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最受不得女人的眼泪,顿时慌了,赶忙站起来想要扶住许冰的安慰一番,无奈许冰的淫威已经深深印刻在自己的心灵里,凌阳条件反射地将手缩了回来,手足无措道:“你看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没追过你咱们俩就不算谈恋爱了吗?谈恋爱的方式有许多种,有的是单纯为了交配繁殖,有的是基于互相吸引的原则,我觉得我们俩就属于后者……”
不顾凌阳的比喻粗俗,许医生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自怨自艾中难以自拔,抽噎道:“那我昨天跟你说见我爸爸的时候你还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又抛下我跑出去跟那个楚婉仪约会,还有说有笑的,我和爸爸不经意间全都看到了,你知道当时多丢人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男人,兴冲冲地打电话跟我爸显摆,没想到你给我演了这么一出,我的脸都丢到……啥?我没听错吧,你说我们俩现在正在谈恋爱?你承认我是你女朋友?”
“对啊,咋了?”凌阳一脸懵懂。
许冰呆呆地望着凌阳,美眸中流下两行热泪,脸上表情迅速变换交替,先是不知所措的窃喜,然后变成了狂喜,充盈着幸福感和圣洁的光辉,最终化成了纯纯的狰狞。
没等凌阳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许冰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嗖地窜进病房捡起了掉落在病床上的木棍,冲过来一把将凌阳拽进病房,长腿一抬重重地踢关上房门,凌阳只看见一道修长的黑影缓缓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既然你承认了我们的关系我就放心了,一边跟老娘谈恋爱一边还背着我出去勾三搭四,把未来的岳父晾在一旁喝西北风,老娘教训自家的男人总不犯法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家法,给你长点记性,再有下次老娘就打断你的两条腿!不!三条!哼哼哼哼!”
“金莲,你不要过来,你要是伤了我家二弟不会放过你的……冰冰,奶奶,祖宗,我错了,千万别动手……啊……别打……啊!”
隔壁病房里患有心脏病的老太太被惊醒了,哆嗦着手满床头找救心丸想往嘴里塞,仔细一听惨叫声是如此的熟悉,老太太也就释然了,翻个身习以为常地继续打起了呼噜,临睡前还顺便安慰了对面床刚住院的病友一番:“没事,隔壁小两口闹矛盾呢,我早习惯了,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打完,接着睡吧。”
一大清早,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刚刚各就各位,许冰就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凌阳挨个科室做了一通全面的身体检查,确定凌阳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许冰又忙前忙后地托关系走后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为凌阳办理好了出院手续,还顺便去院长那里请了为期一周的年假,像拖死狗般将凌阳拖出了医院的大门。
“为了防止你再次逃跑,我决定跟你一起回家,看着你换衣服,然后把我爸爸约出来见面!”许冰意气风发地将凌阳推搡进出租车里,像看犯人一样紧紧盯住凌阳,没有一丝懈怠。
凌阳掸了掸病服上的泥土,乖乖地坐在后座上,像个小学生等着老师发苹果一样一动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会有一根棍子劈面抽到自己脸上,那就得不偿失了。十五分钟过去了,本来早就应该到家的短短路程硬是被出租车司机只开了一半,许冰光顾着看紧凌阳浑然没有注意,可是凌阳不乐意了,拿司机师傅撒气道:“我说你乡下新来的吧,到底认不认识路啊,这条路我从来都没走过,要是别的司机早就到了!”
司机师傅头也不回,淡淡道:“他们有他们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人生的道路如此艰难,布满了荆棘,可你总会达到你的目的地,既然你选择了我,就要走这条路,我终究会指引你去到该去的地方……”
凌阳被气笑了:“大哥你说你绕路就绕路呗,多打点表也就三五块钱的事,整这么文艺吓唬谁呀!”
凌阳暂时失去了自由,无论做什么许冰都跟在身边形影不离,虎视眈眈,生怕凌阳一不小心再次溜掉。
凌阳哭丧着脸恳求道:“祖宗,你跟我一起上楼可以,盯着我换衣服占我便宜我也不反对,不过我嘘嘘的时候你非要直勾勾地欣赏就有些不厚道了吧,再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呃,那里似的,怎么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你不是说什么大的好的你都见过吗,我个人觉得你是在吹牛逼,因为你说过你生长在书香门第,讲究的是非礼勿视……”
“少废话,专心尿你的,谁稀罕看!”许冰感觉到自己盯得有些过分,甩手逃掉了。
凌阳叹了口气,感觉到自己自由安逸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只好跟自己的二弟交流以安慰自己,悲叹道:“二弟啊,虽说你可软可硬能屈能伸,一直以来都是我学习的榜样,不过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哥都得对不起你了,除了撒尿之外,我实在没能力让你像以前一样享受另一项功能了,咱哥俩暂时忍着,相互……与君共勉!”
