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再哄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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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嘻嘻笑着对给自己拍灰的芳秀说:“娘,我给你带了山上好吃的。”说着他就伸手解绑在马背上的袋子。芳秀的丫头小迎马上凑上前问:“什么这么多?”
黄虎对她眉开眼笑地回了句:“宝贝。”将袋子放了下来。门口几个家丁马上讨好地问:“少爷背去哪里?”已正好骑马到了门口的黄天赐对着两个抬上了袋子的家丁喊道:“把袋子扛去大太太厨房,要厨师好好炒,好好炖,老子今个晚上要好好喝几碗,吃一顿。”说着,他翻身下马。
芳秀马上迎过去笑道:“老爷您回来了,辛苦了吧!”黄虎一脚将两个家丁已抬起了的袋子踢落,然后望着父亲喊道:“是我自己打的,又不是你打的,我说放哪,就放哪。”说着他双手一伸,抓起袋子,向自己的肩上一扛,就走。
芳秀马上喊:“虎子,虎子,虎子。”黄虎头也不回地背着袋子走了。黄天赐望着身边的芳秀吼道:“都是你们将他惯坏了,气死我了!”芳秀嘟了句:“是你与他奶奶惯的,怨我。”说完她丢下黄天赐朝着黄虎赶。
芳秀屋子里,芳秀对着刚洗过澡的儿子数落:“你真的不小了,又读过那么多书,你要懂尊老爱幼,说话做事,做人都要有分寸。他是你爹,你不可以对他那么大嚷大叫,经常顶他,对着……”
躺着的黄虎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喊:“你别老是天天同我唠这些,你就是太顺从他了,所以他就那么对你,我就讨厌他经常大声吆喝你,所以我也对顶他。”说完他一下坐起来,眼睛鼓鼓地望着芳秀直笑。
芳秀对着黄虎眼一瞪,朝他脸上扬起了手掌。黄虎扑哧一笑,将自己的脸朝芳秀举起的手掌一迎,笑道:“你打,你打吧!反正是你身上的肉,你不疼,我更不会痛的,你尽……”黄虎这话还只说到此,芳秀屋里的两个丫头小迎,小容扑哧一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芳秀也忍不住跟着两个丫头笑了。
一下被两个丫头,笑红了脸的黄虎站起来,对着两个丫头扮了个鬼脸,吼道:“有什么好笑?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吼完他匆匆忙忙向外走去。
黄天赐一洗完澡就躺在大太太的床上“叭叭叭叭”地抽起鸦片,正在他抽得舒服时,屋外响起了大管家鸿宝的喊声:“老爷,老爷,梅山苗王彭霸天带着二十几个人来了,说是来拜访您的。”
正眯着眼睛抽鸦片的黄天赐狠狠地抽了两口朝外喊:“你先带他们到大客厅,让黄豹他们陪着喝茶,我过了烟瘾才来。”鸿宝回了声:“知道了。”匆匆走了。
躺在黄天赐旁边同样抽着鸦片的大太太伸手推了下他,问道:“你不该会真的想娶个苗女当儿媳吧?苗女野蛮,愚昧,缺少教养,以后怎么可能撑得起这个家,你乐意,我可不干。”
黄天赐微微一摆头冷笑道:“我才没有那么傻,怎么会娶个苗女当我黄家的正统儿媳。那该是多丢脸的事,是他彭霸天自不量力,看上了我们儿子,想攀我家!我正好借这个机会利用他那个愚蠢的傻瓜。”
桂玉“哦”了声笑道:“虎子的婚事,你别操心,我早就有了想法。”黄天赐一听她这话,停下了嘴望着她问:“你有什么想法?”桂玉搁下了烟枪回道:“我小哥的娟子从小聪明,又有教养,与我们既是门当户对,又是亲上加亲。我哥以前就经常夸虎子,今年拜年时我们带让他,他们见了虎子的人,只要我一提,这事就成了。”
黄天赐“叭叭”抽了两口烟,坐起来,点头笑道:“娟子是不错,那好的,你拿主意,我会会那几个苗蛮去。”说着他下了床,伸手摸了摸头发,迈向大客厅。
黄天赐一脚踏入大厅就远远地对着彭霸天等人抱拳笑道:“不知贵客驾到,黄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多有得罪,得罪,罪过,罪过啊!”彭霸天等人立马站起来,抱拳回道:“打扰,打扰了。”
黄天赐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望着黄豹问道:“你没有怠慢我的贵客吧?”黄豹张开嘴刚想说话,彭霸天已抢先开口笑道:“哪里,哪里,您的管家与高徒太客气,太客气了,只是我们一再打扰,实在过意不去,过意不去啊!”
