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府。
赵凡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时,林家的保镖们却没有一丝察觉。他放好诛邪笔,便来到林芊芊的门前,敲了两下。门开了,林芊芊与之前相比,已充满了活力,她轻声问道:“赵凡,这么晚了,来我这是……?”
“是金子有要发光的,是夫妻终归要圆房的。”赵凡进来后关上门后,邪邪的笑着。
“啊?”林芊芊下意识的抱紧胸口说:“现在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我觉得,至少要相处半年吧……”
“半年?”
赵凡笑容灿烂起来,道:“成,就这么说定了!”
“嗯?”林芊芊琢磨着不太对,该死,又被他随便一句话给下了套,她气呼呼的说:“今晚你不是为那种事情而来的?”
“当然不是,不过,我虽是正人君子,但采花之期已约好,岂有拒绝不摘之理?”赵凡一边讲着歪理,一边拿出怀揣的宣纸,说道:“老婆,躺床上闭好眼睛,我这就让你失去的阳寿回流。”
“好,但是,请注意言辞,现在我还不是你老婆!”
林芊芊不疑有它的躺好,赵凡把宣纸盖在她的容颜之上后,组成替命血咒的六个字符亮起血光,而洁白的光流不断流入她体内,最终,那六个字符黯淡下去,彻底从宣纸表面消散干净。
“以后会是的,早叫晚叫都得叫。”赵凡随手拿掉宣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他见这未来老婆还有些紧张,便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说道:“好了。”
林芊芊也拿赵凡没辙了,就懒得再斗嘴,她睁开眼睛,睫毛抖动着说:“哼,竟敢偷亲我?”
“下午你先偷亲我的。”赵凡不要脸的丢下句话,便闪身撤出了对方闺房。
“这个无赖,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林芊芊望着门外空荡荡的走廊,会心一笑。
……
第二日,上午七时。
熟睡中的赵凡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他声音松软的问:“谁?”
“之前是哪个无赖说要陪我上学来着?该起床了,上午有课。”林芊芊催促的声音透入,这两天的经历,就像是赵凡在她心中开辟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绝非过去认知的那样。昨晚,她也想了许多,赵凡的到来仿佛是上天注定的,既然做不到拒之于千里之外,那就一切随缘。
“哦,稍等一会儿。”
赵凡大梦初醒,他心头感慨真是自讨苦吃啊,这也不好出尔反尔,早知未来老婆的劫难解决的这么快,就不入学籍和说那堆话了,现在好了,直接沦为了陪读,还是无偿的!
九零后天师
第十五章:社会我大师!
江北大学的清晨,犹如一枚核弹坠入深海,激起了千米巨浪!因为,校花之首林芊芊竟被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挽着手走入了校门。
“芊芊女神……恋爱了?”
“什么时的事,竟一点风声也没有。”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这时,有人认出来了赵凡,“那不是前天自称芊芊未婚夫的最牛乞丐吗?我就是现场目击过的!校花啥时这么好泡了?还是坐着林家的豪车一起来的,难道是扮猪吃老虎……”
“快别说了,我觉得这人很邪乎,首先是让黄少当众跳脱衣舞,最重要的是,前天才强吻了芊芊,昨天她就好端端的吐了口血陷入昏迷,少惹为妙。”另一个人忌惮又羡慕的望着那两道远去的身影。
赵凡本人并不知道,他就这样登上了江北大学的红榜。所谓红榜,便是寻常学生惹不起的存在。
“无赖,你放开我的手。”林芊芊一边低声说道一边指甲掐着他掌心的肉,但仍然被紧紧牵住,她腮边涌红的低着头,不敢面对四周迎来的目光。
“不放,这是陪你上学的福利。”赵凡下边穿着大花裤衩子,大步迈的走起路来都带风,这架势落在旁人眼中就仿佛名不见经传的外来雄狮侵入了另一片狮群的领地并将血统高贵的母狮站为己有。
这段路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无比,最终抵达了教室。
赵凡与林芊芊来到课桌前,桌堂之内放着一本崭新的学生证,打开之后正是他的名字与寸照,便抬起头望着好奇的众人,润了下嗓子说道:“诸位,鄙人是来陪老婆上学的,以后咱们就是同窗了。”
此时的林芊芊从头悔到了脚趾尖,就不该喊他来的,这是决策上的失误,但事已至此,说啥都没用了,她就随手打开本书,低头脸贴在上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事先老校长李国栋给班导与音乐系的老师们打过招呼,无论赵凡做什么,也不要管他。故此,这一上午,赵凡从头到尾都在睡觉,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下午没课,林芊芊的闺蜜姜若初约她去逛街,原本指望赵凡拎包的,但是,他最恐惧的事情莫过于陪女人逛街了。赵凡以前跟随在舅姥爷身边闯荡时,被后者指派守着事主的女儿,结果逛了一下午,对方还兴致满满的想去夜市玩,而他早已累的双腿发软。
