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马上过来,对两人说:“我陪两位不行吗?我的酒量也还可以,我兄弟则不善喝酒,而且他还在养病。二位爷,请,请吧!”说着他对两人连连做了几个请的手势。
黄虎也走过一步对两人说:“我确实不会喝酒,我兄长比我行,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喝吧!请!”说着他昂首就准备走,鸿宝伸手一拦他说:“少爷,你在济贫,这是大事情,这两位看样子也是明理之人,不会……”
鸿宝的话还只说到此,黄兴对他一抱拳打断他的话说:“老先生无须担忧,我们最多只喝三杯,不会再多半杯。我们其实还有别的事情,去喝三杯也是为了免去你家少爷的一件心事。”鸿宝马上站起来“呵呵”笑了两声后,连连说:“那好,那好,既然要喝你们就干脆喝好,喝高兴。你们年轻人喜欢热闹,我就成全你们,多叫几个人去陪你们,人多喝得更开心,更来劲!”他对两人说完了这些,不待两人同意与否,侧身对站在不远的黄雄一招手,说了句:“少爷请人喝酒,你带几个人去助助兴,人多才雅兴高。”
黄雄马上叫了三个人跟了上去。小虎子黄浪替黄虎叫了满满的一桌菜,频频地劝着两个客人喝酒,吃菜。但两人只喝了三杯,就无论小虎子怎么劝,再也不肯喝了,告辞要走。
临走黄兴对黄虎说:“你正值年少,正是求知长学之大好时,应该外出求学,求知,开拓视野,增强阅历,他还向黄虎介绍了北京的清华大学堂与长沙的岳麓书院,希望黄虎能到这两处名师汇集的学府去求学……
黄虎望着他俩跃马奔腾而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无比失落与惆怅,他怅然若失地回到赈济棚里,脑子里反复想着刚才黄兴对自己所讲的一翻话。他的心似大海里的波涛一样,在汹涌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他不时地拿出杜心武写给自己的信看,旁边的鸿宝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他:“少爷你那个杜师哥都对你写了些什么,让你这么反复地看。”黄虎一边将信朝鸿宝递,一边回他说:“我杜师哥劝我外出求学,不要呆在家中,当坐井观天之人。刚才的那个黄兴也劝出外读书,增加自己阅历!”
鸿宝对着黄虎一边摇手谢觉看他的信,一边点头对他说:“劝你出外求学求知的人,都是可交心的真朋友。老爷当年就是在外求了几年学,所以他回来就与别人不一样。我们黄家历代是靠武功在此立足的,家族几百年来没有出过一个状元,但我们这个家族渴望出状元,因此,我们家族办了学堂,只要是我们黄氏子弟人人都可以上学,族上有钱,出钱,可惜,始终没有人登科及弟。你爹看似没打什么仗,但他打一次天子堡就胜过你爷爷,与你老爷两人打一辈子。我们黄家现在的真正势力,在很多方面其实已超过了土司王家。如果你想去求学,我估计你爹肯定是会同意,只有你大娘老了,还有你二娘她那么疼你,不知她们俩会不会乐意?不过只要你真心想读书,我会帮你同她俩讲,从中为你沟通的。”
黄虎脸上带有好些忧虑地望着鸿宝回他说:“我刚才就在想只怕我二娘不会让去太远,我爹与大娘也确实年龄大了,他经常咳个不停。”鸿宝听黄虎这么一讲就宽慰他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很有孝心的人,安心在家看书也一样,凭你的聪明,只要用心也有出息,我帮你想办法从外弄些书来,外面有不少……”
鸿宝的话刚说到此,只见一个三十来岁,个子不高,精瘦精瘦,两只眼睛圆圆转,一条长鞭子快垂到膝关节下的中年女人从领赈队伍的斜对面突然冲到了鸿宝跟前。对着鸿宝打断他的话笑道:“大管家还认识我吗?”正同黄虎说话的鸿宝一怔,停住自己的话头,抬头眯着眼望着她半响。
女人看着鸿宝在看自己又马上笑道:“十多年不见,您也老了不少,但精神依然很好。我是小红丫头呀!”上上下下打量着女人的鸿宝“哦”了声笑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啊!小丫头你还好吗?怎么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有半点消息啊!”
