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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黑,很静,很静,风很大,很大,黄天赐的人马借趁着夜色与呼啸的北风和飘舞的雪花,悄无声息地向着大洪山靠近,靠近。真是风大好放火,夜黑好杀人,黄天赐的人马己接近了苗寨。
寨子里毫无动静,黄天赐与众匪徒高兴万分,突然间几声夜猫子声音凄厉地在村头响起,众土匪一惊,停下了脚步。
停下脚步的黄天赐高兴万分地随即也回了三声凄厉的夜猫子叫声。一会儿,一个黑衣人来到了黄天赐面前。黄天赐问了声:“杨六顺寨子里情况怎么样?”黑衣人马上回道:“他们亳无察觉,打更的人都被我们做了,代替着,正好下手。”
黄天赐小声地一笑对着黑衣人夸道:“很好,重重有赏,去通知你的人,没有听到枪声,就代表没有被发现,只需继续杀人,一旦响起枪声,你们就别杀人了,只需四处点火,烧房子,明白吗?”黑夜人马上回道:“小的明白,明白。为老爷效劳应该的,应该的,小的这就去通知弟兄们。”说着他的眼里喷着似狼一样绿绿的光芒,扑闪扑闪地望着黄天赐。
黄天赐“啍”了声,点点头回他说:“你不是为我效劳,是为你自己拼,你们都有好处的。快去,快去吧!”黑衣人马上消失在漆黑的夜暮之中。
黄天赐看着黑衣人退走,马上对黄孟,黄通,花痴说:“你们三人分别带一百人马从后山向寨子里杀入,尽量别开枪,只要杀人,万一不行才开枪。
黄浪,黄豹,黄象三人带一百人马从大道潜伏着向里杀,也尽量别开枪。我与花师傅带着家丁在大道守候着,只要有人出来,我们就会杀。你们杀的人越多越好,行动吧!去发!家丁留下各自骑在马上待命!”随着他的手一挥,几百名土匪趁着夜色摸向了寨子里,向着正在酣睡的苗民们发起了突然袭击。
一户户苗民还在睡梦中就被士匪们砍下了头,不久村子里就响起了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与枪声。黄天赐骑在马上听着枪声,发出了哈哈哈的狂笑。狂笑了一阵,他的手朝后面一招大喊:“黄遥,你带家丁们冲进去,杀,杀。”满脸横肉,一身孔武有力,二十七岁的黄遥立马大吼:“是,老爷,弟兄们,随我冲,杀进去。”随着他的声音,五十名家丁跟着嗷叫着:“冲,冲,杀,杀呀……”催马奔进了寨子里。
一片又一片的大火在寨子里冲天而起,一声又一声的杀声震耳入聋,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响彻了黑暗中的山村;苗寨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与屠杀之中。
天渐渐开始发亮了,苗寨里百分之九十的房子被烧成灰烬,一片狼烟之中,土匪们肩扛手提着哭哭闹闹的女人与各种抢来的物品逐渐移向黄天赐。黄天赐与花和尚看着一个个哭泣的女人与堆满了路的物品,牲口,竟相狂笑着。天已大亮,黄天赐命已到自己跟前的黄遥吹响牛角,集合人马撤退。牛角号声中,土匪们纷纷狂笑着从苗寨里手提,肩扛地走出来。
黄天赐对着土匪们大喊:“将女人,物品捆在马背上,牛背上,回撤三十里后,埋锅造饭,享受……”众土匪马上高呼着打断他话:“好,好啊!好啊!”在众土匪的高呼声中,黄天赐一抖披风,一拉马缰,马转头,驮着他缓缓地开走。
黄天赐带着自己的土匪队伍与抢来百多个女人,几百匹马,几百头牛与其它牲口粮食走走,停停地走了一天一晚,进入了伏虎山。骑在一头大肥水牛背上的花和尚哈哈大笑着要黄天赐下令休息下,他的屁股被牛背跛痛了。
