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回 烈女逼婚(十四)三女人定策
()郭开庆到了五号首长身边后,工作一直不是很顺利。原因很明显,就是他的文化程度和理论知识不行。他要是当个排长还可以,当个副连长也能胜任,当起司令部的参谋就差远了。看着五号平时的忙碌,参谋们绘图的绘图,做沙盘的做沙盘,唯有他什么也插不上手。但五号没有训斥过他,而是和他说:“小郭呀,你才来,新人都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慢慢学习,不着着急。”说是说,但参谋们对郭开庆的眼神都不一样,根本没有人想教他的意思,简直把这个昔ri的战斗英雄,给完全孤立了。
陈淑芹舍身救郭开庆的事,也不知是哪个传出去的,在地方上和红军团内部都传开了,都说陈淑芹是当代“穆桂英”,有情有义,为了郭开庆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可谓是女中豪杰。但没有人说郭开庆是“杨宗保”,渐渐的大伙都把郭开庆看成了敌人一样,远把他战斗英雄的美丽光环给忘记了。
过了一个多月,郭开庆依旧在业务上插不上手,他私下里也做过很多的努力,按照书上写的自已研究绘图和做沙盘,还苦读了相关的军事书籍,但参谋中的老家伙,就是不让他上手实践,只让他在一旁待着,这让郭开庆很是灰心。
最近还有让郭开庆更伤心的事情,就是远在老家的父亲,身上的病更加严重了,家里最近来的几封家书上说,父亲有可能快不行了,叫他找时间回家去看看,送父亲最后一程。郭开庆虽然小时候很混,但他也算是个孝子,每每想到年迈生病的父亲,他总会暗自掉泪。他打了几次请假报告给团里,一直是没有回信。他终于忍不住了,找到了五号,说要回家去探亲。五号首长也听到了最近的流言蜚语,想了想这也好,郭开庆要是走了,还能清静些,就这样他给郭开庆批了一个月的探亲假,和他说,要是不够的话,可以打电话,要么打电报都行,他好再给他续。郭开庆听后高兴坏了,坐着当晚的火车,奔向家乡而去。
陈淑芹一直没有忘了郭开庆,她越想越不对劲儿,为啥郭开庆前后对她的态度反差这么大,她想一定要问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打定主意后,她又向书记请了假,书记很快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一天清早,陈淑芹换上了她那新买的连衣裙,骑着自行车就出发了。村里的老人孩子们,见陈淑芹穿得这么漂亮,都上前围观,拦住了她的自行车。这个说,这裙子真漂亮,得多少钱呀。那个道,我们的陈大小姐穿上了这身,简直就是**。小孩子们都笑哈哈的讲,姑姑你真美。陈淑芹听了,心里自然很是高兴。
五号的指挥所离放牛沟不是很远,用了半晌的时间,陈淑芹就骑到了。进了司令部后,见到了众多的瞎参谋,烂干事。当问及她是来找郭开庆的,而且她就是传说中的陈淑芹时,大家都乐了起来。陈淑芹很是着急,一个一个地拉过来问,但他们都象商量好一样,没有人能说出郭开庆的去处。最后五号说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三十好几人了,人家还是个姑娘,小郭子未来的媳妇,就事实上讲,你们就是她的大伯子,哪有这样的,大伯子逗兄弟媳妇的。”众人听了训斥,都低着头走了。陈淑芹见此人好象是首长,说道:“我是来找郭开庆的,他在吗?”五号道:“太不巧了,前两天他才请了探亲假,这会可能已经到家了。”陈淑芹听后有些迷茫,看来又白来了,难道真的和郭开庆这个冤家无缘,她很不甘心。她又问了问郭开庆老家的地址,五号说,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你要是要的话,只能自已去团里的干部股查了,因为郭开庆的档案就在那里。
陈淑芹郁闷的骑车回到了家,回家的路上,她想了很多,该不该去红军团要郭开庆的地址,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她最后的决定是,还是等郭开庆回来再说吧。回家后,陈长者见女儿心情很坏,也没敢多问。第二天才得知,原来女儿没有见到郭开庆的人,他又向女儿说了些宽心的话语,安慰了他的女儿。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陈淑芹找到了三连长,让他通过电话,向五号的指挥所去问下,郭开庆回没回来,三连长很高兴的答应了。但是得到的结果,三连长不好意思和陈淑芹讲,最后在陈淑芹的百般压迫下,他还是说出来了。他道:“郭开庆可能回不来了。”陈淑芹的双眼马上就挣大了许多,她的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郭开庆没了,死掉了,要不然郭开庆怎么可能回不来了。陈淑芹说:“怎么回事,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回不来了。”三连长是个大喘气的人,说了回不来后,喝了一大口的茶水,但他没有考虑到陈淑芹的感受。见陈淑芹表现的很紧张,马上改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紧张,郭开庆没事,就是他向团里打了转业报告,说是要转业回老家,所以回不来了。”听三连长的话说完,陈淑芹掉着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原来郭开庆要转业了呀,不对呀,这家伙对当兵很感兴趣呀,为什么回了趟家,就要求转业了?陈淑芹西里糊涂的走出了连部。