精瘦女人,眼睛一转,脸一沉回道:“您看我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就知道我过得很惨,何必还要故意来取笑于我呢?大管家!”大管家没有留意女人脸上的变化,依然笑道:“你这孩子,性恪还那么倔,嘴巴还那么尖,一点没有变。你在黄家大院呆过那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黄家的丫头嫁出去后,有困难是可以重新回来的。何况你当年还是侍候大太太与老爷的人,你来找老爷与大太太,他们会给你帮助。难道你真的嫁得不好吗?可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你人啊!如今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今天正好过大年,回大院去,老爷,太太们见了你一定会高兴的。我与少爷发完赈济就回来,你吃饭没有?没有我让人给你买去,先吃着。丫头别太倔了,谁还能没有个难处呢?回大院去吧!”说完这么多,老人眼中充满无限慈爱地望着小红。
小红摇了摇头,对着已在看书的黄虎一努嘴,小声问道:“他就是黄虎少爷吧?”老人点点头,伸手碰了碰旁边的黄虎笑问道:“少爷,你认识她吗?”黄虎抬头瞟了一眼女人摇摇头,又将眼睛盯着了书本。
女人“呵呵”笑了两声,喊道:“少爷,你小时候可特别喜欢我抱你,喂你奶的呀。可惜当年你太小,如今不认识我了。”黄虎一听女人这话,重新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翻,摇头笑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印象,不知道你是谁了。”说着他侧头望着大管家问:“大爷,她是谁啊?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
鸿宝还没开口,女人已抢先说:“我出嫁时,离开大院时,你刚好三岁,长得又白又胖。唉!三岁,你怎么能记得我,十二年了啊!整整十二年了,少爷都长这么高大,英俊了。你的眼睛与肤色都极像了当年的二太太,二太太年青时真好漂亮的个人儿。”说完她盯着黄虎的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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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宝听了女人这话也将目光停在黄虎脸上看了一阵后,点点头对女人说:“他太小,不可能记得你。少爷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你先回大院去,找老爷,太太,等下我回了给你安排一切,你带家人来了吗?”
女人笑道:“没有,我丈夫早死了,留下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在很远的地方。我刚才路过听人说是少爷在发赈济,所以来看看少爷与您。”
鸿宝“哦”了声,叹息道:“太可怜了,孩子,你拿点银两,带点肉,米,快回家去,今天是过年,孩子都在盼着你的。今天就不说了,你快回去,过完年你带着孩子们一起来。来了你不好意思找老爷,太太就找我,早点来吧!别倔了,大院里至少可以让你们娘凣个吃饱穿暖的。回家去吧,时候不早了,我给你拿点银子,肉,米去。”说着老人站了起来,女人伸手拉了他一下问道:“你真的愿意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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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逼人就是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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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肯定地点点头说:“当然,我记得当年你小红挺能干,精明的,很讨老太太,老爷与太太喜欢。如今老太太归天了,太太也老了,大院里事又多,太太正需要帮手,你回大院后,太太会高兴,会重用你的。我给你拿银子去,你要多少米,肉,自个挑,还是我替你挑啊?丫头!”
女人伸手拉着鸿宝的衣服,嘴朝路边一努,说:“我们借一步,我同你说个事儿。”鸿宝看了下又已在看书的黄虎说:“有什么事,你说吧!不要紧,少爷不会笑话你的,你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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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摇了摇头,拖了下鸿宝小声说:“你同我来下,我只讲几句话。”说着她拖着鸿宝就走。女人将鸿宝带到路边一棵树下,开口就说:“大管家,我看少爷这么大了,我想把他是原来二太太翠花生的事实真相告诉他。”
鸿宝一听她这话,大吃一惊,怔了好半响,才头冒冷汗地连连说:“丫头,这事千万不可,千万不可,这是老爷,大太太最忌讳的事情。你可别乱来,后果将不是你我能预料的,那,那,太可怕了。”说完鸿宝对着女人直摇头。
女人望着鸿宝则说:“正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是他们最忌讳,最心痛的事,所以我要告诉少爷。他们让我过十多年不舒服的人生,我要让他们遗憾终生,在最后的人生中痛苦,熬煎地生活。他们都离死不远了,我要让他们死都不安心,做鬼也不得安宁……”