黄天赐在马背上四下看了看,一摇头十分坚决地说:“不行,此山太险恶,必须翻过山头,到山下宽敞之处才能休息,山道上人多,牲口多太拥挤,一但遇袭,不好施展,抵抗。”正准备下牛背的花和尚笑了下回了声:“好,听你的”,后扬起一根树技,狠狠地朝牛屁股上猛抽得“啪,啪,啪”直响,牛发疯地驮着一身是肉的花和尚向山下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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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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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赐的队伍刚刚开始下山腰,突然间山中一阵铜锣“邦,邦,邦,邦”响起,随着从山道的两边“呼啸”着向路中间射来一阵箭雨。骑在马上的黄天赐稍怔一下就一边大喊:“虎儿快下马隐藏起,众弟兄们,下马朝山上开枪,开枪……”一边挥着手中马鞭挡射向自己的箭,伴随着他的喊声,不少马上的土匪纷纷“啊呀!啊呀……啊呀地叫着”中箭落马了。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黄虎大吃一惊,慌了,骑在马上一时不知所措地怔着了。一支箭呼啸着向他的头射来了,就在箭即将射中他的头时,他已必死无疑之际,在马上喊着话,用马鞭挡着箭的黄天赐从自己的马上一跃飞扑过来,一手推向怔着了的黄虎的头。黄虎被推下了马,头躲过了箭,可箭却射中了伸手推他的黄天赐的手臂。在空中中箭的黄天赐“啊”了半声,就“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落马的黄虎这才反应过来,他几滚,滚到黄天赐身旁,一手搂起父亲,一手按住黄天赐受伤,流血的手臂焦急地大喊:“爹,爹!怎么办?”黄天赐瞪着他说:“别慌,抽自己的剑在手,用来挡箭。他们没枪,打不过我们的,扶我起来,我俩背靠背就行了。”
黄虎一下把父亲扶起,黄天赐就一扭身,喊:“把背靠上,盯着自己的前方。”随后,他一边挥着马鞭挡箭,一边大喊:“众弟兄们,别慌,朝山上开枪。山上的人没枪,开枪,打,打他们,打……”山道上的土匪们随着他的喊声“叭叭叭叭叭叭叭”地朝着山上开枪了。
枪声中花和尚一边挥动着他的大戒刀,一边朝着黄天赐这边奔来,并大喊着:“花痴,花思,黄孟,黄通快靠过来,过来,快……”黄通几个人一奔来,花和尚立马命大家围成一个圈子,将黄天赐父子挟在圈子里。
他们刚刚结成圆圈,山上两边的人猛地朝路中间的人嗷嗷怪叫着冲了下来。双方人马顿时在道路上展开了短兵相接的殊死之拼,“叭叭叭叭叭”的枪声中掺杂着刀枪剑斧各种兵器发出的“咣咣咣咣”相碰之声与从人口里发出来的一声声:“啊哎,啊哎,……”的惨叫声。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一颗颗带血的人头飞离了身体,一股股鲜红鲜红的血冲出了人体后,流到了地上。经过近一柱香的枪打,刀砍,剑劈。靠着原始刀箭偷袭黄家寨的人马,毕竟挡不住拥有一百五十多条枪的黄家寨人马,他们丢下近四百具尸体后仓惶逃了。
黄天赐命人抓了十几个人问,原来是大洪山的苗王遭偷袭后,派人去向附近的几处苗人求救,庸州的苗人因此就在此设了伏击。十几个被俘的苗人回答完,黄天赐抽出自己的九环刀“飒,飒,飒飒飒飒飒”一连砍了七颗脑袋后,将带血的刀递给自己的儿子,让他去砍剩下的八个一一为父报一箭之仇。黄虎提起刀走近被俘的人,眼一闭,举起了刀,随着他手中的刀起刀落“飒飒飒飒飒飒飒飒”八颗人头飞下了地。
黄天赐看着自己的儿子砍死了八人,马上哈哈大笑着命人马迅速下山,到山下大坪集结,整休。大队人马一到山下,黄天赐吩咐黄孟,花痴两人各带五十名枪手守在前后警戒,其他人在大坪中间休息。接着他一连灌了三碗老酒后,让随队伍的土匪郎中给自己拔箭上药。只见土匪郎中的手,抓着射在黄天赐手臂上的箭,向外一拔。黄天赐大叫一声“啊”后,就痛晕过去了,他手臂上的肉就被扯掉了一大块,顿时出了个大血洞,一股鲜红的血随着血洞向外喷。
黄虎马上抱起自己的父亲抌在自己的身上,足足一柱香过后,黄天赐才在黄虎的怀中醒过来。他睁开眼一看,搂着自己的是儿子,高兴万分地对儿子笑道:“多久了?”黄虎嘻嘻一笑回:“您醒了,一柱香了。”旁边的花和尚,小虎子几个人连忙关切地问:“您不要紧,不要紧吗?”
