罪?哈哈,易正天,你少拿掌门来吓我,我告诉你,我自从入了青龙门,就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青龙门弟子。”
易正天气得浑身发抖,怒道:“孽障!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现在以青龙掌门的身份将你逐出师门,从此你与青龙门再无瓜葛,你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师兄冷笑道:“你想赶我走?哈哈,没那么容易,我胡青云也不是好惹的,空云山里一定有那个老鬼留下的宝物,我要走也要等取出宝物再走。”接着一阵衣炔破风声,显是穿窗而出,后面紧跟着易正天的大吼声:“贼子!你休想得逞,我今天就与你做一个了断。”杨天行一惊,连忙往窗外看去,恰好捕捉到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地往郊外飞去。
杨天行心下好奇,连忙悄悄地跟在两人身后。那两人的身法迅捷无比,好几次他差点跟丢,吓得他连忙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跟上,但也落后几十丈之远,只能看到前面两个淡淡的黑影,忍不住心里骂道:“两个死鬼跑这么快,赶去投胎啊!”
他一路跟下去,发现离长安已经很远了,心下暗暗着急,忽见前面两人朝一座山上飞去,心想:“那个可能就是空云山了,为什么要叫空云山呢?晕,还在想这个,快追上再说。”
杨天行跟到山顶,躲在一块怪石后面,默运真元,注视着前面不远处对立着的两个道士。背对着他的是一个高瘦老道,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此刻正阴阴地说道:“易正天,有本事就把我给杀了,否则明年此时就是你的忌日。”
杨天行心道:“这个大概就是那个死人妖胡青云了,奶奶的,说话真是难听。”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发稽高束,须发皆白的老道,他默默地看着胡青云,肃道:“人形不净,受诸染着,积垢于身,必思澡浣。心垢不净,六根所染,弗思其浣,兹为迷惑……”
胡青云不耐烦地打断道:“废话少说,动手吧!”说完,祭出一把青色飞剑,暗运真元,飞剑缓缓升向半空,法诀一引,半空中青光暴长,整个山顶都笼罩在一片青光之中。
易正天叹息着摇了摇头,心下不敢怠慢,手诀一指,顿见霞光闪闪,一把白色的仙剑已然祭起,眼见曜曜青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心下暗惊,右手五指曲伸,法诀紧握,霞光大盛,连续挥动下,转眼间在身前筑起三道冰墙,散发出丝丝寒气,紧接着左手一晃,一片黄色的符咒急射而出。
漫天的青光笼罩下,青色剑气已然打在冰墙上,只听连续的冰破声,剑气瞬间打破两层冰壁与第三层相撞,只见狂猛的剑气冲击着冰墙,竟然突破不了。而易正天打出的黄符业已穿破重重青光来到胡青云面前,胡青云大骇之下,急忙单手在空中虚划太极圈,注入真元,见那太极圈发出耀眼蓝光,挡住迎面打来的黄符。黄符遇阻猛烈的燃烧起来,无数的闪电象流星般地从半空中打向太极圈,奇怪的是太极圈竟然象一个屏障一样把闪电都挡住了,不过数千道闪电威力何等之大,虽然被阻,但是控制它的胡青云却连遭重击,口鼻渗出了鲜血,下半身完全陷入了土里,只听他恨恨地道:“老鬼真是狠心,竟然把九天雷电符咒也传给了你。”
杨天行看的心惊不已,想到:“乖乖,那个黄色纸片那么厉害啊。”
易天正仰天长叹道:“师尊正是看你争强好盛,心怀尘念,所以不传你符咒术,我当年也曾劝师尊传授于你,可师尊他老人家坚决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胡青云上身猛力地摇晃,想从土里爬出来,但是伤得太重,屡次挣扎都无济于事,反而牵动伤势,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浓血。他干脆放弃了挣扎,仰望着天大声吼道:“不错,我是争强好盛,心怀尘念,可我一想起小时候过的那种非人的生活,我就头痛欲裂,我要变强,不论用什么方法,我绝不能再被人瞧不起。”突然转头看着易天正,颤声道:“师弟,我很羡慕你,能得到师尊的真传,又做了青龙掌门,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呢?你瞧瞧我,我一百五十年前便入了青龙门,同样的一个师尊,为什么他偏偏看重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
易天正叹息着摇了摇头,见他满身鲜血,状似痛苦,心下不忍,走到他面前,刚想把他拉出土里,突然只觉左胸一麻,似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片刻间全身麻木,头昏脑涨,知道是中了他的毒针,大怒道:“你好狠的心,我看错你了。”
杨天行大惊,知道他遭了毒手,他没想到胡青云这么歹毒,要想救援已然不及,心里暗暗自责。他狠狠地看着胡青云,心里骂道:“我靠你个死人妖,比毒蛇还毒,奶奶的,怎么还不挂啊?”
