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出大殿,一些青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惨叫声中,被游走的鬼魂生生从体内扯出了魂魄。剩下的一些青衣人连滚带爬逃出殿外,而那四名天机门弟子则拼命催动阵法,将鬼魂死死挡在阵外。
那些鬼魂似乎也颇为忌惮那柄飞剑,但是在凤匀闲的催促声中,全力攻击飞剑。虽然斩杀了不少鬼魂,但是飞剑剑身上的剑芒越来越黯淡,叶帆面色愈发惨白,身子一阵摇晃坐倒在地上,飞剑也被鬼魂携裹着飞进了凤匀闲的眼中。飞剑和叶帆灵胎相连,被凤匀闲收了之后,灵胎几乎被抽取一空,叶帆心中一片惨然,灵胎不保,大限将至了。
高庸涵从旁闪出,面色凝重,双手连续拍出十几道灵符,劈劈啪啪犹如爆竹一般,几十个鬼魂爆裂开来。但是鬼魂实在太多,高庸涵手中的灵符所剩无几,于是将所有灵符统统祭出,跟着拔出一柄木剑,一式“画地为牢”,将身前的三尺之地牢牢守住。
但他毕竟与凤匀闲差距太大,不过片刻就被凤匀闲攻了进来,凤匀闲为了速战速决,强行催动鬼魂,将高庸涵的护身法阵破开一条裂缝,随后将一个炼制多年的鬼侍释放出来,鬼侍化作一条黑烟,如丝一般层层缠在木剑上。
高庸涵接连拍出几个灵诀,贯注到木剑剑身,但是黑烟只缓了一缓,跟着一发力,把木剑一寸一寸生生绞断。木剑每断一寸,高庸涵的灵胎便是一震,喷出数口鲜血,等到木剑只剩下一个剑柄,高庸涵的灵胎已经几乎崩溃,整个人也软软倒在地上。而那股黑烟回复成鬼侍模样,也是神情萎靡,哀鸣着钻入凤匀闲口中。
凤匀闲总共就炼制了三个鬼侍,均是夺自异族修真者的灵胎,在曲堰谷的修罗绝杀阵中,花费了许多功夫才练出来的。如今为了击杀叶帆和高庸涵,伤了其中一个,大感痛惜。一声狞笑,收起鬼魂,一扬手将叶帆和高庸涵击到大殿门口。
历山一个箭步窜到跟前,从背后抽出一支铁笛,“铮”的弹出一段蓝汪汪的利刃,走到叶帆跟前,吐出一句话:“叶帆,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别怪我。”说完,猛刺下去。
第三章 秘道
叶帆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笑意,厉山心思敏捷无比,心知不妙,本能地往旁边一闪,手中的铁笛脱手而出,闪电般钉在叶帆的肩膀上。跟着一声巨响,一团烟雾激射而出,叶帆躺倒的地方骤然裂开一个大缝,叶帆反手一拉高庸涵,两人同时掉了进去,裂缝立刻合拢。
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凤匀闲,眼见变故横生,张口喷出一道血光,将烟雾尽数裹了进去,但是裂缝已然关闭。凤匀闲大怒,叶帆二人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脱身,令他感到颜面尽失,转眼看见那四名天机门弟子仍苦力支撑法阵,不屑对其出手,冷哼一声,出了大殿,一口恶气悉数发泄到权变真人身上。
权变真人虽然断了一臂,但是在羽焚星的连环攻击下,仍在苦苦支撑。两人均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每一个法术施放出来都是威力巨大,已经把大殿周围夷为平地。
凤匀闲一加入战团,权变真人顿感压力倍增,猛地一跺脚,一道寒光射入地面,跟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从地底传出,一个小型机关傀儡从地下冒出,拿着一个铁锤犹如陀螺一般扫向羽焚星和凤匀闲。
二人一惊,侧身闪开,权变真人趁机退回大殿,退入法阵之中。
羽焚星暴怒,右手一抖,一柄血刀出现在手中,一刀将那傀儡劈翻在地,和凤匀闲追入殿内。那个傀儡挨了一刀,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朝一旁的青衣人袭来,历山蹂身而上,避开铁锤,贴身将机关傀儡拆成几块,然后咔咔几声,重新将其变回一个小钢球收入怀中。