又一天,陈淑芹在乡里的办公室里,接到了干妈的电话,军长夫人说想她了,想叫她去家里坐坐。一旁的书记一听说是军长夫人的电话,马上就夸起陈淑芹来,说她命真好,因祸得福,当上了军长的千金。陈淑芹看了看书记说:“领导,我干妈想我了,我能去吗。”书记道:“能去,当然能去,想去多久去多久,这就当是公事,搞军民共建嘛。”陈淑芹乐呵呵的回家了,第二天坐着火车去看她干妈去了。
自从陈淑芹走后,军长夫人一直百无聊赖的过着每一天,她回想:一定是让女儿给误会了,认为她也看上了郭开庆。实际上,夫人对郭开庆只是敬仰这情,因为她听说过郭开庆曾经是战斗英雄,这个年代边境还在打仗,当然英雄是人人可敬了。夫人在这个城市里,朋友本来就少,来她家的客人,大多全是托军长办事的人,终于在一个午觉后,夫人想起了干女儿,她想打个电话试一试,看陈淑芹能不能来家里陪她几天。没想到,刚接到电话的干女儿,一口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这让她很是高兴。电话落下后,她马上叫了车,带着家里的保姆,去市场给陈淑芹准备好吃的了。
最近的陈淑芹由于郭开庆的事情,心里也烦得狠,工作上还是经常出错,给领导的报告中,有一回还多了三个字“郭开庆”,这让领导很生气,骂了她一顿,对她说,不要把生活当中的事,拿到工作当中去,叫她以后注意些。干妈的电话,给陈淑芹解了围,她也想好好去散散心,就是没地方可去,这回好了,书记和她说去多少天都行,这让陈淑芹就象小鸟一样,飞出了她的老家,来到了另外的一个城市。
军长夫人给陈淑芹的接风宴办得很隆重,还请来了主任夫人,对了,现在应该叫副政委夫人了,因为她的老公又进步了一级,已经是师里的副政委了,内部人都叫他为四号首长,我们下边就叫她四号夫人了,这样不会弄太乱。
席间,话题当然离不开郭开庆了,当军长夫人问到郭开庆时,陈淑芹又哭了。二位夫人都感到很纳闷,四号夫人还拿出了手绢,给陈淑芹擦去眼角的泪水。陈淑芹边哭边诉说着,事情的经过。最后说到郭开庆要转业时,哭得更凶了。
军长夫人一边说一边安慰女儿,说道:“女儿你放心,妈妈这事给你管到底,你以为他郭开庆转业就拉倒了,只要他一天还是部队上的人,我就有法子治他。”四号夫人也说:“郭开庆虽然我人没见过,但是也听我家那口子提起过,说他是个好小伙子,不可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陈淑芹听了二位长辈的教诲后,也注定了郭开庆一定是她的人,她指定跑不了。接着也就不哭了,之后三个女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大吃大喝起来。军长是很少回来的,在这个将军楼里,夫人自然就是老大了,她们喝了很多,一直喝到了天亮。最后才由保姆一个一个的,各自给她们拉到了床上。
经过几天二位夫人的教诲,陈淑芹学会了许多,对付男人的方法。以前她算是个姑娘,什么都不懂,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个激ng明强干的女人了。陈淑芹打定了主意,她想去郭开庆的老家,去好好问问郭开庆,想把她置于何地,以后怎么办,主意打好后,她向干妈提出要告辞回家。干妈道:“才来几天呀,就想走,你不想陪妈妈了呀。”陈淑芹也很直白,说道:“我想去郭开庆的老家看看。”夫人道:“你有他的地址吗?”陈淑芹说:“那道没有,不过三连长说,到红军团的干部股里可以找到。”四号夫人一旁插了嘴,说道:“这个好办,我家那口子能帮上忙,让他给红军团打个电话,叫人把地址送来就行了。”军长夫人笑道:“那就给我们的政委夫人,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吧。”另外二人也大笑起来。
四号当然是好使的了,一个电话,立马就有人把郭开庆的地址送到了师部。第二天,四号夫人拿着几张纸就来到了军长家里。一见门,就喊我先上趟厕所啊,憋死我了。军长夫人道:“这家伙,你家里没有厕所呀,大老远的上这来上,看来真是有‘尿’了”。这话有所指,认为就是做了事后就要工钱似的。一开始陈淑芹没有听懂,但反味话语之后,她也按捺不住的笑了。
四号夫人拿来的材料很详细,一看就是干部股的干事,为了讨好首长而写的。上面不光列出了郭开庆家的详细地址,还有郭开庆兄弟姐姐的地址和单位电话。家庭成员都一一列明了。拿着郭开庆的材料,陈淑芹道:“这回去他家,立马将他拿下,我就不信了,我搞定不了他。”另外两个女人为她打气说道:“加油,加油,加加油。”
第66回 烈女逼婚(十五)千里逼婚(上)
()打定了主意后的陈淑芹,趟上了北去的火车。一路之上她想了很多,她要努力争取郭开庆父母的认可,要让他们知道,她是爱郭开庆的。
顺着材料上的地址,陈淑芹很快找到了郭家,但她在院门前的铁门上,敲了很久,里面也没有人应答,她只好在门旁的磨盘上坐了下来。
郭开庆的家乡,和放牛沟可谓是天壤之别。放牛沟只有几十户人家,可这个村子却有成百上千户,陈淑芹也是第一回来到北方,她见什么都很新奇,看着过往的村民,她主动开了口。问道:“大姐,这是郭开庆家吗?”那人道:“对,是老郭家,可能是最近老头病了,全家人都在医院去陪他了,要么你去医院看看去吧,他就住在区医院。”陈淑芹听后,又打听了区医院的所在,然后去市场买了些罐头和水果,就走着去了。
郭父已经病了好多年了,大夫给他出的结论是,这几年干农活给累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丈夫,郭母更是一个劲的落泪。是啊,郭父自小出生在富裕的家庭,解放前就上过大学,说得上是知识分子。就算是当过兵,也是首长因为他文化水平高,特批了他一个排长的职务。转业后的他,一直又在机关工作,平时就没干过重活累活。但是动乱开始后,他带着全家十多口人,来到了这农村下放,干的全是累活脏活。那时候孩子们都很小,空闲的时间,为了能让家里有点过桥的钱,他还要做些小买卖。就这样,十年下来的郭父,已经累得已经不成样子了,还害上了咳喘病,从痰里咳出血来也是常事。