胡青云狂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杀不了你吗?哈哈,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一起死。这颗毒针乃天下至毒之物,集天下五种最毒的毒蛇毒液炼制而成,普天之下,无人能解,你死定了。”
易天正大惊失色,道心失守,毒性趁虚而入,侵入奇经八脉。他急运真元,勉强护住心脉,只觉昏眩感阵阵袭来,当下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尊当年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怪我太心软了,哎,天意也。”
胡青云伤势越来越严重,又接连喷出几口鲜血,嘶声道:“现在知道得太晚了,你我都得死。”突然象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他用力撕扯着头发,哭吼道:“死?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呜,呜……”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归于寂静。
易天正低叹一声,念道:“人心无邪念,一念彻虚空。这个邪字当真害人不浅啊。”那毒针的毒性异常猛烈,即使他用真元护住了心脉,但还是有毒性慢慢地渗入,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杨天行再也呆不住了,飞身来到易天正面前,伸出手抵在他的背后,佛法真元源源不断的输到他的体内。易天正昏迷间突然感觉到一阵雄厚的真元自背上流了进来,驱散了不少毒性,他急忙引导那股真元驱散心脉的毒素,神志又恢复过来,但他知道这只是短暂的,死亡终究不可避免。易天正勉强睁眼一看,见是一虬髯大汉正关切地看着他,他感激地笑道:“施主不要再浪费真元了,贫道生机已绝。”
杨天行暗暗叹息,突然转头看着业已断气的胡青云恶狠狠地说道:“这个死人妖真他妈的不是人,竟然有毒针害你,我救都来不及。”易天正听着他满口的粗话,微微笑道:“此乃天命,人死如灯灭,施主就不要再咒他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而肃然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杨天行被他盯得怪难受的,忍不住一阵脸红,呐呐地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易天正似乎没听到,仍然盯着他看,脸上一片肃穆庄重之色。
杨天行头都有点晕了,心道:“我这么好看吗?不会是断袖癖吧,不可能啊,看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象啊,管他呢,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看就看吧。”想到这,他特意摆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比较酷的造型,一双大眼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
良久,易正天才收回目光,眼里抹过一丝喜色,只听他笑道:“施主是修佛者吧,而且业已达到内乘境界。”杨天行眼都酸了,闻言一惊,讶声道:“你怎么知道啊?”他不知道刚刚易天正运用玄门法术“灵魂眼”探测了他的内心。易天正笑而不答,肃道:“施主可愿答应贫道一件事?”
杨天行气得直痒痒,但也没有办法,说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易天正沉默了片刻,叹息道:“贫道舔为青龙掌门,然而却已有一百年没有回青龙山了。还请施主替我把掌门信物交于本门长老,要他们另立掌门。”说完,艰难地拿出一块玉佩。
杨天行接过玉佩,略一打量,发现它上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来不及多看,说道:“小子一定送到。”
易天行微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急道:“这毒性太过猛烈,业已侵入肺腑,我时日无多了。”不知何时,他脸上已经笼罩着一层黑色,杨天行大惊,拼命地输入真元。易天正缓缓摇了摇头,突然抬起手指着他身后的一块巨石,艰难地说道:“怪石……”话未说完,撒手西去。
第十二章 冰化
空云之巅,浩月当空。