黄天赐哈哈大笑着让儿子扶起自己后回他们:“老子一生打仗无数,杀人无数,第一次挂彩受伤,此仇必找庸苗人报。”说着他躺上了土匪们给他做的临时大担架,命众土匪加速回山。
一回到黄家寨他马上吩咐吴大林腾出几间大屋子,将此次抢来的苗女关在一起,先让此次随着自己下山去,抢拼了的每个兄弟们尽情享受半个月后,再让其他弟兄们去享受。在他的大头领屋子里他安排小虎子下山进城去给自己请良医;安排黄遥下山回大院将院中枪手尽数带上山来;安排黄天怡下山招募新兵马,让花和尚加紧训练。黄天怡只用七天时间,就招来了一百个身强力壮的年青人。黄天赐将这批人交给花和尚父子三人训练。
花家老大花痴是花和尚与大老婆的结晶,他纯粹就花和尚的翻版。三十岁的他除了身上没有花和尚的那身伤疤外,武功稍逊点外,无论长相,身材,性恪,爱好没有一样与花和尚不同,因此,他从小深得花和尚喜爱。
老二花思是花和尚同二老婆生的。无论长相,身材,还是皮肤他没有一样承传了花和尚的优点。他完全遗传了他娘的模样儿,皮肤白净,身材修长,说话都同他娘一样细声细气,外表典型的白脸小生。他惟独承传了花和尚的残忍,而且比花和尚有过而无不及。如果让他们父子三个站在一起,打死人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是真正血统的父子三人。
花和尚很不喜欢这个看上去有点女人模样,缺失阳刚之气的儿子,很少管他。但这小子比他哥聪明,从小在黄家大院玩时,就深得那时没有儿子的黄天赐喜欢。黄天赐曾经就想过正式过继他来给自己当干儿子,并且将这个想法同大太太提过。大太太很讨厌奇丑无比的花和尚,更憎恨他经常约黄天赐去溪口,城里狂嫖滥赌,所以坚决不同意收下这个花思。
小子花思这个名字都是黄天赐起的,黄天赐还让他与黄氏家族的子弟一起念过几年书。小子外表斯文,内心却残忍胆大。十三岁时他就敢往教书先生墨砚中拉小便,被先生发现,加上小子与同学打架时经常下死手,就被先生与黄氏家族的几个头面人物给退学了。在家同花和尚学了三年武,因与花和尚不对味口,十六岁时便被花和尚送上山来当了土匪。
父子三人对新招来的一百名土匪每天进行魔鬼般的人肉训练,新来的稍有不听话,就会挨他们父子的打。有一个身强体壮似牛,胆大的新匪因不知花家深浅,在受罚时顶了花思两句,结果被花思手起棍落,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脑袋瓜子,当场死在了训练场上。花家父子对新匪们的残忍,无人敢管。山上众金钢头领都知道花和尚虽然不姓黄,但他与黄天赐是最投缘的人,两人之间仿佛只是多了个脑袋的人。
花和尚他不是山上的正式金钢,但他每年不光可以从山寨上领份金钢的俸禄,还在黄家大院里挂了个护院武师的头名,领份护院头俸。花和尚即不放租,也不做什么生意,可他一年到头狂嫖滥赌从来不缺钱。只要有黄天赐在场的消费场所,他老花从来不用掏一分钱的腰包,一切都由黄天赐替他买单。花和尚每年究竟从黄天赐手中拿多少银两无人知哓,包括花和尚本人恐怕都记不清楚,只有给他钱花的人黄天赐心中有数。
所以那天黄天赐为了救儿子中了一箭,被花和尚看到,他当时不光自己不顾箭雨拼命地奔向黄天赐,还大叫自己的两个儿子与别人来保护黄天赐。上山后,他也天天叫嚷着要去打庸州替黄天赐报仇雪恨。黄天赐实在被他烦不过就把原来准备要小虎子,黄象,黄豹三人训练新匪的事,交给了他们父子三人。
黄天赐从打辰州受伤回山寨后,半个月了一直没有出他大当家的屋子,每天呆在屋子里静养。山上的土匪除了八大金钢与三十个头领去过大当家屋子里。其他人都只知道他们的大当家受了箭伤,在养伤,究竟伤到什么程度,大家都不清楚。大家惟一知道的就是大当家在准备着去打偷袭了他的庸州苗王龚阔海,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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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天赐父子俩又在屋子里争执着下山与呆在山上的问题。当儿子的黄虎今天又要父亲下山回大院去养伤,大院有自己大娘,二娘与众多丫头可以好好照顾受伤的父亲。