郭父和郭母是解放前,头二年结的婚,郭父的家里很富有,从出生到长大,一天都要吃两个鸡蛋。这个规矩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动乱前期,来到农村的郭家,为了郭父,特地买了些鸡进行饲养,每天下的鸡蛋,都用来给郭父补身体。有一回郭开庆饿得不行了,小小的他偷偷去鸡窝里摸鸡蛋,打坏了两个,让郭母打得半死。全家的孩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都知道,这鸡蛋只能是父亲吃,这是他的专利。
郭父的病属肺病的一种,也可以叫它肺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静养。那时医疗水平还不很发达,得了这病的人,只能是等死了。但郭家的儿女都很孝顺,大家轮流的回家照顾老人,使老人感到很欣慰,激ng神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状态。郭父这病一年都要犯上两回,但每一回必须得上医院住几天,这些年都形成了常态,到了这几天,郭家的儿女,就会从远道回到家里,围在父亲的身旁。大家都想在他的有生之年,多尽尽孝道。
两个月之前回来的郭开庆,正赶在父亲住院。在部队的三哥郭开山,也请假回家了,他在医院陪了父亲一个月,就又回部队工作去了。平时郭父对郭开庆很严厉,他总是认为郭开庆早晚会闯祸,但郭开庆不恨父亲,他知道父亲支撑一个这么大的家不容易。看着只有五十多岁的父亲,郭开庆很是伤心,他恨自已当兵之后,离家里太远了,不能经常回到父亲身边,尽自已的孝道。然而郭父现在对郭开庆的态度,已经完全转变了。可以说是自从郭开庆立了一等战功后就转变了,这个最不孝顺的儿子,在战场上却成了战斗英雄,这是他想不到的。当上回郭开庆带着他的老战友来见他时,他更加喜欢上这个儿子了。看着回来的郭开庆,郭父老泪纵横,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不停的握住郭开庆的手,仿佛想说些什么,但还是玉言又止。
就当陈淑芹走进郭父的房间时,里面只有郭开庆的大姐在那里陪着郭父。见到陈淑芹后,大姐问道:“请问您找谁?”陈淑芹此时的心情很是激动,用颤抖的语句说:“我找郭开庆,我叫陈淑芹。”大姐楞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父亲正在午睡,我们出去谈会。”陈淑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随着大姐来到了医院门外。
郭开庆两个月的探家,已经算很长时间了,兄弟姐姐几人排班,他总是坚持每天都要一班来照顾父亲,别人由于工作忙,也没有阻拦他。大姐现在在五一商店工作,平时就是倒班,姐夫人又很好,经常让大姐前来照顾父亲,慢慢的郭开庆和大姐无话不谈起来。他讲到了部队的生活,还讲到了陈淑芹。当大姐听到陈淑芹为了救郭开庆,刀断手筯时,也感动的哭了。她也认为陈淑芹是个好姑娘,值得一爱。但郭开庆不那么认为,他认为这不完全是他的错,他从头到尾都是被冤枉的,他和陈淑芹最多只是恩情,但不存在爱情。况且现在他已经向组织上打了报告,转业回家工作,这样可以离家近些,能更好的照顾父亲了。大姐没说什么,只说你自已的事自已把握就好,记住不要和父母说,省得二老为他担心。
陈淑芹的长相属上等,年轻就是本钱,穿着漂亮的连衣裙,根本看不出她是在农村长大的。她有着优美的身形,漂亮的脸庞,从小练武的她,更有股英姿飒爽的味道。大姐见了,更是喜爱至极,她说道:“这小五子,命真好,没想到你比我想象得漂亮多了,要是妈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听了大姐夸奖的话,陈淑芹很是受用,但她也红着脸道:“大姐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看呀,我就是一个一般人。”
这时,郭母中午送饭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陈淑芹,对着女儿说道:“你怎么出来了,你爹要是喝水上厕所怎么办,你还不在屋里守着,这姑娘是谁呀?”陈淑芹听说话的口吻知道,来人正是郭开庆的母亲,她抢先说道:“伯母,我叫陈淑芹,是开庆的对象。”郭母听她这么一说,就仔细打量了陈淑芹一番,说道:“姑娘,你是哪里人哪,我家开庆啥时成了你对象了。”陈淑芹鼓足勇气,大声道:“我是南方人,我和开庆头两年就认识了。”这声音真的很大,而且很扎实,整个医院门口的人都听到了,都不约而同的,歪着脑袋向这边看。郭母反倒不自然了,连忙叫上二人,进了郭父的病房。
郭父是抗ri末期参加工作的,现在算得上是离休干部,由于年龄不到六十岁,只能办理病退。起初郭父还不答应,说道:“我才五十多岁,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吧,学校需要我,我还得给学生们上课呢。”郭母道:“你哪五十多呀,你都快六十了,孙子都上学了,你要没病的话,组织上能让你病养啊,你一辈子是党员,组织的决定你还不服从哪。”在家里只有郭母敢和郭父理论,其他的儿女,见到父亲只有低头而视,哪敢多言。
三人进了病房,郭父此时也醒了,看到多了一人,就问道:“这位是?”郭母答:“她是开庆的对象。”郭父看着陈淑芹点了点头,意思是表示默许。陈淑芹很有礼貌的上前,给郭父行了一个点头礼,说道:“伯父您好,我叫陈淑芹,知道您病了,就给您买了点水果,祝您早ri身体健康。”平时作为乡村干部的陈淑芹,就言语很多,而且很会聊天,她总会顺着别人的话继续说,让人听了很是舒服。郭父和郭母,问了她很多家里的事情,她都是一一回答,当得知陈淑芹也是部队子女时,郭父很高兴的说:“看来我们是门当户对呀,我看这孩子行。”边说边看着郭母,郭母听了也是不停的点头。陈淑芹心想:看来郭开庆的父母不是很难相处,只要把他们搞定了,郭开庆也就好说了,既然他是孝子,当然得听他父母的了。
