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陪伴自己打江湖的两位师弟竟然死了,而且是还没和真正敌人交上手就死了,甚至不知道是谁把他们给直接杀死的。
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会死于这群凡夫俗子之手,左冷禅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其余三大太保也是如丧考妣,嵩山十三太保从小手足情深,现在死了两个兄弟,三位太保心中的愤怒就像这炸开的火药一样,眼前的锦衣卫和屋里的林震南就成了火把和导火索,只要一碰见就非得不死不休!
三百骑兵不算小数目,在郜东亦的眼中,这么多骑兵,在冲天**中跑起来那场面真的很壮观!
由于番子骑马冲刺,速度快得没边,还是有不少冲进了自己一方的人马中,敌我双方近战拼杀起来,更是血腥暴力。
数十匹马一齐冲了过来,由于烟雾太大,马匹基本是盲目冲刺,这些马匹直接冲到用圆木做成的拒马枪上,马匹基本死伤殆尽。
马上的番子从马上腾起,扑向锦衣卫组成的战阵前。
在郜东亦的潜意识里就认为锦衣卫人员个个都能露几手,确实也是,郜东亦借鉴古马其顿王国的长枪阵,调教出来的战阵确实很实用,主要原因还是这帮锦衣卫手下个个都有把子力气。
锦衣卫用盾牌阻挡番子的冲刺,缝隙处伸出将近两丈长的超级长枪,只用了一轮刺枪,几十番子发出连番惨叫,几乎全被串成了串串。
内脏和鲜血冲了一地,实在是惨烈至极!
魏忠贤通过单筒望远镜,把战争场面看得清清楚楚的,头一次怒目横眉,恨声道:“真是该死,林震南排兵布阵竟然这么有一套,现在跟随左冷禅进攻的三百人马几乎全军覆没了。”
欧阳泉趁机落井下石道:“义父,我早就说了左冷禅那家伙在江湖上玩玩阴谋诡计还行,真正来领兵打仗就是个愣头青了。”
魏忠贤暂时倒没有太多把责任怪罪于左冷禅,魏忠贤知人善用,他虽然知道林震南稍微会打仗,但有三件事低估了林震南。
一是林震南辞官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还能请到这么多锦衣卫来帮忙。
二是没想到**这在战争中新出现的武器,会被林震南使得这么溜。
三是最没想到的,林震南竟然会训练出一套这么强的战阵来。
这套锦衣卫好手使出的战阵,配合着弓箭手,即便对武林高手也有着很大的杀伤力。
“欧阳泉,你带着剩下的人马全部出动支援左冷禅,就算全军覆没也要助左冷禅冲到镖局里去,只要抓住了林震南,他的这些手下就不足为虑了。”魏忠贤一字一字似乎是咬出来的,从深黄色的牙齿缝里喷出的白沫溅到了欧阳泉的白脸上。
欧阳泉抹了一把白脸上的白沫,拱手单膝跪拜道:“是。”
欧阳泉带着驻扎在山上剩下的二百骑兵往镖局冲杀去。
此时,打雷了近一个时辰的天,终于随着欧阳泉的喊杀声,下起了瓢泼大雨。
左冷禅的脸成了酱紫色,暗恨这贼老天不早点下雨,要是早点下雨没了火药的爆炸,自己说不定就能直接带人杀进镖局了,而且自己的五师弟和六师弟也就不会牺牲了。
带着无比愤怒的左冷禅挽动雕弓如满月,一支箭矢发出冲天炮般的响声,洞穿了锦衣卫的盾牌,余势不减,又洞穿锦衣卫身上的皮甲,直接把盾牌后的两个锦衣卫对穿才钉在了墙上面,箭尾一阵颤动。
大太保托塔手丁勉见掌门师兄用神臂弓破开了一个缺口,想也没想就往缺口冲去。
只要是杀上丁勉眼前的人,就像是拍西瓜一样,被托塔手丁勉一拍一个准裂,红的瓤,白的皮,一路上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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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杀人杀人狂杀人(下)
雨越下越有劲,像一条条铁链一样,又粗又直,配合刀子般的大风,打得人眼睛生疼,难以睁开,本来就是傍晚,这一下,可视度又大大的缩短了。
郜东亦见林震南在临场指挥,头脑一热捡了块盾牌,身旁跟着靳一川,也出了院子门。
咻!咻!咻
无数支利箭划破了天地之间的水幕,有些甚至在郜东亦耳边戾啸而过。
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番子扛着诸葛连弩,这诸葛连弩造价昂贵,一次能发出十支箭,郜东亦一方的人马一不小心也会被这诸葛连弩射个窟窿眼。
嗤!嗤!嗤!
不过由于锦衣卫的弓箭手多,更多的箭矢还是劲疾射往了东厂一方。
欧阳泉用宝剑磕飞箭矢,只见身旁的人马就像麦子一样一茬一茬地被收割掉,心中既是愤怒,又生出一股子无力感。
“冲啊!”
欧阳泉叱喝一声,灵活如猴般弹离马背,凌空两个翻腾,虽然大腿被飞来的箭矢擦伤了,但也顺利地落在了大太保托塔手丁勉身后。
欧阳泉的战马惨嘶,颓然倒地,先是前蹄跪下,接着余力把它带得擦地而行,俯仰之间马体至少中了有七、八箭,抽搐了几下马眼一闭,便轮回去了。
三大太保,一个欧阳泉,再加上左冷禅,五大高手发动冲杀,锦衣卫组成的阵型终于被冲出了个大缺口。
锦衣卫两侧的六七百兵油子本就胆小,手中的火枪本来就不好使,被雨一淋湿更是连烧火棍都比不上。
他们有些也要对付个把骑兵的冲杀,也都被雨水浸湿了衣衫,加上被狂风一吹,身子都要哆哆嗦嗦的,不知是冷的还是被吓成这样的。
不知是哪个兵油子受不住这血腥的场面,直接跑路了,一人逃跑,剩下的兵油子也不是傻蛋,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壮大到上百人的临阵脱逃,向着侧方的芦苇荡跑去。
可是魏忠贤不光带来了五百骑兵,还有三百步兵在今天刚到达,那些甚至丢盔弃甲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甲胄的喽啰兵,怎么可能是训练有素的番子的对手。
惨叫声连成一片,这群逃兵任是一个活口也没逃出去。
战场正中,那些活着的番子也不怕死,他们甩出带有钩子的铁链,钩子挂住了镖局坚固的围墙。
铁链的另一头是套在马身上,然后策马往反方向跑,轰啦声响起,那长长的围墙被十几匹战马的大力给硬生生拉倒一片。
郜东亦见趟子手白二很勇猛地对拼一个番子,眼见另一个番子跃起就要砍掉白二的脑袋。
这时候,从侧面要偷袭白二的番子的刀刚挥出,人刚跃起,突然像是被只无形的手迎面击了一拳,整个人突然倒翻而出,仰天跌倒在地上。
他连一声惨叫还未发出,呼吸已立刻停顿了!
因为他额头中央上已露出了点银色的金属羽毛!
这是一根大半没入番子额头里的金属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