空云山,距长安东二十余里,高约两百余丈,山上皆奇岩怪石,黄土,寸草不生,荒凉空荡;山势极为陡峭,四面无一斜坡能上得山顶,故普通人只能望山兴叹,徒见高悬于山巅的云彩,故曰:空云山。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山风刺骨,发出令人心悸的吼声,杨天行静静地站在一堆看上去是新堆的坟墓前,脸色肃穆,眼里布满了无尽的沧桑。谁又会想到在这鸟兽绝迹的空云山上埋着名震修真界三大宗门之一的青龙掌门呢?在他的不远处,一个满脸血垢,怒目圆睁,下半身深埋土中,上半身斜垂的青袍老道“矗立”在风中,看来业已死去多时了。山风撕卷起杨天行乌黑的长发猎猎作响,他轻叹一声,仰首望天,月华如水,水银般地洒满整个大地,长安城笼罩在一片夜幕之下,灯光依稀点点。
他看着手上的青龙玉佩,温腻滑软,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的白光,青龙乍现。他紧紧地握了一下,把它放进贴身的衣袋里,然后对着新坟鞠了一躬,转身向身后的一块怪石走去,当他经过胡青云的尸体时,厌恶地吐了一口浓痰,骂道:“死人妖,你他妈的在这喝西北风吧。”
杨天行站在怪石之上,细细地打量着。怪石体积十分巨大,靠近山崖边的是一块圆形巨石,足有一个小屋那么大,在巨石上凌空还伸出一块管状的巨型长石,象座断桥似的悬在半空中,整个看上去就象是一个酿酒用的大缸。怪石表面凹凸不平,痕迹斑斑,大概是历经了数万年的风吹雨打所致。杨天行紧皱眉头,他一直对易天正最后临死前的那句话感到不解,心道:“他为什么指着这块怪石呢?难道有什么秘密?虽然怪石是很怪,可是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嘿嘿,一定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某人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而兴奋不已,连忙在怪石各处敲打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心疼地看着红肿地象猪碲似的手指,苦笑地抱怨道:“妈的,手都敲断了,石头就是石头,它再怎么神奇也变不成金子,我看易老道是财迷心窍了,害得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惊喜,靠!衰透了。”他索性坐在怪石上看着远处的天空胡思乱想起来:“易老道那个黄色的纸片真是厉害。妈的,一片就把那不可一世的死人妖整成那样,要是能多搞到几片,那不天下无敌了,他们修真界的宝贝还真不少啊。刚刚易老道说他是青龙门的,来头真不小,修真界三大宗门之一,哪象我们密宗还要躲在深山老林里,真他妈的窝囊,要是老子当宗主,买几挂鞭炮把总部搬到长安来,嘿嘿,那一定很过瘾。不过那个青龙门不知又在哪个山上,不会象太乙门那样又出个卢化吧,想想就气愤,差点被卢化给玩挂。还有那个空无圣僧,随便在我手上摸两下就能使我进入内乘,高手就是高手,下次过年的时候得准备点水果给他拜拜年。我那个师尊不知道又上哪云游去了,当初也不给我摸摸顶,害我欠老空一份人情,哎,当师尊当到他这个份上也够狠了……晕,天色开始发白了,小丫头和田壮他们不知道睡的好不好?”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回去,突然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连忙揉了揉眼睛,发现是一滴水珠正从那管状巨石前端滴出来,水珠在
鹿獾恼丈湎律了缸帕裂鄣陌坠庹伤俚爻较碌温洹K闹心擅疲骸罢饽睦吹乃榘。置幌掠辏训滥歉龉茏词肥强盏模俊彼ψ叩焦茏淳奘那岸耍肯律碜樱锩婵慈ィ⑾掷锩婀皇强盏模闹幸欢骸澳训浪廊搜档谋ξ锸钦娴模拷谠谡饫铮空庖蔡瘟税桑皇抢献釉似茫拐婷蝗苏业玫健!
杨天行怀着几分期待,朝洞里爬去。他引导真元功聚双目,倒也看的十分清楚,这个洞口很深,斜着向下延伸开来,仅容一个人慢慢地爬进去,洞里微微潮湿,那滴水珠大概就是水气凝结而成的,不过别看那水珠小,要想在天气干燥的情况下也得花上几年的工夫,再加上这空云山人迹罕至,谁会注意到这怪石里别有洞天呢?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后,杨天行终于爬到了洞口的底端,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各种奇行怪状的钟乳石倒挂在溶洞的上方,闪着亮晶晶的白光。他突然听到巨大的水滴声,吓一大跳,定神一看,原来是钟乳石凝结的水珠滴在下方的小水池里的声音,由于溶洞处于封闭状态所以回声特别大。他愣愣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奇观,心道:“没想到这里面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景色倒是不错,不过太空旷了点。这里应该到半山腰了吧,这个溶洞藏的蛮深的。”他小心翼翼地朝溶洞深处走去,转过一个巨大的钟乳石后发现一个大的水池,水池清澈见底,呈淡绿色,更令他惊讶的是水池里还有两条他从没见过的怪鱼,怪鱼的头部呈圆锥性,鱼嘴前有一对长须,鱼眼鼓的老大,通体发红,只有背部夹杂着几点黑色。怪鱼见有人走近也不惊慌,静静地游着。靠水池的那一端是一根超巨大的钟乳石,倒垂的石尖上正不断地往水池里滴水。他大奇,心道:“在这种极寒之地也有鱼吗?怎么只有两只,而且从来就没有见过,真是奇怪。”