第26章 龙猫痴男
凌阳终于磨磨蹭蹭地收拾干净,许冰体贴地亲自动手给凌阳刮胡子,只是手艺生疏得很,连拔带揪玩儿得不亦乐乎,非得说凌阳的吉列刀片不够锋利,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锃亮的手术刀在凌阳涂满了泡沫的下巴上刮来刮去,干净倒是挺干净,不过即使凌阳屏住了呼吸愣是装了半天雕塑,脸上还是被划出了几个细碎的口子。
看到许冰居然从容不迫地从包里又拿出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为自己的伤口消炎,凌阳不解道:“怎么这些东西你都随身携带么?”
“那可不,我是一个医生,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许冰得意洋洋道。
“那你带了纱布没?”
许冰拿出一卷医用纱布。
“你带了酒精没?”
许冰又拿出一小瓶医用酒精。
“嗬,我就不信了!”凌阳不服输道:“你带了针筒吗?”
许冰奸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熟练地拿出一根塑料针管,装上针头,随手从杯子里抽出半管清水,笑道:“你要不要打一针?”
凌阳叹为观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背着这些东西上下班,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真怀疑你是多啦A梦投胎转世也说不定……”
两人打打闹闹地来到了许冰家里,敲了半天门无人应声,许冰掏出钥匙开门,看到屋内没人,嗔了凌阳一眼,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走吧!”许冰放下电话解释道:“我爸去见他的一个老同学了,约好咱们中午在顺和酒楼见面,已经订好了房间,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俩先去等吧。”
“那当然,哪能让咱爸等咱俩呢,你说是不?”凌阳一口一个咱爸,小嘴就像抹了蜜一样。
许冰送给凌阳一个甜蜜的白眼,主动挽起凌阳的手出门下楼。
汤原县城里有一种特殊的交通工具,当地人亲切地称之为“龙猫”。这种非正式营运的公共出行工具说白了就是加长型的旅游观光车,比小吧要窄一些。开放式的车厢使得乘客上下车非常方便,司机们为了节省成本,偷偷地把汽油动力改成了燃气动力,虽然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好在已经成为了县城里半地下半公开的事实,交警队和营运管理处平时没少收到司机们所谓的“辛苦费”,只要不出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了。
一辆“龙猫”的车厢里一般都设置有四排两人座的座位,有点类似于小型的旅游观光车,乘坐价格非常便宜,只要不出县城范围内均两元一位,招手即停,只要是目的方向大致一样的乘客都可以拼车而上,十分方便。好在县城不大,虽然价格不高也胜在客流量大,车主们获利颇丰,灵活地穿行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凌阳和许冰的居民楼位于县高中附近,距离繁华区比较远,出租车稀少,只好挥手叫停了一辆龙猫,准备坐到中央街附近步行去顺和酒店。
“龙猫”的车主为了节约成本,一般都不会投入资金对车子进行修缮,车体到处破破烂烂的,脏兮兮地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有的地方缺少螺丝甚至随手找根绳子绑住了事。为了节省内部空间,座位的靠背都被拆除,以方便乘客上下车子。
女孩子都是爱干净的,不过许冰本来性格粗糙,没有其他女孩子使小性子的坏习惯,虽然家庭条件优越,也一直没有染上挑三拣四的毛病,高档酒店固然能够随意出入,眼不见为净的路边摊也能吃得津津有味,而且又是跟男朋友在一起,觉得身边随时充满了阳光,兴致勃勃地拉着凌阳跳上“龙猫”,亲昵地挽住凌阳的手臂并排坐了下来。
“龙猫”开出了几百米的距离,在一个路口刚刚停下卸客,许冰突然伸出手狠狠朝凌阳肋下的软肉出掐了一下,双目含嗔地瞪了凌阳一眼。凌阳疼得直抽凉气,不解道:“好好的你又抽什么风?”
许冰一张俏脸顿时变得通红,小嘴凑到凌阳耳边警告道:“这么多人呢,你偷偷摸我干什么,你这个坏家伙……哎呀,你还摸!”