而山上则只有毛手毛脚的土匪不利于养伤……黄天赐则再三向儿子解释,正因为自己受了伤,是不可以下山去的,以免自己的家人伤心,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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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匡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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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正争执着时,负责守寨大门的第八金钢黄天全匆匆来禀报:山下流探来报,离寨还有十里远,来了一批人马。他们有近五十人,近七十匹马,马上驮着不少酒肉,好像是来拜山寨的。
黄天赐想了一下,对黄天全说:“你带三十个弟兄迎上去,探问清楚,是哪个山头的人马,派人迅速报我。这样一是代表我们的待客之道;二是告诉了他们,我们寨子是防守严密的,山下山上布满了我们的流探。”
黄天全马上折身而退,黄天赐接着对儿子说:“男人天生是头顶青天的人,只能照顾女人,呵护女人;而不是被女人们所照顾。我们黄家从来只出英雄豪杰,顶天立地的汉子。我就不明白,你竟然会有想干镖师的那种愚昧想法。男人练武,读书干什么?难道就为了混口饭吃,干个镖师不成?做人,特别是男人要有雄霸之气,吞天地之势。多少人在窥视着我们这个山头,窥视着我们的黄家大院……”
正当黄天赐滔滔不绝地,向儿子灌输着自己的理论时。黄天全派自己的副手吴凯来禀报:枚山苗王彭霸天,带着龙山,鸩山两处的苗王来拜山头。
黄天赐一听,沉思了好一阵后,哈哈一笑让儿子去叫吴大林来商量对策,自己则对黄豹说:“你是我的大弟子,你带黄象,小虎子下山去代表我去客气地迎接彭霸天。彭霸天是正宗苗王后代,他的剪刀霹雳金钢掌非常厉害,称霸枚山与资水一带。我与他素无交情,不知他此来的意图,你告诉他师傅年龄大了,受了箭伤后,又急又气,回山后带发了肺痨,如今躺在床上,无法亲自下山迎接他,请他海涵。他们来时,我会躺在床上,先摸清他们的来意后,再作打算,你也可侧面问问他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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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豹表示明白后,马上带着黄象,小虎子下山。他们三个人刚走,吴大林匆匆进屋子来了,黄天赐不待他开口问就将彭霸天来拜山的事对他讲了,并问他对此事的看法。吴大林回答自己不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好建议,只有等他们来了,清楚他们的意图后,再作打算。
黄天赐微微一笑对吴大林说:“他彭霸天是枚山之王,苗民之首与我素无往来。如果我揣测不错的话,他此次来无非是替庸州的龚阔海来探视我的势力口风,充当和事佬。来得正好,老子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说到此,他望着吴大林与儿子直笑。
吴大林马上接过他的话说:“那我马上去集合人马,摆个阵势给他们瞧瞧,显显我们的势力,威震他们,使他们……”
黄天赐对他头直摇,挥手打断他的话,笑道:“万万不可,我的主意恰恰与你相反,他来时,我会躺在床上装病。而且是很严重的病,我要误导他,让他认为我病得不轻知道,吗?”说着他将目光望儿子说:“三国时,有个蒋干盗书的故事,还有个司马懿装病蒙曹爽父子灭他们父子的典故。你们知道明白吗?”
黄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吴大林则马上瞪大眼睛看着黄天赐头连点道:“大当家,您真是高,高呀!我马上去找郎中来安排一切。”黄天赐伸手对着他的肩头一拍笑道:“不错,你不亏你爹教你一场,深得了乃父的真传,去吧!”吴大林匆匆一出屋,黄天赐就对儿子说:“等下他们来了,你呢,一直站在我床前,我装弱,你装强悍。我们父子仿效司马懿父子,演一出戏给他们看看。你好好想想我刚才提的那两个故事吧!”