凤匀闲回头看了历山一眼,复又和羽焚星联手攻击法阵,几次强击都未奏效,羽焚星大怒:“老七,你先让开,我就不信砸不开这个铁旗阵!”说完,两只手臂合成一个怪异的法诀,几条触须也合在一起,结成一朵昙花模样,几句怪异的咒语过后,周身血光大盛。
明明是酷暑难当的日子,可是整个大殿里却给人阴气森森的感觉,数道血光在空中游走,围着权变等人不住发出凄声尖啸。血光越来越盛,把整个大殿都映成一片血红,而血光中似乎有无数血侍飞舞。历山心知此中的厉害,带着属下远远避开,一直退出大殿十丈之外。
阵中的权变真人盘膝坐在中央,四名弟子坐在两旁,口中念念有词,四杆令旗上的符咒泛出金光,金光中隐隐有金龙盘旋。历山看到此时,登时收起了对天机门的轻视,刚才收了那个机关傀儡,还以为天机门的机关之学不过如此,现在见识了铁旗阵,才晓得自己太过小看天机门了。
隐约中,血侍围绕着金龙不住地尖啸,金龙则蓄势待发。就在这时,羽焚星手上法诀翻飞,然后几条触须有如昙花开放,齐齐指向权变真人,大喝一声:“幽魂断岳,疾!”血光猛地拔起,然后狠狠砸向铁旗阵。
宛如晴空霹雳,一声炸雷过后,整个大殿四分五裂,轰然倒塌。四杆令旗有三杆已经被震碎,只余一杆斜斜插在地上,那四名天机门弟子均被活活震死,权变真人七窍流血,显然是不行了。
羽焚星这边也不好过,“哇”地呕出几口墨绿色的液体。刚才那一记硬拼,他催动了全部法力才破了铁旗阵,可是反过来,铁旗阵的法力同样伤及到他体内灵胎,而且受伤也不轻,没有个几年时间的调养,怕是很难复原。这一下硬拼,竟是两败俱伤。
“如果不是我布阵的七名弟子,被你们偷袭杀了三个,我的铁旗阵只发挥了不到平日一半的威力,凭你们两个人根本破不了。单打独斗,我权变亦不惧你们!”虽然是重伤之下,但权变真人依旧显得十分自负,他瞪着羽焚星和凤匀闲切齿道。
羽焚星冷哼一声,默不作声。
凤匀闲已经收起了调笑的态度,转而是一种很庄重的神情,深深点头道:“你修为的确很高,公平条件下,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你别忘了,这不是虚弥山的论道盛典,我们各为其主,所以你命丧此地也没的说了。”
权变真人转过头,大有深意地看了历山一眼,历山大声说道:“道长,你放心,我们的目标只是你们,不会牵连无辜。”
权变真人看了看死去的这十几名弟子,摇摇头一声长叹,双目一闭,淡蓝色的灵胎从头顶袅袅冒出,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羽焚星突然欺到历山身前,一把将历山提了起来,厉声问道:“你不是说对叶帆知根知底了么,怎么他还能借助机关逃命?要不是我们把整个王府都禁制了,还不让他给跑了?不把他找出来,我就吸了你的灵胎!”
历山丝毫不做反抗,苦笑道:“六长老,我和叶帆呆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五、六年,这种救命的东西我哪里探察的出来?”
“你不是精铸鬼工的传人么,怎么会看不出这些机关?”羽焚星怒火更盛。
“这些机关一看就是鸿铸天工流的手笔,我们两派所学相去甚远,我已然尽力了!”历山不卑不亢地回道,眼睛却转向了凤匀闲。
“六哥,东陵府历时已有千年,前后不知有多少高人巧手布置,这点上不怪历山。”凤匀闲示意羽焚星放下历山,跟着口气一变:“不过,给你一天时间,把叶帆和高庸涵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找不出来,就算当着你师父的面,我一样撕了你!”
“二位长老放心,只要他们还在王府范围以内,我一定能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地。”
“嗯,只要将叶帆除去,照先前的约定,我会向宗主回报,保你做东陵王。”凤匀闲拍了拍历山的肩膀,随后扶着羽焚星走向后堂。
出了门,凤匀闲用凤羽族的语言低声说道:“六哥,历山不过是一个棋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到时东陵道还不是会落在咱们究意堂的手里?只要占了东陵道,紫竹潭就在咱们的控制之中,何愁大事不成?”