今天,郭开庆的陪护班是下午,他为了保持良好的状态,足足睡了一上午。当陈淑芹敲门时,郭开庆正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有听到叫门声。中午,买菜回来的郭母叫醒了他,叫他洗脸吃饭,好去医院换大姐,之后做好了吃的,郭母也没有吃,直接去了医院,她要把最热乎的饭菜给郭父吃,这是她结婚几十年来,一直坚持的。郭开庆吃完了留给他的午饭,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医院。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认识他,因为郭父是这所医院的老病号了,每年都有郭家的子女来回照顾,郭开庆虽然是今年头一次来,但他高大威猛的形象,又穿着军装,哪个不知道这位战斗英雄啊。渐渐地,心仪他的小姑娘,小护士就多了起来,她们四处脱人找关系,让人把自已介绍给郭开庆,都希望嫁给他,现在郭开庆已经成为了医院里的新闻人物,全体医院少女们的偶象。
郭开庆锁好了自行车,这时就有一位护士走到了他的身边说道:“郭开庆,你这人也太不老实了,明明有对象,还装作没有,到处拈花惹草,人家都千里迢迢的追来了。”听了这话,一开始郭开庆有些纳闷,但仔细一想,说道:“不好。”信步跑去了父亲的病房。
众人见推门进来的是郭开庆,都停止了对话。大姐说:“小五,你看谁来了。”陈淑芹从床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直沟沟的看着郭开庆。郭开庆反倒不舒服起来,言道:“你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电报啥的,这样让我多被动呀,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说完自行离开了房间。陈淑芹见状,也随之走出了病房。
两人的会谈是在医院的凉亭里进行的,这时恰巧无人,二人面对面坐了下来。郭开庆首先发言道:“你啥时来的,现在有地方住没?”陈淑芹答:“早上才下的火车,下了车直接就来你家了,还没住处。”郭开庆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们还不是情侣关系吧,你怎么这么急就来了,你的事我还没和父母说,你让他们怎么看我。”陈淑芹很直白的说:“反正我喜欢你,你父母是你爹妈,我哪知道你怎么说,咋的你还想反悔呀,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你爸有病,我来看看不行哪。”郭开庆说:“我可没同意和你搞对象,我还没想好呢。”陈淑芹道:“你没想好,你当初抱俺干什么,你玩我呢呀,反正我想好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就找你爸妈去。”郭开庆一听就急了,说道:“我爹现在有病,你不去气他行不,你再等几天,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一会我给你找个住处,你先安顿下来。”陈淑芹觉得也好,就随着郭开庆来到了一户人家。这家是郭开庆的亲戚家,就一个老妇人,无儿无女,见到陈淑芹这么个漂亮姑娘来她家,老人很是高兴,马上就同意让她住下了。
郭开庆回去后,并没有和父母讲陈淑芹的事,郭母问了后,他也只说是普通朋友。几天下来,陈淑芹除了和老妇人聊天,就是帮助她收拾菜地和屋里的卫生,其它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做,她在等郭开庆的消息。终于她忍不住了,她想找到郭开庆问个清楚,究竟和父母说了没有。
陈淑芹来到了郭家,此时在家的是郭开庆的大嫂,回答说郭开庆去区民政局安置办了,去问转业回来工作上的事。陈淑芹说要等他一会,郭大嫂就和陈淑芹拉起了家常。谈话之中,陈淑芹发现郭开庆,压根就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过她,更没有和父母谈他们的事,这让陈淑芹很是气恼,连郭大嫂倒水给她用的水杯,都让她不小心给打破了。郭大嫂看着眼前的姑娘如此厉害,也就不和她聊天了,专心打着自已的毛衣。
今天恰逢周ri,郭家的兄弟都相继回到了父母家。其中有大哥夫妇,大姐夫妇,还有才从教养院里,放出来的四哥郭开新,还有六弟郭开迎。大家都对陈淑芹很满意,都认为她和小五很配,大嫂和大姐更是夸她长得漂亮,但这些都打不掉陈淑芹心中的怒火,一直等到郭母从医院回来,郭开庆也没有回家。
大姐在郭母和兄弟们的面前,讲述了陈淑芹和小五的经过,郭母没有表态,她想听儿子回来怎么说。郭开庆的哥哥和弟弟都认为,郭开庆做的不对。夜已很深了,郭开庆还没有回来,大姐安排陈淑芹和自已,大嫂,郭母一起在西屋睡,东屋留给了男人们。今天赶上六弟郭开迎陪床,早早就去了医院。待到熄灯睡觉之时,郭开庆还没有回家,郭母道:“这小五指不定去哪玩去了,我们别等他了,吹灯睡觉。”躺在炕上的陈淑芹没有睡着,她在想一定是郭开庆为了躲她,不敢回家。
第67回 烈女逼婚(十六)千里逼婚(下)
()郭开庆的晚上是在庙里度过的,他从民政局回来,直接去了医院陪父亲,此时六弟郭开迎正在那里值班。郭开迎说,陈淑芹来到了家里,正等着和他算账呢,郭开庆心想,还是先不回家了,等陈淑芹走了再回去。
他在家门口的院墙上看到,陈淑芹一直在等她,也只好随处逛逛了。村子的东头有一座小庙,动乱时期让造反派给拆了,和尚也跑了。空空的小庙遗址,就成了村里小伙伴的游乐场。郭开庆小时很爱来这,他对倒在地上的佛像很感兴趣,好象他们都在对着自已笑。这时无处可去的郭开庆,想到了这里。