凌阳久混江湖,哪里还不知道碰上了传说中的电车痴男,正占自己女朋友便宜呢,不由得怒火中烧,心想你下手倒是够快的,老子还没怎么享受呢你倒跑来横插一杠。凌阳迅疾无比地回头,利剑般的目光直朝许冰身后的乘客望去,只见身后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正专心地嗑着瓜子哼着小曲,她旁边的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则被凌阳抓了个现行,刚刚缩回去的手正放在鼻尖闻来闻去的貌似十分享受。
这时许冰也知道被别人占了便宜,双眉一扬就要发作,凌阳则按住许冰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手,而是向自己身后的中年妇女露出一个及具有杀伤力的笑容,恳求道:“大姐,我这一排的椅子有点小,坐着不太舒服,咱俩换换你看行不行?”
中年妇女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软语相求,哪有不应允的道理,包好瓜子在狭小的空间内勉强跟凌阳串了个座位,坐在许冰身边继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下子刚刚偷摸许冰的中年大叔可遭罪了,出来做这种事的人一般都有些心理变态,性观念扭曲,需要通过猥琐的方式寻求特别的快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大叔穿着整洁脸色古板,一般不容易被发现,极少数的时候被抓到证据也顶多是被骂两句出出气,没想到今天却碰上了凌阳这个大克星,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看到自己的动作被人识破,作为一个心理素质良好的老手,中年大叔正准备喊司机停车好逃之夭夭,无奈那个年轻人刚一坐下便热情地搂住了自己的肩膀,一个劲儿亲热地喊自己李大哥,还说是自己失散了多年的老邻居,今天好不容易碰到正好聊聊过去的往事,中年大叔想推脱,用力之下竟然丝毫挣脱不动,被这个力气奇大的年轻人紧紧控制住了。
并不是凌阳力气大,凌阳在警校的时候系统地学习过人体结构和擒拿要领,手指正好扣在中年大叔的肩关节骨缝处,凌阳嬉皮笑脸地不断跟大叔套近乎,一口一个李大哥叫的很是热络:“李大哥,我记得我家搬走之前,你老婆因为偷人被抓住,一气之下吊死在路口的那棵大槐树上,不知道最近这些年您又找了老伴儿没有?”
中年大叔一心想要逃离凌阳的控制,双臂暗暗较劲,嘴里随意敷衍着:“没找,一直一个人过呢。”
凌阳又道:“要说您再找的话也是真够困难的,不知道您的淋病和梅毒都治好了没有,我听说连西边胡同里的郑寡妇都被你传染上了,正满世界找你报销医药费呢!”
刚刚跟凌阳换了座位的中年妇女用充满嫌恶的眼神往后看了一眼,一阵恶心感传来,瓜子也吃不下去了,屁股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挪,跟身后的大叔拉开一段距离。
中年大叔挣扎的更加卖力了,凌阳则不依不饶道:“对了大哥,前一阵子我去五台山旅游看见您女儿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长得多漂亮啊!”
凌阳一只手依旧死死扣住大叔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抓住大叔的大腿揉捏起来,并且有慢慢朝大叔的屁股移动的趋势,感叹道:“手感真好……唔,我不是说您女儿,要说您女儿现在真是出息了,给一个和尚当小三被人家尼姑抓了个正着,十几个师太拎着黄瓜满大街地追杀呀,那场面,啧啧,您说您怎么也不好好管管,丢人都丢到如来佛祖那去了……”
中年大叔终于崩溃了,哭丧着脸低声恳求道:“兄弟我有眼无珠,你今天放我一马,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求求你别再摸我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凌阳嘿嘿一笑,一只作恶的大手继续在大叔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淫笑道:“你还讲不讲理了,你摸我女朋友还不准我摸回来吗,我才刚收了一点利息而已,现在咱们正式开始。对了,您老人家想亲个嘴儿不……”
第27章 极品岳父
按照许冰本来的脾气,中年大叔挨上一顿粉拳暴揍是免不了的。不过一来许冰正处于感情甜蜜期,觉得整个世界到处充满了正能量,心情大好之下不屑于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而且许冰着急着急带凌阳赶赴人生中十分重要的约会,没有时间跟一个胆小的猥琐色狼多做纠缠,所以轻易地放过了中年大叔,拉住凌阳在顺和酒店附近下车,中年大叔这才得以脱身。
“顺和酒店在哪呢,我以前都没来,不知道高档不,我可是从来没在好饭店吃过呢。”凌阳刚一下车就东张西望起来,讶道:“冰冰啊,我说你爸可真够有情调的,你看这地方选的,这可是出了名的非正规服务一条街啊,你瞧灯红酒绿的,啧啧……”
许冰没好气地作势欲踢,凌阳赶紧赔着笑逃开,两个人于是拉开了距离玩起了追逐游戏。
凌阳甩开长腿一口气转过两条街,躲在街角偷偷露出一只眼睛,想要突然跳出来吓许冰一跳,等了半天没看见许冰追过来,凌阳只好原路返回,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许冰扯着嗓子正跟人吵架。
凌阳转过一个红绿灯,看到许冰双手掐腰,做小辣椒状站在一家按摩店的门口,跟站在按摩店台阶上的一位中年妇女吵得正欢,凌阳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居然还是熟人,原来咧着抹得通红的大嘴满口脏话的按摩店老板娘,正是刚才在“龙猫”上跟自己换座位的雷锋大姐。
许冰涨得通红的脸颊和不断开合的小嘴显示她的怒气值已经爆满,高声吼道:“怎么着,你凭什么说我是来应聘的,凭什么。我长得就那么像失足妇女吗?”