黄天赐一屁股坐下,挥手打断彭霸天的话笑道:“哪里,哪里,我今天才下山来,刚才还同我太太在商量关于与你接亲家的事。我太太说,我们家就一个儿子,你呢,又是苗人之首,如果我们两家有缘,能成翁亲。我太太打算好好热热闹闹办这场婚事,只要我们两家正式订亲,我太太打算用两百匹马,两百头牛,两百只肥羊,两百根金条到你衣下头彩。凑成八八发发的寓意,明年正式成婚时,会再送份厚礼到你家,将你女儿娶过门来,帮她撑家。”说完地望着坐在一起的几个苗人的脸色。
彭霸天惊讶得张大嘴巴,站起了身来,不知道回话。其他几个则惊愕得个个睁大了眼,瞪着彭霸天。黄天赐心里暗暗鄙视着彭霸天与几个苗人,嘴上却笑道:“怎么?彭王你是不乐意与我结亲,还是嫌我家头彩太少了?只要你乐意与我结亲,头彩太少,你可以提的,只要你开了口,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凡事都可以商量的嘛,请坐下,坐下来商量吧!”说着他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彭霸天的肩头。
彭霸天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说:“哪里,哪啊!我是想高攀你黄家。不然有那么多人来我家提亲,我都不乐意,偏偏主动来向你家提亲,想与你结成亲家是我的愿望啊!彩礼多少并不重要,并不重要,我就是看上了你的公子。彩礼够了,够了,您与您太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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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赐听彭霸天这么一说,马上哈哈笑道:“我们当父母的,一生全是为了儿女。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他的婚事,花再多的银两也值得,主要就是要办得隆重风光。我刚才讲的还只是头彩,区区几百根金条,对我家来讲,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哈哈哈!”黄天赐说到此,大笑了三声后,不待彭霸天回话,突然话锋一转问:“不知今天几位贵客为何事而来呀?彭王你说说吧!”说完,他眼睛鼓鼓地望着彭霸天。
彭霸天先笑了笑,指着一个五十上下,清清瘦瘦,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介绍说:“这位是鹊峰苗王,余大成。”余大成随着彭霸天的话对黄天赐抱了抱拳,躬了躬身,笑了笑,说了句:“打扰,打扰。”黄天赐对他回抱拳笑道:“欢迎,欢迎。”
一连介绍了两个年龄大的老者后,彭霸天指着一个长相酷似僵尸,也是全身无肉,净骨头,但头发有点发黄,高鼻子,小眼睛三十上下的人说:“这是小僵王,僵尸的同父异母兄弟。”小僵王连忙站起来对黄天赐抱拳躬身说:“冒犯,冒犯,黄大当家,家兄愚昧,多有得罪望乞您海涵,恕罪!”
黄天赐对他微微一笑,抱了抱拳,点点头说:“小僵王请坐,请坐吧!”小僵王坐下后,彭霸天指着一个,肥头大耳,通身圆溜溜,二十上下年龄的年青人说:“此人是笑面佛的长子,他……”
彭霸天还只说到此,笑面佛的儿子就站起来,打断彭霸天的话对黄天赐抱拳说:“黄大当家,今日我们来了六位苗王,希望您给个面子,让我爹回寨,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望您前辈……”他的话还没完,黄天赐对他手一挥,示意他坐下后,抢过他的话,冷冰冰地对他说:“我与你爹没有半点误会,是他太自不量力想灭我。结果他技不如我,被我活抓了,我本想杀他。但看我即将与彭天王结亲,他上次与我未来亲家一起上过我的黄家寨,我就估计他与我未来亲家关系非同一般,否则我早一刀就剁了他。为了给他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我如今将他关在山上猪圈里,同几头母猪一起吃喝拉撒,留着他的一条命,你如想……”
他的话讲到了此,一直站着没有坐下的笑面佛的儿子,面红耳赤,气得浑身发抖地打断黄天赐的话,望着他吼道:“你竟然将我爹同猪关在一起?”