鸿宝耳朵中一听她的这翻话,直摇头叹息,脸露惊慌地打断她的话说:“你这么做,想过后果吗?你不替你自己想,也要替你的孩子们想想。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他们还那么小,他们怎么活?你要想明白,想清楚。大院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但为什么都不去提及啊?丫头,你好好想想,好自为之,我走了。”说完鸿宝抬起一只脚,假装走。
小红一把拖着他说:“大院里的都怕他们夫妇,要依靠他们生存,所以不敢提及这件事。我就不同,我离开了大院,我不怕他们。我能自食其力,不需要依靠他们生活。所以我敢讲,敢做,我就是要弄得他们不得安宁。”说完她脸上泛起了一些得意之色。
鸿宝听着她这话,心中“呯呯”直跳,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她似地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摇头说:“做人不可忘恩负义,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出嫁时,是丫头们中间,打发嫁妆最多,最风光的一个。你现在这么做,无论是对你本人,还是对老爷,大太太都没有好处,也没有半点意义。孩子,你生活有困难,需要帮肋,你尽可去找老爷,找太太,他们一定会帮你。也可以找少爷,甚至就找我也行。不必为难别人,为难自己。小红啊!你实在是个聪明的人,应该明白我讲的话。”
小红冷啍了声说:“我现在不想要帮助,只想报复他们,我要讨回我受了十几年的委屈,报复黄天赐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报复桂玉,报复那个死了的老太太,我要让他们全家都不得安宁。”说完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种可怕的光芒。
鸿宝马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叹息着说:“你的年龄比我小太多,做为年长者,我既是告诉你,也是奉劝你,人千万别干傻事,有些事,最好别干。特别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是绝对不能干。损人利己的事,干了还情有可原。因为人有种天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并非愚昧之人,我这么露骨,露心地讲,你就知道我是在真心劝你,教你。不想你因为一时的糊涂,而后悔莫及。”
小红“哈哈”狞笑了两声,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一无所有,生活比乞丐还不如,我不好过。我要让他们也不好过,我要报复他们,报复他们……”
鸿宝实在不愿听她的报复了,就打开眼睛瞪着她,打断她的话说:“既然我这么启发,教你,你都不听。那么我告诉你,只要你同少爷讲了他是翠花生的。你就会没有命过这个年!我再奉劝你,如果你肯听我的,我可以保证你下半辈子会生活得好好的。”
小红“呵呵”冷笑了两声,瞪大睛望着鸿宝说:“老爷又不在此,难道你与少爷会杀我不成?”鸿宝冷冷地回她:“少爷不会杀你,但我会杀你。”
小红摇头说:“你不会杀我,我同你生活了那么些年,你不会杀人,更不会杀我。”鸿宝木然地回她:“你不逼我,我自然不会杀你。你一旦逼我,我就会非杀你不可,这就是损人利己。损人利己的事,人人郁会干,我也会干;我只是不干,那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而已。”说完他眼露凶光地望着小红。
小红心里打了个寒颤。两个圆圆的眼珠一转,问:“那你告诉我,怎么样可以让我过好下辈子?”鸿宝听她这么一问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只是一时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心智而已。所以我耐心开导你,我可以去大院为你取一百两银子来给你。我会同老爷实说,今天遇到你,你要将少爷的身世告诉少爷。我劝阻你,你要一百银子封口,我当然给你。这样你不就下半辈子有了生活保障吗?丫头,心智是用来生存的,不是用来毁灭别人,毁灭自己的。一百两银子对于老爷,老太太来说九牛一毛都不是,但对你目前来说则能改变你的生活状况,让你下半辈子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样对你对老爷,太太都好,你何乐而不为呢?这就是生存的心智,丫头!”
小红一听鸿宝这翻话,想了下说:“我乐意听你的,如果你真心为我好,不用去大院取银子,就将这赈济的银子给我好了。”鸿宝侧头看了看领赈济的几个队伍,对小红一摇头说:“丫头我真心想帮你,你却要让我为难,那么多人在排队等着领银子。你让我全给了你,我拿什么给他们,他们会怎么样想啊!”
小红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帮我。如果你真心帮我,你可以等下再发他们,让我拿着那些银子走,你则可以回大院取了银子再来发的。”
鸿宝一摇头说:“不行,那么多人等着,看着呢!我突然间,把银子全给了你,人群会骚动的。我让轿夫们现在抬我去大院取银子,一会儿就来了,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银子就来了,行不?”