黄虎不解地望着父亲说:“爹,没有那个必要,要打,要报仇。等你好了,带人去打庸州好了,还那麻烦干嘛?我们还怕……”
黄天赐不待儿子说下去,失望摇头地伸手捂住他讲话的嘴,瞪大睛看着儿子说:“不可以这样,一个懂得武功与心智相合的人,才是真正的王者。一味地崇尚武动,只懂动用武功的人是草包,项羽之流。读书干什么?读书就是丰富自己的头脑,学会使用心智。”说完黄天赐眼中充满无限期待地望着儿子。
黄虎仰头望着他父亲回了句:“要打,就光明正大的去打好了,我才懒得费神去想那么多。”一听儿子这话的黄天赐惊讶地望黄虎,半天缓不过神怔怔地呆着了。
吴大林领着郎中匆匆来了,连忙给黄天赐化妆,将他打扮成了一个脸色枯黄得毫无血色,病怏怏的样子。郎中刚刚把黄天赐化完妆,聚义大厅外传来了一声霹雳之声:“枚山苗王与龙山,鸩山两苗王慕名前来拜山,拜访黄大当家。”这声音虽然在近百米之外响起,但却在空中久久回荡,震响。
黄天赐点头由衷地赞了句:“他的这份功力,这种吼声,只有花和尚的狮子吼可以与之匹敌,相拼。我躺下了,虎子,站我床边,他们一进屋子来,你就先抱拳对他们恭敬地说:“几位苗王驾到,本应远迎,无奈天不凑巧,家父病重,……”黄天赐吩咐一翻儿子后,又对吴大林说:“你去将所有枪手隐藏于天幽洞,他们不走,任何人不得出现。”说着他就朝床上躺去。
吴大林匆匆而退后,躺在床上的黄天赐又叮嘱儿子等下该怎么样应对三位苗王。黄豹领头进门来了,他站在门边躬身地请三位苗王请进,并对最先踏进门的一位朗朗地说:“躺在床上的便是恩师,恩师实在病重,无法迎接三位贵宾,望见谅。”他的话一完,站在床边的黄虎两步上前,不待苗王们开口就抱拳向进门来的人躬身接过话说:“三位苗王远道而来,本应早迎,无奈家父身体欠佳,无法离开,望乞海涵,海涵。”随着他这话一落,他又躬身退了两步,退到了躺着的黄天赐床前。
他刚站好,只见最先领头入门的那个身高近一米九以上,身穿一件花豹皮长袍,头带一顶七彩羽毛帽,两道乌黑的剑眉下,长一双似牛眼的大眼睛,一张肉鼓鼓紫红脸上,留着翘过脸肉八字须,身胸厚似如一堵墙,年龄五十开外的人,身板一挺,一双大眼似闪非闪地在黄天赐父子身上闪了两眼后,哈哈直笑地双手对着黄家父子抱拳说:“久闻黄大当家英名,如雷贯耳,今日特邀两位贤弟,一同前来拜访。不想不巧值逢大当家身体欠佳,冒犯,冒犯了。”
他的话刚落,他身后面的一个身体似根竹杆,披件马皮袍,浑身上下只有骨头,不见有半点肉,脸色绿白,一双鹰眼深陷的人与一个身体恰恰与他相反,满脸红润,一身肥肉,小肚凸起,一双小眼睛,披件长黄牛皮袍的人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后,同时抱拳对着黄家父子说:“无端打扰,冒犯,冒犯,见谅,见谅!”他们三人的话一完,躺在床上脸上无一点血色的黄天赐咬牙,咧嘴地艰难动了动身子,干咳了几声,咽了口口水,气喘呼呼地翻着一双有气无力的眼睛,小声急促地说:“久慕三位苗王大名,一直无缘结识。今日得见尊容,理当亲迎,可恨身老体弱,又患有身疾,没能远迎,遗憾,遗憾,抱歉,抱歉啊!”咳咳咳咳咳他的话到止又咳过不止,喘息不停。
旁边站着的黄虎马上弯腰,伸手在他的胸口上,一边不停地摸,一边望着三位苗王连连说:“三位王爷,见谅,见谅,请坐,请坐。真对不起,家父遭了风寒,无法起身,请坐,上茶。”黄豹,小虎子,黄象,三人马上一个扶一位王爷落座,上茶。
彭霸天落座喝了两口茶后,站起来对着黄家父子,一抱拳笑道:“黄大当家,我们苗人在湘西,贵州生活了几千年。遍布各个山寨村落,一直过着自耕自猎与世无争的生活,与你们汉人,很少发生矛盾,冲突。敢问不知黄大当家何时与辰州苗王驴大头结下了梁子?让您一夜之间将辰州驴大头的苗寨废了。弄得不少苗人恐慌不安,纷纷来我家,要求我查探,望大当家的赐教一二,我也好向各寨人解释解释。”说完他与其他两个苗王用眼直直地望着病上的黄天赐。