当郭开庆来到庙前时,已经不是小时的模样了,高大的庙门,雄伟至极,华丽的佛殿一看就是新修的。原来改革开放之后,信佛的人又多了起来,好些村里的人都发了财,自然就想找各自的原因了,有钱人信佛,没钱人为了以后有钱,也相信了佛。就这样,由村里的几个富人出资,没钱的人出力,不出多时,一座壮观的庙宇就出现在村里面了。有了庙就自然来了和尚,有个大和尚自称是五台山某座庙的,还说是国家佛教协会的会员,云游到此,想主持庙中事务。众善人听知后,调查了来人无误,就允许他在此开设香堂。供佛讲经。
郭开庆见院门关闭,就翻身从墙上过去了。他的身手可想而知,就算当上了参谋,还坚持每天三个小时的体能时间。他走到了正殿,见旁边有高香和火柴,他点了三枝插了上去。以前郭开庆不信佛,但他现在是遇事,临时抱佛脚,他想让佛爷和他说一下,该不该找陈淑芹这个老婆。
郭开庆跪在佛像前,闭着眼默默的祈祷着。这时从外边走进了一个人,听到脚步声的郭开庆回过头看着来人。原来是五台山的和尚,只见他身穿黄se的僧服,没有披袈裟,原因可能是没有人做法事,穿得随便一些。他是来给长明灯添香油的,看到跪着的郭开庆,没有感到奇怪,因为这是常有的事,村里的村民遇到了不可解的事时,总会来问问佛爷,抽一支签,进行决择。
郭开庆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大团结,递给了和尚道:“师父打扰了。”和尚接过钱后说:“施主,礼佛不要穿军装,带军帽,这样对佛不敬。”听了和尚此言,郭开庆马上脱去了身上的外衣,只穿着毛衣,把衣服整齐的叠好,放在了一边,接着又跪了下去。和尚道:“孺子可教也。”刚想出门,叫郭开庆给叫住了,郭开庆要求想在此过夜,和尚说没有问题,但他只能在殿里,别的地方没有和他的地方。郭开庆表示可以,和尚就出去了。
夜深了,郭开庆把几个佛前的莆团摆在一起,搭成了一个ri字,就躺了上去,好在不是冬天,殿里倒也暖和,不会着凉。
次ri清晨,和尚起得很早,扫院的声音,叫醒了郭开庆。郭开庆来到和尚面前,提出院子他来扫。和尚也没有推让,把条帚给他后,就进屋去了。郭开庆的早餐是在庙里进行的,和尚的手艺很是了得,雪白的馒头,爽口的小咸菜,加上一碗二米粥,让郭开庆吃得沟满壕平。和尚道:“你几顿没吃了,这个样子。”郭开庆说:“师父的饭菜实在可口,粥还有没有,再来一碗溜溜缝。”和尚道:“没了,庙里的钱都是善人所捐,不可浪费,够吃就行了。”郭开庆觉得也对,看来这和尚早晚会成正果。
吃过早饭郭开庆准备告辞时,和尚叫住了他,说道:“感情之事,随遇而安,顺其自然。”郭开庆下山时反复回想和尚的话,他哪里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怪了,奇了。谁成想,他有个说梦话的毛病,早上和尚扫地之时,全都听到了,才这么说的。
郭开庆从庙里出来,直接去了医院,他不想见到陈淑芹。他先去洗水间洗了洗脸,照镜子后来到了父亲的病房前。进去后,见到母亲正在那里坐着,问了声父母好。母亲沉下了脸对他说:“你还学会夜不归宿了,昨天大家都等了你一晚上。”郭开庆道:“回去后遇到了小时的朋友,硬拉我去喝酒,晚了就睡他家了。”郭父明白儿子说谎,但并不点破他,说道:“我看陈淑芹姑娘很好,实在不行你就娶了她吧。”郭开庆说:“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我都说八百遍了。”正在这时,陈淑芹提着两只暖水瓶推门进来说:“普通朋友,你要脸么,普通朋友,你抱俺,俺长这么大从来没让男人动过手。”郭开庆无言以对,想夺路逃跑。这时只见陈淑芹放下了暖瓶,在郭开庆脚下使了一拌,从腰间拿出了一副手銙,立马把郭开庆的双手,从背后銙了起来。这速度就是几秒间的事,郭开庆冷不防的让人这么一弄,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倒的,怎么让人銙的。
由于双手躺着从背后銙上,郭开庆感到双臂很痛,陈淑芹在他的后背上压着他,尽管他使了多大的劲,也是一动不动。最后吃nai的劲都用上了,也没有把陈淑芹拱开。一旁的郭父大笑道:“该该,你小子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看你平时得瑟的,还战斗英雄,侦察班长,这下完了吧,你倒是起来呀。”
就在这时,全家人都从门外走了进来,都商量好一样鼓着掌,大笑起来。人多嘴杂,都是嘲笑郭开庆之意。郭开庆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掀不倒背上的陈淑芹,只好求饶道:“都压死了,你起来吧,这象什么话,要是让部队的人知道了,都笑掉大牙了。”陈淑芹冲着众人说道:“你们说,我放是不放。”这是小六郭开迎道:“五哥平时总打我,这回你替我报了仇,多让他舒服一会儿。”听到小六的话,陈淑芹整个身体都坐了上去,把郭开庆压得更结实了。郭开庆不停的咳道,:“能不能行了,再压就吐血了。”
见郭开庆连声咳嗽,陈淑芹也心疼了,马上从他的身上下来。这时郭开迎递过来了钥匙,打开了郭开庆的手銙。
解放了的郭开庆,黑着脸道:“你爱嫁谁嫁谁,就这样的,谁敢娶呀,简直是谋杀亲夫,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娶。”就在这时,郭父大怒道:“把小五再给我銙起来。”郭开庆的大哥和六弟,听到了命令,很熟练的没等郭开庆反应过来,再一次把他给銙了。戴着手铐的郭开庆,看着父亲说道:“爹这是咋回事吗?”郭父说:“你要是我还认我是你爹,就马上向姑娘道歉,老郭家还没出过白眼狼儿,你不是不听话,我就让人打死你,当没生过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说完又咳了起来。