“我就是看不惯历山那种不死不活的样子,”羽焚星恨恨说道,转而问凤匀闲:“此间大事基本上已经了结,叶帆肯定逃不了。你赶紧去紫壶关和老四他们汇合吧,免得咱们一场辛苦,倒白白便宜了蕴水族那帮小子。”
“好的,我现在就走,你也要多加小心。”说完,凤匀闲与羽焚星拱手作别,化作一团淡淡的血雾渐渐隐去。
高庸涵被叶帆拽进裂缝里,落下大概三丈掉在地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高庸涵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怎么样?”叶帆此刻才松弛下来,从脖子上扯下一根链子,把上面的一个玉坠擦拭了几下,亮起一抹淡淡的荧光。
“嘿嘿,死不了,就是灵胎全碎了。”高庸涵的语气说不出的洒脱,彷佛浑然不知灵胎的可贵。
叶帆猛地坐起,失声道:“什么?”缓缓低下头,显得追悔莫及,“高帅,是我连累了你,不光害的你侄儿命丧紫壶关,还害的你修为尽失,我好恨!”
高庸涵一阵默然,痛声道:“他是为了东陵道的百姓而死,死的不冤,其实何止他一个,可惜那八千子弟,没有一个临阵退缩的,都是我东陵道的好男儿!”跟着拍拍叶帆的肩膀,淡然说道:“至于我,这样也好,师父当年就说我的灵胎太过古怪,不宜修行,现在灵胎没了,大不了和常人一样,反正我从来就没想过能活他个三、五百年。”
叶帆犹在自责:“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还不如当初就降了重始宗。”
“胡说!你难道就这样没了斗志?原来那个豪气干云的叶帆到那里去了?”高庸涵须发皆张,显得十分生气。
“我的意思倒不是我要投降,而是该把东陵道让给重始宗,这样一来,也不至连累你,连累众多将士,连累东陵道的百姓。至于我嘛,早就没有活命的打算了,叶家没有降敌的懦夫。”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还是那么迂腐。”高庸涵毫不客气地指责叶帆。
叶帆苦笑,把高庸涵扶了起来,顺着一个台阶慢慢往深处走去。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传说中的地宫?”高庸涵仔细打量四周,秘道虽然深埋地底,却一点也不潮湿,随着越走越深,走到台阶的尽头,是个极大的甬道。两旁每隔一丈,就有一个全身铁甲的机关傀儡,每到一个傀儡旁边,叶帆就伸手在傀儡身上按一下。
“不错,这里是我祖上修建的避难之所,他们一时片刻还攻不进来。这些机关傀儡全是由鸿铸天工的人打造,足以抵得上重甲武士的实力。”
两人边走边聊,走了大约四、五里,叶帆一路上连续打开七座石门,才到了甬道尽头。面前是一堵石墙,不过石墙所用的石料非常奇怪,非铁非金,表面看起来彷佛涂了一层石蜡,石蜡下有一层类似水纹的波光流转,而且随着波光的流转,石墙似乎活物一般,一张一缩。最奇怪的是,石墙里面居然隐隐可见符咒的痕迹,符咒宛如游鱼,在石墙内游动。一见有外人靠近,那些符咒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彷佛要穿墙而出。
叶帆将高庸涵搀扶到旁边靠墙坐下,走到一旁,在一个石笋前蹲了下去,轻轻拍了三下手掌,跟着做了一件让高庸涵目瞪口呆的事情。叶帆竟然双手倒撑在地上,头下脚上对着石笋唱了起来,只是音调十分古怪,至于唱的是什么,高庸涵一个字都没听懂。
高庸涵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笑得又咳出一口鲜血,叶帆也不理睬,直到唱完以后才转过头来,无奈地摇头道:“这是开启元门仙石的唯一方法,我还从来没用过,不知道有没有效。”
高庸涵一愣,有些口齿不清地问道:“你说什么?这是,这是元门仙石?”
叶帆点点头,十分肯定地答道:“正是元门仙石,而且绝对是出自一代宗师张道恒之手,如假包换!”