躺在床上的黄天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边软绵绵地扬起手对着彭霸天挥了挥,一边咳咳咳不停断断续续艰难地说:“我,我本与驴大头素无怨仇。但,但今年我排帮在辰州购置了几处森林,准备砍伐。可驴大头带人阻挡,并打伤,打死我排帮数十弟兄。我一再要他给我个合理解释,交待,不知他怎么知道了我今年来一直在养病。他就目中无人,不光不给我解释,还扬言要我去向他赔礼道歉,否则,以后我排帮不能在辰州买木,必然与我决一死战。前段我忍无可忍就带人去了”,咳,咳,咳,黄天赐的话才讲到此,原本起伏不停的胸口起伏得更加剧烈,咳咳之声也更大。他张大口直喘粗气,他无法再讲下去地,虚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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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父子演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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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双手一边给父亲揉摸着胸口,一边带着哭腔地劝慰父亲说:“爹,爹啊,您喘气不过,就少说两句吧!”黄天赐无力地摇头哼叽起来。此时,吴大林进来,躬身走到黄虎面前,小声地问:“少当家,招待贵客的酒筵己摆好,可以请入席了。”
黄虎停下摸父亲胸口的手,走到三位苗王跟前,对他们一抱拳说:“家父病重,无法陪几位喝酒。晚辈就代家父招待几位前辈喝几杯水酒,请,请!”说完,他的身板挺了挺,伸出右手做个请走的手势。三位苗王互相对望了一眼后,彭霸天率先站起来对黄虎欣赏地点点头说了两声:“客气,客气。”后一摆自己的长袍,领头向外走去。
酒席上,黄虎,花和尚,黄豹,小虎子频频地向着三苗王敬酒。酒喝得差不多了时,彭霸天一双牛眼鼓鼓地望着黄虎说:“贤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很讨我喜欢,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所以我善意地向你提个醒:你爹灭了辰州又打死了庸州近五百余口,你们自己也有损伤,我想阻止这场杀伐,所以来充当和事佬。你爹如今重病缠身,据我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康复不了,我劝你这个少当家的千万不要去打庸苗,替你爹报……”
黄虎听他一讲到此,一立而起,望着他恨恨地喊道:“我时刻想去灭了庸州苗人,只是我爹病重,不忍让他担心而已,所以拖至现在。我黄虎灭掉庸州乃弹指之间的事。”说完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那酒碗,一口吞尽满满的一碗酒,方才坐下。
坐在彭霸天旁边的鸠山苗王笑面佛,嘿嘿一笑望着黄虎笑道:“少年气盛,可叹矣,虽然你们黄家寨有枪,但真要去攻打也不容易的。庸州驴大头上次吃了亏,他现在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依我之见冤家宜解不宜结,驴大头当初也是受辰州苗王之惑而偷袭你们,彼此纯属一场误会。况且你爹病重,你恐怕不是驴大头的对手,驴大头征战几十年。不如由我们充当和事佬,让驴大头向你们赔个礼,再象征性地赔偿点损失吧!”