杨天行好奇地把手伸进水池里,随知刚一接触水面,手指上传来一阵刺骨之极的冰寒,直达心脏,他象是心脏被人挖去了一样突然感觉不到了心跳,再一看手指上面瞬间结了厚厚的冰块,并沿着手指向手臂上延伸。片刻之间他全身已经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冰块之中,形成一个相当奇怪的姿势,他半蹲着身子,一个手指蜻蜓点水般点在水里,入水不到一寸。最令他恐惧的是他的思想仍然存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块象条毒蛇似的游遍了全身,最后连眼睛也失去了知觉,留下的只有无尽空虚的黑暗,他想大喊,大叫,可是什么都发不出来,他开始后悔来到这个鬼地方了。他全身已经呈冻僵状态,除了意识和思想外,他现在已经对任何部位都毫无知觉,无边的恐惧象恶魔似的不断吞噬着他的灵魂:“我还是人吗?为什么感觉不到身体,难道只剩下灵魂了吗?天还是黑着的吗?对,一定还是深夜,不然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呢?月光?应该还有月光的,月光哪去了?我明白了!我瞎了!哈哈……!我瞎了!我瞎了!呜呜呜……!”他无声无息的痛哭着,不,不能叫痛哭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灵魂能哭吗?不能。极度的恐惧和孤独能使意志最坚强的人发疯发狂,甚至痛哭流涕,更何况是杨天行这样一个还称不上具有最坚强意志的人。狂猛的发泄后,
擦讼吕矗叵胱牛骸澳歉鏊乩锏乃ィ叶疾缓眯稳菽鞘窃跹囊恢直恕N裁次以诎渡细芯醪坏绞裁茨兀俊毕氲秸猓耙а狼谐荨钡亍奥睢钡溃骸岸际悄橇教跛烙悖璧囊皇撬さ氖翟诳砂乙膊换嵯肴ッD棠痰模俏夷奶斐鋈チ耍前涯愫焐樟瞬豢伞!彼较朐狡俗约褐皇O铝榛辏馐墩踉畔氤宄鋈ズ焐樟四橇教豕钟悖浅謇闯迦プ鼙皇裁炊鞯沧拧2还钐煨胁痪聪玻骸坝邢M鼙让幌M茫献臃前涯愠迤撇豢桑俸伲∷烙愕绞蹦憧删褪俏业目谥胁土恕5鹊龋阌泻芏嘀种蠓ǎ呛焐蘸没故乔逭艉媚兀炕故呛焐瞻桑云鹄垂献拥鼻康恋氖焙蚓U饷纯救獬浴!币淮未蔚氖О懿⒚挥心ニ鹚囊庵荆谖蠢春焐沼愕募υ拗拢丫搴炝搜郏缤恢欢窭歉糇乓坏劳该鞯谋矫娑砸恢环恃蛞谎
在杨天行努力地实现红烧鱼计划的同时,天色业已大亮。
长安飞云客栈。
凌燕兴冲冲的来到杨天行的房门前,娇喝道:“大懒鬼,该起床了!”心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臭大哥那懒洋洋的样子就觉得十分的亲近,跟他在一起觉得十分的开心,呵呵。他老是说粗话,我一个女孩子又不好说,不过听多了反而习惯了。他的实力和身份都是一个谜,明明修为比我低为什么能有那么强大的真元呢?哎,怪人就是怪人,不管这些了,只要他是我大哥就行。”想到这,一丝不经意的微笑荡漾在她天使般圣洁美丽的俏脸上。
房间内没有丝毫的动静。她心下奇怪,开始了胡思乱想:“难道大哥他出什么事了?”想到这,她一下子面无血色,急忙推开房门,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连被褥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她微皱着眉头,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看了看开着的窗户,转身走了出去,眼角处分明强忍着晶莹欲滴的泪水。
客栈东侧庭院内,只听一个打雷似的声音响起:“什么?凌姑娘你说师尊他不见了?”这人正是矮墩墩,壮乎乎的刘大鹏,他那招牌似的喉咙顿时引来无数的白眼,但他此刻并没有象往常一样脸红害臊,仔细一看,这不脸又红了,但不是因为害臊而是过于紧张,脸部过度充血所致。看着凌燕点了点头,他转过头紧张地看着同样慌乱的田壮。
田壮与他对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手指相互缠绕着,说道:“大家别急,师尊可能只是出去走走,说不定等会就会回来的。你们想想师尊乃神仙般的人物,谁能害得了他啊?”