老板娘身为一名资深妈妈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也不甘示弱地回嘴怒骂,眼看二人的冲突不断升级,马上要上演一出全武行,凌阳慌忙跑过去劝架,拉住许冰的胳膊不停地向老板娘套近乎道歉,老板娘在“龙猫”上已经见识过凌阳的手段,心里有点发怵,不敢得理不饶人,愤愤地咕哝两句回身进店里去了。
“祖宗哎,咱别惹事了行不,这么大喜的日子要是见了血多不吉利啊,走吧走吧。”凌阳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哄着许冰,许冰这才气咻咻地抛开那位“慧眼识珠”的伯乐大姐。
没等走出几步,前面不远处的一家足疗店敞开了紧锁的大门,一个刚打扮好的年轻妹妹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刚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正看到凌阳和许冰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看到凌阳,妹纸眼前一亮,冲上来跟凌阳搭讪道:“大哥真有情调,一大早的就跑来这里找乐子,你瞧这天儿冷的,快进屋暖和暖和……”
许冰大怒,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巴掌打掉妹纸摸向凌阳胸口的手,挽住凌阳的胳膊,像一只护食的小动物般,用充满了警惕的目光看着妹纸,得意道:“他照顾不了你的生意了,我是他女朋友!”说完,挎着凌阳趾高气昂地离开。
妹纸愣了一会儿,随后朝许冰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码的现在的女孩真随便,陪吃陪逛陪睡觉,搞得我们生意都不好做了……”
两人好不容易披荆斩棘地一路来到目的地,许冰不禁在心里暗暗埋怨父亲怎么挑了这样一个地方,不过也只能进到酒店里去点好包间,把些许的不愉快抛到脑后。
许冰推门的一霎,凌阳从玻璃门的镜像里,看到身后的街道旁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刚刚在“龙猫”上被自己收拾了一番的猥琐大叔,大叔正比比划划地跟一个身材娇小的女警形容着什么,女警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后跟着猥琐大叔登上了一辆出租车,朝东驶去。
那个女警看起来挺面熟的,好像是打过两次交道的小苹果韩笑,凌阳恐怕韩笑出什么危险,立刻反身朝出租车追去,只勉强看清了车牌号的后三位,出租车便转过街角,完全失去了踪迹。
许冰见凌阳举止反常脸色怪异,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凌阳望着街角说出自己的担心,许冰迟疑道:“不会那么巧吧,也许你一时看错了也说不定。再说韩笑那么大的一个人哪会傻乎乎的被坏人带走,何况她还是警察的身份,坏人躲都躲不及呢!”
凌阳寻思片刻,心想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于是释然地重新跟许冰说笑起来,使出浑身解数甜言蜜语,哄得许冰开心不已。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许冰的父亲,凌阳的未来岳父才姗姗来迟。
刚进入包间,凌阳就热情地迎上去握住未来岳父许解放的双手寒暄不已,点头哈腰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那个时代的人起名字都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十个人里倒有八个名字都叫什么解放、红旗、援朝、前进之类的,许冰女生父相,脸孔跟父亲有七八分相似,按照许冰漂亮的长相来说,许解放也算得上是一个老帅哥。
许冰说自己生于书香门第一点都没有吹牛,只见许解放举止谈吐文质彬彬,带着厚镜片的近视眼镜,脸色带有足不出户的文人那种略显病态的苍白,花白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朝后梳去,一身得体的休闲装,手里拿着前进帽,仔细地打量着凌阳。
凌阳点头哈腰地将许解放让到主位坐下,又殷勤地主动接过帽子挂在墙壁上,这才欠着屁股坐了下来,张罗着找服务员拿菜单点菜:“不知道叔叔喜欢吃什么,我和冰冰都不挑食,叔叔您随便点!”