赵凡以挑选为林家雕财神的木料为由,便溜之大吉,不过,他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身上有张林龙图给的银行卡,余额有一千万,说是改口费,他受到舅姥爷的影响,性子使然,起初不想要这钱,但想到行走在外没钱不行,就全当是暂时借的。
他先取了一万压兜,然后想起刘万福那边还等着自己过去接手古董铺子,便打车前往丁甲路,正好在那边转转有没有适合雕财神的木材。
市面上常见的财神木雕,绝大部分是黑梓木、草花梨、红檀、阴沉木、寻常酸枝雕刻的,材质上纹理、墨线、油影都有讲究,越是好的,财神留的便会越久,但一般来说要不到几年,就得从新请一位财神爷。这就好比房子年头多了,有了缺漏就无法再遮风挡雨一个道理,而不同的是,财神爷的雕像却不能修补。
以林家的势力,寻常财神爷还真伺候不了。
因此,赵凡心中筛选出了几种木材,这里边还有前边说的那些木材的异种,这些都是在山门普通的存在,但他心知肚明,放在外界就与送林芊芊的药材一样珍贵,如果能找到其中一种,雕出来的财神爷至少能为林家福荫百年。
抵达丁甲路后,赵凡顺着门牌找到17号铺子,上边挂着:“刘记古玩”的木刻匾额。
今天丁甲路客流还是有不少的,其它铺子的门有出有进,然而刘记古玩却是门可罗雀,外边摆放的也大多是陶瓷瓦罐和许多看上去就令人感觉很假的摆件。
赵凡没急着进门,他先是扫视了一遍地上的东西,旋即摇头失笑道:“没有一件是真的,就这能钓到冤大头才算怪事。”
他在古董上边其实没啥造诣,而之所以如此确定是源于大造化一脉所修的天眼,不仅可令邪物无处遁形,亦可窥出物品的大致年份。因为有年代感的事物,落入天眼中会呈现独有的灰色,赵凡称之为“年代灰”,越是久远的,灰度便会越浓。
像莎莎的身体,他当时开天眼看见都有些发灰了,进而推算到了过时的死期。
随后,赵凡推门而入,刘万福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烈日炎炎挂空,铺子中十分闷热,后者见那日的小大师现身,便立刻起身相迎道:“小大师,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盼来了。”
话落,刘万福取了一份合同,递上前说:“这是我专程找律师整的,我三你七。”
赵凡随意的扫了眼,没任何问题,便按了手印并签下名字,说道:“难怪你这铺子没人爱来,首先是货物太糙,其次,也不装个空调,进门就跟入了蒸笼似得。”
“小大师说的是。”刘万福热情的为他扇起了风。
赵凡笑了笑,他探手按在对方穿着背心的肩膀,问:“凉吗?”
刘万福愣住,小大师这手就跟初冬时的温度一样,便不禁说道:“莫非您才从有空调的车上下来?”
“非也。”赵凡取下挂腰间的圆形玉佩,冰一般的色泽,却蕴藏着半透明的乳白,他将之放到刘万福的掌心,道:“拿着试试。”
刘万福在圆形玉佩入手之时,便仿佛一股令人舒适的冰凉气息从那蔓延向全身,体感温度骤然降下,转瞬之间炎热就一去不返,如同置身于清凉的空调中。
他震惊的看着掌心的玉佩,“这……这一定是价值不菲的古玉吧?可我老刘深谙古物一途,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寒玉!”
“古玉?”
赵凡呵呵一笑,说道:“翻过来看下。”
刘万福生怕弄坏了赔不起,就小心翼翼的将这圆形玉佩翻起,下一刻,望见那面雕刻的纹案时眼睛变得无比僵直,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声音怪异的道:“小……小猪……佩奇?”
即便刘万福年已知天命,但因为经常陪着上小学的孙女看电视,对于卡通人物并不陌生,算是与新生代接轨了。平时更是没少应小家伙的要求“哼嗷”的模仿猪叫,他对那头小母猪可谓是恨之入骨,就一眼认出来了!
“这意味着什么,无需我多说了,想必你懂。”赵凡随意的躺在摇椅上边,犹如自家般双手枕在头下。
“社会我大师,社会,真是社会啊!”刘万福此时心中的震惊与开始相比更是大上了百倍千倍还多,因为这块拥有神奇降暑功效的玉佩,竟然会雕着小猪佩奇,哪怕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是啥概念?
现代、哦不,绝对是近十几年的产物!
如此一来……
刘万福想到这儿,便目光激动的问:“小大师,这块玉是您做的?”
赵凡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我前几日来江北的路上,嫌热随手炼制的,就送你吧。”
“这等神玉竟然真的是他炼制的!”
“还是随手!”
刘万福内心掀起了万千波澜,郑重的将圆形玉佩揣入怀中,跟着小大师混,百分之一万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震惊之余,他又忍不住犯起了嘀咕:“佩奇啊佩奇,你还真是一头磨人的小母猪啊……”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我的计划是先炼制三块冰佩。”赵凡玩味的笑道:“就在丁甲路,举行一个小型拍卖会,连续三日,每天抛一个,以此来造势,吸引客流。而这三日之内,空闲时间我们多在卖古董文玩的地方溜达一圈,淘淘真货,奠定根基后便会有稳定的客流,不知你有何要补充的么?”