这一番话说的刘大鹏和高信放心不少,在他们心目中杨天行就是神仙,神仙会遭遇不测吗?至少他们还没有听说过。
只有凌燕暗暗担心,她知道杨天行的修为确实不错,但是修行界高手如云,要是碰到一个阴险的硬角色,以他的性子不吃亏才怪。
高信突然一鸣惊人:“师尊他会不会丢下我们不管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田壮不停地搓着手掌,心道:“师尊性子象个小孩子,说不定还真是甩下我们不管了。哎,缘分可奇遇不可强求啊。”尽管他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瞪了高信一眼,肃道:“胡说!师尊怎么会扔下我们不管呢?”
刘大鹏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很有可能。”看到田壮突然转头向他看来,连忙强笑道:“是啊,大师兄说的对,师尊怎么舍得扔下我们呢?象我们这样聪明勤奋的弟子,他上哪儿找去。”
高信看到气氛不对,也连忙厚颜笑道:“大师兄一番金言令小弟茅塞顿开,仿佛前面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师尊就在前面等着我们。”
看着这两个活宝吹的天花乱坠,凌燕也忍不住一笑,绷紧的俏脸难得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也不管田壮三人再次“中邪”,轻启樱唇道:“大哥一定是有事去了,我们先在客栈等等,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呃?你们看够了没有?”
田壮老脸一红,急忙转开视线,心里暗自道:“小师姨怎么看都象是仙女。”
高信更是以光速转头看向天空,讪讪地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啊!”
刘大鹏福至心灵,也连忙抬头看向天空,笑道:“是啊,太阳挺大的。”
凌燕捉窃道:“哪来的太阳啊?我怎么看不见啊。”
刘大鹏脸一红,求助的目光转向“敬爱”的大师兄。田壮干咳了一声,干笑道:“小师姨,师尊昨天晚上说什么暗示的话没有?”
凌燕想了想,说道:“没有,他就说很累需要调息一下,然后我就走出去了。咦?刚刚你叫我什么?”
高信耳尖,笑道:“大师兄叫你小师姨。”
凌燕俏脸一红,心里却是甜蜜的很,只听她娇嗔道:“谁是你们的小师姨啊?乱叫!”
高信心里暗笑,假装失望的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哎,大师兄,小师弟,听见了没有,那我们以后不叫就是了,叫凌姑娘好了。”
凌燕怎么会不知道高信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她有言在先,所以只得银牙暗咬,眼里寒芒暴闪,气呼呼地盯着他。
田壮连忙出来打圆场,笑道:“小师姨,二师弟是和您开玩笑的,您不要当真。”
刘大鹏猛点头,假装严肃地说道:“不错。小师姨在上,请受师侄一拜。”说完,真的就要跪下。
凌燕一急,下意识不想让他真的跪下,于是一招深具火候的撩阴腿闪电般踢出,某人捂着下体,伴随着高达一百五十分贝的惨叫声做着倾斜角四十五度,斜高十米的斜抛运动。大约十秒钟后,一棵正茁壮成长的小树惨遭“天外陨石”的毒手。
高信和田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惊险的一幕,纷纷得到如下心得:“不愧是小师姨,和师尊一样都崇尚暴力,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
凌燕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下意识的一脚正中刘大鹏的关键部位,她立刻跑到三十米外,看着倒在地上不断惨叫的刘大鹏不知所措。他旁边的一棵小树已经被压得不成树形,估计过不了年关了。
田壮暗笑着走过去,心道:“大鹏还是死性不改,这回亏可吃大了,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突然他看到不断做着简单翻滚运动的某人正偷偷的笑着,禁不住骂道:“还装个屁,快起来吧!”说完一脚踢在他的腰上。刘大鹏弹簧般地跳了起来,摸了摸痛入骨髓的腰,苦笑道:“大师兄你干什么啊,你这一脚比小师姨踢的还痛,哎呦!”
凌燕愣愣地看着又生龙活虎般的刘大鹏,心里那个气啊,用七窍生烟,怒发冲冠来形容也不为过,心道:“这小子敢耍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哼!”正想再来一招“如来神掌”。
刘大鹏早就注意着她的动静,一看不对劲,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道:“小师姨饶了俺吧,你刚刚那一脚幸亏踢偏了一点,不然俺就不能传宗接代了。”心道:“反正她是师尊的妹子,跪一跪也不要紧。”
凌燕是又好气又好笑,看着眼前这个“声泪俱下”比她大上二十多岁的师侄,泛起一股异样的温馨,天使的笑容再度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