看着生病的父亲,郭开庆跪下连连说道:“爹你别生气了,我一切都听你的。”父亲转忧为喜,微笑了起来。这时郭母从兜里拿出了一枚金戒指,戴到了陈淑芹的手中,算正戒承认了儿媳妇。小弟上前再一次打开了五哥的手銙,笑道:“五哥,现在我长大了,你那两下子,不一定对我好使,别看你是战斗英雄,我看你就是啥也不是。”郭开庆看着弟弟笑道:“可以呀,小六,等没有人时,看我怎么收拾你。”六弟听后转到了大姐的身后,道:“你敢,我叫我妈削你。”
军人的结婚,要打报告的,哪怕你是要转业的人,虽然郭父郭母承认了儿媳妇,但法律和程序上,还要级级上报,必竟这是桩军婚。
又一ri,老郭家张灯结彩,庆祝郭开庆的定婚仪式,出席的人有上千人,郭家的小院摆上了流水席,亲友们都庆祝郭开庆的幸福生活的开始。主持人叫两位新人讲恋爱历史时,陈淑芹大胆的讲述了前后的过程。众人听了很是感动,有些年轻人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郭开庆原本也只是简单的了解,陈淑芹为他做的事情。经过陈淑芹在婚礼上,详细又说了一遍时,郭开庆也哭了。看着漂亮的老婆,郭开庆一次又一次把她抱起来,陈淑芹感到,今天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天,她终于嫁给了她的梦中情人,她的战斗英雄,她的郭开庆。
这时,乡里的邮递员来到了郭家,送来了一封挂号信。信是写给郭开庆的,是红军团长亲笔写的,信上说:团长和常委们,不同意郭开庆的转业请求,现在国家正在边境作战,团里缺少他这样有经验的战斗人员。团里已经接到上级命令,要第二次开进边境线,投入战斗。命令郭开庆马上归队,到团部报到,接受下一步的任务。
第68回 叛国者(一)好斗分子
()继烈女逼婚后,我们再讲讲本书最大的反派——刘宏吧。
刘宏本姓王,由于种种原因,他才来到了部队。大家看过本书最开始的——新兵排——章节就可以了解到,在新兵排里,郭开山有个战友,和他一起抢着打扫大厕所的人,他就是刘宏。此人是本书最大的反派,他伴随着本书的几卷,所以不得不说。
我们的故事要从他家怎么到a城说起。刘宏的祖籍是山东人,伪-满时期,刘宏的爷爷闯关东来到了a城,由于有着割玻璃的手艺,到a城不足两个月,就用得来的收入,在郊区买了三间平房。还在a城的繁华地带,开了间玻璃公司,生活过得很是殷实。年轻时的刘宏爷爷能说会道,钟情于他的女人很多,终于他挑中了一个开杂货铺的女儿,娶回家当了媳妇,她就是刘宏的nainai。
刘宏的父亲也是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出生的,他从小就受着正统的伪满教育,文化水平很高,ri语更是无人能敌。东北解放后,他还考上了东北有名的名牌大学。刘宏的母亲是他父亲的同学,大学一毕业的二人就结了婚,次年生下了刘宏。再强调一下,刘宏的名字是他表弟的名字,他们一家全姓王。为什么以后改名叫刘宏,我们先放在这里,以后再讲。
刘宏的父母大学毕业后,全都分配到了a城的兵-工-厂。刘宏的出生地自然也在那里,小时候的刘宏长得很可爱,可谓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见到他的人都很喜欢抱着他亲上一亲。
刘宏四岁了,让父母送进了兵-工-厂开办的家属幼儿园,在这里他认识了二个朋友,一个叫老臭,一个叫小胖,由于不是好人,就不用名子了。起初刘宏在小朋友中很是老实,但在有一回和小朋友抢分的包子时,叫人打了一下,刘宏内心的怒火终于暴发了。他用刷着绿油的铁制饭碗,狠狠地教育了此人。那名小朋友被他打得满头是血,连幼儿园的老师都给吓蒙了。打那以后,刘宏就成了幼儿园的“大哥”,不管是比他大的孩子,还是领导的子女,每天带上学的好吃的,都要从刘宏的身边走过,要是有好的,自然要进供给他了。渐渐的,老臭和小胖,见刘宏这样有势力,就主动投靠了刘宏,成了刘宏在这所幼儿园中的帮凶。
刘宏小时很聪明,心灵手巧。这可能和他爷爷就会手艺,他的父母都是大学生有着关系。两岁的他就会二千多个常用字,三四岁时,书法就已经很好了。父母见他有着书法的天赋,就请了a城有名的书法家成先生为他的老师。起初成老师刚来时,认为刘宏年纪太小,连毛笔都拿不住,不爱教。后来看到刘宏用铅笔写的字时,让他惊呆了,这哪是三四岁小朋友写的,就连成年人都不一定写得这么好。之后没收他家一分钱的学费,免费让他加入了成先生的少年宫兴趣班。
刘宏的小学生活是在a城有名的小学上的,因为父母的社会地位,他自然能上得上好的学校。在学校,刘宏还当上了班长,这跟他书法上的成就是分不开的。才八岁的他,已经是省硬笔书法协会最小的会员了,每逢出席各类协会的活动,个子小小的他,总是让人刮目相看。不光如此,学校楼上楼下走廊里的书法作品,全是他书写的。这个写“风华正茂”,那个书“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些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刘宏所在的小学,面积很大,有楼三层。原来是ri本人侵华时的幼儿园,东北解放后,才改成了小学。
自从上学后,随着老师和父母的教导,刘宏也改掉了打人的习惯,父亲总夸他“孺子可教也”。刘宏的学习水平从来都是前三名,大了一些了,还担任了学校的大队长,一切都是顺风顺水,慢慢的,他就和老臭和小胖,这些坏孩子失去了联系。
刘宏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a城数一数二的初中。这是一所区里最好的初中,学校原来是ri本人的兵工厂,来这学校学习的同学,都是a城同龄人的佼佼者。然而就在他上学的第七天,他无缘无故的让初三的同学给打了一顿,这让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别人会主动打他,后来得知是对方认错人了。这回刘宏可不干了,他再一次找到了老臭和小胖,此时的他们早已辍学在家,成了当地的小流氓。得知昔ri的小伙伴被打,马上就纠集了些坏孩子,在放学的路上,给打刘宏的两个人,以雷霆万钧式的教训。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那两个被打的孩子,终身留下了残疾,也就转学到了残疾人学校。老臭和小胖因为是主犯,双双让激ng察送进了“公读学校”。刘宏从头到尾没有参与打架,老臭和小胖又很讲义气,没有把他给“点”出来,所以刘宏在打人事件上逃过了一劫。