“完美,不需要任何补充!”刘万福举手向天,信誓旦旦的说道:“小大师,我老刘现在就把话放这,您说一,我就不二,就算让我扣屎盆子,也立刻照办。”
“行了,别见面话说不到三句就不离屎盆子,我要的不是马屁精,而是真正可办事得力的助手。”赵凡边说边琢磨这老头咋就爱跟屎盆子过不去呢?
“呃……”刘万福想起那晚之事,老脸就一阵发红。
赵凡淡淡的说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丁甲路哪家铺子售有古木?”
“古木?”
刘万福摆手笑道:“还别说,真有那么一个铺子,而且店主明确标明了就是真一假九,却都拿盒子扣起来让客人赌木,一万一次。您可千万别脑热去碰手气,依我看,一个真的也没有,这纯粹是专门坑傻子去砸钱玩个刺激啊!”
九零后天师
第十六章:祝你笑掉大牙
赵凡听罢,便饶有兴趣的问:“这赌木按理说不是全扣住吧?”
“小大师高见。”刘万福点头说道:“那盒子比木头大但没它高,罩在上边,底下一公分的高度扣不住,买主可伸手进去摸,也可闻味道,每个盒子限时五分钟,唯独就是不能看。这还不算完,前阵子我就看见一个客人赌中了块黄花梨,猜猜怎么着?剖开一看,里边都腐烂了,顶多能车几个珠子而已,这不是坑是啥?”
“走,带我去那家铺子看看。”赵凡翻身下地。
“诶?小大师,莫冲动……”刘万福想劝阻,但看到赵凡意已决,便寻思这小大师手段不凡,未必会吃亏,他便锁了铺子走在前边。
赌木的铺子位于丁甲路的末端,76号。
此时有十来个人在铺子中围着大小不一的盒子研究,又是摸又是闻的,而留着山羊胡的店主万御河,悠哉的倚在柜台旁听着收音机,他并不担心客人们乱来,因为儿子膀大腰圆,身高一米九,爆炸性的肌肉在铺子中一立,便可起到震慑作用,谁若是敢挑事,便会被直接扔到街上。
“老万!”
刘万福进门后给赌木店主来了大抱。
万御河嫌弃的推开他说:“刘大忽悠,有事?事先声明,我可没钱借你,更没有酒,连粒花生米也没有。”
赵凡一言不发,却是心头淡笑,刘万福这人缘已经差到了一定地步,不知道的人听了这话还以为是进村来扫荡的。而刘万福牛气冲天的拿大拇指对着身后的小大师,说道:“现在,我是他的铁杆跟班,换句话说就是我老板,本事大的你把头拧下来都想不到,我那铺子即将枯木逢春犹再发,赶紧的,好茶伺候着,他要赌木。”
“这位小哥,怎么称呼?”万御河闻言一怔,望向眼前这个不起眼的青年,他与刘万福的当年一同参加过越战,虽说其品行不咋样,但是有着偏执的血性和傲气,宁可饿死也绝不打工为他人效力,然而,现在却如此自豪像在炫耀的说着是那位年轻人的铁杆跟班。
“赵凡。”赵凡笑道:“万老板,来时老刘跟我介绍过了,规矩都懂,那就开始吧。”
“不知赵小哥想赌多少?”万御河挥手扫向铺子中摆放的盒遮木,其中有大的也有小的,而价格均为一万。先前来的那些客人在此间踌躇了半天,却没一个下手的。
“多少?”
赵凡摸了摸口袋,说道:“一个。”
“一个?那请。”万御河眼中有些失望,还以为逮了到条不显山不露水的大鱼呢,没成想是纯粹来试手气的,但蚊子再小也肉,也不少了。他店铺中盒子下的木头中,确实有块比黄金更贵重的,而其余的,价值最多不超过三万块钱,而最低的便为树林随便能砍到的玩意,经过打扮,摸起来手感和气味没多大区别,而越是好的木材,他却将将之弄的越像废木一块,就连专家都难以识别,何况一个年轻小伙了。
赵凡越过柜台来到木盒之间,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眼镜中年猛地拍手,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对方激动的按住脚边的木盒说道:“老板,我相中这个了,快来开封。”
“确定?不改变了么?”万御河一边起身,一边脸上浮起肉痛之色。
“老板,今天你的镇店之木,怕是要被我收入囊中了。”眼睛中年见状更是信心大增,掏了一沓红票子拍在上边,双手抱住这木盒,唯恐被人抢走似得。
“唉……我这就开。”万御河走上前收了钱,动手极不情愿缓缓抱起盒子。
而众人也全都暂时放下了甄选,视线被吸引过来,期待又诅咒的看着那边,说白了,就是想见识所谓的镇店之木,又不愿被别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