黄天赐对他摆摆手笑道:“你错了,老子就这个性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者,必然死亡。你爹不是同猪关在一起,而是同几头发情的母猪睡在一起。你如果有雅兴,我可以派人送你上山,去看看你爹现在的熊样子。”说完他望着气得全身发抖,脸青眼紫笑面佛的儿子呵呵直笑。
彭霸天一看笑面佛的儿子气得已呆了,马上伸手一拉黄天赐说:“黄老爷你与笑面佛之间有误会,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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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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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赐冲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断霸天的话吼道:“你少废话,闭嘴!上次你说老子与驴大头是误会。这次又说与笑面佛是误会,哪里来那么多的误会。打不过老子,被老子抓了就是误会,如果是老子被他们抓了,老子还能活到今天吗?你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老子与他笑面佛,僵尸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他们为何想灭我?你想当和事佬,老子可以给你面子,给你机会,你让他们俩家各出一千金条来赎人。否则过完元宵老子就要用僵尸与笑面佛的狗头肉红烧了下酒,用他俩的皮蒙一面大鼓来敲!”黄天赐的这翻话一完,脸色一沉,眼睛鼓鼓地望着彭霸天。
彭霸天被黄天赐的这一突然翻脸,完全弄糟了,他脸上红一片,紫一块,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彭霸天身旁的余大成马上接过黄天赐的话,笑道:“黄老爷,黄大当家,您能否看在我们几个的薄面,放了僵尸?”
黄天赐哈哈一笑回道:“你们都在你们那些苗人面前称王,称霸,以前老子也认为你们可以,够英雄,够豪杰。尊重你们,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我不费吹风之力就一连灭了你们两家苗寨。杀了两个苗王,也抓了两个苗王,杀了几千苗人。我就已经知道你们苗人在我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我随时随地可以灭了你们任何一个寨。你说江湖面子可以,江湖上的事,那我们就按江湖上的规矩办。只要你们能从我的山寨偷走他俩,我就不追究;或者是拿金子来赎也行。不要说两个狗屁苗王,朝廷命官老子都敢杀,你们应该是知道了,酉阳盐局是老子的人抢的;盐政使就是老子手下杀的。一切废话少说,有真本事,你们带人来抢他们回去,我随时奉陪。老子给你们期限,十五元宵一过,不来人赎,那么你们就来收他俩的骨头,老子喂猪还可以长肉,那两个家伙比猪还不如。不知天高地厚敢同我斗,他们的皮,毛还可以用,骨头给你们好了。”
笑面佛的儿子待黄天赐的这些话完,气得一下又冲了起来,身体颤颤巍巍地用手指着黄天赐咬牙切齿地说:“我同你没完,与你拼,拼了!你,你,……”
天赐用眼死死瞪看他,打断他的话回他说:“小子你爹都拼不过我,何况你小子,你找我拼只有死路一条,那叫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不信你可以回去找其他苗人来帮你,看看有谁敢同老子斗!来人啦!送客!愚昧的东西,老子没心情同你闲聊,闲扯。”他的话一落,黄豹,黄象,黄浪手一招,一大帮家丁蜂拥而上,围着几个苗人。
黄天赐立马大吼:“来者便是客,请他们走,不可乱来。”家丁们顿时将彭霸天几个人拖的拖,拉的拉,推的推,挽的挽,带出了大客厅。
黄天赐看着几个苗人被轰出了大厅,微微地笑了。小虎子黄浪湊上前,担忧地望着他小声地说:“师傅,这么做,会不会让所有苗人公开与我们为敌?”
黄天赐摸着自己的八字胡须“呵呵呵”笑了三声,望着他回道:“这只是序幕的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怎么,你怕了吗?”黄浪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是怕,只是认为这么做,一时树敌太多,有点过火,不太妥吧!”