第四章 破门
元门仙石是天机门一代宗师张道恒所造,据说是取自天外的仙石,在其表面刻下的符咒法阵,共有八十一道之多,然后加以雕琢而成,流传在世的不过仅仅三块而已。相传当年身为上仙的原界帝君,曾攻上天机阁,却想尽办法也破不了这元门仙石,所以被后世机关学称之为奇迹。高庸涵当然听说过这个传说,心中大定。
这时,元门仙石荡起一层毫光,彷佛涟漪一般慢慢扩散,里面的符咒往两边游去,中间出现了一条类似水帘的通道。叶帆扶着高庸涵顺着通道走了进去,约摸一柱香的功夫,进入了一个庞大的地宫。高庸涵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按道理来说,地宫应该是漆黑一片,可是地宫顶上悬挂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加上地宫的材料均是玉石、金银等构成,整个地宫金壁辉煌。通道出口,立着两个高达五丈,手执金瓜的金甲巨人,巨大的石柱分列两旁,向内延伸,石柱上雕刻着各种异兽,栩栩如生。沿着主路前行,是数座宫殿,中间夹杂着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当真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想不到地宫的规模这么大!”高庸涵大为惊讶,回头才发现那支铁笛仍旧插在叶帆的肩头,急忙关切道:“王爷,你要不要紧?”
“什么?”听到高庸涵这一问,叶帆才发现了肩膀上的铁笛,可奇怪的是,不但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被凤匀闲击伤的灵胎,也似乎顺畅了许多。再仔细一看,这个铁笛越来越眼熟,当下心中一动,也不把铁笛拔出来,答道:“没有大碍,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两人搀扶着走进了一个凉亭,叶帆将高庸涵斜靠着坐在一个柱子边,说道:“你先坐一下,我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填一下肚子。”
两人毕竟算不得真正的修真者,远远谈不上什么辟谷,刚才的一番恶战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然后又走了几里长的秘道,眼下都有些困乏饥渴。
高庸涵点点头,叶帆往最近的那座大殿走去。推开朱漆大门,里面空荡荡地,除了几根粗大的柱子什么都没有,叶帆大感诧异。接连又察看了几座大殿,每个大殿里面都一样,空无一物,着实令他费解。地宫修建的如此堂皇,殿内居然空着实在没有道理?
叶帆低头突然看到插在肩膀的那支铁笛,一伸手拔了下来,肩膀上一点伤口都没有,叶帆试着放出一丝灵念,细细探察铁笛内部。果然,发现一个笛孔里似乎有一个玉柬,那个玉柬一碰到灵念,一段话浮现在脑海里,叶帆长出了一口气,有了一个计较。
在回廊上随便找了一个花瓶,洗净后装了一些水,回到凉亭处,待高庸涵喝了几口水,叶帆带着高庸涵一直往里面走去。一路上经过了至少十座正殿,二十多座偏殿,高庸涵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叶帆也不多说,高庸涵自然也不好再问。一路行来,叶帆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最里面一个正殿跟前,高庸涵抬头一看,殿门上高高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晴空殿”三个大字。
晴空殿与先前叶帆进的那几个大殿不太一样,殿内总共分了三个阁档,却仍是空空荡荡。高庸涵不解地看了叶帆一眼,叶帆很平静地说道:“高帅,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开启机关,等会如果有什么响动也别离开这里,机关开启之后,咱们一起逃出去。”
说完也不等高庸涵回答,径自出了大殿,随手把殿门关了。高庸涵没有觉察到任何不妥,盘腿坐下,试着把被击散的灵念收束起来,刚一用力,一股尖锐的疼痛袭来,高庸涵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外面隐隐传来打斗声,高庸涵一翻身爬了起来,冲到门口,却怎么样也拉不开大门。高庸涵虽然灵胎已碎,但是武技仍在,一抬腿,“咣”的一下就踹了出去,这一脚下去,按平日来说,殿门肯定会被踹的飞了出去,可是现在竟然纹丝未动。高庸涵又拔出一柄软剑一通乱砍,仍旧毫无效果,终于醒悟过来,原来自己被叶帆用一道灵符,给反锁在晴空殿内!