刘宏就是为学习而生的,他的成绩总是那么好,在这个有名的学校里,几千名的同年组同学,他的考试成绩从来都是前一百名,初二就入了共青团,下学期就成为了校学生会的主席。
刘宏自从让人打了后,不停的跟着小人书练武。为了不再让人打,他总要武装自已,练好武功。他的军用书包里,总是有着一根短把钢筯,这根钢筯更是让他磨得很是锋利,用途可想而知了,就是万不得已,拿出来给对手一招致命。他上学时,中国社会上还是很乱,不仅有特务的存在,七七八八的流氓更是多之又多。只要有人在一个片区“立棍”,不出几天此人一定腿断筯折,让人给“掘了”。刘宏平时就爱了解这些江湖上的事情,他认为这就是水浒传,上面的武功排名是固定的,有不知量力的,自然就有出头的。
刘宏和一般的好学生一样,顺利的升上了省重点高中,然而现在社会发生了变化,正赶上六十年代的社会动乱时期。随着高考的取消,学校也乱了起来。校长和老师们,一个一个被抓出来批斗,刘宏也顺势而为,成了一名红卫兵。打打杀杀的ri子,让刘宏如鱼得水。他发现他本来就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只是让平时的好学生帽子给盖住了。这下好了,他可以实现他年轻的价值了。
a城的造-反-派主要有两大支系,一支名为“724”,另一支名为“辽-革-站”。都自称是正宗的“布-尔-什-维-克”,都把对方当成敌人。起初他们之间还是有所顾及,后来在京城来的特派员带领下,从“文斗”转变成了“武斗”。双方死伤多人,要是牺牲了,就由各自的战友,把他们的遗体埋到帝王陵墓的旁边,竖上一块木牌,上书着某某烈士之墓。
要想成王成霸,当然做为红-卫-兵的刘宏,要选择一大支派进行投靠,他先是加入了“724”。这是一家由兵工厂为主的造反派组织,724的名字就是他们工厂在地方上的编号代码。刘宏本身就是兵工厂干部的子女,他在这里不光学会了制造火药枪,还凭着学校里,学到了物理常识,自行发明了双管猎枪,这在双方以后的战斗中,起着决定xing的作用。兵工厂里的无缝钢管很多,刘宏以前就和父亲学过磨钢管中的膛线,他找到了好些零件,通过几天几宿不停的研究摸索,终于发明了第一支武器——双筒猎枪。但它的威力不是很大,最多算得上是火药猎枪。不过拿着它很是唬人,对手见装备一新的“724”队伍,都不战而逃了。就这样刘宏又成为了“724”司令部的武器专家,造-反-派-司-令更是把他任命为“副厂级工程师”,工资八级。不到17岁的刘宏,拿到了人生第一个月的工资。但好景不长,他研制的猎枪出现了事故,用他枪的造反派队长,打-枪-时,猎枪炸膛了,一只胳膊都废了,刘宏负了主要责任,他的工程师职务,又让司令给撤了,真是上得快,下得也快。出了这事,刘宏在“724”就不得烟抽了,尽管事后刘宏把猎-枪进行了改良,确保无事了,但还是没有人敢用他做的枪来战斗。
刘宏向来是个不安份的人,他想到了别开天地,另创一家。他又找到了从公读学校出来的小伙伴,老臭和小胖又一次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不出多时,新的造-反-组织诞生了,刘宏当上了司-令,他把老臭和小胖封为了副-司-令,然而他们的人数很少,只能干一些别人不爱干的坏事。但刘宏很是过瘾,带领众人的爽,让他飘飘然起来。看着他的威风,同学之中,更有女同学投怀送抱。不到十八岁的刘宏,初次尝试了成为男人的滋味。
a城“辽-革-站”的司令,也慢慢了解了刘宏这个小的造反派组织,当他得知刘宏就是“724”那个副厂级工程师时,更想得到他了。因为只有壮大手中的队伍,他们才能做到立于不败之地。他主动找人向刘宏进行联系,还答应给刘宏一个副司令当当。刘宏迫于“辽革站”的压力,只好带着手下的几十个人,加入了“辽革站”的行列。
“辽-革-站”是个大型的***组织,对外号称百万。刘宏当上副司令后,感到得心应手。他组织了几次大的行动,首先,带着人打开了省-军-区的武器库,得到了上百条冲锋枪,后来又进行了对“724”的征讨,在战斗中,双方都牺牲了上百人,最大的胜利是“724”的司令,刘宏的老-上-司,在这场战斗中牺牲了,成了烈士。刘宏是个手黑毒辣的人,他在东陵的造反派“烈-士-墓”里,找到了他的老上司,晚上就带着人去抛坟掘墓了,尸体白天以后让人发现,死者的头已经不见了,挂在了离这不远的百年古松枝头上。刘宏就是有仇必报之人,他的凶狠让人害怕,就连手下老臭和小胖,都称刘宏为狠角se,一般人惹不起。
第69回 叛国者(二)不学无术
()刘宏的残忍,令“辽革站”的造反派们很是敬畏,这引起了造反派司令的反感。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能把死人从坟里挖出来,然后斩首挂在树上,就连这位司令也做不到。慢慢地他开始疏远这位副司令了,不久他又找到了一个机会,把刘宏的副司令给撤了。
因为什么呢,有人举报刘宏的祖父是资本家,他的身世根本不适合当造反派的首领。“辽革站”司令一查果真如此,就找到了刘宏,说道:“小刘呀,下边对你的意见很大,你出身存在问题,要是继续当副司令的话,很难服众,你还是回家好好上学去吧。”刘宏听了心道:上哪门子学呀,老师校长都关进牛棚里了,代理的老师都是些造反派出身的人,不但不懂教课,全是以前学校里管后勤的人,就连学校的炒菜大师付,都自封司令,管理着学校所有的事务。现在他要是回到学校,也会有人说他是“资本家的狗崽子”的。都怪自已家庭出身不好,没办法呀,只好默默地自已回到了家中。