小红哈哈一笑说:“大管家,您当我三岁小孩哄呀!你一回大院,一定会将我的事告诉黄天赐。他就会派人来杀我灭口,我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没你想的那般傻啊!”
鸿宝回她说:“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如果要干。我只需现在一招手,让他们过来砍了你,就完事了,何必麻烦跑去大院报老爷呢?”小红冷笑着回他说:“你不敢这么做,只要你开口喊他们来。我就会马上大喊黄虎少爷你是以前二太太翠花生的。不信你可以查,这件事就包不住了。少爷必定会查,老爷会因为这事而怨恨你。你明明可以办好的事,没有办好,你信不信?大管家!”说完她得意地笑了。
鸿宝对着她一摇头说:“你真是个聪明的人,可惜你的聪明用在了岐道上。真可惜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逼人太紧,凡事留条后路,对别人好,对自身也好的,丫头!”
小红抬头看了看天色,对鸿宝说:“多谢大管家点拨,既然你告诉我这么多,我就多谢了。您成全我吧!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你让他们把银子统统给我。我好走,我没有耐心等了,我数一,二,三,你让他们将银子拿来给我,否则我马上对少爷喊了。”说着她不待鸿宝回她就喊了个“一”字。鸿宝说了句:“你逼我。”小红回他:“不是我逼你,是事非得己。为了我自己,我不相信黄天赐,也不相信任何人。我就赌这条命!”说着她又迫不及待地喊了个“二。”
鸿宝大喊一声:“小虎子将银子统统拿来。”小红会心地笑了。小虎子几步冲过来问:“什么事?银子不发了吗?这可是关系到少爷与黄家大院声誉的事,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领呢?”
鸿宝不耐烦地回他:“废话,按我的做行了,把银子拿来给这位大姐,那边的事,我会处理”。说着他跑到赈济棚前,双手朝众人一挥大喊道:“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等一下,刚才黄大善人,也就是这位黄虎公子的爹。我们黄家大院的老爷传来话,考虑众乡亲父老站了这么久辛苦了。从现在开始改为每人发放一两银子,是一两啊!银子已到路上了,所以现在这些碎银不发了,我马上去接银子,大家稍安勿躁,轿夫过来,抬我去接白花花的大银来发乡亲们。”喊完他对众人微笑着抱了抱拳,向轿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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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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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黄虎一怔,站起来喊声:“大爷怎么回事?”已到轿内的鸿宝回道:“你与他们在此等,我马上就来。轿夫们快走,快走,快!”
四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轿夫,听着鸿宝在轿里不停地喊:“快,快点”。四个强健的男人就抬着一百来斤的他,撒开腿使命地向黄家大院奔。三里路不远,很快就在轿夫们的喘气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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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到大门口刚停下,鸿宝还只钻出了个头,就一边下轿,一边对四个背枪守门的家丁喊:“杨六麻子你与唐文顶随我去银库取银子,宁老五去找五个兄弟备马,取了银子飞速送到溪口,让少爷他们发,一两发一个人。”喊完他头也不抬,埋头就匆匆向银库跑。
正在大院手捧一杯茶散步的黄天赐一见鸿宝埋头匆匆走马上追上他问:“怎么啦?你一个人回来了,虎子呢?”鸿宝没停下脚步,依然一边走,一边小声回道:“出了点意外,马上派人送银子到溪口,让少爷他们发。”
黄天赐一听他这话怔了下,惊讶地问:“怎么那么多银子发完了?”鸿宝一边开银库门,一边气喘喘地回他说:“我马上会告诉你,你这不看我正着急吗?”说完他将库门打开,朝后面跟的几个人挥手喊:“你们几个一人背一袋银子飞马驮去溪口交给少爷。每人发一两,告诉少爷,我马上会坐轿来。快,快点,快!”杨六麻子,唐文顶几个一齐冲进库里背上一袋银子就跑。
看着几个人背上银子跑了,鸿宝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锁上库门,用眼睛扫了扫四周,俯在黄天赐耳朵边,将刚才在溪口遇上小红,把银子全部给了她的事,一字不漏地详详细细地告诉了黄天赐。然后,请求黄天赐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放过小红。小红也是因生活太贫穷,困难,性恪要强,不甘求人,而出此下策,纯属被迫无奈而为之。
黄天赐听了鸿宝这翻话,心里打了个寒颤后,望着鸿宝哈哈笑道:“她穿那么破烂,一定非常穷苦,应该帮助她。如果她下次再来找你,你就告诉她:我与大太太都乐意帮她,随时欢迎她来大院做客生活。”鸿宝听了黄天赐的这话,悬在心头的一块千斤之石落了地。