笑面佛的这话一落,端着酒碗正准备喝酒的花和尚,将已端到了嘴边的酒碗“啪”地一声放到桌上,瞪着他吼道:“他驴大头射伤了我们的大当家,赔万个礼都不行。老子非要砍下他的头当尿壶,剥下他的皮当鼓打,杀得他那个寨一个不剩。”说完这些,他才重新端起他的酒碗,喝下碗中的酒。
一直极少开口的竹杆人龙山苗王僵尸鬼魂,用眼瞟了一眼花和尚冷笑着接过他的话笑道:“黄家寨高手如云,但我们苗人中有也不少奇能异士。只要你们一旦去打驴大头,驴大头就会发帖邀人相助,到时就会有不少人去帮他,你们远道而去,只会弄个两败俱伤。”僵尸的这话刚落,黄虎一下站起来,脸色铁青地说:“家父病重,我无心陪客了,感谢各位的好意,驴大头我必去灭他。吴大林,三位苗王远道而来,鞍马劳顿,辛苦了。你代我给三位每人送上五根金条,他们的随从每个百两银子。送客!失礼了!”说完他一甩自己的长袍冲冲向里走。
吴大林马上站起喊:“少当家,少当家,这……”黄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吴大林唉叹了一声后,马上满脸堆笑地对三位苗王笑道:“对不起各位苗王,我家少当家才十五不到,少不更事,少不更事,让各位……”他的话还没完,花和尚伸手“啪”地一声将自己的酒碗捏得粉碎后,也脸一虎地对着三位苗王狠狠地瞪了一眼,匆匆离开。黄孟,黄通也跟着脸一沉地摔碗而去。留下吴大林,黄豹两人尴尬万分地望着三个苗王傻笑。
三个苗王讨了个没趣,彭霸天一边站起来,一边自我解嘲地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少年出英豪,十几岁就霸气冲天,霸气冲天啊!告辞,告辞了。”他一边说,一边对着吴大林抱了抱拳就抽身向外而走,其他两个苗王也跟着他灰头灰脸地站起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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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林与黄豹送走了三位苗王,一进大当家屋就笑哈哈地对黄天赐说:“大当家,刚才彭霸天走时问我:少当家的有没有订亲?我回他少当家的还没有订亲。彭霸天就讲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的女儿与少当家同岁,他很欣赏,喜欢少当家的英武,霸气。如果老爷乐意与他结亲,可以派人去他家提亲,他希望与老爷联姻。”
黄天赐听了吴大林这话,望着儿子哈哈一笑说:“苗女野蛮,缺少教养,淫荡,老子不喜欢。老子的儿子这么英武,要结亲,也要结有钱,有势的大户之家。老子才不担心自己儿子娶不到老婆。”说完他骄傲地狂笑起来。
吴大林待黄天赐笑过一阵后,走近他小心地问:“大当家,您真的打算去打庸苗驴大头吗?”黄天赐有点莫明奇妙地看着他反问道:“怎么啦?”
吴大林笑了笑说:“您以前每打一次就会给山寨带来不少好处,可这次却只得了几百匹马,几百头牛而已。现在山上已有了上千匹马,千多头牛,我们现在的牛,马都要赶到很远的地方去放牧。山上的牲口太多太多了,我们的草场根本就不够吃。苗家大多是不毛之地,其实打下根本就不合算啦!大当家。”黄天赐对着他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说话,旁边的黄虎则已对他一瞪眼喊道:“难道我爹的仇,不报了吗?岂有此理!”
吴大林笑眯眯地望了一眼黄虎后,依然小心地对着黄天赐说:“大当家的,我上次与黄通去贵州送鸦片时,路过贵州,那里有一户大院,气势辉煌。听说是挖铜矿的,很有钱,我当时留心了,就仔细地打探了。院子里只有三十个护院,他的铜矿在山上,离他的大院有近四十里路。我当时问过黄通,打下那个院需要多少人马?黄通说五十人足够了。后来,我考虑路途太远,也就一直没向您提及。您完全可以考虑下,打个苗寨下来,最多就是抢些牛,马,杂粮而已。抢了那家,我估计够山上开销几年的,大当家。”说完这么多,他依然笑着望着天赐。
一边听着他讲,一边点着头的黄天赐待他的话一完,马上叫人唤来黄通。黄通讲的与吴大林一模一样,黄天赐想了一阵后,就让吴大林带着他自己的一个儿子与小虎子,黄象等几个人扮做皮货商再去仔细打探一翻。
吴大林带着人去了十天就回山寨来了,回来的人个个都讲容易打,有钱。黄天赐就召集手下金钢与头领商议去打,正在他与众手下有说有笑地商议着时,山下大院管家鸿宝来了,鸿宝告诉黄天赐枚山苗王彭霸天请了媒人来大院提亲,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少爷。大奶奶不乐意,要老爷与少爷下山去商议。