许解放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看到一向不注重打扮的许冰今天居然精心化了淡妆,衣服的颜色也比较鲜艳,正忸怩地靠在自己身边牛皮糖一样蹭着自己的手臂,于是露出一个老不正经的笑容,朝凌阳打趣道:“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就一副大咧咧男孩子性格,今天我算是见识到另一面了,难得,难得啊,呵呵呵呵!”
凌阳跟着一脸谄笑道:“哪有,冰儿一只都温柔得很,哪里有叔叔你说的那样,真是,嘿嘿,我一看见您老就觉得亲切,觉得您平易近人,冰冰也是这样,一看就知道是您亲生的……”
“那可不,女儿当然是亲生的,难不成还有野生的?”许解放似笑非笑道。
“是是是,呃,您……”凌阳听许解放说话有点不对头,赶紧偷偷朝许冰使了个眼色,想要搞明白出了什么状况。
“爸!”许冰拉长音撒娇道:“你还是第一次见多多,你瞧你说的什么话,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第一次见,不对吧!”许解放露出戏谑的神情:“我记得昨天晚上好像在街上看见这个小伙子了,我老了眼睛也花,恍惚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相谈甚欢,难道是我看错了?”
现在许解放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乎乎的农民伯伯,辛辛苦苦地培育了一春带八夏,好不容易种出一颗好白菜,却被凌阳这头野猪给拱了去,而且这头野猪拱白菜的时候嘴里还嚼着从别人家地里偷来的水萝卜,许解放哪能没有一点怨气,说起话来阴阳怪气起来,一点也没有顾忌凌阳的面子,毫不客气地为凌阳添起了堵。
凌阳勉强狡辩道:“您老可能是看错了……”
“看错了?”装作没有看见女儿乞求的眼神,许解放继续炮轰凌阳:“我说钱多多啊,唉,你这个名字取得真是……我说着都烫嘴,小钱啊,不是叔叔倚老卖老,我认为作为一个男人,首先要有担当,要有责任感,对待感情要专一。我听冰儿说你在一家私营企业里做司机,家庭条件也不太好,这些我都不介意。你毕竟年轻,只要有敢打敢拼的精神早晚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所以我不会拿你的经济现状做文章,我们只谈感情,你说对不对?”
凌阳点头不迭,感觉事情又有了转机。
“不过……”许解放话锋一转:“说起感情的话,我记得你跟冰儿认识的时间不长吧,你真的爱冰儿吗?你有跟她结婚生子长相厮守的打算吗?毛主席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算耍流氓你知道吗?你知道流氓罪要判多少年吗?还有,你了解冰儿吗?你知道冰儿从小脾气有多暴吗?我记得冰儿五岁那年,半夜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来,当时她二话没说站在地上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这才爬上床继续睡觉!我说小钱啊,你哭丧着脸做什么?这么快就后悔了?”
第28章 扑朔迷离
一顿午餐就在这样不算很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许解放连珠炮般的发问把凌阳弄蒙了,完全莫不清楚许解放的态度究竟是同意还是反对,许解放没有留给凌阳思考和解释的余地,借口说自己还有一个同学聚会,起身走了。凌阳和许冰则守着一桌子一口没动的菜大眼瞪小眼。
过了半天,凌阳才叹道:“冰儿,你爸爸是干什么工作的你跟我说说,我这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在他老人家面前简直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语言实在太犀利了,你确定你爸以前没在传销组织里担任过骨干么?”
“别乱说。”许冰嗔道:“我爸可是作家!”
“哦,作家,一定是大神级别的。”凌阳恍然大悟:“那你爸是写历史文的还是写都市流的,我最喜欢糖家三少了,以后有机会我俩倒是可以切磋一下……”
许冰无语,两人吃着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许冰明显情绪不高,在心里暗暗谋划对付父亲那个老顽固的办法,凌阳则始终对刚在门外发生的一幕耿耿于怀,也心不在焉地对一桌子美味味同嚼蜡,越想那个女警越像韩笑,猥琐大叔的形象也愈加清晰,最后终于坐不住了。
许冰也不是不明事理一味吃醋的小女人,当凌阳再次提出心里的怀疑,许冰也放下了自己的心事,凝重道:“在这里胡猜乱想的也没什么用,如果你有七八分确定的话,咱们不妨到派出所去看看韩笑在不在不就知道了。”
好在韩笑所在的安庆派出所距离酒店不远,两人结了账,打包好剩余的饭菜直奔韩笑的单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