他宽慰地笑了笑后望着黄天赐说:“少爷他们还在溪口,我还去看看,教教他们。”黄天赐伸手一拍他的肩笑道:“不必了,你休息吧!反正今天已亏了这么多银子,我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检验下小虎子与黄虎,给他们历练的机会。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看太重,也不必太执着了,随缘吧!这院子里的事都已妥当了,你安安心心回自己屋子里过年去!”说完他不待鸿宝回他,马上要四个轿夫抬他回自己的家。
黄天赐亲自将鸿宝送出大院门外,马上吩咐人牵来自己的乌龙马。他一边骑马向花和尚家跑,一边牙齿恨得上下吱吱直响。他远远地就在马上朝花家喊:“花思,花思,花思,出来。”
在家正闷得慌的花思一听黄天赐叫自己,马上从家中匆匆跑出来,飞奔到黄天赐跟前问:“老爷,什么事?这大过年的。”黄天赐问了句:“你爹呢?我有事找他。”花思回了句:“不知道去哪嫖,还是赌去了。”
黄天赐“哦”了声,长叹着说:“太可惜了,这么个发大财的机会,他不在,只能去找别人了。”说完他一带马缰绳,掉转马头作势要走。
花思马上身子一飘闪到他马前,仰头问道:“老爷什么事?我爹能干的事,我也可以干,不必去找别人。”黄天赐假装思考了下说:“你爹办事稳妥,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嘴又特严实。事情确实你能干,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守住秘密,所以我还是让黄遥去干,让他发点财好了。”
花思马上指天发誓说:“黄老爷让我干的事,天知地知,我知,黄老爷知,如果花思泄露半句,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黄天赐待花思将毒誓一发完,弯腰俯在他耳朵边说:“有个女人从鸿宝那里骗了几十斤银子走了。你要干,就不能惊动任何人,包括你爹,你哥。你只能去溪口镇上找你的那帮烂兄弟们,从溪口向外四处搜。搜到后你一个人将她做了,不可以让任何第三者知哓。”说到此,他将小红穿什么衣服,穿什么鞋子,长相特点一一告诉花思。让花思杀了小红后,带小红的左手掌来自己书房复命,到时再赏一根金条给他。
花思一听有几十斤银子,还有一根金条,高兴得连连说:“别说杀一个女人,杀十个,百个自己也能杀。”黄天赐点头让他立马去追。花思马上返回家中,骑马奔向溪口。
他一到溪口马上召集街面上的混仔,烂三,每人给二两银子,让他们从溪口向外四处追踪小红,自己坐在小酒馆等待消息。半柱香时间不到,一个外号叫油老鼠的家伙来告诉他,自己追踪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背着个袋子正行走在溪口通往江永山的小道上。花思一笑又给了油老鼠二两银子,自己跃马向江永山小道上飞奔追去。
溪口通往江永山的小道上,小红高高兴兴地扛着几十斤银子,两斤肉,米匆匆地走着。她昨天好不容易磨破了嘴皮从她的表姐家中借一两银子与二十个铜板,今天大清早就来溪口准备买两斤肉与几斤米回家过年。她在转悠中听人说今年是黄家少爷发赈济,而不是老爷。当时她只想看看这个小时候自己也带过的少爷长什么模样了。
当她夹在领赈队伍中看到身材高大,英俊非凡,相貌堂堂,一表人材的黄虎时,心中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极度的不平衡。她回想起大太太桂玉与老爷黄天赐对自已种种言行,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委屈,难过,就冒出个想提弄一下黄天赐夫妇的主意。所以她就冲出队伍,走到鸿宝跟前。
她原本只想告诉黄虎真实的身世,让少爷与老爷,太太之间产生隔核,给少爷心里埋阴影,却没想到会收获这么多银子。她太高兴了,她既为自己的心机,灵活,大胆而高兴,也为自己由此一下成为了自己村中的首富而高兴。她边走,边笑地计划着怎么样花这些银子,怎么样利用这些银子。
正在小红得意洋洋地想着美好未来,构思着今后的幸福时,花思正跃马向她追来了。花思的马离她越来越近了,沉醉于兴奋之中的小红完全失去了警惕,她正笑哈哈低头匆匆地走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花思在马上看到了她,花思看到了她肩上扛的黄天赐所讲的那个装有几十斤银子的袋子,他兴奋得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恨不得一下飞过去,一刀砍了那个扛着袋子匆匆走的人头,将个装着银子的袋子据为己有。
他使劲一打马屁股,从背上抽出了一支箭,搭上弓瞄准了,再瞄准,放!他的箭呼啸着朝低头走的小红后背心激射而出。箭带着一股风射进了小红的后背心,背心中箭的小红只“啊!”了半声,就一头倒下了地,她肩上扛的袋子掉到了旁边。
跃马奔上来的花思来不及勒住飞奔的马,就从马上飞下了地。他匆匆打开袋子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一袋银子,他不放心地伸手向袋子底下捞了一把,里面也全是银子。开心极了的花思,提起袋子在手中掂量了又掂量,估计也有个七八十斤。
他高兴得无法形容地将袋子缚上自己的马背后,抓起女人的手掌一刀挥去,手掌连皮带骨齐齐被他一刀砍断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中抓着的带血手掌,手掌居然有六个手指。此时,他才明白了黄天赐要他带女人手掌复命的原因。他将血糊糊的手掌往自己的口袋中一放,跃上马,长长地狂笑一声,狠狠地一掌拍在马屁股上。