黄天赐一听这消息,得意地对鸿宝说:“你回去告诉大奶奶,她不乐意的事,老爷与少爷也不会乐意。但此时此事不能硬回,让大太太对媒人讲:老爷很乐意与他家结亲,只因少爷是独子,老爷同大奶奶都十分谨慎,希望少爷找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婚事不能光凭媒妁之言,如果真心想结亲,就要相亲。让少爷去他家看看他家姑娘,是否合少爷心意。如今老爷病重,无法带少爷去相亲,等明年开春老爷病好转后,老爷会带少爷去他家相亲。让大奶奶这次送媒人一份厚礼二根金条,显示我们的诚意吧!”说完黄天赐望着大管家哈哈大笑。
鸿宝望着黄天赐不解地问道:“不必这么多,老爷当年与大奶奶结婚谢媒时,老太太也才赏了媒人一根金条,如今只是提个亲而已,再厚重的礼百两银子够她媒人高兴万分的了。”黄天赐连忙对大管家摇手,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笑道:“你下山去,同大奶奶讲清楚,此次务必是送两根金条,要让媒人高兴得发疯,发痴,到处宣扬,大奶奶会明白的,你辛苦了,下去吧!告诉大奶奶,老爷与少爷暂时都不会下山来,山上太多事了。”
鸿宝一听老爷这话,仿佛略有所悟地连点头说:“明白,只是大太太与二太太都想少爷早点下山去。他上山来这么久了,两个太太天天在唠……”
黄天赐对鸿宝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她们娘们,懂个屁,他都这么大了,有些事必须要教他。再不教会他,以后他怎么能撑起这个家,你走吧!我还有事同他们讲。”鸿宝一退走,黄天赐就对众土匪们说:“既然大家都认为可以去打,那么我就尊重你们的意见吧!我明天会带一百人快马加鞭而出好了,哪些兄弟们愿随我去呢?”众土匪们一个个争着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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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苦心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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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林待众人叫嚣了好一阵,笑眯眯地望着黄天赐说:“大当家,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好,路途又这么远,那里又不难打,我认为您就不必要去了。打仗并不是每次都非要您去不可,您身为大当家的,坐镇在山寨就行了。”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了大伙问道“:众家弟兄们,认为对不对呀?”众匪徒马上接过他的话连连说“:太对,太对了,这次有弟兄们去行了,大当家不必去了,在家安心休息吧!您安心养伤吧!……”
黄天赐听着众人都要他别去,脑子转了下,挥挥手让大家停止了叫嚣,说:“那好吧,这次我就不去了。此次就由黄孟二当家的带着黄通,黄豹,小虎子等一百弟兄们去。因路途遥远,大家轻骑而去,速战速决,快去快回,不可恋战,以免发生意外。你们现在下去休息,准备,明天一大早出发,我为你们饯行。”
众人高兴地走后,没走的花和尚望着黄天赐不解地问“:这么好的发财机会,我怎么不去?我的两个儿子也不去呢?”黄天赐望着他笑了笑反问道“:你很想去,是吗?”花和尚咧着他的大嘴马上回道:“我当然想去。这不要过年了吗?捞点钱玩吗?”
黄天赐“哦”了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说:“要钱过年,我早就替你安排好了。这次不是不让你去发财,只是因为你这么肥,路这么远,实在不方便你去。过几天我让你们父子发个财好了。”说完黄天赐将自己的茶端起递给他。花和尚接过茶,笑哈哈地眯着眼问“:过几天有发财的机会?”
黄天赐点点头,花和尚咕噜咕噜地喝过两口茶后,笑道:“那好,那好,我与我家老大身肥不方便去,让我家老二去吧,让他这次也去发点财吧!”
黄天赐马上说:“好,好,明天就让他去好了。你就与你家老大抓紧操练人马,过几天他们回来了,我就去打驴大头,他那有不少女人。我的手还没有好,你替我杀了驴大头,我就会说是你替我报了仇,你是头功,我要重赏。由你挑十个年青漂亮的女人,先玩段时间,等你玩腻了,我再让城里杏花院的龟公来以十根金条一个从你手中买回他的杏花院,这样你就有了百根金条。够你花个二三年吧!”说完黄天赐望着一脸惊愕的花和尚嘿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