黄天赐手对他一挥手,笑道:“不错,你能这么想,就证明你成熟了,我很欣慰。这件事我等了很多很多年,想了很久很久,一点都不会过。我已六十了,再不打几次大仗,就老了,没机会了。我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一统湘西,为了黄家的再度辉煌,我必须这么做。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这一代打下坚固的基础。我拼命读书,练武就为了成就我的理想,如今,各个条件都以成熟。至于苗人,他们虽然在湘西人多,但他们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患,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所有的一切我都计划好了的,一步步实施行动。”说完他哈哈大笑着朝芳秀的院子里走去。
黄天赐刚踏进院子,就听到院里几个女人在打牌嬉闹的声音。他放轻了脚步,悄悄地向前,只见小竹林旁边,两个厨子与两个婆子在打牌,赌钱,两个丫头坐在旁边看热闹起哄。不远的葡萄架下黄虎躺在大躺椅子上在看书,芳秀坐在他的旁边纳着鞋垫子。
黄天赐大声地干咳了声,四个打牌与两个看牌的人都低下了头,芳秀则还是手中拿着针线与鞋垫迎了上来,笑眯眯地问:“老爷您这会怎么有空来啦?小迎给老爷倒茶。”小迎应了声:“是”匆匆进屋倒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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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赐看了看几个人问:“你们主子都在纳鞋垫忙,你们倒好个个闲着玩钱,到底是你们是主子,还是她是这院里的主人?”厨师,婆子,丫头们的头更低了.
芳秀连忙说:“明天就过年了,院里的事她们都忙好,忙完了。是我让她们玩的,她们都辛苦了一年,这几天就让她们玩玩。我是不玩钱,闲着就给虎子纳几双鞋垫呗!”
黄天赐听芳秀这么一说,又看了看几个人一眼“哦”了声笑道:“既然你们主子说没什么事,那你们继续玩吧!”说着他走到黄虎身边,问:“怎么跑到这里来看书,看书应该在书房里。不是专给你修了书房吗?那里才能静心,安心,专心地看书。这里这么多人,又吵又闹,你能看进去?”黄虎即没有看他爹,也没有回他话,相反扭了下身体,将自己的屁股对着了他爹,眼睛継续盯着手中的书本。
芳秀走过来,用手中的鞋垫朝着他屁股上一拍说:“你爹问你话,你怎么不吭声,坐起来。”黄虎翻了下身体,这次他似青蛙俯水一样,趴在了大躺椅子上,翘起了屁股,依然不吭,不答。
芳秀气了,提高声音喊道:“起来呀,你起来不?不起来,用鞋垫抽不痛你,我用鞋板来抽,起来,快起来!”黄虎依然没动,相反,将自己的屁股翘高了。
芳秀“哎呀”了声说:“不听啦,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好!真的要我拿鞋板来抽是吗?”说着她几步走到了桌子边,将手中的鞋垫一放,拿起了一块鞋板走回来。对着黄虎屁股扬起喝道:“你越来越不听话,不抽你几下,你是不知道痛的。”说着她手中的鞋板准备往下落去。
旁边的黄天赐一把伸手抓住了她往下抽鞋底的手笑道:“不要装模做样了,要抽他,为什么早不抽,晚不抽,非要我来了你才抽?”
芳秀挣了下被黄天赐抓的手,瞪着他回道:“你不是经常说是我惯坏了他吗?我今儿个就当你面教训他,”黄天赐“呵呵”笑了两声,回她:“这是教训他吗?以后你真要教他时,不要让我看到,那才是真教训他。当我的面,就是假的,演戏的。”
芳秀猛地挣脱了被黄天赐抓着握鞋底的手,用鞋底朝着黄虎翘起的屁股“啪,啪,啪”地一边抽,一边望着黄天赐问:“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问完,她又对黄虎喝道:“起来,不起来,我还会再抽,起来啊!”依然伏着身体,眼睛盯着书本的黄虎没动一下身体,只是动嘴回道:“抽吧!你狠狠地抽,抽烂了裤子是你缝,肉抽肿了,是你痛!抽吧!”