马仰头长啸一声,驮着他四蹄腾空飞奔起来。骑在马上飞驰的他看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乞丐,他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令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乞丐居然是丐帮中的妙手神医,此人正在江永大山中寻找他要的七叶一枝花。他更想不到的是由于他的心急,他骑在马上射出的那一箭,由于距离太远,虽然射中了女人的背心之中,箭却没有射伤心脏。
他太兴奋,太自信,他既没有检查那支射中了女人的箭有没有至女人死亡,也没有抽出那支箭。他的兴奋,大意让命不该绝的女人遇上了神医,从鬼门关上拾回了一条命。
由于他的兴奋和疏忽让他后来与鸿宝付出了被灭满门的代价,也让疯狂一生的黄天赐断了一条腿(这是后话)。兴奋之极的花思不停地抽打着自己跨下的马,他的马狂奔地驮着他一路烟地飞到了黄家大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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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留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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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马兴冲冲地走进黄天赐的书房,又从口袋里拿出带血的手掌看了看,轻轻地走到黄天赐身旁,对着闭目养神的老爷小声地说:“老爷,我将她做了,手掌也带回来了,您看看。”
黄天赐打开眼看了看花思手中的血掌,点点头后,又拿到自己手中一个个指头掰开看了一阵,递给花思说:“等下你拿去喂狗吧!干得不错,真行!”说完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根金条朝花思一递。
花思马上摇头说:“老爷,那袋子至少有五六十斤银子,不用给金条了,够多了。给您做事真好,感谢您给了我这个发财的机会,谢谢您!”说完他望着黄天赐直笑。
黄天赐将金条往他口袋中一塞,笑道:“男子大丈夫,顶天立地,敢做敢当,言出如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言行一至,敢负责,承担,那怕上刀山,下火海,自己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做好。我说过给你一根金条,就一定要给你,至于那袋子里有多少银子与这根金条毫无关系。付出就要有收获,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你确定那个女人死了吗?”
花思马上回答:“死了!我射了她心窝一箭,她倒下后,我又剁了她的手,砍了她的头,丢到了很远,很远。”黄天赐笑道:“很好,很好!我就没有看错你,以后你就是我的贴心人了。你也知道我曾经很喜欢你,想栽培你,送你上过学,可你自己不愿读书而已。今天这事,这袋银子你最好别让你爹与你哥知道,并不是我挑拨你们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如果你爹,你哥知道了你有这么多银子,不用多久,他们会将这些银两赌光,嫖光。我每年都给了不少金子与银两给你爹,可你爹没有留下一点,全部玩完了。我对钱财看得很淡泊,很乐意给他,但我希望他能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丰厚的财产,像我一样发达嘛!但他就是留不下,有多少,花多少。所以我认为不如这样,过完年,我再到城里开家赌馆。到时你来投股,由你全部负责打理生意,凭你的聪明一定可以赚到大钱,发达。所以你到时就用这袋银子来投股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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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思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笑道:“老爷,那我把银子扛上来交给您好吧?算我以后的投资行不?”黄天赐哈哈一笑说:“不了,你赚的银子,你尽管痛痛快快花,玩。我要你投资也只不过是要你象征性地出点而已,我主要是他赏你的能力,个性,办事利落。凡是与我合作的人,只要一切按我的做,都能发达。我希望的是每一个追随我的人都有钱花,与我共同发达。时候不早了,今天是过大年,回家去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团圆饭吧!我就不留你了,晚上有兴趣可以同我去溪口玩玩。”花思头连点地说着:“好,好,好的,”躬身而去。
看着花思走了,黄天赐顿觉身心一轻,他背起手在书房中踱了几个圈,喝了口茶,向大厅走去。他刚穿过一道门,黄虎进来了。黄虎上前就说:“爹,今天大爷把早上带出去的银子全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说她以前是大娘的贴身丫头,抱过我,也带过我,她是谁啊?”