就在凤匀闲离开东陵府的同时,历山已经开始寻找秘道的入口。
历山带着几名属下,将废墟清理干净,然后祭出一只纸鹤,放飞在空中。哪知纸鹤在半空中盘旋了半天,就是不落下来,历山一阵暗赞:“鸿铸天工好精妙的法阵,居然连寻信纸鹤都感应不出阵法的气息。”一扬手,纸鹤飞回怀中,无奈之下,只得一寸一寸寻查。
一直到了这天深夜,才在一处毫不起眼的花坛下,发现了一个刻有符纹的木椎。历山拿着木椎想了足有半个时辰,走到裂缝开启的地方,将木椎往地下一插,符纹宛如活了过来,在地面上急速游走,裂缝再度出现,历山早有准备,取出一个机括往裂缝中一丢,那个机括弹出一对翅膀,轻盈地飞了进去,附着在机关按键上,裂缝嘎然停止,显现出一条秘道。
羽焚星闻讯赶来,看了一眼秘道,拍了拍手:“不错,精铸鬼工果然有些门道。”一招手,率先走进秘道内。
感觉到秘道内隐隐渗出的杀气,历山对属下吩咐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和六长老一起进去就可以了。”
羽焚星走得极快,历山刚进秘道不久,就听见前面传来羽焚星的暴喝,和一连窜的金铁撞击声。
加紧脚步走了不远,就看见地上散落着一些金属碎片,再往里面走去,碎片越来越多,转过一个弯,就看见羽焚星正和十几个铁甲傀儡激斗。
羽焚星浑身的触须伸展到极致,每条触须一挥就带起一团血光,每个血光击出,就有一个傀儡倒下,碎成数块。但是抬眼望去,铁甲傀儡似乎无穷无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整个甬道。
历山另有所图,躲在羽焚星身后两丈开外,冷眼旁观。其实历山一看就知道,这些铁甲傀儡应该是鸿铸天工所造,虽然实力远不及修真者,但是却也远胜常人。
往前推进了大约两里,羽焚星击碎了至少上百的铁甲傀儡,但是触须发出的血光却黯淡了不少。这时,羽焚星击碎的铁甲傀儡,不再象开始时被击成碎片,碎裂的金属块越来越大,历山终于听到前方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又击倒了十几个铁甲傀儡,羽焚星的法力几乎耗尽,于是收起触须,手中突然多了两柄血刀,纯以武技硬拼。一些铁甲傀儡绕过羽焚星,开始攻击历山。历山掏出一根墨绿色的竹杖,祭出一个灵符,身形速度提高了近乎一倍,在铁甲傀儡中间来回穿梭。
竹杖每挥出一下,便有一个铁甲傀儡或被击倒,或呆立不动,羽焚星的压力大减。就这样,两人合作,一路又击倒了数百个铁甲傀儡,终于将铁甲傀儡清除干净,到了一座石门跟前。
“小子,这下就看你的了。”羽焚星显得十分劳累,不敢再逞强。其实,他要是不那么着急,稍微等一下历山,也不至于贸然引起铁甲傀儡的攻击,虽然历山的修为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机关术数,羽焚星已经不敢有丝毫的轻视,毕竟刚才的那些铁甲傀儡,已经令他本已受损的灵胎,伤势更加严重。
历山收起竹杖,走到石门前,仔细打量了片刻,在石门上画了一道符纹,然后一掌拍出,符纹隐入石门内,然后传来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石门慢慢打开。
羽焚星跟在身后,一路上历山用同样的方法,连续打开了七座石门,终于到了甬道的尽头。看着元门仙石,历山心里十分紧张,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手上青筋鼓起。
羽焚星见状很是奇怪:“小子,怎么了?”
历山一下子清醒过来,不过他应变很快,随口应道:“长老,这下麻烦了,咱们眼前的这个是元门仙石。”
“哦?”羽焚星大感意外,紧接着说道:“那你有没有办法破解?”
“我先试试吧!”历山小心翼翼地仔细探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叶帆已经看到了自己留在铁笛内的玉柬,从里面把元门仙石开启了,当下抑不住的兴奋,大喜道:“看来他们并不清楚元门仙石的开启方法,形同虚设。”
羽焚星听闻后,也是松了口气,看着历山连续掏出几样精致的机括,不禁赞道:“好小子,身上的名堂不少啊,什么时候也给老夫弄几个。”
“这些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就怕长老看不上眼,回头我再做几个精巧的孝敬你老人家。”
“呵呵,小子,你放心,老夫不会白拿你的东西。”
说话间,石墙已被打开,两人穿过元门仙石走进地宫,尚来不及察看周围形势,就被一座凉亭吸引,亭子里面坐着的正是叶帆。
叶帆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半边身子被血染的通红,手里把玩着那支铁笛,冷冷地看着羽焚星和历山。
“叶帆,这次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让老夫也好生看看,号称一代人杰的东陵王,倒底还有些什么本事。”羽焚星走进凉亭,四下张望了一下,却没有见到高庸涵,也不在意,不无戏谑地对叶帆说道。
“我哪里也不去,就是在这里等你,等着杀你!”叶帆的口气冷的象结了冰。
“哈哈哈哈!”羽焚星彷佛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指着叶帆笑道:“就凭你?”
“以我的本事是杀不了你,但是有人能杀你。”叶帆摇头,一字一顿。
“谁?”
“我!”