旁边的几个婆子,两个丫头一听他这话,扑哧一声“咯咯咯咯”笑了几声后,个个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黄天赐与芳秀两人也忍不住双双抿着嘴笑了笑,又好气又好笑的芳秀用牙一咬嘴皮,又对他扬起了鞋底。
黄天赐马上伸手挡着芳秀摇头说:“不要抽了,别浪费力气,他已经成了打不死的程咬金。皮肉厚,打也没有用。”说着他摇头松下了挡着芳秀的手。
芳秀立马垂下了拿着鞋底的手,望着黄天赐回道:“你也知道打他没用,我都不知道打了他多少,骂过他多少,可他就是打不怕,骂不怕。真的气死我了,还怨我没有教他,宠他。这次是你不让我打了,以后别怨我……”
黄天赐哈哈一笑,打断芳秀的话回道:“我不会再那么傻了,你们个个惯他,宠他。只有我一个人整他,所以他顶我,对着我干,还恨我,以后我也不管了。”说着这话,他一弯腰,拍了拍儿子的肩说:“儿子你已经是大人了,该干点正经事了。明天就是大年,每年大年,我们家都会去溪口给那些没钱过年的穷人们去发钱,发粮,发肉。今年我不去了,该轮到你了,明天你同鸿宝与家丁们去。”
黄虎还没有吱个声,芳秀马上说:“明天你必须去,今年发洪,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法过年,这是积德行善之事。”黄虎冒了句:“一个人发多少钱,粮?”黄天赐回他:“随你吧!我老了,也吃不了多少年了。你把这院子,房子统统给了别人,我也无所谓的。”说着他侧过头来望着芳秀说:“你也老了,她们都知道赌钱,消遣,找乐子。你还忙什么?你也玩玩算了,别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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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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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秀白了他一眼,用手指着黄虎说:“你看他这身子,这脚,疯似地长,真好似一天天都在长。前段做的鞋,衣服又小了,我不做,谁做?”黄天赐“哦”了声,点点头回她:“找裁逢,鞋匠给他做,这个还要我教你不成,给他买呀!”
伏着的黄虎不待芳秀回话,马上开口说:“裁逢,鞋匠弄的没我妈做的穿着舒服,我不要,你要给你。”说完这话,他跟着喊:“妈,我饿了,拿东西来吃”。
丫头小容马上问:“少爷你吃什么?”黄虎回她:“问我干什么?问我娘。”小容看着芳秀问:“二太太,拿什么?”芳秀回她:“他不听话,不要拿了,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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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马上大喊:“快点,快点啊!会饿死的。”黄天赐听着他这么叫,直叹息,摇头,对着芳秀苦笑。芳秀抬头看了看太阳,对小容说:“快晌午了,你给他熬芝麻糊,少放糖,用慢火,别太大火,慢慢熬去吧!”黄天赐对芳秀一摇头,背起手走了。
黄天赐一走开,芳秀用鞋底又轻轻抽了下黄虎的屁股,叹息一声说:“会气我,你真的会气死我!越大越不听话,这么不争气,叫你别顶他,别对着他干。他都那么大年岁的人了,那么疼你,你顶他,气他干嘛?”几个婆子,丫头马上过来劝芳秀:“二太太,你别这样,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没事的,少爷大了就……”
芳秀摇着头打断几个婆子丫头的话说:“他太不像话了,哪有自己儿子老对着自己父亲干的,真是太不像……”伏着的黄虎打断芳秀的话说:“不是我要对着他干,顶他,是他不听我的话,我才不听他的话嘛!”
年龄最大的厨师黄大妈马上接过黄虎的话说:“少爷你这样不行的,他是你爹,哪有老子听儿子的?你这样顶他,对着老爷干是不孝。你这样下去,你爹还认为是你娘没教好你,你会让你娘为难,知道不?”旁边的婆子丫头马上附和着她的话说:“是啊,是啊!少爷,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让你娘为难,为难的。”
黄虎一下椅子上坐了起来望着众人笑道:“放心吧!你们放心,过不了多久,我自己能赚钱了。我就到外面去给我娘修栋房子,盖个大院子,你们也同我娘一起搬出去住,好不好?”