黄天赐笑着停了脚步回他:“她以前是这里的丫头,是带过你,怎么心疼了那么多银子?”黄虎摇了下头说:“奇怪,大爷怎么把那么多银子全给了她,太奇怪了。”说完他仰着一脸疑惑地望着父亲。
黄天赐依然笑道:“她家出了意外,房子烧了,什么也没有了,太可怜了。所以我们帮帮她,她都同你说了些什么?”黄虎还是同样一摇头说:“她没有同我说什么,就只讲了她抱过我,喂过我,我三岁时,她就出嫁了。不过她与大爷单独谈了很久。真的是好奇怪的,你应该问问大爷的。”说完他脸上依然布满了不惑之色。
黄天赐马上哈哈一笑说:“我问过你大爷了,没什么,你大爷只是看她太可怜,同情,帮助她而己。快吃饭了,我们去大厅看看,他们都准备好了吗?走,走吧!吃团年饭了!”
黄虎望了望他爹突然冒了句:“别人家过年,都是一家人坐在起一吃,我们家干嘛分开呢?”黄天赐一听他这话,大惑不解地望着他笑道:“我们哪有分开,天天还不是我,你,你娘在一起吃饭?”
黄虎瞪了他爹一眼问:“二娘不是我们家的人吗?为什么小时候我可以天天在那里吃,睡,现在不行?”黄天赐哈哈一笑说:“我都同你讲一万遍了,你娘太多事了,忙不过来。小时候就让你二娘帮着带,现在大了,当然要睡自己娘这边来。走,去吃饭,快开饭了的。”黄虎白了他爹一眼,转身就走,黄天赐在后面摇了摇头。
黄虎冲冲地走到正躺在床上抽鸦片的桂玉面前问:“大娘,你以前有个丫头叫小红啊!”正抽着鸦片的桂玉立马放下烟枪,坐起来反问:“谁同你讲的?
”黄虎回了句:“没人同我讲,是我今天见到她了,真奇怪的……”黄虎的话刚说到奇怪,桂玉立马搯话问:“你见到她了,那个死妖精都同你说了些什么啦?快告诉我?”说完她眼睛鼓鼓地瞪着黄虎。
黄虎看着桂玉陡然间脸色变得铁青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地回她说:“您这是怎么啦?她只是说她以前给您当过贴身丫头,有抱过我,喂过我的。”说完他望着桂玉铁青的脸直直发笑。
桂玉则急急凶此地问:“那鬼丫头,究竟是同你说了些什么?快告诉我实话,她去了哪?”黄虎听着桂玉这凶急巴巴的话,心中更是大惑不解地伸手摸了下头回道:“她就只同我说了两句话而已。”
黄虎这话一落,桂玉猛地对他喝道:“怎么可能?那小妖精人小鬼大,她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只同你讲两句话。我最了解她,你快讲实话,你么小就同你爹一模一样,学着摸头撒谎了。”桂玉的这话刚落,门外响起了黄天赐的声音:“你在干嘛呢?教训儿子,就教训他好了。怎么扯到了他老子身上,我不可是从来不撒谎的。”随着他的话落,他已进屋来了。
他看着正在摸头的黄虎笑道:“同你娘说话,不能撒谎。”黄虎将摸头的手向下一放,正准备开口说话,桂玉已“呵呵”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喜欢撒谎,你儿子也学会了,并且撒谎之前的动作都学得一点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