不久,刘宏的父母也下放了,他们被打成了“资本主义的反动权威”,下放的地方,刘宏也不知道。他就知道家里让人抄了好几回,值钱的东西都让人搬走了,有一回他拦着不让搬,还差点挨了打。这时的刘宏身上没有一分钱,生活都成了问题。昔ri的女朋友见了他,都躲着走。
就这样,刘宏饿着肚子在家躺了三天,不仅没有吃的,他发现自已还发了高烧。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他几次想起身出去找邻居要点吃的,但都被狭小的自尊心给挡了回来。
正在这时,老臭和小胖到他家来找他了,看到他病成这样。二人把他背进了医院,小胖兜里很有钱,不光是垫付了住院费,还给刘宏买了好多吃的。躺着病床上的刘宏很是感动,激动的泪水流满了双颊,一个劲的说道:“两位对小弟的救命之恩,现在无法相报,待有朝一ri,要是小弟出息了,一定加倍奉还。”小胖道:“平时你没少照顾我们俩,现在你摊上事了,我们哪有不上前之礼,你好好养病,有事病好了再说。”
刘宏的身体一直很好,为什么发烧呢,都是着急上火而造成的。经过几个吊瓶之后,加上小胖送来的可口吃食,马上病就好了。
小胖和老臭接刘宏回家后,向刘宏讲述了最近外边的形势。老臭说道:“你知道吗?现在辽革站和724和好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刘宏问道:“我才住院几天哪,他们就和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小胖说:“最开始时,他们打得还挺凶,听说把山炮都拉到了724厂的门口,就在这时,好象zhongyang下来个大人物,几句话就把这事给化解了。”刘宏道:“前前后后死了几百人,这些人就白死了呀。”老臭说:“可不是嘛,现在两家的司令成天喝酒,死者的家属来找也没有用,都让人给撵回去了,死了,全都白死了。”
原来a城的两大造反派火并,zhongyang领导小组的首长们也知道了。因为两帮都是革命造反派,而且双方人数十分重多。首长为了城市的安全考虑,亲自到a城接见了双方的领导干部。会上说:“不管辽革站还是724,都是党的有生力量,都是左派,不存在右派之说,你们火并,直接影响到大革命的发展,从今以后,你们要团结一致,社会上的坏人还很多,牛鬼蛇神们随时会起来反扑的,不要自已人打自已人了。”zhongyang首长的话,双方哪敢有违,当晚签下了和解协议。还共同为双方的死难者开了追悼大会,大会上两个司令前后发言,意思就是说,以后再也不打了,还要拥护a城革委会的指挥,共同进退之类的话语。
大会过后,由省军区司令组成的a城革委会,接收了a城的ri常管理,两大派系的造反司令,也破格进入了革委会。在第一次开会中,新上任的革委会主任提出,要两派把手中的武器都交出来,这样有利于城市的稳定,起初两个司令还有所顾及,后来主任说,要是他们把武器都交出来的话,可以提升他们为a城的革委会副主任,级别副市级。两人在官职的诱惑下,都相及把两派手中的武器交出来了。
交枪那天格外的热闹,成百上千的人排着队,把手中的武器扔到了广场zhongyang。其中有手枪,冲锋枪,炸药,雷管,军刺,手榴弹,还有一辆老式的坦克车,武器堆得象山一样高,省军区派来的士兵们,接收了这些武器装备。
就这样,武斗的大chao过去了,然而刘宏还是学生刘宏,除了出气掘了回坟,其它的啥都没有捞到。最后还听说,死去724的司令家属,还要找他,要找他血债血偿。刘宏不敢在家里住了,他去了乡下的二姨家,他想去躲几天,等过了风声,再回到这个城市。
刘宏的二姨家在a城的郊区农村,二姨有个孩子,他才叫刘宏。先前我们都交待过了,刘宏本姓王,刘宏是后来叫的。下面我们管刘宏还叫刘宏,这样清楚一点,把二姨家的表弟,直接叫表弟好了。
从小到大的刘宏从没吃过苦,但二姨家实在太困难了,土堆的房子,下雨yin天屋里还下着小雨,吃的更是野菜加野菜了,连玉米面都有时吃不着。好在刘宏最近又多了项本事,就是偷东西。这是他的表弟教他的。从来二姨家的第一天,他就和这个从来没见的表弟交上了朋友。刘宏觉得表弟的名字很好,心想我以后在外边就叫刘宏,这样出了事也找不到自已。表弟比刘宏还要坏,他的手指中,食指和中指是齐的,这让刘宏感到不理解,怎么可能两个手指一边长呢。
表弟在认识他的一周后,说出了秘密。原来因为家里穷,表弟常去集市上偷吃的。经常让人打得死去活来,后来在一个破庙里,结识了一个师付。此人是惯偷,他收了表弟为徒,还教了他偷盗之术。由于表弟年龄小,师付就教他个绝招,就是用中指和食指夹东西。
他拿出一双筷子说:“小啊,你看见没,这筷子为啥要一边齐呀。”表弟回答道:“我知道,齐了好夹东西。”师付说,他说的很对,之后就教表弟用两个手指偷东西了。首先,就是要表弟不要怕痛,天天在磨石上磨手指头,表弟年纪小,经常把手指磨得鲜血直流,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出二年,在二姨家这一亩三分地,表弟成了行家里手,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二个手指头练得更象筷子一样好用,看啥好都能夹到自已的兜里。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表演给刘宏看时,他都没看到表弟出手,盘子里的东西就不见了。表弟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呀,我师付的功夫才是高之又高,解放前,他就是远近有名的神偷了,江湖上传言的神偷张,就是他老人家。”刘宏看着表弟神气的样子,他决定为了肚子不饿,一定要学会偷东西。
刘宏文化学习还可以,要练起偷东西来,表弟的骂声就来了。表弟对他很是严格,稍有不对就骂,有时举手就打他,远不把他当成表哥看。刘宏心里也认为,表弟做得很对,要是不急早学会这项本领的话,说不定哪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