芳秀不待众人回他就冷冷地说:“你这样子下去,这么不听话,不求上进。长大了一点出息也不会有,别说盖大院了,能养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只怕我都老得吃不下饭……”
黄虎一听芳秀这么说自己,一下脸红耳赤地站起来,悻悻地向外就跑。等到正说着话的芳秀反应过来,喊两声:“虎子,虎子”出口时,黄虎已跑出了院子。
黄婆子马上责怪芳秀:“二太太你今天是怎么啦?对着少爷又是打,又是骂。他年岁还小,自尊心好强的人,你不应该这么说他的。”刘婆子也说:“少爷其实是个很懂事,明事非的人,平时对我们多好,对你也很孝顺的一个孩子,以后肯定是大有出息。”丫头小迎也接过话头说:“少爷为人很不错的,院子里的家丁,下人都喜欢他,他从来就没有骂过我们,他……”
芳秀长长地叹息了声,打断丫头的话,说道:“你们不知道的,这孩子性子太急躁,太耿直了。心里怎么想,嘴上就会怎么说,他的心太藏不住事了,一点都不似他爹。我好担心他以后会吃苦头,我真的不想他同他爹,大娘发生矛盾的,……”
第二天,黄天赐,大太太,黄虎还在吃早饭,大管家鸿宝进来了。鸿宝笑眯眯地走到黄天赐跟前,小声地说:“老爷,今年发的钱,粮,肉我都准备好,装好了车,候在了大门口。溪口的棚子也派人昨天就搭好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黄天赐喝了口汤望着正在埋头狼吞虎咽的黄虎笑道:“今年我不去了,让少爷去。你挑选十几个硬手家丁随他与小虎子去行了。牌子上写黄家少爷黄虎赈济穷人过年,发钱,发粮,发肉,这样自然有人会到处宣传的。你也不用去了,早点回自己的屋去,同自己的孩子们,孙子们好好吃顿团圆饭吧!又辛苦了你一年,人又老了一岁,岁月不饶人,你我都老了啊!”
大管家鸿宝点头笑道:“是啊!我们都老了,这身子骨一年不比一年了。这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也是关系到我们黄家几百年声誉的大事,我必须去。老爷,今年发了大洪,很多穷人早没吃的了,所以我比往年多准备了些物资,碎银,铜板,让这附近的人都过个年吧!帐目理好了,您过过目吧!”说着鸿宝伸手进自己的口袋,准备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帐本出来。
黄天赐对他一摇手,说:“不用看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族。只是太辛苦你了,这么大年龄了,儿孙满堂的,早该享福去了,可这里没人能替代你。”说完他叹息了声,大太太桂玉马上接过话,望着鸿宝说:“晚上守岁时,你带着你的那几个孙子,孙女过来下,我给他们准备了压岁钱。本该享福的人,偏偏院里事多,拖着了你。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自己挑个,先帮你打打下手,带带徒弟,你也好清闲点。”说着她又望着黄虎说:“虎子多吃点,要晌午才能回来,免得到时饿了。”
黄天赐笑着接过话说:“怎么会,街面上多的是好吃的,难道就连吃的也不会买了。”桂玉马上说:“不行,别听你爹瞎说,街面上的东西不干净,不能出吃。万一饿了,让人回来取,让厨师弄点给你送去。”
鸿宝接过大太太话,望着黄天赐笑道:“老爷,其实少爷不用在那里坐那么久,只需坐上一两个时辰够了,主要是让大家知道是黄家少爷在赈济穷人就行了,并不一定要少爷一直呆坐在那里,坐久了,年青人坐不住。”
桂玉头连点说:“对,对,呆上两个时辰就回来。十几岁正长着身体,不能饿了。”黄天赐看着猛吃的黄虎摇头说:“真是能吃。”鸿宝笑道:“别急,别急,不能吃,能长这么高大,结实,英俊吗?您年青时也挺能吃的!”
桂玉,放下筷子望着黄虎哈哈笑:“比他爹年轻时强多了,强多了……”黄虎与小虎子并排骑着马在前,后面跟着十几辆装满大米,肉,碎银,铜板的大车,最后是四个轿夫抬着大管家一行,缓缓从黄家大院驶向溪口。
溪口是宋仁宗年间开始建的一个小镇,由于有从凤凰下来的沱江和资水在这里贯穿而过,水路方便发达,经过千多年,到晚清时代时这个镇的人口以及繁荣已超过了离它有八十里水路远的芙蓉镇。镇上光妓院,赌馆,烟馆就有好几家。
黄虎一到十字路口,几个守在棚边的家丁马上朝人群大声呐喊:“各位父老乡亲,我们黄家少爷来赈济穷人过年啦!发钱,发粮,发肉啦!需要帮助,要领物,领钱的排队,排好,别急,一个个来,都有,都会有,肉多多……”
身披一件花豹皮大衣的黄虎坐在一张通亮通亮的红漆梨木椅子上,他的右边坐着大管家鸿宝,左边坐着黄浪。可惜他只看着家丁们发了一阵,就没心情看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本书来看。十几个家丁们吆五喝六地忙活着发放了近一个时辰,大管家正想问黄虎要不要回家时,来了两骑马。
马上的两个人都穿一样的短衣短裤,外套一件长袍大衣,脚穿一双黑色长马牛皮高筒靴鞋。两人的这种打扮不仅黄虎等人没见过,连见识多广,走过南闯过北的大管家鸿宝也是第一次见。两人的打扮准确地讲在当时的神州大地上是罕见的,更不用说在湘西这古老的小镇。
两个人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仰头朝棚上横幅看了看,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双双落马。直接走到大管家跟前,同时对大管家一抱拳后,其中那个年龄不到三十面容较瘦,但身板笔挺,结实,高高身材,一脸傲气的人朗朗地向大管家开口问:“请问老先生,您是黄天赐,黄老爷子吗?”
鸿宝没有直接地回他,而是反问:“二位找黄老爷有何贵干?”刚才开口发问的人继续说:“我们不是来找黄老爷子的。我们是受杜心武,杜先生所托来找黄老爷的公子,黄虎少爷。杜先生从日本捎给了黄少爷一封信,我们务必亲手交给黄少爷。”旁边的黄虎一听杜心武三字入耳,拿下了手中的书,准备站起来。
鸿宝伸手按了按他,示意他别开口,而他自己却开口笑问着说:“请问两位先生何方人氏,贵姓?”依然是那个三十不到的人回答说:“在下,浏阳人,周兴福。”说着他伸手一指他自已旁边的那个已超过了三十,留有八字须,身材高大,英武,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透出一种无形霸气的人说:“这位是我的结义兄长,长沙坡子街的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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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十章;杜心武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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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宝“哦”了声,还想开口,黄虎已从椅子上一冲而起,对两人抱拳笑着说:“在下便是黄虎,敢问杜师哥安好?”此时留八字须的人对黄虎笑道:“我一来便知你是黄虎,我在日本时,杜师傅经常提及你。”说完他从口袋子里掏出一个牛皮信件递给黄虎。
黄虎打开信看了一遍,一边向自己口袋子里收信,一边对两笑道:“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到寒舍喝杯水酒,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请,请!”八字胡马上回他:“抱歉,我们还有急事去办,今天又是过大年,我们不去府上打扰了,如有机会自会到贵府拜访,我也听杜师傅说过你的性子,如你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就请我们在这附近喝三杯行了。”
黄虎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望了望鸿宝。鸿宝对两人一抱拳哈哈笑道:“爽快,爽快人啊!小虎子,少爷带这两位爷去醉八仙喝几杯,感谢他们不远万里来给少爷送信。”
小虎子黄浪马上站起来,对两人抱拳说:“二位爷,请,请!”周兴福望了望黄虎笑道:“黄少爷不一同去喝两杯吗?”黄虎一点头笑道:“当然去,我是主人岂能不去,那还请什么酒?二位请!请吧!”说着他抬脚迈了一步,鸿宝马上伸手一拉他,望着两人说:“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家少爷正在赈济,如果他去了,这赈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位是他的兄长,由他代少爷是一样,是一样的。二位,见谅,见谅!”说完他对黄浪一努嘴,丢了个很难令人察觉的眼神。
小虎子马上过来,对两人说:“我陪两位不行吗?我的酒量也还可以,我兄弟则不善喝酒,而且他还在养病。二位爷,请,请吧!”说着他对两人连连做了几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